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石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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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禾的話再次讓我一驚,這他媽地算是見了鬼了,講得明明象是看到一樣。而且我嘴下的油塊,她也能準確地發現呀。
見我不做聲,蘇小禾再次咯咯地笑了,說:“哥,別愣著啦,給我倒杯水吧,口渴。”
我趕忙去給蘇小禾倒了杯水,遞到她跟前時,故意偏了方向。
我地個媽俟,蘇小禾竟也是手跟著一偏,準確地把水杯握在了手時在,還笑著說:“這麽壞呀哥,還跟我捉迷藏呢。”
媽呀,我呼地一下縮回手,整個人都是覺得詭異得很,這他媽地太讓人覺得怪異了,蘇小禾如能看到一般,我的每一個動作,甚至是心裏活動,竟是在她的麵前,無以遁形呀。
半天沒吱聲,蘇小禾輕輕地笑了,竟是臉上有著一種晶亮的表情。
蘇小禾輕輕地對我說:“別想啦,哥,你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我腦子裏,一輩子印著。你吃飯時總是喜歡抬頭看我,所以左嘴角下,總是有個不那麽明顯的油塊,還有,你遞給我水時,總是喜歡偏那麽一點,你是怕總是低著頭玩手機的我手碰到後猛然燙一下。哥,這些我都記得,和哥哥在一起時,我根本不用眼睛啦,隻要用心就夠了。”
我心裏轟地一下,鼻子有點酸酸的感覺。天啦,是什麽樣的情結,敵得過明明白白的存在,而在那一種過往裏,彼此早就脫離了看的境地,而在雙方的心裏,其實一直牢牢盤踞的,就是對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呀。人生若隻如初見,原先我一直哧之以鼻,認為是裝*的一句話,而現在,卻是滲進我的心裏,在心裏所有的角落,瘋狂地生長不停,這是一種成長的哀傷,還是一種無奈的放棄,我說不好。但隻是覺得,或許天可憐見,會有轉機。
蘇小禾小口地啜著水,不急不緩地說:“哥,自從眼睛看不到後,我真的感覺到了很多,有個想法一直想跟哥說了,真的,原先沒有發現呀。現在,我能準確地聽出爸和媽的腳步聲,在幹什麽一聽便知。爸媽的腳步聲裏,有了拖在地上的嚓嚓的聲音,我心裏真的很酸,是老了,現在,還要為我這麽操勞,哥你說,我咋這麽不爭氣呢。”
我強忍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說:“沒事呢,這有什麽,你自己也挺爭氣的,現在不是很好嗎。”
蘇小禾說:“是的,哥,我得每天笑著,讓爸媽覺得我很開心,那樣,是我幫助他們的唯一方式了。”
我心裏又是一震,是的,終於知道,為什麽每次看見蘇小禾,總是在不停地微笑,而且,精神狀態總是那麽地好。我突然想到,要一個人一直保持一種開心樂觀的心態,還有一直麵帶笑容這麽下去,其實,那是挺難的一件事呀。
我上前輕輕地依在了蘇小禾的身邊,蘇小禾輕輕地靠在了我的身上,有溫度在默默地流轉,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相依相偎吧。
過了一會兒陳香來了,看到我們,陳香笑著說:“還真的好呀,話說夠了沒,睡覺去了。”
蘇小禾笑著說:“嫂子好香呀,一進來我就聞到了。”
陳香笑著說:“你總是嫂子嫂子的叫,當心你哥說你哦。”
蘇小禾笑了說:“本來就是嘛,對了,哥,借嫂子一夜,明天還回來。”
我笑笑說去吧,注意安全,對了,在人家家裏有禮貌些,別象原先一樣瘋。蘇小禾嘟了嘴說我是去我嫂子家,這怕啥的,對吧,嫂子,不會怪我吧。陳香笑了說就你嘴快,走啦,別在這貧了,把你累著了,我可是大罪人了。
陳香和蘇小禾走後,一屋的安靜。而那繞著的蘭花香,竟是如此的彌久而香憐,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是的,香,這種香,是注定要伴我一生的香味吧。
而此時彌上心頭的,是劉母那詭異的欲言又止。我不知道,這裏麵,究竟有著什麽原因,或者說,還有什麽不能說的一段往事。劉路,張路還有陳母等,都能順利地這麽相認,我想,現在,還能有什麽牽掛是不能說的呢?我心裏猛地一驚,或許,這是不是會牽扯得更長遠,而且,事情更為複雜呀。
第二天送走了蘇小禾,我因有業務上的事,是陳香去的。我真的覺得,或許,冥冥中,陳香和我,就注定有些故事發生。
但我還是放不下劉母的那種狐疑,沒有別的,就隻一個原因,但這也是一個天大的原因,那就是因為事關蘇小禾。
找了個機會,是劉路出車了,隻有劉母和劉父在家的機會。我直接把話說明,就是想知道個原因,別的也沒什麽,我也不會對外說什麽。
劉母歎了口氣說:“要說的,終是要說的,你說得這麽真誠,我也知道你不是壞心眼,但我不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會不會遭天遣哦,但不說,又在我們老兩口的心裏,終是一個結,這個結,我們不想因此而影響有些事情的發展。”
我說:“叔叔阿姨,是這樣的,蘇小禾幾乎等同於我的生命,就如劉路之於你們一樣,我並不是好奇,您也知道,蘇小禾現在眼睛這樣,我得清楚一些情況,然後再注意些,總不能讓她一輩子就在黑暗中吧。”
劉母點了點頭,說好吧。而我從劉母的敘說中,是聽到了一段怎樣糾結的往事呀。我的天,我怕是趕上懸疑糾結劇了。
是的,那是一個真的荒唐的歲月,不知道怎麽說,反正,心裏麵浮燥還有年輕的驛動的心,都是那麽地不安分。這裏麵,有兩個關鍵的男人,當然,還有幾個女人。
而劉母在說這件事的時侯,怎麽也不肯說其中一個男人的名字,說這是她最後的底線,不然,這事情沒法談。我隻得依了,而且,覺得,事情能夠知道一些真象,或許還是最好的。
說白了吧,我不想把一咱上輩子的恩怨,放在這裏過多的糾結。
蘇小禾的父母,也就是我父親的老戰友,這兩口子,在一次雪崩中丟了性命,所以,蘇小禾來到了我家。這段事情,所有的人都是知道的,而且,也正是因為如此,蘇小禾在我家,幾乎是享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而在此之前,卻是有著一段詭異的經曆呀。蘇小禾的母親,在認識其父親之前,在一戶人家當過保姆,說完全是保姆,也不是,就是那種幫著做事想貼補家用的那種吧。而這個主人,劉母說就是不願說的主,是絕不能說的,其他的都可以說。以後或許有機會知道吧。
而蘇小禾的母親在這戶人家做保姆時間長了吧,主人動起了腦筋,在那個時侯的夏天,人們喜歡穿得很少在外麵乘涼,而在那個青春萌動的時侯,在那個風吹心也動的時候,這樣的一幅妖嬈的風景,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動,是的,在那個主人的眼裏,這確實是一道至美的風景。
有著處子的甜香,還有著鄉野的固有的純樸,那種一笑臉還紅,一走雙峰動的情景,確實是絞得人心裏麻麻酥酥的,而這種感覺的傳導,會在這種激情的夏日裏升溫,而轟然燃燒。
是的,注定的燃燒,是在一個晚歸的夏日。或許是刻意吧,反正當時誰也沒見著現場,隻是有這樣的一個事實,主人欺負了這個保姆,也就是蘇小禾後來的母親。那種糾結,那種痛苦,還有那種幾乎不想活了的念想,一瞬間全然湧起在這位年輕的保姆的心裏。不要以為那個時候的女人,會有現在女人的那種高度的保護意思,還有那種拿起法律武器的素質。
是的,泛濫的一種情節的再現。而這不是小說裏的情結,是真實發生的。女人一個人在哭啞了嗓子後,一頭紮進了村旁的河裏。而巧的是,沒有死成,各位別懷疑,這是真事。救下她的,就是蘇小禾的父親,當時村裏的小夥子。是因到鄰村打聽招兵的情況晚歸了,所以,一下碰上了。
老天就是這樣公平,從來讓善良的人都會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碰到正確的人。所以,當時的姑娘小夥,也就是後來的蘇小禾的父母,也是我父母的老戰友,就這樣相識了,還自然地想戀了。
一起想著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所以有了後來遠離家鄉到西藏當兵的這種事情。所以,到那麽遠的地方當兵,一方麵是工資待遇好,另一方麵,更重要的,是選擇了一種遠離,這個緣由就是這麽來的。所以,不要以為是就這麽糊裏糊塗地到了那麽遠的地方,一切的事情,都是有著起根和發展的。
至此,事情似乎沒有任何意外,當然,各位看到這裏,也是完全沒有解開疑團。劉母看到蘇小禾一愣,是因為蘇小禾太像她的母親,所以,那個時候比這對年輕人大些的劉父劉母,自然是能記住蘇小禾母親的樣子,所以蘇小禾的出現,倒是讓人有得一震。沒想到,她的母親,竟然還有著這樣的一段事情。不過,人死不能複生,這事再說什麽也無屁用,再無提的必要。
倒是有個重點。
就是在這對年輕人一起幸運地選上遠離家鄉的時侯,發生了一年件事情。是的,現在看來不理解,但或許在當時,人們的認知水平隻有那樣時,這個年輕的小夥子認為很正常,一報還一報,一浪還一浪。還的這一報,就還在陳母的身上。而結的果子,就是張路和劉路。
至此,這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連起來了。趙江年輕時,陳香印象裏,全是婊子爛貨的咒罵,而趙江極端不平衡的情況下,也是做下了許多荒唐事,這後麵會詳說。所以,趙江的咒罵的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村裏的一枝花沒有了一枝花應的水靈,還他媽地生過娃,更為可氣的是小診所裏處置的,所以直接導致了陳母的終身不孕。這段的詳情,各位可以參閱前麵的情節,有專門的敘說。這是可以解開的第一個疑點。
而另外,陳母的刻意的隱忍,就是要瞞著這段事情,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背負上強奸犯的女兒的不好的鉻印。這在當時,口水淹死人,加之各種和不健全,竟然是沒有報案也沒有走什麽法律程序,這當然是個悲哀,但也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是好是壞了。所以,這可以解開,為什麽陳母其實知道,還給劉路開出租車時暗地裏幫忙幫著交上了份子錢,而不願明著認下,是陳母想讓時間再久點,讓當時那些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都淡忘了或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了,再說不遲。這是能夠解開的又一個疑點。
而蘇小禾的父母最終歸於雪山,人死不能複生,不管先前做過什麽,或是有著什麽的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是歸於一缽淨土,沒有別的任何的牽連或是說道了。所以這樣說來,蘇小禾,我的天,竟是和張路和劉路是同父異母的關係呀,我的天啦,老子腦子一下子不夠用了,這他媽地,太逆轉了吧。怪不得,先前劉母劉父看著蘇小禾有愣神,也還有這個原因在裏麵呀。
亂了,亂了,老子他媽地全亂了,這他媽地都是什麽跟什麽呀,怎地完全是搞得亂成一團,老子關係都理不清了。
蘇小禾的母親那那位劉母緊咬著怎麽都不願說是誰的家夥欺負了,而因此也是和蘇小禾的父親修成了正果。而在這之中,蘇小禾的父親因為一種刻骨的報複還有仇恨,將所有的憤怒發泄在了陳母的身上,所以,讓陳母結下了惡果。當然,張路和劉路的長大,是一種報複後的產物,這也是直接導致最後兩姐妹被抱養到了不同的人家這個格局。所以說,一切,都是絞在一個框子裏,大家無法逃出。
劉母說完,不想再說,而我的心裏,卻還是疑點叢叢。真的,我覺得,越來越接近我想看到的事實,但總是有一層神秘的麵紗蒙著,讓你看得見這個結果就在周圍或是眼前,但就是無法去觸摸到真正的結果。
但我此時,第一湧起的,不用劉母說,我得死死地壓住一個事實,就是蘇小禾母親的這段過往。潔白的雪本已經掩埋了一切,我沒有必要,再把一些事情翻了起來,讓一些事情再出現其它的異動的情況。
是的,最大的疑點,是那個引發一切根源的人,我能感到劉母的慎重,她怕一個不小心,真的攪起事端來。
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劉母說:“小向,不是我嘴毒,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得為自己的荒唐付出代價的,這是不爭的事實。我之所以下決心告訴你,是因為看到你妹妹,也就是小禾這個樣子,我心裏疼。是真的心疼,她不該有這樣的結果,但難逃她父親的一種罪孽。我不知道這樣說是不是太殘酷,但事實往往讓我們不可爭辯呀,她父母的離開,或許,也是一種最大的解脫吧。”
劉母的話,我沒有反駁。我無法反駁!我不能用一種宿命的輪回來解釋一切,腦子裏的理性告訴我,這是不科學的。但正如劉母所說,這不爭的事實,你又當怎樣的解釋?
那麽多人,那麽多趟的上山下山,為什麽偏就是你們倆出了問題?冥冥之中,不好解釋,也無法解釋。而蘇小禾的突然失明,是不是在提醒著什麽,讓我也要注意呀,這事情,還真的不是我們想的那麽簡單呀。
而劉路和張路,也是坎坷一片,但終是迎來了屬於自己的平靜,這是她們應當享有的。隻是上天開了個玩笑,讓她倆現在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但我覺得還是幸福的,至少,能在現實的世界裏團聚在一起,不象是蘇小禾,雖然我們所有失的掌上名珠,但終究,與父母卻是陰陽兩隔。
而於陳香,卻又有什麽?我不知道,這樣的一種命運,對陳香是否公平。但好在,她能有這樣的一片事業的發展,也算是對她童年的補償。我認為,隻有這樣,才能彌補陳香童年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帶來的陰影。
天啦!一份控製不了的*的瘋長,卻是在激情的燃燒後,搞出了這麽多的事情。而連著幾個家庭,在這麽多年過去後,還是餘震不斷呀。
我慶幸,我能知曉這些過往的緣由。雖不是全部,但足以讓我對蘇小禾的問題上,心裏有了底,而且我還能更加自如地和張路還有劉路以及陳香一起,朝下走去。
而這一切,我真的願意就是一個夢,明天醒來,一切複歸原狀,再沒有這樣的糾糾結結。但我不知道,這樣的願望,會不會實理呀。
我告別了兩位老人。兩位善良的老人安慰著我說:“別想許多了,都過去了,而過去的,都是美好的,因為回憶終是一個人的財富,不管這個過去包含多少罪惡,你把它想得美好一點,或許,有助於你看著前麵,更好地走路。”
是的,兩位老人說不出什麽高深的道理,但能將所有的人生積澱,用一種淺顯的道理說出來,包容,還有寬容,抑或是向前看而忘了這一切,都或許是一種積極的人生狀態吧。
我說:“放心,我會放在心底,而不去碰到這些傷痛,我會用我的一些方法,讓這一切,慢慢地過去的,哪怕這個過程真的很難。”
兩位老人微笑著和我告別,他們知道,以後,會更坦然一些。而在這樣的一種糾結的關係中,我真的感到,蘇小禾在去西藏時的那一段,她沒有告訴我全部。我真的懷疑,在那個地方,除了有王妙資助的李萌在翻風攪雨外,或許,她還聽到了一些別的什麽,也就是關於她父母的一些什麽。不然,她從西藏回來後,突然如換了一個人一樣的那種狀態,那種對父母的依戀,對我的全身心的一種依靠,這是裝不來的。本來,是有一直成長的一種感情在裏麵,但在蘇小禾去西藏去之前,本來她是性情就變得捉摸不定的,而且,有一段時間,還有意無意地與我保持著距離,甚而至於,有那麽一點懷疑我的父母親。
當然,直到我父親說出“逃兵”這樣的真象後,蘇小禾心裏知道了更多。但我能感覺到的是,不僅是如此,似乎還有別的什麽,讓蘇小禾覺得,她的生命,就與她成長起來的這個家是連在一起的。現在她失明了,卻第一時間考慮的,是把她放不下心的哥哥和陳香綁在了一起,至少在她看來,這是她迅速能做到且能讓她安心的事。另外,就是每天努力地微笑,讓那種微笑,成為安慰父母的最大力量,這得讓自己的心有多大才行呀!
我不想說蘇小禾在這上麵的偉大,凡夫俗子,談不上什麽偉大,但我卻是認為,她用盡了她的所有,讓她視為生命的這些人快樂!
想到這一點,我真的微笑著落下了眼淚!
而我在走回去時,真的在想,或許,我真的能做一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