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其實心裏都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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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陳母打來的。
問劉路現在怎麽樣了。陳香說一切還順利,沒事了,還有個把月就全好了吧。
陳母在電話中還關切地問了公司的情況,陳香說一切都還正常。陳香突地說:“媽,你和爸就準備一直在鄉下了呀,差不多得了,就回來吧。”
陳母說:“和你爸商量了,過段時間吧,也可能是個把月後就回來吧。香兒,你還別說,你爸幸虧是到了鄉下,現在全好了,隻是不愛說太多話,像個老小孩,一天都離不開我。”
陳香笑著說:“那您就讓爸粘著好了。”
陳母笑著掛了電話。
陳香一下子精神明顯好了許多,對我說:“唉,小時侯太可怕了,見天地吵,見天地鬧,老了老了,倒是誰也離不得誰了。”
我笑著說:“不是有句話叫老伴老伴嘛,都是對方的伴呢。”
陳香看著我的眼睛裏亮晶晶的,突地對我說:“向前,我可能心裏有問題了。”
我一驚,問:“說什麽瘋話。”
陳香說:“我看到我爸和我媽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想,找個人,也和他突地一下子就老去,那也就成了你說的老伴了,誰也離不開誰。”
我又沒辦法接下麵的話了。隻是嘿嘿地笑著說:“人家說春風不過少年時,你這心裏是有問題了,哪有盼自己快點老的。”
陳香看了下我,突地歎了口氣,說:“唉,不敢老呀,關鍵是不知道和誰一起老去。”
我的天,這陳香,算是今天要把這股醋勁進行到底了。
而說實話,我此時從陳香接了陳母那個電話開始,我就沒有再想這什麽飛醋的事情,而我的心裏轉開了,陳母這個電話,就是那麽普通地打來問一下嗎?
當初在醫院裏,陳母眼中那明明白白刻意隱忍的一絲惶恐,如鉻在我心裏一般,我一直沒有忘記。張路和我訂的百日之約,我其實一直沒有太當真,但是,事情如果真的發生,那又該怎麽辦呀。
看起來,所有的人和事,經過歲月的沉澱,似乎都找到了一種最為合理的方式相處,無論是刀子,李承,還是黑子,鐵子,還是李豔還有李健,都有了一種大家認同的方式,至少現在還能坐到一個桌上,過往的一切,都不再刻意地翻起。
陳母不會無端地打一個電話來,這是我的初步判斷。但即使是知道,又能有什麽用呀,屁用沒有,該發生的,還是得發生,沒辦法。
陳香因為母親的一個電話,心情好了許多。商量著晚上是不是去整下相關的備案材料。我說算了吧,明天再說吧,現在,張路也沒那麽急了。
陳香說那行吧,就這麽著吧。各自回去,可我的腦海裏,一忽兒是蘇小禾的影子,一忽兒是陳香的影子,亂成一片。
我打蘇小禾的電話,很安靜。我說野貓子怎麽這麽乖了,回來就鑽窩裏啦。
蘇小禾嗬嗬地笑著說:“現在,乖多啦。”
我正想還接著開個什麽玩笑,蘇小禾突地說:“哥,你喜歡毛衣上是凸起的花,還是凹進去的花形?”
我一下轉來過彎來,問:“你不會告訴我你再學打毛衣吧?”
蘇小禾格格地笑了說:“當然不會,我女漢子型,不做這種女紅的,是看電視中的畫麵,男主角穿一毛衣,特帥,所以問下你。”
我說當然是浮起來的好,有手感。蘇小禾哦了一聲。
我掛上電話,有句話,幾次在嘴邊,不好問。其實我剛才就懷疑上了,或許是我的錯覺吧。我拚命地不讓自己想這件事,用別的事情來壓著自己。
張路突地打電話來,說是兩位老人想見我。
我說都晚上了,還見我做什麽。張路說我也搞不清楚,算了,你還是來下吧,反正還早呢,隻八點多鍾。
我趕到醫院,看到兩位老人,正在床邊給劉路削蘋果,張路在一邊舉著個手機給劉路看電影。我一進去,故意說:“喲,滋潤著呢,這太後呀,這麽多人侍候著。”
劉路嘰嘰地笑了說:“還可以吧,我都不想出院了。”
張路笑著說淨瞎說。兩位老人看到我,示意我出去。
走到外麵,到了走道的盡頭,劉母拉著我坐在條椅上,直接問:“你和張路關係很好吧?”
我一驚,這什麽話。但還是快快地點了點頭,說:“合作夥伴,阿姨是不是要幫什麽忙,那沒問題。”
劉母歎了口氣,說:“忙倒沒有,我隻是想,要你找個機會,能不能把有件事按著不讓出現呀。”
這話,我聽不明白。
劉母說:“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了,這事情,確實還不好說,怎麽辦,就是關於這兩姐妹的身世問題。”
我說:“不是早清楚了嗎,您也和劉路說過了,很清楚呀,劉路您們收養了,張路是一位醫生收養的,兩姐妹還都和我說過,說找適當的機會,讓兩家的大人見個麵呢,就這也算是緣份了。”
劉父剛想說什麽,劉母一把止了,對我說:“不是這個,這早清楚了,是關於她們母親的事,你可能發現了,我一直不問張路的事,你也感覺到怪吧,可這事兒,有問題呀。”
我這下又是不解了,這劉母欲言又止的,說得我雲山霧罩的,根本搞不清到底這兩位老人要說啥。
一邊的劉父終於忍不住了,說:“唉呀,你這個人,火都燒眉毛了,還在這這呀那的,把人家小向搞糊塗了,小向,我直說吧,不是關於她們的母親,而是關於她們的父親,這也是她們的母親一直不肯認她們的原因。”
我一驚,天,這又是搞出新情況了。
劉母白了劉父一眼說:“就你嘴急,算了,說了就說了,我直說吧,她們的母親不想認她們,這麽多年了,其實是有苦衷的,因為,當初,她們的父親,其實就是強奸她們母親的男人,說白了吧,因為一次強奸,最後有了她們,這個事,那個時侯可是都知道的。”
我的天,我的腦子轟地一翁呀,這他媽地太逆轉啦,這怎麽搞出這樣的事啦,我可真的回不過神來呀。
劉父說:“你翻白眼是這樣,不翻白眼也是這樣,我說了就說了,小向是個明白人,這不是想辦法嗎?”
我突地問:“叔叔阿姨是知道什麽了吧?”
劉母說:“小向呀,我們還沒老糊塗呢,路兒輸血,那麽大的事,當我們不知道呀,我們估摸著出事了呀。”
我一下明白了,這也正是我一直擔心的事情,現在,終於是瞞不下去了。唉,人人都以為自己聰明,其實,最聰明的人,恰恰是旁邊看著的那個人,你一直把這個人當傻子,他其實看得倍兒清楚。
我說:“您是說陳母?”
劉母點了下頭。
劉父說:“告訴孩子吧,別到時侯出事了,我們受不了。”
劉母說:“其實那天一聽說,我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還有,一看到張路,我們比誰都清楚,畢竟,這件事情,我們是親曆者,沒有誰比我們更清楚。”
我問:“能確定?”
劉母說:“早些年,這女人是個風光人呀,電視裏,報紙上,到處是,我們都知道,但路兒不知道,是我們刻意地瞞了。其實那女人知道,劉路就是她的孩子,跟你說個事吧。”
我這下愣住了,媽地,以為的很複雜,卻是在兩位老人這裏,一點也不複雜呀。
劉母說:“當初路兒下了學,要開出租,不是要交壓金嗎,我們沒錢,可無緣無故地,有人給我們送來了錢,還說是給孩子的。當時送錢的人說他隻要說一句話我們肯定會收錢的,當時他說的就是永遠不要讓劉路知道她的親生母親的事。我們一下明白,這是劉路的母樣送來的,後來電視上看多了,才知道這女人在那個公司裏,反正我們不想讓劉路知道這一切,錢我們收了,我們確實是沒錢,騙劉路說是一生的積蓄,要不現在路兒掙錢都拚命呢,也是因為這原因。我們其實一直知道,隻是一點私心,怕這女人要奪走路兒。但收了這錢,我們反而踏實了,知道她反倒不想讓路兒知道她的親媽的事,這下我們倒是高興了。”
我的天啦,我簡直象聽傳奇故事一樣,還有這樣的事。
劉父接著說:“太多的曲折了,這家人,我們都知道,反正那一次後,這女人終生無育了,倒是陳香來了,所以,當了她們的女兒,到底是個什麽過程,我們不知道,我們隻知道,陳香不是這女人親生的。”
劉父的說法我信,陳香自己都知道不是陳母親生的。這段的事情,前麵我細說了,不明白的書友可參看前麵。
劉母又說:“其實說起來,這女人還算是個好人,刻意地不讓孩子知道,是為了不讓孩子知道那次強奸的事。”
我問:“這個男人最後怎麽了?”
劉父說:“聽說呆不下去了,當兵去了,後來又死了,反正搞不清楚確切的消息,總之是消失了吧,再沒見過。但這件事,可是盡人皆知的,沒有人不知道,但有個人是聽別人說的,就是趙江趙總,先前不知道,後來才知道,但知道時就晚了,結婚了。”
我的天啦,一切似乎都對上了。
怪不得,趙江曾罵過陳母婊子,爛貨呢。
各位還記得吧,前麵說過,陳母不育,去醫院,次次都是陳母去聽的結果,那天碰巧了去衛生間,趙江聽到了,醫生說有陳舊性傷痕,無法生育了。這趙江才發炸的。這段事情,前麵說得很詳細,大家可以看前麵。
我說:“叔叔阿姨,我明白了,不用細說了,我全明白了,但您二位的意思是什麽呀?”
劉母說:“阻止張路去找她的親生母親,那天我在旁邊閉著眼養神,張路以為我睡著了,和劉路說過,說她隻要一出院,康複好了,就帶她去找親生媽媽。當時劉路還挺高興,還說其實沒什麽別的,也沒感情,我的親生媽媽就在這裏睡覺呢,隻是好奇,看看這是個什麽樣的女人,當時能不要我們。天,我聽著感動的同時,又嚇了一跳,何必呢,搞得大人小孩都不安寧的,小向你想個辦法,把這個事攔下來,別沒事整出什麽事來。我還告訴你實話,我們不是還有筆拆遷款嗎,一直沒動,我們尋思著,劉路一出院,我們搬到別的城市去,反正現在房子可以到處買,讓劉路安心地生活。”
劉母說著眼淚都下來了,劉父說:“這有什麽好哭的,小向,你用點心,真的,劉路一好,我們立馬走人,別在這地方呆了,你攔下張路就成。張路和劉路是姐妹,我們不好攔,但劉路離開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張路生活好,工作好,不用怕什麽,可我們路兒不成呀,從小我們就沒給過她什麽好日子,現在再這麽一折騰,路兒算是苦到家了。”
兩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語著都紅了眼圈。
我知道,這都是實話。
可我想到,張路明明和我說了百日之約,這個忙,我該如何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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