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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吼聲我們在溝渠上麵都聽得膽戰心驚的。楊天愣了下，小柯便跳了下去。一下去就叫了一聲好涼。這地下溫度本來就不高，水當然是冰涼的。肖在武和張揚也要往下跳，我攔住他倆，叫楊天等一下。
    楊天看著我。我指了指石壁上的洞口說，按陳浩明講的，這裏噴水很勤快的。上次過去了那麽久，感覺這會兒差不多了。那邊噴水，這邊肯定漲水。別被淹在地下溝渠裏。
    楊天一拍腦袋，說怎麽忘了重要的這茬。和小柯連忙爬上來。我們看著石壁上的洞口，那水眼看著就噴湧而出。不大工夫，這下麵的溝渠就被水流填滿，入口處一點兒縫隙都沒有流。
    肖在武看著那入口，對楊天叫道：“我去，差點兒被你給害死。”
    等水流過去，溝渠裏水位降下去。我對楊天說，一起都下去吧。除了這一條路，沒有別的出路。人多還安全些。
    楊天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們全部下到水裏，打著手電朝裏麵進發。走進地下溝渠，有一點兒聲音都顯得特別大，但想保持安靜又根本不可能。水聲嘩啦啦響，隻要走動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
    剛才不知名的怪物的叫聲，這會兒沒聽見了。我有一個問題想不通。如果周武王需要我來替換他出去，他不應該命令武王宮裏所有能動的都出來列隊相迎嗎？為什麽我們從太白山離開尋常路以後，一路上遭遇這麽多麻煩，甚至危及生命。
    往前走了十多米遠，溝渠轉了個彎，轉過彎就看到一個怪物。把我們嚇了一大跳。那江西十分龐大，整個頭剛好堵住整個溝渠。看起來是個龍頭。龍嘴大張，似在發出咆哮。這是一條青龍，不過我們一點兒聲音也沒有聽見。
    我們看向小柯。因為小柯說她進來過。
    小柯擺擺手說：“別看我，我記得這個通道是直的，根本就沒有轉彎。”
    我知道小柯不會說謊。她沒必要騙我們。這裏麵的情形，不能以常理來論。武王宮的神秘，又與無底深淵的紅霧關聯在一起，就更加神秘莫測。
    我們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那青龍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小柯指著從入口直走的方向說，當年一直往前走，有向上的台階，上去台階，就是有機關的封閉空間。柳哲雄就是被封在了一個空間裏。所以柳哲雄恨我恨得要死。我們見到的那個，根本不是真正的柳哲雄。
    小柯進一步解釋說，當時我就發現，柳哲雄是個日本人，他有式神。我必須要帶他來這裏。不然柳哲雄會危及到很多無辜的人，包括我的爺爺和村裏的人。
    小柯說她把柳哲雄困進了一個封閉空間，而她自己沒有一起困在裏麵。我就有個疑問。柳哲雄為什麽那麽在意小柯是怎麽出來的？他那意思，小柯應該沒有辦法出來才對。既然小柯沒有被困，怎麽出來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我心裏有問題憋不住，況且這也不影響小柯什麽。我就問了小柯。小柯說當時跟著柳哲雄的人裏，其中就有宋石富。所有人都進溝渠時，柳哲雄安排宋石富等在外邊。其實柳哲雄安排在外邊的，還有一個式神。那式神是可以穿牆越壁的，所以柳哲雄通過式神了解到，我根本沒有出去，而是進了更裏麵。宋石富一個人在外頭也轉悠不出去。還得時時防備巡邏的屍兵。
    肖在武聽說到屍兵，叫了一聲說對啊，我們從上麵到下麵這麽長時間怎麽就沒見一個屍兵呢？
    小柯說屍兵隻在村子裏巡邏，不會下到這下麵來的。
    我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宋石富先前是跟柳哲雄的。我看向王敏哥，他臉上的表情也很驚訝，不過並沒有多問什麽。這就是老板與員工的區別。他不像我，屁大個事兒都憋不住。
    那宋石富後來是怎麽出去的呢？不會是宋石富也不是他本人吧？
    小柯說宋石富是他本人。我等一下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至於柳哲雄為什麽不懷疑宋石富出去了。是因為在柳哲雄看來，宋石富如果不見了，隻可能是被屍兵逮到處理掉了。而屍兵處理人，不外是喂鳥，或者扔河裏喂那些蟲子。
    柳哲雄剛一見到宋石富，也曾打聽這方麵的事情。宋石富卻隻問他聽過獵人海力布的故事嗎？其實後來小柯說，宋石富被柳哲雄纏的沒辦法，到最後對柳哲雄撒了謊，說他根本不是宋石富，是宋石富的雙胞胎兄弟。剛好柳哲雄知道，宋石富是有一個雙胞胎兄弟的。所以在知道小柯也沒出去時，就斷絕了所有的念想。
    小柯說了這麽多，我就有一個更大的問題產生了。她怎麽知道這麽多。相信所有人都和我一樣有這個疑問。就算她的祖上有人知道武王宮的事兒。但這麽多年過去畢竟沒有人進來過，小柯怎麽可能知道這裏麵的情況。
    以前小柯知道的多，還可以歸結為二十年前她曾經來過。但現在看起來，在她二十年前來之前對這裏就很了解了。更奇怪的是，小柯隻對我們進入青銅門後到這個地下村子的情況了解，對之前經曆的事情，事先也好像一無所知。
    這些問題我沒有問。這可能是小柯自己的秘密，每個人都有秘密的。
    小柯握著我的手笑了笑說，等下再告訴你。
    這麽久青龍沒有動靜，我們才慢慢朝前摸過去。走近了才發現，這青龍居然是青石雕成的。不過我拿不準，也可能是天然的。因為它太過逼直他。龍嘴張的很大，可著整個洞口。我們再往前走，就得從龍嘴裏進去。
    小柯攔住眾人，對我說：“你先來吧，這裏如果有什麽古怪，你比其他人要安全些。”
    我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誰叫我是那個武王的死亡替身呢。我進去，他出來。
    我走到龍嘴底下，看到龍嘴竟然微合了一下。我嚇了一跳。這要是在我進去之後吧嗒一合嘴，我找誰說理去。我扭轉身問跟在我身後的王敏哥：“剛才這龍嘴是不是合了一下？”
    王敏哥說沒有，你說笑呢。
    你媽蛋的這個時候我哪有什麽心情說笑。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龍嘴，回頭招呼他們一聲，帶頭朝裏麵走去。後麵的人還沒有完全上來，就聽見嘩嘩的水聲。這下我們全都慌了，想再往外跑根本就來不及了。
    我們在看見這青龍動之後，並沒有耽擱太久，怎麽這一次噴水來的這麽快。陳浩明走在最後，一聽見這水聲就想往外逃。被楊天一把拉住，拉進了這龍嘴裏。
    小柯催我們趕緊往裏走，找到出口我們就得救了。
    我們才往時走了幾步，後邊水勢就撲天蓋地而來。隻所以我們感覺著撲天蓋地，是因為我們眼前的天地隻有這個溝渠這麽大。一下子就被堵死了。
    而我們前麵，越來越窄。手電往前麵照過去，最後變成一個能爬一個人的小洞。小洞也在變窄，我想後邊，根本不通。這就是一條石龍，根本不是通道。我心說完了，進退無路。連一點兒緩和的餘地都沒有。我不知道別人什麽樣，反正就我那點兒水性，到了平靜的水裏剛好能保命，像這種奔騰的水勢，又沒地方可躲，死路一條。
    我正這麽想著，忽然聽見砰的一聲響。回頭看去，水不見了。整個龍嘴嚴嚴實實地合上了。然後就聽見轟轟隆隆的響動。腳下的震動特別明顯，整條青龍開始移動了。
    我心裏更加震驚，石頭青龍在馱著我們走。
    我們互相看著，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因為我們在龍身裏麵，看不出來這青龍是怎麽移動的。但絕不是遊或者飛。因為震動的感覺太明顯。倒像是龍身上裝了累輪子，像一列火車那樣哐哐當當地往前開。不過青龍是倒著走的，我們在往後退。
    青龍身子裏麵的空間並不是很大。所以裏麵的空氣也不是很多。這東西再匪夷所思，但畢竟不是神話，它不能供給我們空氣。我們也不知道這裏麵的空氣能撐多長時間，隻盼著這一次水流早些過去。
    我還有一個擔心，這青龍嘴巴萬一不張開了。即便流水過去我們也是玩完。
    石頭青龍載著我們倒退沒多久就停了下。龍嘴沒有張開。我們麵麵相覷。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龍頭開始上揚。我們跟著往後倒。所有人都擠到我身邊來。我們互相扶著防止摔倒。
    青龍的脖子，昂起很高。我們幾乎感覺壓到一塊兒了青龍才停下來。然後嘴巴也張開了。楊天用手電往外照了照。順著手電，我們看見了頭頂的石頭。嘴嘴在的地方又是一個空間，那石頭頂棚離我們還有幾米的距離。
    龍嘴揚起到我們所在的位置，形成一個很陡的坡度。楊天問王敏哥要的繩索，自己率先爬了上去。爬上去觀察一下，把繩索放下來，叫我們趕緊上去，以防再生變故。
    很自然地，我被留在了最後。這是出於安全考慮。都認為有我守著，這青龍才不會出意外。大家都公認的事兒，我不認也得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