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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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雁嵐不知為何又想起了那天在溫泉別墅,安音璿穿著浴袍從陸悅揚身後走出來時濕漉漉的樣子。
    他告誡自己不可以想太多,想徹底把那個畫麵忘記,可它卻總是一次次不合時宜地浮現,難以控製。
    安音璿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幾乎所有星雲的簽約藝人都會在今天拍硬照,他沒有理由起疑。
    “好久不見,雁嵐。”陸悅揚起身,大方地向他打招呼。
    發現白雁嵐麵色慘白,安音璿過去扶住他,問道:“雁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leo出來解圍道:“我們午飯沒吃完就臨時被叫過來拍照了,可能有點低血糖。”隨後又叫來工作人員:“能帶我去拿兩塊糖嗎?謝謝。”
    白雁嵐在沙發上坐下,安音璿去給他倒熱水,陸悅揚則自然地坐在他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關心道:“有沒有惡心頭暈?”
    白雁嵐趕緊搖搖頭,他現在確實暈,但不是因為低血糖,而是陸悅揚一係列親昵的動作讓他暈頭轉向!
    “就是可能跑急了。”
    “還有一下午的時間,不急在這一時,之前也有過低血糖的情況?”陸悅揚問道。
    他搖搖頭,心想要不是知道你來了,我才不著急。
    安音璿倒好了熱水,一轉身就看見陸悅揚和白雁嵐在親密交談,他頓了一下沒有上前,這個時候好像任何人都無法介入那二人之間。
    也許之前陸悅揚對他的關心和態度還讓他有些心猿意馬,但此時此刻他卻不會有更多臆想。聽說陸悅揚從小是在a國長大,行事本就與東華國人內斂的風格大相徑庭,他善於表達情緒,也不吝嗇對別人的關懷,也許陸悅揚就是這樣的人,對誰都很好,在他眼裏沒有人是特別的。
    他從沒聽白雁嵐說過喜歡陸悅揚,但他心思細膩,白雁嵐那帶著崇拜愛慕的眼神是斷然隱藏不住的,他了然於心。既然明白了就不會再去招惹,更不會平添什麽誤會或是隔閡,他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今後的事情還有一堆未知數,竟然會被八竿子打不著的小悸動影響,看來是大明星的魅力太大,惹得自己飄飄然了。
    陸悅揚捕捉到了安音璿表情的變化,低頭對白雁嵐道:“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嗎?中午沒吃好,晚上補一頓給你。”
    白雁嵐眼睛睜得老大,以為自己聽錯了,陸悅揚溫柔道:“下午拍完直接打我電話,我等你。”
    陸悅揚起身平視前方,與安音璿身高差距明顯,不低頭就連餘光都落不到他身上。大明星擦著他的肩而過,卻沒有再多看他一眼,便被助理帶去拍照了。
    一群人走後,化妝間就剩他和白雁嵐兩人。他把溫水遞了過去,誰知白雁嵐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抱住了他,興奮道:“音璿,你聽到了嗎!悅揚哥約我了!”
    他一手扶著白雁嵐,一手努力保持平衡不讓水灑出來,柔聲道:“你喜歡他?”
    “沒有!”白雁嵐趕緊抬頭否認,卻又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刻意,便接過他手裏的杯子一飲而盡,喃喃道:“有點吧。”
    “他很帥。”
    白雁嵐補充道:“人也很好!”
    “是嗎?”
    “上次在溫泉酒店不是還幫過你,我跟他在慈善晚宴認識的,他特別有愛心,捐了很多錢給貧困兒童,真的是超級暖男。”白雁嵐誇起陸悅揚一套一套的,都不用刻意組織語言,分分鍾能開場講座。
    他不禁笑道:“還說隻是一點喜歡?”
    “我闡述事實而已。”白雁嵐用手給自己扇風,“完了完了,我臉是不是很紅,我哪裏想到他會約我,下午都不能專心工作了!對了,你來怎麽也不告訴我?”
    他靦腆地笑笑,“我怕耽誤你工作,而且待會兒可能還要去聽個demo。”
    這時leo拿著幾塊巧克力進來,一聲不吭地遞給白雁嵐,又對安音璿道:“統籌叫你下樓準備。”
    他謝過leo,囑咐道:“雁嵐,你吃些甜的會好點,我先下去了,有事叫我。”
    就在他拉開門的瞬間,隻聽白雁嵐漫不經心地問道:“晚上要一起去嗎?反正大家都認識,悅揚哥也不會介意的。”
    白雁嵐說話的時候沒有抬頭看他,專心剝著巧克力的包裝紙。他握緊門把手,原本掛在臉上的微微笑意僵一瞬,隨即恢複如常,轉頭說道:“好好約會吧,晚上我弟弟還在家等我。”
    陸悅揚拍硬照的時候清過場,來看熱鬧的員工基本沒有了,藝人卻來了不少,即使是同行,也都想一睹國內第一流量小生的風采。
    這位大明星189cm的身高,一點水份沒有,臉小腿長、肩寬腰窄,帥得那麽純粹。有人說他演技僵硬,也有人說他唱功拙劣,但絕對沒人說他外型難看。
    無論是在鎂光燈下,還是在娛樂記者鏡頭中,或是無意中被路人拍到時,他永遠是那麽完美,什麽姿勢什麽表情都沒有死角,這副皮囊像是從博物館裏走出來的黃金比例雕塑,完美無瑕。
    陸悅揚已經習慣了成為世人矚目的焦點,他氣場強大,毫不掩飾,耀眼的光環隨之發散。閃光燈不停閃爍,他擺出專業的姿勢,攝影師配合拍攝。下麵圍了許多人,他卻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那個單薄白皙的身影沒有被吸引過來,而是走向了角落的體測人員。
    安音璿量完身高,機器報了個“176cm”。
    記錄員頭都沒抬在ipad寫下:180cm。
    他好心提醒道:“是176。”
    “是啊,180。”記錄員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他指著那個數字,認真說道:“你這裏寫錯了,是176。”
    “沒錯,180。”記錄員看他還鍥而不舍地想糾正,無奈道:“不足180的均按180算,這是行規。”
    好吧。他無語了。
    記錄員拿了條皮尺,邊甩邊說:“把上衣脫了,趴下做十個俯臥撐先。”
    “?”他懵了。
    記錄員內心吐槽,一看就是什麽都不懂的新手,勉為其難多解釋了兩句:“這樣活動活動,胸圍能大一點。”
    他更加無奈了,胸圍大唱歌就能更好聽嗎?這都是什麽跟什麽,但還是乖乖照做,要是原來他可能還做不起來十個俯臥撐,但曆經兩個月的舞蹈訓練,體能提高了許多,身材也不是幹巴瘦了,多了一層薄薄的肌肉。
    另一邊陸悅揚的拍攝進入尾聲,如果有人從二層的化妝間門口觀察攝影棚,就會發現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全場人都在盯著陸悅揚看,而他的眼神卻似有似無地落在了角落那個白花花的脊背上。
    安音璿量完三圍,旁邊伸出一隻手把上衣遞了過來。
    “謝謝。”他順著這個三伏天還一層長袖襯衫一層西裝的手腕子看上去,“肖總?”
    “先把衣服穿上。”肖權道:“空調太猛,別凍著。”
    他趕緊把t恤套上,這是肖權第一次當麵對他表示關心,之前不是態度不好地打電話,就是威逼利誘讓他簽合同,所以他對這個說一不二的經紀人總是有些忌憚。
    果然,肖權下一句就是:“感冒了後麵所有安排都要耽誤,你現在沒有一分鍾可以浪費,自己上點兒心。”
    安音璿不禁感歎,這才是肖總。
    肖權拿起ipad上他的記錄表格看起來,問道:“拍完了嗎?”
    “還沒,陸老師拍完應該就是我了。”
    “剛剛跟悅揚碰上了?”
    安音璿點頭道:“嗯,陸老師說下周一起去島國拍mv。”
    肖權滑到胸圍的數據那裏,擅自改大了兩公分,腰圍沒動,看到臀圍的時候,在他身上審視了一下也頗為滿意,那眼神實在肆無忌憚,搞得他這個經常接觸夜場的人都下意識想捂屁股。
    本來數據就是美化過的,再被肖權一通瞎改,徹底麵目全非,他心道這還費事量什麽,隨便寫不得了。
    “所以你隻有一周時間把歌錄好。”肖權放下ipad說道:“陳郡山這次沒空指導你了,我會讓其他人來幫你,一定要唱好,這可是我頂著壓力從楊憂容嘴裏搶來的歌。”
    他心情略複雜,嗯了一聲。
    肖權拍了拍他的後腰,隨後去陸悅揚那邊寒暄了。
    傍晚,白雁嵐在卸妝還是不卸妝的問題上躊躇許久,最終還是洗了把臉,好顯得沒有那麽做作,保持原始狀態去赴約。
    保姆車開進本市一間很有名氣的創意菜館。何為創意菜呢,就是吃半天你也搞不清自己吃的什麽菜係。
    菜品色澤豔麗,價格不菲,但味道隻能說是中規中矩,如果不是看在環境私密優雅,肯定是不會來第二次的。
    但這樣的飯館就很適合陸悅揚這種大明星,服務員多是見過世麵的,不會竊竊私語求合影求簽名,密閉式的包間也可以隔開外界的紛擾。
    當然這間菜館也是有大廳的,隻不過坐在大廳吃飯的人,一看就是包間裏貴客們的司機或者助理。
    這是白雁嵐第一次與陸悅揚單獨約會。
    他們麵對麵而坐,僅僅一張小圓桌之隔。這是他與陸悅揚最接近的一次,一邊是大大的落地窗,能看到燕城中央大道上晚高峰的車水馬龍,兩旁是被綁帶吊穗扣住的厚重的鉛灰色窗簾,地毯是有暗紋的酒紅色,踩上去軟軟的,就像他現在的心情,好似飄在空中,輕快而愉悅。
    其實這樣的環境在白雁嵐眼裏稀鬆平常,但不一樣的是跟誰一起共進晚餐,不管是餐布的白色刺繡,還是蜿蜒的銀色紋理,他把眼前的一切都印在了眼裏,記在了心裏。
    陸悅揚讓服務員退了出去,親自給他倒上香檳。
    “能喝一點嗎?”
    他盯著那修長的手指出神,垂眼道:“能的。”
    “最近是不是很忙?”陸悅揚與他碰杯。
    他喝了一小口酒,道:“嗯,忙著練舞、錄歌,還有三個月就要正式出道了,我是後進團的,所以還得跟他們磨合。”
    陸悅揚遺憾地說:“怪不得你都不聯係我,從去年等到今年,你都沒給我打電話或發消息。”
    越是喜歡就越是不敢,越是不敢就越是喜歡,這就是白雁嵐的心態。他總覺得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去攀附陸悅揚很扯,至少要等到自己出道,等到哪天知名度高了,他才敢去嚐試跟陸悅揚做朋友。
    這時服務生進來,陸續上了幾道菜,陸悅揚用公筷給他夾了一隻蝦。
    他嚐了一口,有點老,但這是陸悅揚給他夾的,瞬間以往的味覺就都不存在了,隻剩下讓人溺死的甜。
    “好吃。”他喃喃道。
    陸悅揚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一雙桃花眼下有明顯的臥蠶,顯得可愛且無辜,膚色白裏透紅,看上去很健康。
    他突然就想起了另一個人,那個人比白雁嵐更白,是病態的白,脫下衣服還是那麽瘦,比春節時好像更單薄了,不知道他現在在跟誰吃晚飯。
    “悅揚哥,你是不是今年也要錄一張大碟?”白雁嵐之前聽肖權說過陸悅揚的唱片約是三年,肖權絕對不會耽誤一分一秒,三年三張碟是肯定的,三張碟就意味著三次全國巡演,接下來陸悅揚的檔期可能會排滿了。
    陸悅揚毫無隱瞞道:“下半年就錄,這兩天剛剛錄完《繁花盛開》的主題曲,然後再去島國補拍幾個鏡頭做mv素材,這首歌最後會收錄在大碟裏。”
    “那你下半年要忙了。”白雁嵐感歎。
    陸悅揚笑道:“何止是忙,如果助理沒算錯,下半年應該是一天休日也沒有了。年底《繁花盛開》上映,權哥說全國巡演要搭一下電影的順風車,所以定在跨年。下半年邊錄歌邊籌備演唱會,我還沒唱過現場,頭疼。”
    陸悅揚說沒唱過現場真不是謙虛,之前上春晚都是假唱,那個不能算,他總不能演唱會還假唱吧,最多隻能放個半麥。
    他給自己演過的那些電視劇錄的主題曲,修音修得親爹都不認識了,年底就要唱live也是夠大明星喝一壺的。雖然陸悅揚輕描淡寫地說,但白雁嵐知道這並不容易,首先提高唱功就是一大關。
    “陳老師不負責指導你嗎?”他問道。
    “陳郡山?”陸悅揚一聽這個名字就頭疼:“他可千萬別來,來了就吵架,我有一年上春晚的歌就是他寫的,錄的時候他差點兒沒把調音台砸爛了。別看他小矮個,脾氣特別暴躁,而且……總之是噩夢。”
    “而且還騷擾人對吧?”他知道陸悅揚想說什麽又不好意思在他麵前提。
    陸悅揚失笑。
    “你說他就到我這。”他比了比自己鎖骨的位置,說道:“我們認識那麽多年了,他從來沒對我死過心,肢體上雖然不敢,嘴炮真的沒少打,我有時候真想……”
    白雁嵐哈哈大笑,說道:“他是真的精力旺盛。”
    “你要是被他騷擾就告訴我,對付他我有好多方法。”陸悅揚故作神秘地說。
    白雁嵐擦掉笑出來的眼淚,提議道:“你錄大碟的時候可以叫上我一起,我聲樂課學得不錯,如果你想單獨練習,我也可以陪你,隻要不是我集訓的時候就行。”他對自己的演唱技巧是相當有自信的,帶一個新手村的菜雞絕對綽綽有餘。
    陸悅揚放下筷子,謙遜道:“那白老師,以後我就毫不猶豫地請教你了。”
    他假裝生氣:“你不讓我叫你陸老師,你反而叫起我白老師了。”
    “這可不是瞎叫的,你不是要當我老師的嗎。”陸悅揚說著,舉起香檳一飲而盡。
    “老師不敢說,勉強算是指導吧。”白雁嵐不好意思道。
    陸悅揚饒有興致地說道:“既然你答應指導我,我就先給自己定個小目標,拿個獎項什麽的。”
    “你不會是說金曲獎吧?”
    陸悅揚睜大眼睛問道:“還行嗎?”
    他驚呼:“這還叫小目標?”
    金曲獎舉辦於每年十月份,是目前內地最權威的音樂獎項,這個權威性當然隻是相對而言,和國際上的肯定比不了,但在華語歌壇還是具有一定影響力的,主要歸結於其他音樂類獎項都太差勁,辦不了幾年就黃了。
    由華映傳媒作為主辦方的金曲獎已經辦了有十年之久,這是一個與公司年齡相同的項目,也是華映最初起步的項目。
    秦映川原本也是從做節目做活動打入娛樂圈的,隻是近五年才涉足了電影行業,逐步舍棄了之前費力不討好的節目製作,公司實現全方位轉型,唯獨留下的就是金曲獎這個暫時還有關注度的項目,這也許就是秦映川的情懷。
    陸悅揚看著白雁嵐誇張的表情,頗為尷尬道:“如果是最佳歌曲其實還挺容易的,畢竟是秦總的項目,他胳膊肘向來往裏拐。”
    陸悅揚以前沒有出過專輯,今年跟星雲簽了,必然是要以歌手的身份首次宣傳,秦映川出了名的護犢子,隻要陸悅揚錄得出一張碟,他就敢把最佳專輯給他。
    “那也很了不起了,mr.right的大碟也要明年才發,那也許我們就是競爭對手了。”白雁嵐鄭重道:“但我更想拿新人獎。”
    明年想都不用想,最佳組合一定是fun的。但白雁嵐也給自己定了目標,總不能輸給徒弟吧。
    兩人算是有了促進彼此進步的約定,雖然陸悅揚給人感覺靠一張臉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占有好機遇好資源,但他內心深處除了賺錢,應該還是對自己有職業要求的。
    “哦對了,給你看這個。”陸悅揚把自己手機解了鎖遞給白雁嵐,說道:“我把這幅畫重新裱了一下。”
    他雙手接過來,注意到這個品牌和型號並不是陸悅揚代言的那款,所以確定這是他的私人手機。這是剛出沒幾個月的水果機,由於沒有套也不貼膜,有些許劃痕,邊角也有磕碰的痕跡。
    照片是一麵牆上掛著幅油畫,正是去年年底他在慈善晚宴上拍來的小曦那幅畫。白雁嵐記得之前那幅畫隻是用普通相框裝裱,而現在則被鑲嵌在了一個複古的實木畫框裏。
    因為照片拍的是整體效果,所以大明星家的一些陳設也入了鏡,畫被懸掛在典雅的淺咖色壁紙上,下麵是珍珠白色的皮沙發,看著很軟很舒適,一條帶logo的薄毯搭在上麵。
    陸悅揚的家跟他本人一樣,大方簡潔,卻又不失高貴優雅。
    “什麽時候我帶你去看小曦吧。”白雁嵐提議道,又轉念想到陸悅揚特別忙,“當然,如果你能擠出時間的話。”
    這幅畫的創作者小曦,全名袁曦,是一個九歲的自閉症兒童,她父親是目前東華國唯一一個在國際上得過獎的導演——袁淵。
    但距離他獲獎已有許多年,他得獎第二年女兒便出生了,自小就被查出先天性自閉症,袁淵導演從那時起再也沒有導過新片,銷聲匿跡了很久。
    袁淵早年也是文工團出身,與白雁嵐、梁緒和王小易父母一輩都有很深的交情,那部獲獎電影的主題曲就是梁緒的母親沈美茗唱的,這也是白雁嵐時不時會去探望小曦的原因。
    “下半年我基本都在燕城,一直到明年開春我才會進組拍戲。”陸悅揚沒有現在就答應,他是真怕自己沒空。
    白雁嵐問道:“開春要拍什麽?”
    “一個懸疑電影,一部分在鵬城拍,一部分在香江。”陸悅揚解釋道:“本來是要在燕城拍的,但咱們這空氣不太好,等個藍天太不容易,就改到鵬城了。”
    “你現在是不是不再接電視劇了?”
    陸悅揚想了想,說道:“不出意外《夕陽下的餘暉》是最後一部了,去年拍的《繁花盛開》是第一部公映的電影。”
    他知道這是陸悅揚要開始轉型了,秦映川是那種二十五歲就能規劃好退休之後幹什麽的人,所以在陸悅揚如日中天的時候就打好了讓他華麗轉型的算盤。陸悅揚今年二十四歲,正是擔當流量的最佳年齡,但過幾年到了而立就必然要找到新的出路,他才有可能經久不衰,一直活躍於銀幕上。
    演技可以慢慢鍛煉,但態度一定要擺正,先演些爆米花電影,有了機會再嚐試更高端的文藝片。
    他不由懷疑,讓陸悅揚重金拍下袁淵女兒的作品,應該也是秦映川的一步棋吧。
    “可不可以讓我提前聽一下片尾曲?”他注意到陸悅揚吃得不多,大概也是有些嫌棄今晚的菜品。
    “後期大概一周能修完,剛好從島國回來,就能拿給你聽了,安音璿那首應該也能一起。”
    白雁嵐不解:“安音璿?什麽歌?”
    陸悅揚看這二人關係,還以為白雁嵐是知道的,誰知他似乎並不知情,便解釋道:“他唱插曲,這次公司安排我們一起去錄mv。”
    他突然想到剛才確實聽安音璿說了一句demo什麽的,但因為當時特別激動就沒在意。現在想想這就很奇怪了,有楊憂容在怎麽會讓安音璿去唱插曲呢,他讓自己別瞎想,不應該猜忌朋友,更何況之前那麽多次誤會安音璿,事實卻都證明那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於是便沒再深究。
    與男神談笑間,時間流逝得很快,吃完晚餐,陸悅揚貼心地把他送回家,他跑上自己的房間,簡直不舍得洗澡換衣服,總覺得還有陸悅揚的氣息。
    燕城炎熱的夏季來臨,所有人的生活都忙碌而充實,安音璿天天起早貪黑被關在錄音室裏錄歌,總算在臨行前一天通過了製作人的要求,隻差後期混音了。
    出錄音室的那一晚,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匆匆坐著最後一班地鐵趕回家,安鋆已經睡下了,他隻得輕手輕腳地簡單收拾了衣物。公司訂的最早一個航班飛往島國首都,於是他僅僅睡了四個小時,就又摸著黑起來,準備啟程。
    而此刻的安音璿還不知道,這次短短五日的島國之行,卻變成了未來五年情感糾葛的開端,始終困擾著他,讓他多次與幸福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