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很愛你,但我無以為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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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來就不奢求從這妞嘴裏能聽到什麽正果,隻要在我麵前,這妞就沒正常過,而且,盡是些歪點子。
    我邊上去邊說:“妹,挺累的,哥要休息了。”
    蘇小禾嘟著嘴一把把我拉到她房裏,順勢一把我的推床上,因為穿著拖鞋,兩腳不靈便,竟是一下子也撲到了我身上。
    我的天,那鬆軟香糯的覆蓋,我真的受不了,媽地,這是個男人都擋不了。
    我快快地將蘇小禾推到一邊說:“什麽呀,瘋得不成樣了。”
    蘇小禾可能也沒有以為一個收不住撲在我身上,我那微微支起的帳篷,怕是也輕輕地頂了她一下吧。臉紅了,蘇小禾紅臉真的好看,桃燦燦的,還發著蘭花香,媽地,就是這麽個妖嬈的複雜體。
    蘇小禾正了正衣服,挨著我坐下,這會子,又回過神來了,湊我耳邊神神秘秘地說:“哥,我告訴你,王妙愛上你了!”
    啊?
    我的天,我幾乎是驚得要跳起來。你開什麽玩笑不好,大半夜的開這種玩笑,容易把鬼招來的。
    蘇小禾笑著說:“真的,哥,我能感覺到,這是真的。”
    我狐疑地問,“你從哪感覺到是真的?”
    蘇小禾說:“那天也是陪個客戶,弄得挺晚的,我和王總一起回來,王總喝得有點大了,我扶著她,她一個勁地問你,還誇你,還說要是從小有你這樣的一個哥哥,生活絕對和現在不一樣。你說,這不是愛上你了還是咋的。”
    我說:“真是的,喝醉了說點胡說,你還當真了,算了,不說了。”
    蘇小禾說:“她怎麽就隻說你呢,沒有說別人。”
    我轉身關門離開,我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這注定沒有結果,而我不知道,王妙究竟心裏想的是什麽,反正於我,實在捉摸不透,在她的麵前,我總有一種壓抑的感覺,或許,太過優秀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種壓抑吧。
    蘇小禾的話,在我的心裏攪動一片,王妙瘋起來,看不懂,不瘋的時侯,更看不懂。
    我不知道蘇小禾突然之間跟我說這樣的話是什麽意思,但腦子裏實在沒空想這些問題。
    晚上幾乎沒有睡意,腦子昏成一片,一忽兒是王妙,一忽兒是陳香,一忽兒是蘇小禾,搞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第二天,精神不好,卻是被蘇小禾早早地拖了起來,說是要陪她去吃早餐,說是好久沒有好好地吃一頓早餐了。當然,這是命令,我再怎麽樣,也得是笑著跟她去的。
    剛出門,蘇小禾就爬上了我的背,我竟然有些搖晃。
    蘇小禾嘩地滑了下來說:“哥,看你這個臉色蒼白的樣子,算了,今天來換一下,我來背你。”
    我說你真是的,搞什麽搞。但蘇小禾在我麵前彎下腰,嘟著嘴說我不上來,就不走。
    我隻得爬上了她的背,我的天,一個大男人,爬在一個柔弱的女孩的背上,引得路人側目,但蘇小禾卻是哧哧地喘著氣,竟然興奮異常,我的天,她竟然把我背起來了,雖是行動艱難,但還是背著走了幾步。
    我一下下來,說別胡鬧了,再胡鬧,要出事的。
    或許是我下滑得急了些,而從我家出來拐個角,是條小窄巷子,旁邊都是早點攤,這是小城的特色,路上隨處都是攤點。不知是誰,把湯灑地上了,我正好踩在油膩的地麵上,我的天,一下一滑,撲地一聲,一下子滑到了地上,還連帶著蘇小禾也是滑到了地上。
    媽呀,刺耳的刹車聲,是一輛早上趕路的摩托車,一下把蘇小禾帶得一翻,人跟著翻了幾個跟頭,我的天,我嚇死了,忙忙地趕上前去一看,蘇小禾在地上苦著臉眨著眼。手臂上有擦破了皮,摩托車的小夥嚇壞了,呆在原地。
    我嚇得趕緊扶起蘇小禾,忙著問怎麽樣。蘇小禾笑笑說還是活的,隻是擦傷了。看蘇小禾神情,我才放了心,知道隻是些擦傷。
    那小夥呆在旁邊,我一瞪眼說滾吧,媽地,以後長點眼。小夥對著我躹了一躬,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放他走了,扶起摩托車,一溜煙地跑了。
    我扶起蘇小禾,早餐是吃不成了,到社區醫務室去處理一下。
    這妮子,到了醫務室後,就這個時侯開始疼了。
    吡著牙,直說疼,把個我急壞了。醫生檢查了一下,說還好,都是外擦傷。
    又注意地看了看蘇小禾的臉色,似有一震一樣,但沒有說什麽。隻是在用外用藥消炎的時侯,隨口問道:“姑娘,你一直在這裏生活沒有出過門吧。”
    蘇小禾嘟著嘴說:“哪呀,當然沒有了,這是我哥,我們一直在一起。”
    天,這妞兒,這會兒不知秀的什麽感情戲。
    醫生邊擦藥水邊是對著蘇小禾的眼睛注意地看了幾眼,又問:“姑娘,我是問你從來沒去爬山個山呀什麽的,沒有摔倒過吧。”
    蘇小禾說:“小時侯山大了,也多了,就是摔著長大的,我經摔呢。”
    醫生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麽。對蘇小禾說:“沒事了,這點小傷,當心今天別粘水,二十四小時後,別用流水衝就成,沾著點水也沒事的,對生活沒有影響,但還是吃點消炎藥吧,地上砂石多,當心感染。”
    又是一指我說:“你,隨我到後麵來拿藥。”
    我跟著醫生轉到後麵,醫生似乎領著我穿著了一個過道,我狐疑了,媽地,取個消炎藥,還要走這長的路,早知道,到醫院去,這社區醫務室,都是前麵看病,後麵取藥,簡單化。
    醫生領著我穿過長長的過道,到了另一邊,從衣兜裏掏出盒阿莫西林。天,我真是哭笑不得,您這是遛狗呀,藥就在你這白大卦的口袋裏,還領我走這麽長的路做啥。
    我正想問,醫生把藥遞到我手裏時,用手輕輕地一按,眼睛嚴厲地掃向我,我一下駭得住了嘴,媽地,這是有情況呀。
    心吊了起來,醫生說:“那外麵的,真的是你妹妹?”
    我說:“是呀,怎麽啦?”
    醫生說:“哦,那就好,我怕不是你妹妹,那還真的不好說。這樣吧,我是出於職業敏感,也說不好,反正是一種感覺,但我發現了不說,是我的職業操守問題,至於是不是,你們自個掂量著辦。我看你妹妹,眼底有些黃,不是那種所謂的肝上有問題的黃,是我經過手的一個病例的黃,是因為小時侯不慎,或是長大某次的重擊,總之吧,碰到了後腦,視網膜有些問題,這個病吧,不發還好,如果真的誘發的話,嚴重可導致失明。但我為什麽把你弄到這麽遠說,是因為這個病,還是心情有絕對的關係,心急火冒衝七竅,是會加速的。所以,我勸你還是在一個合適的時間,找個合適的理由,以體檢的名義,帶你妹妹去大醫院確診一下,早發現的話,可以避免的。當然,我之所以跟你囉嗦這麽多,是希望你別誤會我,我這僅是肉眼經驗的判斷,人有時侯休息不好,也會出現疑似的情況,所以,你不要慌,更不要聲張,不知不覺的把這個事悄悄地弄清楚。還有,我出去後,你再不要問這方麵的事了,此話我倆就此打住。”
    我的天,醫生真是個好人。能這麽用必良苦地把所有的前因後果和你囉嗦得這麽清楚,這醫生是個好人。可我在說謝謝兩個字的時侯,心裏拔涼拔涼的,我的天,我真的有種直感,這八成是了。小時侯,蘇小禾就是喜歡花,我帶著她,不知摔過多少,在家鄉,漫山遍野地找過不知多少花,媽地,是不是那個時侯落下的病根呀。我是記得有一次,蘇小禾從高崖上摔下來,還昏過去了一會兒,當時把我嚇得大哭,但最後蘇小禾在我的哭聲中醒過來了,並沒有什麽事,所以這事兒也不淡忘了,現在醫生一提,老子的全身直冒冷氣呀。
    出來後,發現蘇小禾嘟著個嘴在朝著胳膊上吹著氣,看見我就嚷著說:“哥,咋去了那麽大半天的,疼死了,快來幫我吹。”
    我走上去幫著蘇小禾吹,卻是吹著吹著眼淚都下來了。
    蘇小禾說:“真是的,吹個氣還能迷了眼呀,不吹了,走吧。”
    此時我的眼淚嘩然,我沒法忍住,而一碰醫生的目光,天,兩道嚴厲的光。我吸了吸鼻子拚命地忍住,蹲下身子對蘇小禾說:“上來吧,哥背你。”
    蘇小筆嘻嘻地笑著說:“這還差不多。”
    一蹦上了我的背,我和她走出醫務室。
    天啦,大早上的,一跤倒是摔出了我的一個心病,這可如何是好。我從來沒有過的心亂如麻,就算是王妙連出詭招,整得我和陳香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時侯,我也沒有這樣亂過方寸,現在背上的這個人,我不知道醫生說的話,會不會應驗。如是,我的天,我該如何再往下活。
    我忍著問蘇小禾:“妹,今天就別去上班了,休息一天吧。”
    蘇小禾擰了我的耳朵,啪地一轉方向說:“屁,正前方,進發,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你妹妹還沒嬌氣到這步田地。”
    正前方,是往王妙的公司去的方向。
    我把蘇小禾背到公交站,說:“妹,你要上班哥依你,但這剛擦破皮了,要注意些。對了,哥最近身體覺得太疲勞了,我去花江把些要緊的事處理下,快的話一周吧,然後我想休段時間的假,對了,休假時你陪我去搞個體檢吧,哥就是累得慌,別光顧了掙錢把個身子掙虛了。”
    蘇小禾眨著眼笑著說:“好呀,好呀,太高興了,哥,你叫陳香消停點,別沒事纏著你,你哪能不虛呀。”
    我嗔怪地說:“大姑娘家家的,嘴上沒個把門的,去吧,注意安全,晚上給哥電話,晚上我就回花江了。”
    蘇小禾靈巧地跳上公交走了。看著這個乖巧的身影,我真的無法把醫生說的話和這個身影聯係起來。
    我轉到公交站牌的後麵,我止不住的眼淚瘋流,沒法子了,忍不了,眼淚要是有盡頭,這會兒就流光算了,我不想把眼淚帶到接下來的繁忙中,我得把時間騰出來,我得和陳香說好,還有,我得把王妙搞這個局讓它暫時有些控製,然後,所有的時間,我要讓蘇小禾有驚無險地度過。
    我掏出電話,打給了鐵子,叫他把刀子和李承約了出來到動車站,我等他們。
    攔了車,直奔動車站,窗外的景物飛快地倒退,我閉起眼,景物全然不見,隻有耳朵裏有著莫明其妙的聲響。天啦,如果看不到,我還聽這凡世的聲音做什麽?我的淚,再次嘩然而下。
    到了動車站,鐵子帶著刀子還有李承,早到了。鐵子一見我就驚叫著:“咋啦,昨夜無眠呀,眼紅成這樣。”
    我強笑笑說:“你天天老婆熱炕頭的,飽汗子不知餓汗子急,我哪睡得著。”鐵子眨著眼哈哈笑,又是大力地一拍李承和刀子的肩說:“聽好了,我兄弟舍出這塊臉給了你們條路,別讓我和我兄弟都下不來台。”
    刀子和李承都是點了點頭。媽地,大白天,看這倆家夥,真的猥瑣得夠可以的,唉,所謂有錢是大爺,無錢是病人呀。
    我和鐵子告別,叫他放心,搞好了就給他電話。帶著兩人上車,直奔花江。
    我在車上給黑子打了個電話,直接說了事情。
    黑子在電話中聽到了我想給兩人幫個忙的意思,所以也是一點遲疑也沒有,滿口答應,說是帶過來,他就在店裏。唉,想起來媽地真是滑稽呀,幾何時還在為黑子愁得滿地打滾,李豔更是急得火上房頭,可一轉眼,人家倒是可以給你幫忙了。看來,努力和奮鬥,永遠是人生不二的法寶呀。
    到了黑子店裏,刀子看著黑子還有點不好意思。李承更是躲躲閃閃。
    黑子大方地一伸手說:“別這樣了,哪個人沒個荒唐的時侯,都走過彎路,走過來了就好了,歡迎歡迎,兩位不嫌我這又小又破又鬧又髒就成,混個肚兒圓,那是沒話說。”
    看起來複雜的事情,就這樣解決了。也讓我感概,有些事情,明看著複雜,可找到關鍵點,就簡單。有些事情,看著簡單,可你永遠找不著關鍵點,那就是複雜,比如我和陳香的處境。
    兩家夥算是有了著落,我還給李豔打了個電話,整整說了半個小時,把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個遍,最後說虧了黑子仗義,也謝謝你的這個朋友了。李豔末了說說完啦,就沒有啦。我忙著問:“怎麽啦,還沒聽清。”
    李豔嗬嗬地笑著說:“一點也沒聽清。”
    我急了說:“都說了半個多小時了,你怎麽還沒聽清,要不我再說下。”
    李豔再次笑著說:“不用了,其實我一句話也沒聽,我隻是喜歡聽你說話,與內容無關。”
    我的天,我拿著幾乎發燙的電話,無法接出下句。
    我真的喜歡你李豔,但我真的無以為繼。因為現在,這個喜歡你的極小的概率都不存在了,蘇小禾的潛在的危險,將我的心徹底封死,我再也裝不進其他的東西。
    回到公司,陳香看到我,驚著問:“你上山打老虎去了呀,搞得野人似的。”
    我知道我紅腫的雙眼,還有恍惚的神情,確實是讓陳香有點意外。
    我笑笑說:“剛搞了件大事,所以這樣了。”我將刀子和李承的事給陳香說了一遍,陳香撇著嘴說:“又當大善人去了,這次還好,別象上次演人家男朋友,真是沒羞沒臊的。”
    我的天,陳香居然還記著這個事呢。
    我對陳香說:“張路沒有什麽別的安排吧?”
    陳香說:“忙得四腳朝天,王妙要來複查了,搞得比大國出訪還隆重,這幾天,都在為這個事忙呢。”
    我一聽,也好,王妙如果來了,不說把事情搞個清楚,至少拚了我這老臉,求她手下留情,給我點鬆動的時間。
    和陳香朝外麵走去,要到工地上,已然幾天沒去了,我不讓陳香一個人去,說是工地上別把事還沒做,倒把您大小姐哪搞傷了那不添亂嗎。陳香笑笑知道我是關心她,所以也一直一個人不去。
    我和她走出門時,我真的有點恍惚,媽地,這早上到現在,腦子裏沒別的,就那醫生的話死死地盤著,我不知是怎麽過來的。
    一磕,差點跌倒。陳香忙忙地扶了我。
    突地心裏一傷,眼圈一紅,差點掉下淚來。媽地,涉及到蘇小禾的事,從來就沒讓我堅強過。
    陳香嚇壞了,扶著我,看著我紅了的眼圈,聰明的她當然知道不是這一磕疼得我這樣的,慌著問:“向前,說實話,出什麽事了?”
    我趕忙說:“沒事,就是太累了,香兒,你扶我到旁邊坐一會我們再去好嗎?”
    陳香見我這樣,急得也是眼圈都紅了,扶著我走到門房的旁邊的條椅上坐下,看著我,又不好再問,隻是急。
    我輕勸地閉上眼,微仰起頭,是的,一切都變了,沒有了刺目的陽光,沒有了來往的人群,世界此時,你可以將之想象成你心目中的任何樣子,可以按你的思路來理解一切,但唯一的,你的所有想法,都是在這一閉眼的黑暗中,與其它的什麽都無關,隻與你的心傷緊連。
    淚水浸過眼簾,我輕輕地抓緊了陳香的手,抖得厲害,我微微地喘著氣,我真的太累了,在小城時強撐著,到了花江,我覺得,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耳旁有了哭聲,是陳香的。她的手抖得比我還厲害,哭著問我:“向前,你怎麽啦,別嚇我,你說呀,到底出什麽事了。”
    我輕輕地睜開眼,用手去擦陳香的眼淚,陳香一擺頭躲開了,說:“向前,你不是個東西,你不告訴我,我和你沒完。”
    我拚命地再次忍下淚,強笑著說:“我太累了,香兒,我真的想王妙來檢查過後,我能好好地休息一段時間,沒有別的事。”
    陳香捶著我的胳膊說:“你騙人,你和我加班兩晚上不睡還和我開玩笑說隻和我一起才睡不著,你騙人,肯定有什麽事。”
    我笑笑說:“好吧,王妙來檢查後,我跟你說吧。”
    陳香點點頭,說:“你如果是真的累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不做了,向前,你別試驗我的決心,我敢現在什麽都不要了,和你跑到滿世界休息去,錢算什麽,王妙又算什麽,我的世界裏,隻有你。”
    我相信陳香說的是真的。我輕輕地按了下她的手說:“好吧,大小姐,我相信,但現在我們的全部世界就是迎接王總的複查,走吧,我好了,沒事了,今天多幹點,明天就少些壓力。”
    陳香見我笑了,也是一抹淚笑了,拉著我的手說:“以後不許這樣嚇我了,真的,我受不了。”
    我的心裏,不知是個什麽滋味。陳香是好的,但蘇小禾是命。我喜歡陳香,但止於喜歡,還是無以為繼呀。
    迎麵,卻是張路急急地走了來,叫著先別去了,有事到會議室商量。
    天,難道又出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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