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踏實是幸福的真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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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妙真的現在爽快了許多,少了原先說話的一種陰陽怪氣,我倒覺得,這樣陽光滿地挺好的。中午和她見麵,蘇小禾為我們兩個忙前忙後,我倒沒有按照蘇小禾所說的單個人去請她,而是叫上了蘇小禾。或許我想,王妙現在,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單獨請她了吧。
一段時間不見,王妙整個人變得似乎年輕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現在心態變了,看王妙,倒是看出了幾分清純的味道。我說王妙,又漂亮了許多呀。
王妙笑著說:“謝謝哦,我倒是看你象是老了幾分呢。”
我笑著說不象你這大總管,一天到晚高薪不愁食,我們都是掙的辛苦錢,不老才怪呢。
開場不錯,自然地就轉到了蘇小禾身上,我說也是實在忙不過來了,才想起要蘇小禾去幫忙的。王妙說不要多解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誰叫咱們認識得早呢,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朋友的,所以,朋友有事,我理當幫忙,沒事的。
我很感動,不是以前那種虛情假義的感動,是真的很感動於王妙現在說話,也不要似以前,一句話,總埋著一些伏筆,讓人費思量。現在,坦然了許多,或許,這應該就是骨子裏真的王妙的樣子吧。
我嘴賤地自然問起了李健,蘇小禾在一旁連著使眼色,我想,我問問不要緊吧,再說,人家這麽真心地對我,我還不能問點有營養的事情了。
王妙笑了,真的笑得很坦然,沒有我以為的那種遮掩,看來,人至清,倒是把事情也是想得挺透的。王妙直接說:“對呀,我是在追李健呀。”
我倒是一驚,這追這個字眼,從王妙的嘴裏說出來,太不簡單了。以前,那可是一高傲的女王呀,追個屁呀,現在,倒是懂得珍惜幸福了。我也是笑著說:“這李健就不要不識好歹了哦,哪天我碰到了,和他談談。”
王妙笑著說:“唉,談什麽談,總得自個轉過彎來,才是真的呀。”
倒是提醒了我。我是誰呀,見天地滅火一樣,但自個的事情也沒有完全搞透的。
此時,王妙的電話突地響起,我的天,王妙居然按了免提,我的媽呀,這是鬧哪樣呀。王妙接聽,一臉的鎮靜樣,說:“怎麽樣?完敗?回來了?”
對方是個女的,笑著說:“回來了,原物奉還,請接收。”
王妙掛上電話,看了蘇小禾一眼,蘇小禾笑笑,但笑得挺勉強的。我一臉的迷糊,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小禾在一邊說:“哥,你還就能搞定我這妹妹喲,你還要跟李健談,算了吧,人家現在回來了,我們王總完勝,你等著喝喜酒吧。”
我更是搞不懂了。王妙說:“我放了蘇小禾,還給她占一個位置,你得感謝我是不是?”
我連連點頭說是呀,怎麽啦?王妙說:“一件事,你幫我辦件事,不過也是你先前說的,你不是說要和李健談談嗎?現在機會來了,李健回來了,你去找他,說不定,還能聽一個故事,當然,你得幫我勸勸他,別賭氣了,回來吧。對了,剛才給我打電話的叫琳,是我手下的一個主管,之所以告訴你,是免得你聽李健說了什麽後又大驚小怪的。”
蘇小禾說:“哥,你去吧,明天我準到花江,但你得把王總這事辦妥囉。”
我是滿腹狐疑地離開這兩個女人的。唉,真的,一切,王妙說得明明白白,媽地,還就我一個傻子了,連給她打電話的,她都告訴了我,看來,李健還真的有個精彩的故事等著我呀。
出門,我就打了李健電話,電話那端,李健似乎語氣不那麽急,我說見個麵吧,倒是挺爽快地就答應了,而且還自個提出說到楓葉酒吧去吧。我的天,楓葉酒吧,可是他第一次和王妙鬧曖昧的地方呀。
楓葉酒吧見到李健,我的天,這幾月不見,倒是人精神了不少,見麵沒有以為的萎靡,卻是直接對我說:“我要去找王妙,我得去找王妙。”
我說:“我剛和王妙道別呀。”
李健說:“哦,好吧,有興趣聽個故事嗎,反正,這個時侯,你閑著也是閑著。”
我又是心裏服氣了,媽地,王妙人變了,但這料事如神的樣子還是沒有變呀。
而李健開口說話,我的天,我一下明白了,消失的這些天,緣天李健居然是和王妙打了個賭,說他不僅能開公司,也能去別的公司應聘搞出一番事業來。王妙說你如果真的能這樣的話,那好,我捧著玫瑰來接你。這話不言而喻,那是王妙和李健和好的意思。
看來,這什麽話,都得聽原版呀,卻原來,坊間的傳聞,還是不實呀。
李健真的去應聘了,不過,卻是另一個城市的王妙這家公司的分公司。
李健說了這個故事,天,我倒是挺感慨的。看來,正如蘇小禾所說,我是什麽都搞不定,隻能是搞定她這個妹妹了。
李健說,當“混搭”忽地躥上講台,說“完美”不再代表恭維,爆一句“尼瑪”,騎一匹“神馬”,原諒這是一個天使也需要偶爾墮落的時代。
所以當我應聘上這家公司,就有哥們調侃我調入策劃二部是“四女一男,情商榨幹”時,我很淡定地回應說是“悲摧且隨浮雲去,有愛何懼賤男來”!
三人為眾,四人可稱之為群吧。策劃二部四個女的,就我一個男的,這確也正如哥們所說“考驗情商”,但我想或許會更陶冶情操。
歡迎晚宴居然可以在酒吧?我的天,這哪是人哪,分明就是一群妖的所為。”
其實更悲摧的還在後麵。過多的客套沒有,頭兒琳帶頭舉杯說:“從此,二部將進入一個嶄新的和諧時代!”她在“和諧”二字上刻意的重音差點讓我聽成了“禍劫”。
這且不去管她,因為跟著我的眼都直了。居然,居然,四杯橙汁對一杯真白酒!
“到酒吧來還可以喝橙汁?妖孽呀妖孽!”
我心裏此時知道了什麽叫做強顏歡笑,因為我就是,笑笑著滿不在乎地喝了一大口。那個嗆喉呀,我由衷地想起了我爺爺的童年。
出師不利,妖精統治的世界,弄不好還真就成了眾矢之的。
我總得說句話,我端起杯子轉動著說:“謝謝各位前輩,你們哪,還真就不是人!”
“啊?”四人的眼也直了,身子也直了,和了酒吧光怪陸離的光齊齊射向我。想到敢說的,可能是沒看到我這個真敢說的。
我慢悠悠地放下杯子,不急,賺足了氣場再說。
“分明是九天仙女下凡塵!”我又端起杯子,“我敬各位!”然後一飲而盡。
“哦!”有了笑聲,還有了掌聲,可能是對我豪爽的肯定。
還真得感謝這句泛濫的古語,接下來我再也沒有看到妖蛾子翻飛,很正常很正常地散去。
職場鐵規告訴我,要很好地融入團隊,不能很好地融入團隊,就不能有很好的心境,不能有很好的心境,就不能出現很好的工作狀態,不能出現很好的工作狀態,就會被很好的理由打發出門,你就得到很好的世界裏再去狠狠地找工作。這年頭,人才和才人的比例趨近1:1,我可不敢當這冤大頭,矯情地午夜裏一個人流淚到天明。
所以我是嘴勤腿勤腰軟故作陽光。但寫字間裏蔦語燕喃波光連連,雖有中央空調的涼風習習,卻也是難掩這一屋的水色歡顏。自然我的這點陽光,收效甚微。
琳雖是老大,卻與我們同年,骨灰級,獲得的獎杯無數,讓我眼熱心跳。那是一次高興的晚歸,是與對方公司最後的定稿會,很順利,晚上賓主盡興,琳讓我費解地竟是一杯接一杯,我隻得理解為高興。要知道,這個策劃案我們二部做完時人人都成了熊貓眼。
車換成我開,城市夜晚的繁華在車窗外盡展嫵媚。琳在後座突然說:“去藍調酒吧,你再陪我喝幾杯。”我說:“這麽晚了,再說還有車呢!”琳象是沒了氣力,隻說:“這是命令!”
我隻得依了她將車徑直開到了藍調。
琳又是一杯接一杯,拉也拉不住,突然竟有眼淚流下,我慌了神。琳擺擺手,紅紅的眼已顯醉意。沒頭沒腦地對我說:“都說真愛沒有距離,我看都是尼瑪的放屁,愛在心裏還得解決生理,最後解決掉的當然是我自己!”我聽懂了,琳是遭遇了時下巨熱的異地戀,她的那個他在異地解決生理問題,被她發現了所以她主動解決掉了自己。
我沒法安慰,也無從安慰起。琳此時搖搖晃晃地起身去洗手間,回來時遭遇了泛濫的情節,幾個臉紅紅的小青年,圍住了琳,有吵鬧聲。
我呼地起身衝了過去,護花使者並不是徒有虛名。三下兩下,一片混亂。混亂的終結是我們到了附近的派出所,講清情況處理完畢出來已是淩晨三點。我和琳坐在路邊的條椅上,琳很自然地將頭靠在了我的肩上,悠悠地說:“真搞笑,最需要他的時侯,竟然是你!”琳的發絲飄飛在我的麵頰上,讓我的心裏如小鹿一樣撞撞不已。琳的一句暗語,竟讓我有了“清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的聯想。終了是一夜無話,我們就這樣依偎著到天明。
我開車送了琳回去洗漱,在轉回來時心中還真是無法平靜。我掏出手機,給琳發了一條短信:天下男人搶光了,請接下聯。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一邊用心看路一邊看手機,路在車輪下歡快地伸展,手機卻在手裏死死地沉寂。
上午一直無語,琳來後徑直進了裏間關上門沒再出來。
好不容易到中午,我故意拖到最後一個離開,因為琳的門還是沒有開。
就在我準備走時,琳出來了,叫我到了她的辦公室。我心下裏一片狂喜,這事說不定有了轉機。
琳看了我的眼竟有了柔柔的一片。忽而又笑了說:“還真把我難住了,你那下聯是啥呀?”
我看了她的眼睛說:“真不知道?”
琳點點頭。
我指了指自己說:“是一首老掉牙的歌名,林憶蓮唱的,《至少還有我》!”
我明顯看到琳的臉泛起了紅暈。此時她起身離開座位,上來主動握了我的手說:“謝謝,謝謝你給我的安慰!”
我一瞬間明白,琳冰雪聰明,我止乎於一種安慰,或者說是一種調侃的玩笑更為合適。
但我卻是真實地收到了這個“玩笑”的禆益。以後我的策劃稿再不是那種大大的“重做”兩字,而是有了琳的細細指點,重點處還給我標上了紅杠,提醒我注意下次這樣同類的問題。不得不佩服,骨灰級就是骨灰級,在琳的指點下,我突飛猛進。而且更重要的是,因了同處一個業務水平,我和其她三位妖精關係可形容為親密無間。
琳還是主動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借給我上半身的人,我還給他下半身!
但向前呀,你可千萬別想歪了哦,很嚴肅的。其實真實的意思是,我借給他肩膀靠了半夜,她還我雙腿快點滾開。但我卻願意理解為,她還了我一雙能堅定走好策劃之路的雙腿!
季末我們都領到了大大的紅包,琳看著我的眼有著複雜的意味。但我明了,這隻是比友情多一點的真情。一旁的婉忙忙地掏出電話給她的那個他報喜,興奮中聲音沒控製好,被我聽到了。
我一把嚴肅地拉過婉說:“是不是在戀愛?”
婉撇撇嘴說:“地球人都知道。”
我突然笑了,說:“測測你,給你個謎語猜猜,你說戀愛中的中間是什麽呀?”
婉歪著頭想不出來,我說那可是代表我的心哦。
婉緾著我要答案,我在一張白紙上寫下“戀愛中”三個字問她,“你看中間是什麽?”
婉一下紅了臉,嗔怪地推了我一把,我們都笑了,這笑聲真的很爽朗。
在光棍節,我給她們群發了一個信息:傷不起,真的傷不起!哪知我收到了同樣的一句回語:死鬼,到我這來睡————地板!我笑了,但很奇怪她們怎麽是一樣的。
第二天,我的桌上一下美女成堆,卻原來,她們幾個在琳的帶領下,去了湖邊的相親會,給我帶回了一大堆照片資料。我笑著說:“這還真讓我感動得唏裏嘩拉的。”
婉怪怪地說:“處理完你這花心的蘿卜菜,我們才得安寧啦。”
又有了笑聲,我在笑聲中還真的陶醉不已。
我其實一直在想,男人和女人,畢竟在路上的時間多過在床上的時間,適度的安慰,就像是車輛的清洗保養,隻會激發更大的動力,又何樂而不為。
所以,我安於豔遇,樂於豔遇,當然也止於豔遇,左手尊貴,右手玫瑰。因為我深深知道,妖精的境界不在人間,她隻能讓你信心百倍暢想美好的未來,要想真的握住,還得踏踏實實經營好自己的油鹽米柴!
最後,李健對著聽得目瞪口呆的我說:“所以,我回來了,我得去找王妙,她不是妖精,她是我的人。”
我拍拍李健的肩說:“祝你好運吧。”
是的,我又聽到了一個誌堅的故事的翻版。誌堅為了張路,可以去西藏靜下心來找答案,而李健為了王妙,可以降了身份證明這份踏實的愛於他有多重要。看來,我還是比不上這兩位,至少,我沒有這兩位的勇氣呀。
李健匆匆地走了。我問要不要我幫什麽忙?李健笑著說:“不用了,我現在懂了。”
是的,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或者說朝著幸福努力的方向,而我的心裏卻在想,蘇小禾到了花江,是不是我的幸福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