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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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悅揚年底要上映的新片《繁花盛開》是一部教科書級別的霸總瑪麗蘇言情電影。女一號不是別人,正是青年音樂人選秀賽裏排名第一的選手——楊憂容。
    雖然節目還沒播完,但排名已經被各家公司瓜分幹淨了,楊憂容長相甜美,身材嬌小,更難能可貴的是嗓子也不錯,是華映前兩年簽的藝人。
    這劇早在前一年的秋天就拍攝完成了,之後華映傳媒把女一號楊憂容送去選秀賽混一臉熟,正好年底上映,走一波流量,算盤打得相當不錯。
    雖然華映的這種操作大部分都不是秦映川親自指揮的,但基本上都秉承了秦總走一步看三步的行事風格,整個公司步伐穩健,腳踏實地。
    這部片投資並不高,可以說華映大部分片子都不是巨製,秦映川是講情懷的人,什麽時候講情懷呢,一般就是不肯給錢的時候。所以華映的電影都是喜劇、情感、倫理類的,魔幻啊奇幻啊科幻啊一概沒有,一個是不怎麽好審,一個是錢給少了五毛錢特效自己都看不下去,就更別提觀眾了。
    除去陸悅揚,華映很少用流量明星,因為貴,也並不能帶動多少票房。說起票房這個事情秦映川就頭疼,股東看票房,券商看票房,大眾也看票房,好像一部電影好不好完全取決於票房高不高。前兩年是喜劇火,這兩年是槍戰動作片,偶爾出一部情感片的黑馬,那真是人家宣發做得到位。
    宣發是靈感,你學都學不來,戳到了大眾的痛處,引起了共鳴,都不用你自己發酵,社會就替你發酵。
    歸根結底,大ip弄不動,還不如弄點青春片,回本是肯定的,至於能賺多少,萬一哪天哪一部就紅了呢。
    秦映川是苦過來的人,如今雖然在娛樂圈占了一片天地,但本質上樸素簡單的性格沒變,當然你也可以說他摳門,不像其他一些小公司,騙著煤老板的錢,做電影全靠一張嘴,浮誇得很。
    《繁花盛開》就是典型華映風格的電影,也是由華映投資拍攝的。肖權很難辦,雖然已經跟陳郡山攤牌了,但秦映川那邊可不是你說一句不好意思,人家就能接受的。
    因為這還牽扯到,楊憂容可是秦映川的新歡,最近正打得火熱。肖權頭都大了,誰都是關係戶,誰都有背景,最後夾在中間的他是最容易得罪人的,這事要從長計議。
    肖權先把秦映川約了出來,理論上應該是楚千雲來幹這事,但楚總現在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資本運作的事宜中,所以實際上公司執行層麵,肖權是全權負責的。
    兩人見了麵,肖權沒說正題,打了個迂回戰術,先跟秦映川敲定了一個戰略合作,就是以後華映的電影,音樂監製都讓星雲做,然後再把楊憂容的唱片約給簽過來,最後水到渠成地說正題。
    “你看憂容要是把唱片約簽進來,咱們就得重新規劃了,《繁花盛開》的插曲就太沒有分量了,要麽改成唱主題曲。”
    秦映川肯定要問:“那悅揚怎麽辦?”
    肖權就掰開了揉碎了講:你看其實就這一首歌,誰唱不都無所謂嗎,反正過倆月兩個人都要錄大碟的。
    秦映川又不傻,喝口茶就直接問肖權:“說吧,是誰要強行進來唱插曲?”
    “……”肖權費盡了口舌,還是被秦映川一眼識破,隻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勸道:“小周總的姘頭,唉你說我能怎麽辦,現在星雲的資本運作都得靠他,我們不得夾著尾巴做人。其實小周總這人還是不錯的,這回承了情肯定能記得,秦總你這單生意不虧啊。”
    秦映川問道:“叫什麽?”
    “安音璿。”
    他了然於胸,爽快答應了,笑道:“都是小事,憂容也不會介意的。”
    肖權總算是一塊石頭落了地,一個勁兒說肯定會轉達給小周總,這都是秦總安排的。
    秦映川卻擺擺手說:“不用跟小周總特意提了,都是朋友,互相幫忙不言謝。”
    肖權心道我哪能不提啊,我隻負責給你們轉達,以後欠人情還人情的我就不參與了,別挑我理就行。
    一頓飯吃得很愉快,肖權出馬誌在必得的傳言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此時白雁嵐已經開始瘋狂地錄歌了,他要跟leo打配合。
    leo的唱功意外地很好,尤其是節奏的拿捏和高音部分的真假音轉換,非常出彩。上午他們聽demo,陳郡山沒有來,午休的時間他主動約leo一起到休息室吃飯。
    leo是個話特別少的人,頭發很短,皮膚曬成古銅色,比他略高一點,穿著很嘻哈風,常年戴著墨鏡。
    白雁嵐自從認識他,就沒見他摘過墨鏡,他覺得這人也許睡覺的時候都是戴著的,隨即想起某漫畫裏的一句話“眼鏡才是本體”。
    有時候白雁嵐說一堆話,leo點個頭,再說一堆話,leo道個是。雖然沒辦法痛快地交流,但leo實際上是個熱心腸,早上會幫他帶早飯,去小賣部的時候也能幫他帶瓶水,看得出來這個人不是故意裝高冷,而是真的話少。
    “你們之前也是在屯裏路那邊訓練的嗎?”白雁嵐邊吃餃子邊問。
    leo搖搖頭,說道:“k國。”
    屯裏路那邊的培訓中心是k國一個娛樂公司在燕城的分部,leo說k國的話,那應該就是其他人是在總部培訓的。
    他問道:“培訓多久了?”
    “半年。”
    這時間確實還不算長的,他又好奇道:“我進來之前就你一個主唱?”
    “是。”
    “你多久之前就知道還要進來一個主唱?”
    leo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三天前。”
    三天前不就是肖權給自己打電話的日子嗎,合著這都是臨時決定的,根本沒什麽預先安排。
    白雁嵐想著再問也沒必要了,leo怕是很多事也不知情,便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多大?”
    “22。”
    他一拍大腿說:“咱倆同年啊!你有女朋友不?”
    “還沒有。”
    “還?”他刨根問底道:“那就是有喜歡的人了?是咱們公司的嗎?”
    “不是。”leo否認得極快,白雁嵐又屬於很有八卦敏感性的一類人,頓時就嗅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leo趕緊又補充道:“沒有喜歡的人。”
    “哦。”肯定是不信的。
    他又指了指leo的墨鏡問道:“這個能摘下來嗎?”
    “嗯。”leo好怕白雁嵐下一句就是讓他摘下來看看,對於他來說墨鏡就等同於安全感。
    “那你摘下來看看?”白雁嵐期待地說。
    真是烏鴉嘴啊,leo雙手在桌子底下摳了許久,最終還是拒絕道:“不了。”
    “嗯嗯我懂。”白雁嵐鄭重點頭道:“這是不是就是人設,墨鏡就是你的本體,墨鏡在你在,墨鏡摘你亡。”
    “……”倒是也沒到“亡”這麽嚴重,leo實在接不上來了。
    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活生生讓白雁嵐聊得連有和沒有都不想說了。
    這時外麵一陣嘈雜,休息室的門被推開,幾個嘻哈風格的人魚貫而入,是mr.right組合的dancer們。
    “還找你倆呢,原來在這吃獨食啊!”一個膚色黝黑的年輕人一下子坐到了白雁嵐身邊,用手捏起一個餃子吞了下去。
    年輕人總是熟絡得快,白雁嵐性格又比較開朗,三天足夠跟他們打成一片,隻是他有時候腦子不夠用,還記不住每個人的名字。
    坐在他身邊的這個人就是mr.right的隊長,為什麽安排一個dancer當隊長而不是主唱的其中一個呢,因為他年齡最大。對,就是這麽無聊的原因。
    當然還有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就是保持組合平衡,如果兩個主唱中有一個是隊長,那麽這個組合的天平就會偏向一邊,不利於長期發展。
    “你們中午還沒吃飯?”白雁嵐挪向一邊給隊長騰了個地方。
    隊長問組合裏另外一個頭巾哥:“咱們點的外賣什麽時候到?”
    頭巾哥顧名思義,頭上總圍著白頭巾,這也就是放在娛樂圈覺得潮得很,要是這造型放在田間地頭,跟當地農民相比一定毫無違和感。
    “說是還有二十分鍾。”頭巾哥看了眼手機答道。
    “你們怎麽才來休息,其他人還在練?”白雁嵐扭頭看著隊長,突覺不對,問道:“隊長,你今天怎麽還抹了粉畫了眉?!”
    “今天上午拍資料照片,還有體測,肖權沒通知你倆?”隊長嫌棄地蹭著自己的臉,又偷了一個餃子塞嘴裏了。
    他跟leo麵麵相覷表示完全不知道。
    隊長道:“那你倆去攝影棚看一下去吧。”
    他剛想說等吃完飯再去,隻聽隊長悠悠地說:“我還看見陸悅揚了,真人還挺帥的。”
    下一秒,白雁嵐起身拉著leo就走,說道:“肖總一定是太忙忘記了,咱倆現在過去吧,別耽誤了。”
    “我的餃子……”leo其實很想把飯吃完,無奈白雁嵐力大如牛,推著他就出了休息室,隻聽後麵傳來隊長的吆喝聲:“大家一人分兩個先墊墊,別浪費了。”
    leo雖然還是一副高冷炫酷的外形,實際上內心欲哭無淚:我的餃子……
    安音璿這天被通知來公司完善基本資料,再拍幾張硬照。他對公司的布置還不是很熟悉,現階段也沒有專人負責他,於是一路詢問才到了攝影棚,進門就有藝人經紀部的員工找他登記,然後便打發他到一旁坐著等待化妝。
    他看著幾個嘻哈風的小夥子在鎂光燈下拍照,這些人都很會擺造型,攝影師幾乎沒有特別指導。他心裏比較忐忑,平時他和安鋆都不是那種愛拍照的人,從來沒有被專業攝影師拍過,更不知道怎麽凹造型。
    攝影棚大約有兩層樓那麽高,一層是幾個休息等候室,二層是化妝間,挑空部分就是攝影區域,所以在下麵也能看到化妝間門口有一些年輕人剛做完造型趴在樓梯口說笑。
    這時有工作人員通知可以上樓化妝了,他順著樓梯走上二層,那些嘻哈風的年輕人給他讓出一條縫。就算是全程低著頭,也能看出這個人的相貌不俗,青年們難免多看兩眼,他隻得禮貌性地點頭,走進化妝間,找了個角落裏的梳妝台坐下,化妝師去樓下補妝了,他就靜靜地等著。
    透過一排鏡前燈,看著鏡中那個白皙的男人,安音璿第一次覺得自己土裏土氣的。
    他聽見外麵工作人員把門口那些青年都叫了下去,沒過一會兒外麵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似乎有好幾個人向化妝間走來,他以為是化妝師,便朝門口望去。
    門被推開,工作人員看見他驚訝了一下,隨後蹙眉道:“不是清場了嗎,你怎麽還在這?”
    “嗯?”他不明所以。
    工作人員說道:“你先別在這,趕緊出去。”
    他隻得起身,一頭霧水地往外走,但緊接著門外就進來了一個被許多人簇擁著的高大英俊的身影。
    陸悅揚?
    安音璿先是一愣,側身避開,站到一旁,想等人都進來了,再悄悄出去。可工作人員卻在這個時候來拉他,不耐道:“你在這站著幹嘛呀?出去啊!”
    這一喊反而引起了陸悅揚的注意,他摘下墨鏡看了過來,隨即覺得有點眼熟。
    就在安音璿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陸悅揚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略帶驚喜地問道:“是你?”
    他禮貌性地笑笑,想轉身離開,陸悅揚的手卻一點沒有鬆開,反而掐得更緊。
    工作人員見此情景便上前問道:“陸老師,你們認識?”
    他不知怎麽回答,陸悅揚卻大方承認道:“嗯,朋友。”
    陸悅揚的助理特別有眼力見地說:“你們邊化妝邊聊吧,陸老師,這邊坐。”
    安音璿也半推半就地坐回了化妝台前,想不到大明星居然還記得他,確實有些意外,但說是朋友也未免太牽強了,陸悅揚百分百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叫什麽?”
    陸悅揚壓低聲音問道,這個聲音大概隻有化妝師和他能聽見。
    果不其然,他覺得有些好笑,便也低聲答道:“安音璿。安靜的安……”
    “你就是安音璿!”陸悅揚小聲驚呼。
    “你聽過我的名字?”
    “肖權跟我說這次唱我電影插曲的就是叫安音璿,而且下周還要一起去島國拍mv。所以我隻聽過名字,卻不知道就是你,原來你是藝人,那天在溫泉怎麽不說?”陸悅揚確實有些詫異,沒想到無數的巧合讓他再次見到了這個很魅卻很可愛的人。
    安音璿心道,你當時也沒問我啊,我都那麽狼狽了,怎麽可能還有興致聊自己的工作背景呢,更何況那時候也真不知道自己能簽約當藝人。他窘迫道:“那天的事就不要提了。”
    陸悅揚笑道:“也是,上次你都濕成那樣了,哪有心思說別的。”
    化妝師一下子就明白了:哦,原來是炮友相見,怪不得格外親切。
    “也是肖權帶你?”陸悅揚問道。
    他點頭說是。
    陸悅揚帶的是自己的禦用化妝師,這時星雲請的化妝師也回來了,進門看見陸悅揚的團隊都在,本想直接退出去,卻被工作人員叫住了。
    “陸老師旁邊那個就是安音璿,你過去給他化吧。”
    化妝師踮腳看了看裏麵,點頭進來了。
    安音璿原本對著陸悅揚坐,現在開始化妝就不得不麵對鏡子了,他以為男人上妝就是簡單的抹點粉,畫個眉,誰知看這架勢好像要複雜很多,他像個提線娃娃一樣任人擺布。
    陸悅揚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便問道:“第一次上妝?”
    他“嗯”了一聲,且不說他這個容貌和皮膚平時在酒吧唱歌本就不需要什麽粉飾,更何況他是真的沒有這種嗜好。他知道現下流行一些清秀男孩畫眼妝的造型,這是一些國內外的偶像或者搖滾歌手帶動起來的,他雖然覺得這是一種特色,但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沒想過要效仿的,他心裏打鼓,不會今天就要變成那樣吧,想到這裏便有些無奈。
    陸悅揚在一旁安慰道:“我第一次化妝是為了拍廣告。當時那個化妝師拎了一個箱子進來攤在我麵前,就跟畫油畫似的,我感覺麵前的東西不是化妝品,而是顏料,我的臉就是畫板。”
    聽他這麽一調侃,安音璿手放在嘴邊擋住了嘴角上揚的弧度,陸悅揚透過鏡子看得一清二楚,繼續道:“別笑,真的。我不是太懂化妝品,不過至少知道口紅按理說應該是一管一管的,但他那個不是,無論口紅眼影還是什麽別的都是在一個小方盒子裏,是不是跟畫畫差不多?我心想這是要給我易容啊,你猜我跟化妝師說什麽?”
    “說什麽?”安音璿不敢做出什麽表情,怕影響化妝師工作。
    “我說你是不是特別不喜歡我這麽帥的,你都沒有發揮的餘地了。”陸悅揚接著說:“化妝師跟我說,上鏡妝跟你們在網上看的易容式換臉不一樣,不是讓你變成另外一個人,而是讓你更完美地呈現在鏡頭中。”
    正在認真工作的兩個化妝師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表示讚許。
    安音璿沒想到大明星一點架子都沒有,還主動安慰自己,心裏的好感度又增加些許,如果說第一次是被陸悅揚帥氣逼人的外表所吸引,那這一次就是因為他親和的態度而加分。
    “但實際上拍攝的時候很無趣,劇本上寫的是海邊追逐嬉戲,我以為是豪華海島遊,其實全程在攝影棚拍的,象征性地鋪了點沙子和水,後麵都是綠幕,成像都是用摳的,當時燕城是冬天,還要拍出熱氣騰騰的感覺,影棚隻有十幾度,我跑三圈都出不了汗,就用水潑了我一身,更冷了。”陸悅揚吐槽道。
    “但在電視上看著就很帥,藍天白雲沙灘小哥哥。”安音璿記得很多年前的那條汽水廣告,那時還不到二十歲的陸悅揚真是帥破天際。
    “你居然記得那條廣告。”
    “你是我們班女同學的偶像。”他閉著眼睛任由刷子在眼皮上掃,陸悅揚哈哈大笑,然後轉頭看向他,化妝師識相地停下動作等待,半晌大明星說道:“不過這次咱們一起去島國拍就不是靠後期摳綠了,應該會很有意思。”
    他睜開眼睛,陸悅揚已經不再盯著他看了。
    “已經定了一周後就要去了嗎?”
    陸悅揚肯定道:“肖權是這麽跟我說的,你還不知道?”
    “知道要拍,但還沒通知我具體時間。”也就是說他要在一周內把歌錄好,這個時間太緊張了,他連demo都還沒聽過。
    “好了,完成了。”安音璿的造型師說道。
    他抬眼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是安音璿,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精致了幾分,五官更清晰,眉眼間更媚了,睫毛眨一眨,就像是隻求愛的蝴蝶在花間飛舞,這副模樣引人遐想的空間太多,由裏向外透著濃鬱的。
    是高雅的,不是低賤的。
    他發色原本就有些微棕,本來柔軟的頭發被吹起來,打上發蠟顯得更加蓬鬆,略長的一側別在耳後。
    “要是這裏再戴個耳釘就更完美了。”造型師輕捏住他露出的一側耳垂說道。
    不知何時,陸悅揚已經走到了他的座椅背後,造型師鬆手讓出了位置,陸悅揚一手撐著椅背,另一手的食指尖從他薄薄的耳垂上劃過,與鏡子裏的他對視。
    安音璿知道自己略加修飾就一定會特別魅,所以有些局促地問道:“很奇怪嗎?”
    陸悅揚沒有回話,隻是審視著,半晌,把他的椅子轉了180度正對自己,扽了一下褲子半蹲在他麵前,用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大拇指留戀地蹭了蹭。
    他剛要向後躲,陸悅揚就抽了手,恢複了營業式笑容,說道:“你臉上有浮粉。”
    造型師白翻上天了,撩漢就撩漢,能不能別質疑我的專業素養,我怎麽可能留著浮粉在藝人臉上。
    而此時,門口響起了一個聲音:“悅……揚哥?音璿……”
    白雁嵐已經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