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居然是救了這兩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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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路的反複無常,讓陳香的心裏糾結無比。
我說別想得這麽複雜,算了,不是說得很清楚嗎,先按這樣的路子走吧。陳香覺得,目前確實別無他法,趙江突然的善舉,不知道又是什麽意思。
就在我們糾結成一團的時侯,鐵子突然打來電話,急著說要我回小城一趟,有事情說。
鐵子一般不會急成這個樣子,我和陳香說了一聲,陳香要我注意安全,急急地趕回小城。
鐵子在外麵見了我,一看,就知道是背著田芳來的,不然,不會這麽急成一片。
鐵子一見我就說:“媽地,擔心什麽,就出現什麽,草,李承回來了,怕是在西藏混不下去了,媽地,這倒不打緊,怎麽刀子和他絞在了一起,這兩家夥,燒成灰老子都認得的,錯不了。”
我心裏一驚。李承各位還記得吧,就是王妙的姐姐王妙的那個渣男朋友,準夫君,媽地,當時被鐵子他們打殘了,趕到西藏去了。現在,莫明其妙地回來了,還他媽地和刀子絞在一起,這是要做什麽。
我問鐵子:“找你去了嗎?”
鐵子說:“屁,借他倆膽也不敢,道上的兄弟跟我說的,突然這間從花江來了兩生人,媽地,很敏感,所以跟我說了下,說這兩家夥到我餐館周邊來過幾次,鬼得很,像是在觀察什麽似的,所以好心地提醒我,問鐵哥收手江湖了,咋著又出事了呀,我說沒事,兩人渣,大家幫著看著點,別放他們出來害人。”
鐵子絕然說的是真的,不然,不會這麽急還背著田芳找到我,而這件事情,還真的隻能是我知道。
“從花江來的?”我問。
鐵子點了下頭說:“老子記起來了,你上次陪那個象張路的妖精去醫院時,不是在刀子的餐館裏說看到一個奇奇怪怪的人嗎,老子估摸著,那就是李承,或許那個時侯就回來了,看刀子那個驚慌樣,媽地,上次老子去花江會刀子時,刀子也是一陣的驚慌,我的估計應該是沒錯的。”
鐵子說的話,我知道應該差不離,確實是有這麽檔子事,當時隻覺得那家夥躲餐館裏鬼得很,而且確實是腿有殘疾,隻是一見我們,一晃就進去了,我們沒看清也沒在意。
“李承回來做什麽?這麽長時間和刀子在一起沒見什麽動靜,怎麽突然間有了動靜了,媽地還跑到小城來了,這要做什麽。”我心裏疑惑,問鐵子。
鐵子說:“我也正想問你呢,花江沒出什麽事吧,怎麽著這兩小子突然就冒出來了。”
我腦子一閃,突地一拍大腿說:“草,莫非是這個事呀。”
我想起來了,張路不是安排了我們工作近期的一二三嗎,裏麵就包括南城的改造項目,這個項目涉及舊城規整,新區開發,是個大工程,張路安排的是誌在必得。
我想到的是,媽地太巧了,醫院就在南城,門前那條老街,早就傳要改了,草,不會是改造規整讓刀子發生了什麽事吧。
我掏出電話給張路打了個電話,張路聽完我的問話說:“還把工作真的挺上心的,是的,有這回事,市政早說開始歸整了,那門前的一排小餐館我知道,原先都是前灶後廳的,不衛生也不安全,全改了,要求轉行,醫院門前亂搞一排餐館本來就不合規的。”
我快快地說知道了。
此時心裏明鏡似的,媽地,餐館改了,刀子一時找不到合適的項目,沒了生活來源,這肯定要帶著李承來鬧事了。
鐵子聽完我的分析,覺得有道理。現在李承鬧事,怕倒是不怕,就怕牽出別的什麽,給我們添麻煩,更涉及到鐵子,那段不好的歲月,還他媽地關聯到黑子,關聯到黑子,不就又扯上李豔了麽,草,這關係鏈就這麽複雜,媽地,這李承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倒是現在多事之秋的時侯出現了呀。
想到這一層,我說:“被動不如主動,找刀子,找李承,媽地,搞清楚,老子又不怕這倆家夥,搞什麽鬼呀。”
鐵子說:“最好的辦法,不要張動什麽人,晚上你和我在餐館遠處看著,這兩家夥必然來,抓緊著了,看搞什麽鬼。”
晚上,我和鐵子遠遠地瞄著,果然,像兩個鬼影一般,摸了上來。昏黃的路燈下,兩人還輕聲地交談著什麽。
鐵子和我悄悄地摸了上去,站在兩家夥的身後,鐵子大嗬一聲說:“幹啥,打不死你。”
說著飛起一腳,把個李承就踢倒在地,媽地,到底是有腿有問題,所以最先遭殃的隻能是他了。
刀子慌慌著一扭頭,見是我和鐵子,哭著臉說:“鐵哥,前哥,是你們呀。”
李承爬了起來,借著路燈光一看,媽地,這不就是那先前躲刀子餐館那個躲躲閃閃的家夥嗎。
李承一看到鐵子,先自軟了,索性又坐到了地上,不起來了,媽地,這是要耍賴呀。
鐵子一手一個,拎了起來。草,在鐵子麵前,這兩家夥還真不是事。
李承象條賴皮狗,拎著也是蜷成一團,腿都不伸直,直說:“鐵哥,你要麽打死我得了,沒法活了,我活著還不如死了好,現在一到陰天,腿疼得沒法下地做事,活不了了。”
刀子也在一旁附和著說:“不是我們要來,是來看看,真的是想晚上碰下鐵哥的,明著找,怕嫂子說我們,又不敢打電話,怕鐵哥發炸,算了,現在碰到了,兩個死鬼,你看著辦吧。老子草他祖宗,媽個比地,搞得好好的餐館,說不準幹就不準幹了,我又不會幹別的,李承在我那,本來可以幫個忙混口飯吃的,現在倒好,我都沒得飯吃了,隻有來找鐵哥了。”
草,聽明白了,倆混得飯都沒得吃的主了。
鐵子咚地一下扔下李承說:“今天吃了嗎?”
刀子嘻嘻一笑說:“哥,中飯和李承吃了兩塊幹麵,晚上還沒吃呢。”
“真是丟臉,媽地,怎地混得飯都沒得吃了。”鐵子說。
天,李承突然一下跪在了鐵子麵前,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說:“都怪我,鐵哥,都怪我,我恨不得把全身的血都賣了,刀子是因為我才這樣的,在西藏,沒活路了,原先是挖點蟲草,現在草原也搞環保,我被趕得沒處落了,腿壞完了,回到小城,就不行了,刀子拿出了所有的積蓄,也沒看好,倒是把刀子給拖垮了。”
天,怎麽著,這裏麵居然還有雄的劇情呀,草,這他媽地跟編的似的。但看李承那鼻涕眼淚一大把的樣子,又不象。
鐵子說:“走呀,這個點隻能去大排檔對付了,走,跟我吃飯去。”
鐵子就這點好,生死怨仇,也是暴火性一過就過了。
鐵子轉身看看地上的李承說:“能走不?”
李承一下爬起,確實有點搖搖晃晃的,抹了把臉上說:“吃飯還是走得動的。”
到了大排檔,鐵子點了十碗麵條。媽地,沒看錯也沒聽錯,真的是十碗,又要了一大碗牛肉帽子(小城土話,帽子就是放在麵條上的肉塊,可以單獨打一碗的),兩家夥,呼拉拉地竟然真的幹完了,我的媽呀,這他媽地還中飯吃了呀,這不是幾天都沒吃了呀。
吃完了,鐵子領著這兩家夥到了一個十元小招待所,花二十元給兩家夥訂了兩個鋪。
還好,衛生條件差,但至少能住下,被子黑糊糊的,被單上盡是白跡。我知道,這十無旅館,都是為低等打工者提供速食的地方,一男一女來了,花十無,解決問題後各自離開,倒也生意不錯。
鐵子說:“說說吧,怎地成這樣了。”
刀子說:“鐵哥,當初都怪我們不醒事,當時李承替我挨了道上的兩刀,我刀子就是砸鍋賣鐵這次也要幫李承的,但鐵哥你也知道,我一直混個小餐館,自個吃飽了,真的就沒剩下多少,這次全拿出來,李承的腿也治不斷根了,沒法了,現在這唯一的活路也沒有了,怎麽辦呀。”
刀子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
鐵子一揮手說:“男人哭個屁呀,留著這尿槳子做事去,這有手有腳的,還餓死不成。”
李承在一邊說:“真是沒法了,我腿不利索,做個啥的,都得挑工作,那種勞動強度大的,我還真的做不了。刀子講義氣,又不肯丟下我,唉,我算是害死人了。”
李承這會兒,竟然真的哭了起來。
媽地,當初橫著在道上走的,還是敵不過這現實生活的殘酷了。
鐵子對著李承撇了撇嘴說:“還在說假話,什麽挖蟲草,屁呀,那是偷吧,真是的,被趕回來了吧。對了,我記得你的腿不至於成這樣呀。”
李承止住了哭,臉紅得像猴屁股,輕聲說:“什麽事都瞞不了鐵哥,偷偷地挖點,哪知不走運呢,被打了三次,次次都是這條腿,怕是廢了。”
唉,我真的是恨這兩家夥的心都沒有了,缺少生活機能的人,你能用對或者錯來評定嗎,此時兩個家夥,彎在這裏,媽地,你能說是恨還是說他們自個不爭氣。
我突地心裏一跳,想起來一件事。
我對鐵子說:“這個忙倒可以幫的,就不知兩位樂不樂意。”
鐵子忙說啥呀,隻要能吃飯,這兩家夥,肯定幹呀。
兩人聞聽也是點頭。鐵子說:“我都跟道上交待了,你們沒事,但也不能把你們不管再推到混混堆裏去吧,這年紀了,還混個屁呀,小年輕不打死你們兩個才怪。”
鐵子說話直,但話直理對,這是對兩個家夥負責。我之所以和鐵子成生死這交,我就喜歡他這股豪情仗義的,不管是什麽人,隻要是他鐵子遇上了,能伸手,他絕對不二話的。
我對鐵子說:“我找下黑子,反正他現在要人,李承不是站不了不能勞動強度大嗎,坐著殺雞總沒問題吧,刀子餐館這行熟,正好幫黑子送下外賣的。隻是?”
我一下住了嘴,鐵子緊張地問:“隻是什麽?”
我悄悄地貼著鐵子耳朵說:“你看,一個刀子,一個李承,過去都是混的,當然,黑子也是混的了,這不是重點,就是李承在西藏就一直是以偷為生,這要是在黑子店裏搞出點啥,我的臉可沒地擱了。”
我聲音極小,但三人離得近,媽地,還是讓刀子和李承聽到了。
刀子沒做聲,李承紅了臉講不出話,天,這他媽地實在是尷尬呀。
鐵子朝著兩位一看,對我說:“你還真的給這兩家夥臉呢,還小聲說個屁呀,明著說吧。”
轉頭對著李承和刀子說:“兩位都聽到了吧,我這兄弟義氣,願意給兩位一條活,能守得住嗎,要是壞了道上的規矩,我鐵子可是要道上的朋友按規矩辦的。”
刀子和李承忙著點著頭,說謝謝。
唉,這他媽地什麽事呀,搞來搞去,倒是要給兩家夥找活路,還以為是出什麽鬼了。看來,再調皮不守規矩的人,在生活的本真麵前,那都得老老實實的。
事不宜遲,我跟鐵子說我倆這時都快回去,明天,我帶兩人到黑子那,沒問題的。
刀子有點不好意思說:“先前的誤會,不知黑子哥會不會記仇呢。”
我說:“你以為都像你呀,真是的,好好幹事,以後就不會有人瞧不起你。”
刀子臉紅到脖根,李承直接是紅透了。
鐵子回家,我也回家。敲門,是蘇小禾來開的門,嘻嘻地笑著說:“我一聞味道,就是哥回來了。”
我走進去問:“還沒睡呀?”
蘇小禾笑著說:“陪倆老人家追韓劇呢,快,哥,去拿塊紙巾給媽,一晚上都哭八百遍了,我看得哈欠連天,爸還批評我態度不端正,說一定要陪著媽一塊笑,還得一塊哭,這是政治任務。哥,你回來了好,正好,你陪下,我真的困了要睡去了。”
蘇小禾碎嘴子,邊走邊說了一大串。
走進客廳,果然兩位老人坐得端端正正,電視裏正放碰上韓劇,母親臉上還有淚痕。
我說:“媽,您什麽年紀了,還看這東西,關了睡覺去。”
蘇小禾在一旁吐著舌頭。父親一轉臉,見是我,並沒問怎麽回來了,而是甩出一句話:“你也來看,不準走,還半小時就結束了。”
蘇小禾正想從我身後溜走,父親一聲咳嗽,蘇小禾撇著嘴乖乖地坐回到了沙發上。
母親從始至終眼都沒離電視機,也沒看我一眼,我的天,這個入迷呀。
我也還服了蘇小禾,別看我這個妹妹天不怕地不怕,動不動就喊老媽整我,但在兩位老人麵前,特別是母親麵前,那可是絕對的服從,但隻包括生活,涉及她的什麽感情呀等等那可是除外。她是個天生不愛看韓劇的主,說吃個飯都能整出兩集來,沒勁,但為了母親,不知硬著頭皮看了幾天了。還有父親,這個標準的軍人,看電視都是坐得板板正正。我敢打賭,電視裏演的是什麽,他根本沒看,因為他一直在偷偷地瞄著時間。
心裏突然很感概,我喜歡這樣溫馨的氛圍,我醉在這樣的一種親情的愛裏。天,為什麽有些人,偏是要弄些陰詭,把個好好的生活,要過成懸疑劇呢。
電視劇終於結束。我剛想起身,蘇小禾一把按住了我,壓著怪怪的笑,輕聲說:“別慌,老太太的最後總結報告還沒做呢。”父親也是投來威嚴的一眼,動都沒動。我拚命地壓住笑,天,這一家子,還真的是溫暖呀。
母親看了我一眼,似乎才發現我的樣子,“咦,你回來啦,正好,我今天就要說到你,看來電視裏說的都是真的,一家人,就是心心相通的。”
父親帶頭拍了兩下手,蘇小禾竟是把個掌鼓得天響,我不明所以,也跟著怪怪地拍了兩下手。蘇小禾悄聲說:“開場白,類似領導說的同誌們一樣,此處一般都有掌聲。”
我的天,我再也忍不住了,撲地一聲笑了出來。這下好,我帶了頭,蘇小筆竟然笑得在我的腿上打起了滾,哈哈個不停,這瘋妞,怕是早憋不住了吧。
母親卻是一揮手,一臉嚴肅地說:“別笑,我今天的觀後感,就是結合我們家庭的實際的總結發言,各位認真聽好,尤其是向前,一定要聽好。”
我說:“我這剛回來,怎麽著趕巧啦,一下就趕上您的報告會啦。”
母親沒有理我,直接說:“韓國電視劇裏,都是哥哥妹妹的,我現在看懂了,有時侯,其實就是兩口子,這和我們國家的武俠電視劇裏差不多,師哥和師妹,也一般是兩口子。所以我要說,你瞧人家那哥哥妹妹,多親熱,特別是哥哥,那把妹妹照顧的,就象是捧著花在手裏一樣。”
我的天,母親這樣說著,我真的是聽得心裏發慌,我發現蘇小禾的臉有點紅。母親怎麽說這檔子事了。
母親接著手一揮說:“所以,我總結,你向前,就是對你妹妹照顧不夠,以後,你要學了韓國電視劇裏哥哥照顧妹妹的樣子,事無具細,一一地照顧過來,早上一個電話問安,晚上一個電話知道平安,這是起碼的,哦對了,從今天起,你的工資卡交你妹妹,我剛才想了,你在花江,沒法象電視中哥哥經常領著妹妹去買這買那的,所以,你幹脆點,在外麵努力掙,不僅要讓你妹妹夠花,還要花得開心。”
我的天啦,這算是一回來,搞上這個事了。
蘇小禾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一伸手說:“哥,母親大人發話了,拿來。”
我還在遲疑著,父親在一旁又是一聲咳嗽,我的天,在我們家,父親的咳嗽不是什麽喉嚨不舒服,而是一種命令的象征。我隻得乖乖地掏出卡給了蘇小禾。
母親這個時侯剛想再說什麽,我一擺手說媽,算了吧,您兒子現在身無分文,人又在花江,其他的您說出也白說,我做不到了。
母親想了想又說:“哦,對呀,暫時就想到這麽多,以後想起來了隨時補充,散會!”
我的天,蘇小禾一揚卡嘔夜地一聲叫,衝到樓上去了。
父親問了句:“工作還好?”天,我真的太感動了,看來,距離還是產生美呀,這可能是我到花江後,聽到的父親最溫暖的一句話了。我忙忙地點頭說還好,沒事,一切正常。
父親又接著說:“好好工作,別偷懶耍奸的,我們向家,勤勞忠懇為根本,再說,你妹妹也大了,得給她做個榜樣,多掙點錢,不然,你妹妹哪夠用呀。”
我的天啦,我哭笑不得,這話繞來繞去,歸根結底,還是要我多掙點錢,給蘇小禾花呀。
我答應著,朝著樓上走去,卻是看到蘇小禾怪怪地在樓梯轉角處朝我招手。
我走了上去,問:“什麽呀,還想要啥,哥可就剩滿腔熱血了。”
蘇小禾噓了一聲小聲說:“哥,別驚動爸媽,你來,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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