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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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進了屋,劉父劉母很高興。我心裏也是感到十分地安寧,以為的一種複雜,現在,都是能以和平的方式解決,而且,還能夠讓大家都是笑著坐在一起,這真的不簡單。這是經過了一段痛苦的心路曆程,然後,終是歸於一種安靜和平和,一切,似乎都在時間裏慢慢地消去,不再有讓人無可奈何的牽牽絆絆。
蘇小禾安靜地坐著,臉上是笑容,真誠的笑容綻開,我也很高興。但我總是覺著,劉父還有劉母的眼光掠過蘇小禾的臉時,還有有一點的愣怔在裏麵,雖是極輕極快,但我討厭的第六感卻是準確地捕捉到了。
我不知道這樣的一種感覺對不對,反正,在心裏有那麽一點的不自然。蘇小禾與劉父劉母以前絕無交集,而且,從來沒有這麽集中地和大家一起來到這個地方。
劉母不經意地問了下蘇小禾說姑娘,你就是那位路兒她們說的好朋友,突然有點不舒服吧。劉母說得極為聰明,似乎刻意地不去揭起蘇小禾失明的這種傷痛。蘇小禾倒是大方地笑了說:“阿姨好,我叫蘇小禾,是您女兒的好朋友呢,沒什麽的,阿姨別不好意思,我眼睛就是瞎了,但很高興,有這麽多朋友呢。”
劉母點著頭說:“哦,我聽說了,暫時的,姑娘別急,會有辦法的。我們老年人有時候眼睛也不頂事呢,注意休息好,快樂些,一切都會好的。”
蘇小禾笑著點頭。劉路過來摟了蘇小禾對劉母說:“這是向前的妹妹,暫時性的,很快又和我們一樣了。”
我心裏有點亂,但不管怎麽說,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我不想因為自己心裏那種揮之不去的陰影,而影響一切的好的事情,我拚命地壓著自己,不要冒起壞的念頭,這不是一種正常的行為。媽地,老子真的覺得有一種悲哀呀,草,到花江這兩年來,老子整個人變得神神叨叨的,還他媽地瞻前顧後的,搞不清楚是不是老子真的神經了。
劉父和劉母早早地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大家笑著在一起。張路還說:“現在,我得跟著叫聲媽了,媽!”
劉母愉快地答應著,眼裏有著亮光在晃動。
張路又轉頭對著劉父說:“爸!”
劉父也是愉快地答應著。兩位老人,以父母的慈愛,包容著一切不需要解釋的理由,一聲爸媽,或許,化解了一切吧。
陳香在旁邊紅著臉不好意思。張路過來一拉陳香說:“這麽大個老總,怎麽這個時候扭捏起來了,叫爸媽呀!”
陳香也是叫了聲“爸媽!”
大愛都在笑聲裏,有了一切不需要再解釋的理由。
我轉身進廚房說是去再盛點湯出來喝,我笑著說食量大,得多喝點,大家快吃。我其實,是借進廚房的機會,偷偷地擦去眼角的那種淚痕,是的,我不想讓大家看到,我更不想讓蘇小禾感覺到。我心中,有對自己一路來的酸楚,當然,也有對當下這種逆轉的一種激動。我想到,世上,或許沒有任何東西是溫情所不能化解的,所謂百煉鋼也要化為繞指柔,講的可能是這種道理吧。一切,隻要在真情的感化裏,那所有的一切,都會幻化為人世間最美好的一切,最讓人記住的心動的時刻。
而進了廚房,明顯感到身後跟進來了一個人,還刻意地放慢了腳步,跟著,門輕輕地掩上了。
我回頭,看到了劉母笑著的臉。我說阿姨,怎麽啦,有事嗎,我就是來盛點湯的。劉母笑著看了我一眼,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會,點著頭,卻是眼裏有著淚光的晃動。
我不解。劉母笑了說:“真幸福呀,今天我們老兩口,一下子多了這麽多的女兒。”
我笑著說:“這不正好嗎,您不是就是說隻劉路一個太孤獨嗎,這麽多女兒,您享福的日子在後麵呢。”
劉母點著頭說:“是呀是呀,就是的。”
突地,劉母問我:“那個眼睛不好的姑娘是你妹妹?”
我點點頭說:“是的。”忽而,我又紅了臉說:“阿姨,其實有件事,不好意思說,當初有件事真的不好意思對您說。是您問到我妹妹了,所以我覺得不和您說明,真的不好意思的。”
劉母嗬嗬地笑著說:“別說了小向,我那死老頭子一根筋,我知道你要說啥,其實路兒第一次把你帶來時,我就看出來了,有沒有那點意思,當娘的怎麽看不出來呀,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那死老頭子見天地念,總是擔心路兒,我也沒有說破,不過,通過上次路兒出事後醫院的一段時間,我和老頭子都知道了,沒事了,都想通了,年輕人的事讓年輕人自個去操心去,我們當大人的,急是急不來的。唉,隻是可惜了,你這麽也的小夥子,我們路兒沒有這福份呀,對了,聽說你和那陳總訂下了,好事,真的是一對,好事,太般配了。”
我的臉紅透了,真的紅透了,一個大男人,還沒個老人開通。我其實想說的,就是這個事,而且是因為劉母問以蘇小禾,我怕待會出現什麽別的尷尬的情況,所以我想著把話說明了。沒想到,看著老實巴交的劉母,在女兒的事情上,那是分外地清明,一眼洞穿,而且還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個明白,連陳香我和的那檔子事都說了個明白。看來,還是我小心眼了,其實人家是早就知道的,而且,心裏比我是寬闊多了。
我笑笑,真的挺尷尬的。劉母看著我,又是笑笑說:“年輕人,別這麽太在意的。我們老人隻盼著你們好,我們就滿意了。”
我點點頭,剛想出去。劉母卻是一下又叫住了我,對我說:“你妹妹不是你親妹妹吧,我聽說過,是路兒那天聊天說起來的,說是你父親的一個戰友的女兒吧。”
我點點頭說:“是的呀,是這樣的,這大家都知道的。”
同時我住下腳步的同時,我心裏還是感到有點奇怪,這劉母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我這會子聽出來了,那是變著法地問蘇小禾的情況呀,而且聯想起剛才劉母和劉父掠過蘇小禾臉部時那極不易發覺的一種愣怔,我心裏又是起了一點波動。
劉母點著頭說:“這就對了,怪不得呢,這麽象呀,真是太象了。”
我詫異地問劉母:“什麽象呀,阿姨?”
劉母笑著說:“沒什麽,老婆子人老了,看到漂亮姑娘都象是畫兒上的,所以這麽念叨一下,別放心上,出去吧。”
劉母轉身剛想出去,我卻是一把拉住了劉母。這可不成,這太多的疑點了,而且,事關蘇小禾的事,我怎麽著也是不能放過的。
我說:“阿姨,現在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或者說,現在還有什麽不能公開的嗎?”
劉母突地臉上沉了下來對我說:“唉,都怪我老婆子多事呀,不過,也是因為這兩姐妹不是剛認了母親嗎,所以,我現在也是搞不清楚,這到底能不能算個事呀,不確定呀。”
我急了,說:“這有什麽不能說的。”
劉母說:“沉渣亂草的,翻起來一點益處都沒有。”
我心裏咚地一沉,我感到事情遠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我突地對劉母說:“阿姨,這麽著吧,過兩天,我來找您。”
劉母遲疑著點了點頭。
和劉母一起出去,大家還是一樣的熱鬧。陳香看到了劉母和我一起走了出來,笑著說:“開小灶去啦。”
劉母也是笑著說這娃兒能吃,多給他點,得吃飽了,人才精神的。
真的是盡歡而散。四兒和林蘭趕回小城,陳香留蘇小禾住一晚,說是說說話,怪想念的,明天專門送她回去。
張路和劉路留在了劉父劉母家,說是晚上拉拉家常呢。
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按著正常的一切在運行著,除了劉母那讓我生疑的話語。
晚上陳香很貼心,說是先到你哥的宿舍去說會話吧,一個小時後我來接你睡覺去。
蘇小禾笑著答應了。
走進我的宿舍,我提醒著蘇小禾這裏有個盆,那裏有張椅子,這裏是茶幾,那兒是沙發。我說個不停,蘇小禾卻是甩開我的手,幾個繞,準確地坐到了沙發上。我說妹妹呀,你這大有希望呀。
功小禾坐到沙發上後,笑著對我說:“哥,你別說了,你屋裏的一切,都是印在我腦子裏了,你這個太懶,不會輕易移動東西的,這不,被我猜對了吧,還是那樣子,我永遠都記得的。”
我鼻子有點酸,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蘇小禾突地說:“哥,你把你嘴下邊抹一下,那裏有亮的油漬的。”
我快快地伸出手一摸,確實是如此。我驚得大跳,直直地看著蘇小禾,看她是不是眼睛好了,這奇跡是不是出現了。蘇小禾突地咯咯地笑了說:“哥,你別看我了,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