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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勁看著我和陳香似乎猛然緊張起來的樣子，笑笑說：“我也是這樣猜，反正我們一起工作了這麽長的時間，我覺得兩位真的挺對脾氣的，怎麽會那樣呢？”
    陳香快快地問：“怎樣呀？”
    趙勁快快地說：“這我可說不好，但我隻說事實，不許急，我不加分析的，你們要分析，你們分析去，我說了後，千萬不要再問我。”
    我和陳香都點點頭。
    趙勁說：“其實先前，王總要我來，是把所有的情況搞清楚，最後想的是，把你們公司收歸旗下的。”
    我一驚，陳香更是臉上一跳。
    我快快地說：“現在不是收歸旗下了嗎，你在這負責，我們一起做工程。”
    趙勁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不想再說下去的樣子，丟下一句話說：“不是這種，你懂的，我走了，別再問我了。”
    天，看著趙勁走遠的背影，我和陳香倒吸著涼氣。
    是的，我和陳香都聽懂了，媽地，剛才最後那句話，是老子不死心故意問的。草，用屁股都能想明白，趙勁那慶的意思。王妙想的，其實是吞子老子們的公司呀。換句話說，是徹底地搞垮趙江，讓他一生的心血，付之東流，而且非常不體麵地，退出這個舞台。
    我的天啦，這是要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讓一個人反複多次，日夜謀劃，盡心盡力，費盡心機，來設計這樣大的一個局呀。還有許多事，陳香不知道，陳香現在看到的，是表麵上的一些東西，當然，也是指向這個結果。而我知道更多的內情。
    媽地，從搶陳香男朋友開始，到生死會的漏氣，再到花江工程序屢出錯誤，包括黑子幾乎家破人亡，這後麵，都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動著，把這些看似毫不關聯的事情，其實是連得緊緊的，幾乎是擰成了一條繩索。
    而這條要命運繩索，老子此時的直覺告訴我，那就是勒在趙江脖子上的，用王妙的話說，那就是“要幾條命的”。
    媽呀，寒從心直，全身突地冷汗汩湧，我真實地感到了一個巨大的黑幕，已然罩向了我和陳香的頭頂。
    為什麽這次事件改了方向？我此時也想了，媽地，是利益，還真的就隻是利益。
    如果沒有這場台風，這一切，或許真的是另一個模樣。我成功地融到了資，工程成功地推進，就在老子們滿心歡喜以為撿到了一塊最大的肥肉的時侯，突起風去，一切，都變了樣，老孫被抓進去了，我和陳香幾乎將公司推向了萬劫不複的境地。這個時侯，王妙派的趙勁出現了，而且王妙把我和陳香召到小城，根本就沒有遮掩什麽，直接以工程的資金鏈的問題還有老孫的問題，和我們談了條件，那麽，這一切，現在我可以明白，一步都沒有錯出王妙的設計。接下來，是趙勁順利地接管公司，我和陳香正式地退出穿上曆史舞台。哦不對，應該是趙江所一手創了一輩子的公司，正式徹底土崩瓦解。如果這個結果出現的話，我可以說，趙江絕然地挺不過去，絕對地是腦溢血再發，整個人搞得不好，就是一條命陰陽兩隔。
    這一切，都是那麽地嚴實合縫，都是那麽地看著順其自然。這裏麵，你怪不了任何人，而且似乎還要感謝王妙，是呀，從明麵上看，是王妙出手相救了呀。她還清了所有的錢，又把公司接管了，這都是她是救世主的向征呀。
    但，她可能沒有想到的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台風，讓這一切，來了個逆轉。而這個逆轉的關鍵，還真的是趙勁。趙勁從她派出的心腹之人，和我們一起經了這一場生死之劫後，可能心境發生了變化。感謝那如潮的上訪的人群，在趙勁左右為難覺得按王妙說的做，她的良心受不了還涉及人命會崩潰的，如果不按王妙說的做，那麽又會無法完成工作任務那可不是交不了差的問題，王妙絕然會憑著她的手段，讓趙勁在這個行業混不下去的。這個時侯，老天救了趙勁，也救了我們。上訪的那天，為什麽趙勁那麽興奮，是因為她覺得，找到了條可以兩全的途徑，是的，這個途徑，可以免了她的良心的煎熬，又可以有充足的理由說通王妙，暫時停止先前的計劃，利益為重。
    這樣，五五分成的利潤鬧劇出來了，趙勁到花江指揮我們工作的狗血劇出來了。
    說白了，此時的王妙，一切，還在她們掌控中。現在，明麵上，誰不說她是好人，救了公司，還救了老孫，而且救老孫，還把這個人情賣給了我們，誰不說她好呀。可隻有我和陳香知道，媽地，暗地裏，你是殺人不見血呀，你屁的力都沒出，墊了點資金，派了個趙勁，就坐在家裏，輕輕鬆鬆地享有了一半的利潤，傻子都明白，你媽地這不是暗搶，是明著奪了，而且還不用自個動手，乖乖地，我和陳香還千恩萬謝著給你送上這一半的利潤。
    高呀！草，你該是用盡了多少的心思，一定要把趙江的公司整死呀。當然，這隻是我的心裏話，我不能說，更不能在陳香麵前流露出來。雖然，陳香遲早會知道的，但那個時侯，或許經過時間的洗禮，會淡然些。我現在一說，媽地，就是枯柴上加把火呀，那會燒死趙江的同時，連陳香也會燒得麵目全非的。
    老子全身上下，真的被冷汗澆透了！
    我真的不想讓陳香擔心，而且，就現在而言，隨著時日的增多，我越來越覺得，我和陳香，於我的感情而言，倒真的沒別的什麽生理上的反應了。各位別笑，我不是在裝，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有一種親人的感覺，陳香，就是我家中的一份子，她的喜怒哀樂，我很在意，止乎禮，在於心。
    趙勁離去，能夠理解，沒有誰是生活在真空中，趙勁做到了她目前能保住飯碗的最大的努力，告訴了我們她此時這個角色所能承擔的最大的一種壓力。剛才在離去時，那幾句話，鉻在我心裏，我知道，趙勁很為難，不說，象是對不起我們這種生死與共的感情，而如果全說了，必然，她是在這行混下去了。是的，生活，本來都不易，沒有誰，真正地能做到純粹的不管不顧。
    我和陳香對望著，陳香臉上完全是一幅失魂落魄的表情。我知道，在明麵上，陳香從不這樣，而在私下裏，卻是隻有在對我時，才能顯出的一幅小女人的姿態。
    真的，忽然無比的心疼。當一個女人，沒有一個地方能夠真正的任性地撒嬌氣的時侯，那麽，她是最痛苦的。這種痛苦，還真的與有沒有錢，或者說是不是多金的生活無關。
    我輕輕地拉了拉陳香，陳香全身都在顫抖，這個女人，這一天，幾乎經受了所有的冰與火的考驗，不是每個人，在這個應該任性撒嬌年紀，都會遇到這樣沉重的事情。
    我說：“香兒，要不，去我那坐坐吧，你回去，反正也是一個人，出去，我怕你不安全。”
    陳香點點頭，眼淚都快落下了，這是剛才一直強撐著，沒有落下的淚。當有人在你的麵前，幾乎是肆無忌憚地無視你的一種存在，認為你所有的存在，都不對其構成任何威脅的時侯，各位，你們可以換位思考一下，這種心情，還真的不是內心強大所能撐得過去的，那是一種信念在支撐。或者說白了吧，我們也裝回逼，就是說在這滾滾的紅塵中，還是有自己的一種念想，或者說有自己一種暗暗的希望。而我，或許無意中，就充當了陳香的這種角色，不管我是願意還是不願意，至少，我現在的每個舉動，都會讓陳香神經過敏的。
    陳香隨著我，進了我的宿舍。香，如其名字，滿屋的蘭花香。各位，我說人實話，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聞到這種香，我真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本該是一種浪漫滿屋，卻是被硬生生地搞成了一種心情的解壓。
    我給陳香倒了一杯水，陳香竟然抖索著接不穩，整個人如一株支離破碎的植物，無助而顏色諱暗。
    心裏突地有一股火氣冒起，沒有來由的，一股特大的火氣，我不知道，這股火氣從何而起，或許，這個源頭，是對陳香的一種心疼，真的，我拚命地忍著自己，我怕我自己的一個控製不住，而再次對陳香有著什麽樣的傷害。
    陳香接了幾次，竟然沒有接住，突地後一捂臉，哭了起來。
    天，我真的無法再忍了，我的心要暴炸了。
    我啪地一摔杯子，嘩地一聲，杯子隨著熱水撲地碎成一地，陳香驚得一跳。
    我幾乎是壓低著聲音吼叫著：“陳香，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陳香，怎麽啦，魂丟啦，一點的小計謀，一種說不出的陰詭，就這樣了，崩潰啦，那好，你說，我跟著你算了，你說下吧，是去跳花江，還是去小城跳柳河，我向前要是皺一下眉頭，我他媽地就是你養的。”
    陡然的轟響，我近乎狂怒的暴吼，驚得陳香象一隻無助的小白兔，蒼白著臉，滿麵的淚痕，抬起頭，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我張開雙臂，陳香轟地一下撲到我懷裏，嚎啕大哭，我的眼淚，不爭氣地鋪天蓋地，良人良廝，今夕何夕呀！
    我輕撫著陳香的背，沒有一句安慰，任何的語言，此時都是全然蒼白。世上的事，從來都是按著一定的規律行走，而我和陳香一直堅守的，是不是心中那個夢，還有那樣的一種不服輸的勁頭。可無論你多麽地努力，還有極盡心力的小心翼翼，一切，卻是被一雙無形的手，輕輕地一拔，讓你滑到深淵，無可重生！
    陳香全然釋放的一種痛哭，似鑽在我心裏，疼，真的疼，我不知道，什麽時侯成了這樣。起先，是我刻意地隱忍，害怕將這樣的一種痛苦的糾結，帶到陳香的生活，我突然覺得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這樣的一種隱忍，或者說這樣的一種以為的擔當，卻是恰恰是害苦了陳香，當她現在終於轟然明白的時侯，那種刻骨的透骨入髓，不是旁人所能夫替代的。
    陳香哭著，眼淚幾乎濕透了我的前襟。她的雙手，無力地捶打著我的後背，這是一個女人心力交猝之後的一種無奈。我能說是我錯了，或者說是陳香錯了？都不盡然，一切，都如一個魔咒，死死地纏上我們，解不開，掙不脫，我不知道，是什麽時侯失去了控製。是從生死會的漏氣開始的嗎？或者說，更早的，是從陳香詭異地救了王妙那個時侯開始的嗎？或者更可以說，是我們根本不知道的，趙江早年的荒唐開始的嗎？
    但卻是沒有任何意義，套用句時下的話，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一切，都是以不爭的事實，明明白白地呈現在我們麵前，而且一切，都似乎在一種成程式化的精心的運作中，成功地按照預定的軌跡推進，我和陳香，其奈若何！
    身後就是床，陳香的淚水鋪天蓋地。而那一種無力的捶打，真的讓我的心稀碎。
    一個站立不穩，我轟地仰倒在床上。而陳香，象一片飄零的樹葉，呼地覆蓋在我的身上。嚴嚴實實，沒有推脫。
    我不知道，這樣的一種情況，是心傷，還是一種固有的情劫。
    陳香沒有動，我也沒有動，固有的凹凸感，讓我覺得，這個世界，或許在這樣的一種軟糯中，才是一種真正的香，一種本來就充盈滿屋的蘭花香。
    陳香的手不再捶打我，而是卻緊緊地纏住了我。我突地感到一種窒息，是的，一種屬於能的窒息，喘息聲粗了起來，一切，似乎都本應是這個樣子。
    陳香微閉了眼，睫毛上滾動著晶瑩的淚滴，而那一臉的覺醉，此時竟然散發著桃紅。
    近了，真的近了，有溫熱的氣息在遊走，有蘭花香的氣息在吹著我的嘴唇。而那種熟悉的溫熱，正在貼近我幾近焦渴的雙唇。
    我渴盼這樣的一種重縫，或許，這才是一種應有的釋放，不管別的，這個世界，說醉在那我熟悉的蘭花香裏。
    雙手抬了起來，本能地抬了起來，我挽住了那一個永遠的柔嫩，是那樣的纖細，還有一種透過羊毛裙的溫熱。絲絲縷縷，透骨噬髓。天啦，是不是一刻的迷亂，可以換來一瞬的安寧。
    我真的想哭，想洶湧的淚水，衝掉一切，真的如陳香所說，裝逼的話來講，是我真的想有所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而暖濕的氣流，就在我的眼前，粗重的喘息，就響在耳邊，而緊緊地纏住的雙手，無疑泄出心裏所有的秘密。畢竟，每一個人，無論男女，那種一世的安瀾，是所有追求裏最高的極點。
    一種無法抑製的暖流，從腳底，直傳入心間，那是一種通達，是一種所有渴望的終結。我不知道，任何的事情，在最後的末了，是不是都會有個合理的解釋，而我隻知道，這股從腳底而纏繞而上的暖流，此刻，就燒得我無所不以。
    晶瑩的淚滴滑落到我的臉頰，涼，一片冰涼，是一種痛苦後的反思，還是所有的淚都本應有著固有的涼。一切的事情，總在一種冰冷著索著前進，我不知道，從來的一種所謂的理性，能不能解開固有的心結，而事實是，這一切，都無法解決，有的，還是憑著熱血的一種衝動的前行。這是一個人前進的動力吧，或許，本來，就應是這樣的一種樣子。
    身下突地猛震，鉻得人心慌。
    是電話，響起的電話，開了震動，從身下傳來，全身都在震。
    陳香猛地一驚，慌慌地立起身。
    而我，像個犯錯的孩子，慌慌著去撿先前扔到床上的電話。
    是的，一切似乎都結束了，而要命的需要麵對的一切，才剛剛開始，比如這個瘋響的電話，總是提醒著我們，一切，都在現實裏，煎熬著，沒有誰，能任性地逃過這一劫。
    陳香的臉沱醉，我的臉，紅透。
    接電話，是蘇小禾打來的。這個時侯，蘇小禾本來是休息的時間，竟然打來這個電話，而卻提醒著我，沒有什麽，比現在更現實的存在。
    接通，電話裏蘇小禾大叫著：“哥，你知道嗎，路透社的消息哦。”
    我一時無法轉換，這個瘋妮子，總是一驚一乍。
    我哦著，沒有再說其它的話。
    蘇小禾卻是不管，大叫著：“李豔有喜啦？”
    我一驚，媽地，什麽有喜啦，總是這樣的讓人不可理解。
    蘇小禾巴巴地說：“她搞成了季度銷售冠軍，獎了一輛車，可你的這個大肉墊子，腦子進水啦，竟然不要車，要總公司資助她，再開一家新店。”
    我說這有什麽奇怪的，開新店，賺大錢，不是每個人的夢想嗎。
    蘇小禾卻是興奮地哈哈大笑，我聽出了笑聲中搞笑的意味。我忙問，開什麽新店呀？
    蘇小禾哈哈地笑著說：“真是笑死人了，我說哥，你的這個大肉墊子，真的是萌得太可愛了，她竟然要開一家旗袍店。”
    我說：“這有什奇怪的，開開服飾，就有旗袍店的主打，她開一個，不是很正常嗎？”
    蘇小禾再次暴笑著說：“哥，說出來嚇死你，這胖妞，開旗袍店的理由，說出來笑死人。”
    我說是什麽呀。
    蘇小禾說：“她說，要開一家她能穿得下的旗袍店！”
    天，我也是醉了。蘇小禾當笑話說，可我知道，這究其根底，李豔為的是什麽。
    我快快地說：“別瞎編排別人，有時間幫下忙，沒時間別笑人家。”
    蘇小禾說：“哥，你真的小瞧你妹了，你以為我打這個電話，真的隻是為了笑她呀，你知道，促使她做這個決定的，是誰嗎？”
    我不解，也沒有應聲。這個事，與我真的無關。麵前的陳香，還是紅著臉，一切，似乎還在一種應有的意味中，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思講什麽旗袍的事，哪怕是李豔。
    蘇小禾突地聲音神秘起來：“哥，古怪呀，我說出來，嚇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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