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陌生人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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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的人站在坡頂望了一下,卻有人拿出手電來對著這邊照過來。我一看心裏一喜,高興地說:“是小柯他們回來了,有手電的肯定是自己人。”那些長毛人是不會有手電的。我連忙打開手電照過去。
    柳哲雄一愣:“小柯?李小柯?”
    我沒理他。我們離開坡底還不遠。我大聲喊了一聲小柯。小柯還沒回答,就聽見肖在武在那邊叫:“喲,姬總,你還活著啊。”
    這家夥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不過見他們都好好的,心裏隻顧著高興。他們幾個人開始下坡時,柳哲雄突然說了一句:“不對,他們從石室出去的,隻有三個人,現在怎麽變成五個人了?”
    我白他一眼,想起在這樣的光線中他也不一定能看的見,輕巧地說道:“這有什麽不對的,當時那麽多人,可能在外麵的還有人活著。所以就一起過來了。”
    他們下坡後,坡頂上又出現人數眾多的穿戰甲的人。這次是真正的長毛人,我不由得替正下坡的他們擔心。長毛人發瘋一樣不管不顧地朝斜坡衝下去。
    小柯他們發現長毛人追過來了,不知是誰用手電朝長毛人照過去。刺眼的手電光下,長毛們居然都愣住了。我們這邊也都打開手電照過去接應他們,等這幾個人來到跟前。我卻發現除了李小柯,張揚,肖在武,莫情,還有一個人不認識。我以為這人是柳哲雄的手下,可是看柳哲雄的反應,好像也不認識這個人。那多出來的這個人是誰?
    我這邊還想著多出來的這個人的事情,那邊柳哲雄卻拿槍對準了小柯。我以為他因為二十年前的事情要威脅小柯。我心裏著急,往前跨了一步,想要擋在小柯前麵聽聽柳哲雄會說什麽。
    沒想到槍響了。整個空間都回蕩著槍聲。也是這空間夠大,如果小點兒都有可能因為幾次的槍聲坍塌。我眼睛一閉,以為完了,不是我就是小柯。
    我聽見哐當的聲音,是長槍被扔到地上。等我張開眼睛,看到柳哲雄拿槍的手被多出來的那個陌生人舉了起來,子彈是斜朝著洞頂打出去的。柳哲雄的兩個手下,用槍指著那個陌生人。另外一個拿匕首的站在一邊基本上是個擺設。
    他們都沒有動。因為他們的背後,分別站著三個拿匕首的人,張揚,肖在武,王敏哥。隻有宋石富抬頭望天,當然,上麵是洞頂,他望不到真正的天。
    王敏哥那麽幹淨利落地站到我們這一邊,我還是覺得有些意外。這間接證明了我在知情人王敏哥眼中對於整個事件的重要性。
    舉著柳哲雄的手的陌生人,往下一拉一擰,把柳哲雄的槍下了。不用他說話,有樣學樣,後邊那倆人把另外兩個人的槍也下了。至於匕首,還是讓他們保留。這樣古怪的地下環境,沒點兒東西防身不行。
    這些人中,沒有一個人主張把柳哲雄他們幾個人殺掉。我雖然特別恨他,但也並不是真的非要殺死他,我不是嗜血的人,也沒有那麽偏激。這下人湊齊了,我覺著很多事,都可以問出個眉目了。
    但不急於這一時,眼下我最關心的,是他們如何擺脫那些長毛人又折了回來的。但現在連我問這個都不是時候,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與柳哲雄相處的事情。
    柳哲雄也不是怕死之輩,槍被下掉之後,臉上並無懼色,一幅認栽的江湖大佬模樣。見我們並不對他怎麽著,很仗義地說道:“這次進武王墓,我們各取所需,我對什麽古董財寶不感興趣,隻取一兩樣神器。”
    王敏哥點點頭說:“好,但願你說話算話!”
    柳哲雄重重地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不知道怎麽定義柳哲雄說的神器,但我打心眼裏有一種認識,所謂神器一定和神話傳說中法寶之類的東西相關。這也是我們這行人中,第一次明確有人點出了這趟行程的最終目標是武王墓。
    那個陌生人打量一圈眾人,點點頭然後唯獨朝我伸出了手:“姬百發對吧?認識一下,我叫楊天,小柯的表哥。”
    我連忙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嘴裏說著表哥好。在幾道手電漫反射的光裏,我幾乎找不到楊天有什麽特點,三十歲不到的年齡,大眾的臉,中等的身材。放在人群裏,可能一轉眼就找不到他。要非要找一個特點,就是鼻子有點兒大。耳朵有點兒小,一看就是無福相之人。
    如果他真是李小柯的表哥,那什麽有關小柯四十四歲之說純粹就是無稽之談。那柳哲雄和小柯之間有什麽過結呢?我們說話的工夫,後邊長毛人又朝我們這邊圍過來。
    有人用手電直照過去,他們就站那兒不動,手電光一挪地方,他們又慢慢靠攏過來。看來對我們造不成致命的威脅,但也不能讓他們離的太近。也許他們隻是對手電這種新鮮的刺眼玩意兒本能地不敢貿然靠近,時間拖長了就會適應的。
    王敏哥也不認識楊天,但從剛才控製住柳哲雄的事情能看出來,楊天已經是折返回來的這幾個人的主導人物。於是他給楊天講了這邊剛才發生的事情。當他講到水中的人本來是撲向他的,中途轉撲向柳哲雄時,楊天疑惑地問:“當時有什麽異常情況發生嗎?他怎麽會突然改變攻擊對象了呢?”
    王敏哥搖搖頭,說沒什麽情況,當時眼看就躲不開了。我對楊天說,那東西是撲向我的,是王總把我拉開的。因為用力的關係,所以當時的情形,王總是無力避開了。
    楊天點著頭,並嗯嗯應著。是一種與人打交道多的人的慣常反應。肖在武猛然插了一句冒著傻氣的話:“我看水裏那人可能和王哥認識。”
    我們都不以為然。這個事情成了一個暫時無法解開的謎。誰知道後來的結果,卻是被肖在武這個大老粗說中了。
    楊天決定,我們繼續往前走,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歇著。他們脫了戰甲,扔了頭盔。卻把那幾杆長槍帶著。我自然幫小柯拿著她的長槍,和小柯走在一起,我有很多問題要問她。比如她在鹹陽為什麽會突然離開我們,現在又是怎麽到的這兒?那個柳哲雄是不是二十年前就來過武王墓?還有一個我最想知道卻不能問的問題,就是小柯是不是二十年前領柳哲雄進太白山的人。
    不過我最先問的,是小柯怎麽擺脫長毛人返身回來追我們的。潛意識裏,我還是更關心小柯的安全。其它的什麽比起小柯的生命來可以都是浮雲。
    在我看來,當時那麽多長毛人朝外麵去追他們,即便他們萬一僥幸逃脫,也隻可能向外逃。我怎麽也想不出來,他們怎麽在大量長毛人由裏往外追的情況下,卻從外麵往裏越過長毛人之後再逝返回來。他們又是怎麽弄到長毛人的戰甲和頭盔的?
    小柯看了一眼走在我們挨前麵的楊天說:“這都虧了我表哥,他那腦袋裏全是些天馬行空的辦法。”
    楊天似乎知道我會問小柯很多事情,任我倆落在後麵。他走在我倆前麵盡量隔開別人。像有默契似的,張揚則跟在我倆後麵斷後。
    原來楊天和小柯一起來到這邊的。他們不像我們一樣遊山玩水,而是直奔目的地。小柯說她就在這兒守株待兔。我問小柯待什麽兔,誰是兔。小柯說笑著說就是你了。我呃了一聲,感覺言語上吃了虧,一時想不出來反嘴的話,隻是又哦了一聲。
    這些一開始被我們當作很牛逼的陰兵的長毛人,他們互相之間根本不認識,隻能分辯出自己人和敵人。外來的全是敵人。而且更奇葩的是,這些長毛焦炭人不攻擊躺倒沒有活動能力的人,他們會一定會綁了帶回去。小柯知道這種情況。
    小柯和楊天候在暗處,看見柳哲雄帶那麽多人就沒有露麵。小柯說她和柳哲雄之間是有過結的,怕起衝突了局麵失控。直到長毛人和我們開始大規模衝突混戰小柯才溜地接近我們。楊天則留在了外麵。
    我很好奇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會使柳哲雄一見麵就拿槍指著小柯,而且毫不猶豫地開槍。小柯說當年她把柳哲雄帶進山裏自己溜掉了。她以為沒有向導柳哲雄那幫人根本走不出這山穀的。
    夠損,我喜歡。我在心裏腹誹著小柯。
    據楊天跟小柯說的,我們被一個一個吊入裂縫中時,楊天就躲在不遠處看著。他幹掉了最後幾個在裂縫上麵的長毛人,扒了他們的戰甲,拿了頭盔長槍。他把這些東西先放下來,然後自個兒準備順著青藤溜下來的時候發現後麵又過來一個身穿戰甲的人,這就是趁亂扒了被槍打中的長毛人戰甲的張揚。
    兩個人差點兒誤會,但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莽撞動手。相互問了情況,先把疑問擱在一邊,決定先救人再說。楊天給張揚一道符叫他揣在身上。張揚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覺得有點兒莫名其妙,但為了不拂楊天的一番好意,還是照做了。
    我聽小柯說到這兒,也不以為然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