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誰都有或痛或甜的過去

字數:5399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瘋長的迷傷 !
    而王妙費盡心機的環環相扣,其實是一直解不開自己心中的那個情結吧。王妙憑空費盡心力的折騰出了和趙江公司的合作計劃。這各位都還記得吧,從陽光培訓開始,到最後公司的資金鏈的斷裂,這不能不說,王妙考慮得很周全,而且,相當地精密,沒有一步走虛。而唯獨是她沒有想到的,那場台風。
    是的,是那場台風,本來王妙的計劃裏,是要讓趙江的公司徹底垮光的,而那場台風,卻是吹進了趙勁,吹走了張路,使王妙的計劃不得不轉向了。從這個意義上說,我感謝那場台風,而且,喜歡那場台風。
    我不想將以前的所有的事,再糾在心裏。而我此時所能轟然明白的,就是王妙的姐姐王夢,因為縱身一躍,而柳河陰陽相隔,這個源頭,還真的就在趙江這裏。
    但這事情,是什麽原因,最後終於激得王夢沒有了生的希望了呢。按說,這一些的事情,還有王夢的半推半就在裏麵,那麽,最後,王夢卻是將自己交付了滾滾的柳河水,這難道就是因趙江之前的事情?
    此時,趙江跪倒在地,而花江就在身後,雖不是柳河,但足以讓一個人傾刻間消失,到另一個世界去。
    看眼前的情形,我不和在最終如何做解。而趙江先前所說的,我突然想起,可能趙江的心裏,一直就清楚中吧。我想到了趙江要我做的兩個保證,雖不是什麽生死之約,但那味兒,確實還是不對。當時,趙江並沒有要我娶陳香的意思,這是後一步的發展,而先前,趙江卻是如托付後事一般,要我做了兩個保證,還不惜以公司的幹股來作為我的報償,這說明,趙江其實一直心裏清楚,他知道這一天終會到來,所以,提前在作著準備。
    而趙江那天說的莫明其妙的一句話:暫時我不會上班,我得把自己的事情處理一下。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趙江其實,一直就在為這一刻做準備。這份縝密,還真的如他創立公司時一般地周全。
    唉,誰都有過一段荒唐的歲月,如何收場。
    王妙此時看著趙江,卻是突地冷笑了起來,說:“你一死,能把我身上所有的傷都是抹去嗎?”
    我的天,這什麽話,一個人的生命還不足以把另一個人的心裏抹平呀。
    趙江無語。我默默地過去拉起了趙江。趙江還似乎掙紮著不想起來,我硬是拉了起來。
    而此時,我突地做了一個決定,是的,什麽事情,都得雙方解釋清楚才行。
    我對王妙說:“行吧,找個地方吧,我們把事情談開了算了,而且,陳香回避,怎麽樣?”
    陳香聽我這麽說,不願意,我厲聲說:“回去,明天再說。”
    王妙竟是破天荒地點了點頭。或許在此時,她認為陳香的回避,是最合她的心意。
    花江的茶吧,永遠是那種散落的溫情,而在這裏,我和趙江,一起聽到了王妙過往的一段心事。
    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王妙和陳香一起坐在七樓的陽台上。
    暮晚的陽光斜斜地照了進來,在原木的搖椅上炫起一圈圈光環,迷離而不可捉摸。這是個喧囂的城市,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夢想在打拚。
    這是個激情的城市,那流動的紅男綠女,那被風扯起的衣衫一角,都能勾起一些幻想,是屬於這個城市的幻想。人總得在激情中生活,就像總得在*中生活一樣,日子才能衍生著日子,生活才能繁衍著生活。
    就在這種奇異中,王妙看著陳香。真的,就像看一麵鏡子,純純的衣裙,間或微嘟的嘴,還有,不可抵擋的青春的妖嬈的身體。這多像過去的自己,王妙恍惚間總是在想,她是不是有意無意間在找尋一個記憶。
    王妙真想過去摸摸她,從頭到腳,一片也不放離,認真地觸摸下去,最好還閉了眼睛,任自己在時空的記憶中遊離。但王妙怕嚇著她,這個純純而可愛的女孩,還有,用一個女人的手去摸另一個女人,王妙怕她真地以為就是在摸自己。
    陳香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的父母呢,還有你家鄉的那些朋友們都還好吧?”
    王妙啪地扔下煙頭,狠狠地用腳踩滅,“他們都死光了,都死光了!”
    陳香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王妙幾乎是欣賞地看著她的表情。
    曾幾何時,王妙也是這樣,對了春天的風,還有秋天的葉,總是感歎不已,還對了地上的小蟑螂怕得發抖。不知什麽時侯,不知什麽原因,可能是時間的流過吧,王妙現在會像踩滅煙頭一樣去踩滅一切,包括一些記憶。而且還能看著這個女孩的發顫,以欣賞的態度。
    夜色襲來。王妙知道她又要出去,每天固定地出去。
    是的,王妙喜歡夜,在悠悠的夜色中,一切都罩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讓一切光明的,黑暗的,還有見得人的,見不得人的,統一著裝,統一為一個色調。或幸福的,或痛苦的,都無一例外地在第二天統一迎來新的太陽。隻有這一點,夜似乎對每個人一樣公平,王妙喜歡這樣的公平。
    記得在讀大學時,王妙喜歡在校外隔壁的小園林裏,那個所有人都認為最適合所謂青澀愛情出現的地方,看雙雙對對的在夜色的籠罩下的身影,或呢喃,或竊語。而王妙,顧自地高歌,讓人生疑。間或很生動地穿過一對對情侶之中,他們看不清,王妙也看不清。突然地大笑,驚起一陣陣撲騰。而到了白天,王妙卻是百分百的淑女,有誰能想到,在夜晚,有這樣一個瘋子似的人,曾是這樣地放浪,還有這樣地招搖。嫵媚的女人,骨子裏可能就是風流的魔鬼。看那些一身素白或一身套裝的所謂正形的女子,不經意間,風或吹起衣服的一角,你會猛然間發現,那隱藏的黑黑的蕾絲,將那一份壓抑的衝動展露無遺。你能簡單地以騷或不騷來定性嗎?生活本是簡單的遊戲,過程比較複雜而已。春風一動,是心的向往,最終沒有衝動,是心的束止。所以,浪與不浪,其實不在人,而在一個合適的環境下的催生。所以,心境,情境,注定了人是社會的,而不是真空的。古老的定律,總是有它的道理。
    這也就當然地,我們可以很好地理解王妙這個複雜體,這可能也是作為一個真實的人的本源。
    當然這種方式,是王妙那時因母親生病而排去煩惱的自己發明的方式。所以王妙總是同情一些精神病人,她們,隻是因了自己的一些事,到了極至,而鬱積於心所致。說到底,她們最是性情中人。有誰看到,生硬的心腸,幾人得瘋?王妙曾把這個觀點講給同室的女友們聽,她們都像看一個怪物一般看著王妙,然後摸摸王妙的額頭,恐懼地問王妙是不是也可能要瘋了。
    王妙哈哈大笑,說:“瘋者自瘋,清者自清,誰是真瘋,誰是假清,又有誰能說得清?”對於王妙這些古怪的論調,女友們隻能睜大眼,無語相對。就比如在這個夜晚來臨的時侯,王妙和陳香一樣。隻是陳香,卻是一塊未開墾的處女地。
    陳香終於過來擁住了王妙,少女甜甜的氣息吹著王妙的耳根,說:“你總是這樣地不可捉摸,你又該出去了,你去吧,我煮一杯咖啡等你,加班別弄得太累!”
    這是一個清純的可愛的女孩,乖巧得讓人心疼。王妙每天晚上的出去,王妙都對她說是去加班。她就憤憤地幫王妙罵黑心的老板,說沒有這樣折騰人的。然後又愛憐地撫著王妙說:“別太累,掙錢也得注意身體!”王妙拍了拍她的臉,笑著說:“可人兒,我這是在掙命!”她就不作聲了,隻是,每天,都會煮一杯咖啡等王妙。或許,她習慣了王妙一直這樣的怪裏怪氣。王妙也習慣了自己總是這樣地沒了正形。ab麵的生活腫麽了?其實,沒啥腫麽了。活與不活,日子都在那裏!王妙有時想,她曾經也是多麽地純!
    王妙的眼神隨同夜色一起暗淡下來。她轟地拉開房門,離開了屬於兩個女人的小窩,去找這個城市的另一個房間。她不知道從一處地方移到另一處地方的心境如何,但她可以肯定,從一個沉寂的空間,然後到一個讓人沸騰的空間,是一次心的位移。純粹的交付會有著功利的目的,加雜了一些不可捉模的目的,往往讓人總是沉浮不定。陳香的善良,王妙的冷漠,一切,都在時間的流走裏,幻化出許多的無奈。王妙一直認為,她無錯,陳香更無錯,或許,她們都是在為一個目的生活,隻是她的目的相對簡單而已。互補,古老而泛濫的交往的借口,你能說沒有一絲絲的私心所然?一個人身上沒有的,總是熱切地盼望著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而且還那麽地固執,懷有那麽一點兒幸災樂禍。沒有的想得到,得到了的怕失去,人總是在一刻不停地折騰自己,這不是一種宿命論,似乎在煙火中,是一種真實存在的生活。
    真的似乎一切洞若觀火,除了陳香的善良和執著。王妙不想思考自己是否純潔,事情的開始和結束她認為隻是一個過程,會和她們的成長一起慢慢老去!所以王妙隻知道自己深深明白,她在愛著,執著地愛著,而且那麽地透骨徹髓……
    在這個城市的另一角,也是七樓,有一個房間,是王妙最熟悉的地方。
    這個房間永遠亮著曖昧的燈,還有一個叫李健的男人,躺在寬大的床上,等著王妙的到來。王妙不知道一種期待中的等待和一種知道結果的等待會有什麽區別。但於李健而言,那隻是一種對於獵物的等待。這個過程就王妙想來,沒有新意,但卻是充滿刺激。有誰能比一個拙劣的獵人,突然間有了不費力的固定的獵獲收入而讓人血脈賁張呢?
    到了,當然沒有什麽意外,和無數次一樣,王妙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當成厚厚的積雪,瘋狂地覆蓋在他這片生機盎然的土地上。沒有前戲,甚至沒有呻吟,就像正戲開場前的鑼鼓,雖熱鬧,但終隻是補充。敲鑼打鼓的人,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目的,熱鬧而已。曲終人散,大家熱議的,還是正戲。所以,王妙總是用盡所有的手段,在李健碰都碰不到她的情況下,讓這個男人挑起所有的*。我的天,這他媽地是什麽節奏呀。所不同的,是王妙總在這個時侯,用她隻有自己明白的惡狠狠的目光欣賞這個男人滿足的笑。
    李健伸手想摟住王妙,但王妙總是巧笑著避開。男人總是這樣地貪婪,這樣地不知足,這樣地讓人生厭。他們總是在得到的時侯,還想著盡量地索取,隻想著讓自己擁有最原始最瘋狂地快樂。在人類得已繁洐生息的場地之上,男人都想耍盡威風,一切掙擰的嘴臉和卑劣的的想法,都像初春的麥苗,突突地冒出來。這就是故事,就是所謂大眾都津津樂道的活色生香的故事。一切的八卦也罷,一切的挑逗眼簾的所謂的吐血巨獻也罷,說到底,其實就是圍繞著兩個活物的是是非非。將其進行包裝的話,就成了好看的花邊談資,扔於街頭市井的話,多了就會招來一句“無聊”的評語。想來,這世界就是這麽真實得可愛。
    但每此時,王妙的腦中突然就有一絲恍惚,莫明其妙地就想到了另一個男人長歌。長歌與這個男人不同,他似乎是都市的另類。他總是在與王妙接觸時,在故意製造的兩兩相對的狹窄的空間裏,對王妙刻意閉起的眼,還有期盼的一切視而不見。他總是把王妙當作一件精美的瓷器,小心輕放,就怕嘩啦一聲碎得不明所以。王妙和他在一起時他總是問王妙同一個問題,“男人對女人最尊重的表示是什麽?”王妙一次次搖頭,用茫然的眼神望著他。他就牽了王妙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說:“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