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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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雁嵐最近忙到崩潰,記得之前安音璿跟他抱怨自己一禮拜被軟禁在錄音棚,吃飯有人從小窗口送,隻能借著上廁所的理由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而如今這特殊待遇就輪到了自己身上,隻不過更特殊的是,陳郡山親自監工。他其實心態上還好,但leo是真的緊張。
    陳郡山這個人工作起來非常有效率,並且相當嚴格,他對歌手的要求很高,隻要錄不到他心中所期待的聲音,那就沒可能妥協,不管多累都要重新一遍又一遍地唱。
    白雁嵐和leo已經被圈在錄音棚三天三夜了,leo胡茬都出來了,不過白雁嵐打心眼裏佩服他,就這麽惡劣的條件,竟然都沒摘墨鏡。
    “停停停!”陳郡山煩躁地抓了抓腦袋,說道:“leo!你這個rap到底說什麽呢?!你不是傑倫!你得吐字清晰!你知道什麽叫吐字清晰嗎?讓你快不是讓你吃音,你張開嘴我看看,是不是牙縫裏塞了一碗飯?!”
    leo點頭說重唱,又是同一個地方陳郡山喊了停,這次訓得更嚴厲了:“李大偉!你到底嘴巴能不能張開!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說段紅鳳凰粉鳳凰那個繞口令!你錄幾遍了?!啊?!”
    李大偉……?白雁嵐差點兒被口水嗆了,原來leo的大名叫李大偉啊。
    “紅轟凰,粉糞凰,紅混混凰,混混混凰……”
    陳郡山直接把譜子摔在地上,點了一根煙,奪門而出。
    leo麵有難色,從錄音室裏出來,問白雁嵐:“陳老師是不是生氣了?”
    “甭理他,都生三天氣了,氣著氣著就習慣了。”他寬慰道。
    他向來不怕陳郡山,一是他唱功過硬,陳郡山很滿意,所以重唱次數少很多。二是陳郡山對他的態度不同於其他人,還是相對nice的。
    “我唱得有那麽爛嗎?”leo忐忑地問道。
    “沒有,是他要求高。”他拍拍leo胳膊,說道:“我去問問,你再練習練習,別在意。”
    leo點頭,白雁嵐來到頂層平台的吸煙區,燕城大部分樓宇是不可以開放頂層露天平台的,怕有高空墜物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是都市壓力大怕有人想不開跳樓。但星雲在頂層建了一個露天休息的空間,供給員工休息時間抽煙用的,因為這小樓也就三層,就算跳下去也摔不死。
    一上來就看見陳郡山一邊煩躁地撓頭,一邊猛吸煙。
    他走上前去,“leo本來就很緊張了,你越刺激他,他越唱不好,你就不能態度好點?”
    “我還怎麽態度好?!我已經手把手地教他了!再偶像歌手,最起碼也得把歌唱清楚吧!”
    白雁嵐勸道:“他這不是在努力呢麽,你得給他時間。”
    陳郡山一聽這個就來氣,“我給他時間,誰給我時間。總不能一句一句錄,全靠後期拚接修音吧,你們到時候現場怎麽辦?!那我不如讓ai合成一個他的音色,唱都不用唱了!”
    “也沒你說的那麽誇張啊,leo也是有進步的,你得看到他的努力。”
    “努力有個屁用,我看的是結果!”陳郡山狠狠掐掉煙,說道:“不然我把rap刪了,他也別唱了,咱們誰都輕鬆。”
    “你看你又威脅他!”白雁嵐覺得沒法勸,越勸越來勁,火氣更大了。
    其實leo唱功不差,就是rap不太行,又加上陳郡山總用美帝歌手rap的標準來要求他,這本身就是不現實的,先不說人種不同,語言也不同,人家那裏是發源地,根本沒法比。
    他走到一旁自動販賣機前,掃了兩瓶菊花茶,遞給陳郡山,降降火消消氣。
    陳郡山接過一瓶打開,又看著白雁嵐。
    “幹嘛?”白雁嵐喝了一口,唇紅齒白,麵容姣好。
    “你喂我一口?用嘴。那我氣就消了。”陳郡山猝不及防地就開始不正經了。
    每次他聽陳郡山打嘴炮都有揍人的衝動,而且他發現陳郡山越煩躁就越愛騷擾他,好像這就是個釋放壓力的途徑。
    陳郡山把倆人關在錄音棚三天三夜,他自己也陪著沒出來過,同樣的心力交瘁。
    鑒於他的盡心盡力,白雁嵐對他的調戲隻能左耳進右耳出。
    “其實leo也沒那麽差,隻是不夠好。”陳郡山活動了一下脖子,感慨道:“但比陸悅揚和安音璿還是好多了,幸虧那倆人不是我盯著錄的,不然我得氣出心髒病。”
    陳郡山說陸悅揚唱得爛也就罷了,畢竟人家是個演員出身,但說安音璿的聲音不堪入耳就太過分了,安音璿唱歌他是聽過的,雖然唱法不是很合適,但也沒什麽大毛病,算是中規中矩吧,怎麽被如此唾棄,他喃喃道:“音璿還好吧。”
    陳郡山搖搖頭,道:“你別提他,我痛心疾首。你知道什麽叫痛心疾首嗎,就是眼睜睜看著一塊玻璃種陽綠翡翠原石被雕成了小豬佩奇!”
    “那你指導他別唱成小豬佩奇不就行了。”白雁嵐納悶道:“他有天賦,肯定學得快。”
    “你說得輕巧,不挫層骨磨層皮,怎麽改變?”陳郡山是惜才之人,看不了這種濫用才華的人,想想就糟心,但苦於精力不足,對不確定的事情,他也真沒心思多管。
    安音璿接不接受改變先另說,就算改了,能改成什麽樣,他不知道,每個人的潛力都不同。也許安音璿就是表麵上看起來的花架子,也許挖出來能驚豔四座,都說不準,他心裏沒底,不想招惹,手頭上mr.right已經夠焦頭爛額了。
    “先不錄了。”陳郡山搓了搓臉,說道:“下午一起去喝一杯。”
    “今天?”
    “不然呢,明年?”
    白雁嵐拒絕道:“今天不行,我去接悅揚,他從島國回來了,腦袋好像磕得挺嚴重的。”
    地震當晚他就急著給陸悅揚打電話了,吃過幾次飯的交情,關心一下總不至於太突兀。結果不問還好,一問倒是問出事來了,才知道陸悅揚在地震中磕了腦袋,還是為了保護安音璿。
    於是他自告奮勇跟著公司的車去接機,肖權當時特別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說:“你到底想不想當藝人,你以為自己是粉絲啊?”
    他想說自己本來就是陸悅揚的粉絲,後來想了想沒必要跟肖權瞎掰,就氣鼓鼓地走了。
    陳郡山恨鐵不成鋼地感歎道:“也不知道磕這一下開竅了沒有。”
    下午白雁嵐跟著工作人員來到機場,陸悅揚因為受傷的緣故,一切行程保密,所以也沒有粉絲接機的混亂情況出現,他就等在出口處,反正也沒人認得他。
    飛機還沒落地,他來太早了,買了杯咖啡正喝著,就看見遠處走來了兩個熟悉的人影。
    這不是他哥和安音璿的弟弟嗎,這倆是什麽組合?!
    周寒看見他之後,麵部表情很明顯地寫著“這貨怎麽在這裏”幾個字。
    “哥……真巧。”他硬著頭皮打招呼。
    周寒手插在褲兜裏,在旁邊駐足,問道:“你不是最近挺忙的,都看不見你人影,公司是派你幹體力活來的?”
    “那倒也不是。”他支支吾吾道:“就是剛好悅揚回來,我看他們缺人手,肖總讓我來盯著點。”
    周寒看了一眼他身後三個保鏢和兩個工作人員,給了麵子沒拆穿他。
    他也覺得自己胡說八道的水平太差,轉而跟安鋆打招呼道:“弟弟你是來接音璿的?”
    安鋆點點頭。
    白雁嵐明白了,周寒是帶著安鋆過來接安音璿的,這算怎麽回事,當梁緒是死的嗎?!
    “我幫你倆買杯咖啡去吧。”他待在這裏也是尷尬,找了個理由想撤。
    周寒點點頭默許了。
    在咖啡廳排隊的功夫,他撥通了梁緒電話。
    “安音璿今天回國你怎麽不來接機?”
    梁緒那邊很安靜,問道:“你在機場?”
    “是啊。”
    “你去幹嘛?”
    他有點結巴:“我來、我就是跟公司同事來幫忙。這個不重要,你知道我在機場碰上誰了?”
    梁緒打了個哈欠道:“你哥?”
    “還有安音璿他弟,倆人在一起呢。”他不可思議道:“你知道還這麽悠閑,你心怎麽那麽大啊!”
    “我心不大能怎麽辦?”梁緒心裏也堵得慌,氣道:“你知道我在幹嘛?我在簽協議,你哥給我的投資協議,指定今天下午簽。我全公司三百一十二口人都靠這份協議吃飯呢!你說我能怎麽辦?!”
    “他拿這個威脅你?”白雁嵐覺得他哥實在是人不可貌相,看著道貌岸然的,怎麽也幹那麽齷齪的事。
    梁緒歎了口氣,說道:“他都不用威脅我,他把條件往這一放,我就沒有不上鉤的道理,弱肉強食你懂麽白少爺,你哥就是食物鏈頂端的人,這就是自然法則,我反抗不了。”
    他倒是不能理解梁緒為什麽這麽慫,投資公司又不止周寒一家,幹嘛一棵樹上吊死,擠兌道:“那你就忍著了?綠著特刺激嗎?”
    “好像全世界人都在阻止我跟他在一起。”梁緒落寞地說道:“如果他也愛我,我不會做任何讓步,但如果他不愛呢?”
    白雁嵐以為梁緒要飆髒話,誰知他冷不丁地來了這麽一句,也不知該勸還是該罵,隻得說道:“反正你自己心裏有數就成。”
    等他端著兩杯咖啡回來的時候,大屏幕顯示飛機已經落地了,但還要過關什麽的,應該還得半小時才能出來。
    這半小時真的煎熬。
    安鋆是個你不跟他搭話他絕對不會開口、你跟他搭話他也不一定會開口的人。周寒是你不能隨便跟他搭話,不是問你個啞口無言,就是懟到你還嘴的餘地都沒有。他覺得這倆人來的路上氣氛一定特別詭異,安音璿在這種氣氛裏回家也是非常不容易。
    “你專輯錄完了嗎?”周寒突然問道。
    白雁嵐認真答道:“沒有那麽快,已經錄完兩首了,還有八首,預計再有一個月。”
    他哥看似漫不經心地問:“肖權平時盯著你們?”
    “肖總手底下藝人很多,所以基本上他就定個大概時間表,是助理在照顧我們。”
    “嗯。”周寒又問:“那安音璿也有助理了嗎?”
    “……”他就知道他哥不會沒事跟他閑扯淡,這不還是旁敲側擊地問安音璿麽,但他這件事上是堅定站在發小一邊的。周寒真的不占理,這跟古代有權勢的闊老爺強娶平民結發嬌妻有什麽不一樣,他正義感油然而生,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其實他是真的不清楚,兩人自從不在同一個舞室培訓之後,在公司沒碰過幾次麵,上一次還是在棚裏拍照偶遇的。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就看見到達口陸續出來了幾個人,還有人在頻頻回頭。白雁嵐知道是陸悅揚出來了,大明星氣場與素人有本質區別,即使戴了帽子和墨鏡也掩蓋不住氣宇軒昂的模樣。
    白雁嵐沒敢招手,而是默默地跟在工作人員身旁接近了陸悅揚。
    大明星看見他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後彬彬有禮地微笑點頭,安音璿在一旁憤恨地想:你就會在白雁嵐麵前裝模作樣,我是不值得你擁有偶像包袱麽,為什麽在我麵前就是那副嘴臉。
    等大部隊都出來了,白雁嵐自然也看到了安音璿,兩人無聲地打了個招呼,互相擁抱了一下,他小聲說道:“你們在那邊發生的事我都聽說了,悅揚哥在關鍵時刻真靠得住,多虧了他你才沒有受傷。”
    安音璿幹巴巴地應了個“是”,事實倒是這個事實,但他這個被救者怎麽當得那麽憋屈。
    這時安鋆跑過來向他招手示意,他總算是笑了笑。
    藝人的行李都是助理在裏麵等著拿,尤其是兩位主演,下飛機就要直接上公司準備的保姆車,一刻都不能耽誤。陸悅揚跟著接應的工作人員,很自然地要拉住他一起,可一伸手就抓了個空,蹙眉看過來。
    周寒人高馬大,站在安音璿的身前,完完全全地擋住了他的身影。
    “音璿要跟我們一起回公司。”陸悅揚板著臉說道。
    周寒拒絕道:“已經跟肖權打好招呼了,我直接帶他回家。”
    白雁嵐看見兩人杠上了,完全一頭霧水,按理說悅揚哥為了護著音璿還受了傷,周寒還應該感謝他呢。
    陸悅揚停住腳步,氣勢不減,說道:“我可不知道有這安排。”
    “你不知道的多了。”周寒也一點不客氣。
    大明星引起的動靜越來越大,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工作人員小聲耳語:“陸老師這邊請。”
    陸悅揚卻全當聽不見,說道:“周總前兩天可答應過我要請我吃飯的,你還沒忘吧?”
    “當然作數,時間地點你定。”周寒從容道。
    “那你等著我。”陸悅揚摘下墨鏡。
    “誒,陸老師?!”工作人員都慌了。
    隻見他歪頭看向周寒身後,然後比了個剪刀手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安音璿,意思是我可盯著你呢,隨後趾高氣揚地長腿一邁就走了。
    安音璿:“……”
    回家的路上,安音璿隻有心累,他不知道周寒會來接機,但當時那個情況,也隻得跟著走了。
    從認識梁緒開始,他就一直在被逼迫,一件事接一件事,沒人在乎他願不願意,這些有錢人自說自話,完全不在乎別人的感受,錢越多越霸道。
    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努力唱歌,要紅起來,賺很多錢,再也不用受這些人擺布,現在這麽窩囊,還是得怪自己沒本事。
    車馳騁在高速上,本來他想眯一覺,卻聽周寒突然問道:“地震的時候一個人怕不怕?”
    安音璿半閉著眼睛說道:“不是一個人,悅揚也在我旁邊。”
    他就是想堵周寒的嘴,你們不是願意鬥麽,那就鬥。其實就算眾矢之的不是自己,也會有別的人別的事,這幫人就是好鬥,他隻是個說辭而已。
    “這麽晚了你跟他在一起幹嘛?”
    “他喝多了,我扶他回房間。”安音璿如實道。
    周寒“嗯”了一聲,整了整腕表,說道:“你下次不用操心他,那麽多助理,那是他們的活,你搶了人家活,該有人失業了。”
    安音璿內心也是後悔的,不送他回去也就不會被親,陸悅揚現在是徹底不拿他當外人了,這一個吻就像是一盆水,潑掉了大明星一切人設與偽裝,現在的陸悅揚在他麵前就如同求愛的孔雀,抖著自己彩色的尾巴爭奇鬥豔。
    “我不該多管閑事。”他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
    周寒哪舍得責怪他,“你人沒事就好,我看島國那種自然災害頻繁的國家以後就不要去了。”
    他心想我現在有活兒就不錯了,什麽時候還能挑三揀四了,也就沒再搭腔——周寒是不明白的,他怎麽會明白自己的處境。
    保姆車駛入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小區,安鋆從後備箱把行李拿出來,安音璿多重的箱子去就多重的箱子回來,他沒怎麽購物,就是給安鋆買了一副藍牙耳機。
    周寒跟著下車,完全不顧兄弟倆是否邀請他,就自顧自地跟了上去,安鋆實在不好意思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便也沒有阻攔,悶葫蘆似的默認了。
    這是周寒第一次來到他的家,在他看來這裏實在是太簡陋了,收拾得倒是很幹淨,小周總身高腿長,威嚴冷峻,跟梁緒是完完全全不同的類型,讓人絕對不敢要求他幹什麽,於是兄弟倆躲在廚房商量。
    安鋆問道:“留他在這吃飯?”
    “我看他不想走。”他也很無奈。
    “哥,我打工的咖啡廳就在他公司樓下,前兩天他帶我去吃飯,問我聯係上導師了沒有,我說聯係上了,他幫了很大忙。”安鋆頓了一下,說:“但我覺得這樣平白無故受人好意不太妥。”
    安音璿明白世間沒有比免費更昂貴的東西,安鋆收到的幫助,最終都會還在他身上,便歎口氣說:“我知道,別太大負擔,受人好意不是壞事,但我也不會再為此妥協什麽。放心,我會把握好自己,你要答應我別太多顧慮,我有困難會跟你商量,你也一樣。”
    “嗯。”安鋆拉開冰箱門,“那我做飯吧。”
    他按住弟弟的手,說道:“我做吧,他以後肯定就不會再來了。”
    “……”安鋆也沒有反對,說道:“那我去倒茶。”
    周寒喝著廉價的烏龍茶,卻甘之如飴,看見安音璿在廚房忙碌的身影,翹著二郎腿特別悠然自如。本來他是讓助理去買餐回來,屯裏路上的高檔料理店非常多,選擇也多。但安音璿執意要親自下廚,他心裏心疼,卻又想嚐嚐心儀的人的手藝,當下就給肖權發信息,說讓安音璿休息幾日再另行安排。
    安音璿換了略大的t恤和短褲,整個人在周寒眼裏單薄瘦小,又加上皮膚慘白,顯得尤為讓人憐愛。
    周寒是個一個相對禁欲的人,學業工作太忙,壓力大的時候偶爾會約個模特共度春宵,但自從去年年底遇上他就沒再約過別人了,說起來也有多半年沒有性生活了。
    安音璿的小身段就在眼前晃來晃去,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馬,就算是如此簡陋的環境也掩不住旖旎的氣氛。如果從後麵把他抱起來,讓他踩在自己的腳上,那踮起腳尖高度應該剛好。穿身上這件衣服就不錯,低頭能吮吸到他後頸。想聽他咬著下嘴唇黏膩地說“不要”,想看他緊緊抓著台麵的手露出發紅的指關節,想聞他身上散發的沐浴露的香味混著因激烈運動而流出的汗,舔上去那滋味一定美妙絕倫。
    台麵上的蔬菜、刀具和案板會被震動得散落一地,這樣正好方便換個姿勢,把他翻過來讓他坐在上麵,就能細細品味他的每一個表情,承受著自己帶給他的歡愉,在他迷離的時刻扣住他的後腦,吻上他的唇。
    “你茶涼了。”安鋆的聲音響起來。
    周寒麵色如初,拿起來喝了一口,說道:“不會,剛好。”
    飯菜端上桌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周寒看著這一桌菜,姑且先管它們叫四菜一湯,畢竟有四個盤子和一個湯碗。
    安音璿做的飯其實不算黑暗料理,沒有那麽誇張,也不會犯那種把醬油當醋、醋當料酒的低級錯誤。他的廚藝不是不能吃,是單純的不好吃,無論素菜還是肉菜都是土黃色的,湯可能還好些,因為是衝調的袋裝方便產品。
    他用最大的碗給周寒盛了滿滿一碗飯,周寒看著色香味一樣不占的一桌菜,從容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安音璿故意問:“怎麽樣?還和你口味嗎?”
    “你做的都好吃。”周寒笑道。
    安鋆要吐了,走了一個梁緒,來了一個周寒,真是夠夠的了。
    安音璿的嘴被弟弟養刁了,實在吃不下自己這獵奇的手藝,很快就飽了。安鋆原本也是吃不下的,但看著周寒麵不改色地吃了這麽多,心裏很是不服氣。
    “添飯。”安鋆手一伸,把碗遞到他麵前。
    他就弄不懂了,為何自己周圍全是爭強好勝之人。不管是有意義還是沒意義的事情,都要拚個你死我活,弟弟根本就不是那麽容易被挑撥的人,三番五次被梁緒被周寒刺激,也開始實力爭寵,這又是何必。
    結局就是周寒和安鋆都吃撐了,安音璿覺得他們真是吃飽了撐的。
    周寒臨走看見他箱子上掛的“緣結禦守”,端詳片刻問道:“你求的?”
    他“嗯”了一聲,其實臨走前的一天晚上他已經把護身符丟垃圾桶裏了,之後箱子都是助理在拎著也沒太注意,現在才發現又掛回來了,一定是陸悅揚那廝搞的鬼。
    “送給我可以嗎?”周寒禮貌地問道。
    “你想要?”
    周寒帶著一絲戀戀不舍的語氣說道:“我過幾天會去a國一陣子,可能至少要走半年,這段時間我沒法過來看你了。”
    他內心鬆了口氣,問道:“去辦事?”
    “算是吧,過去處理一些事情。”周寒轉而說道:“我盡快回來,你在燕城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事一定給我打電話,別管什麽時差。”
    他把護身符解下來,親手塞進了周寒的上衣口袋,拍了兩下爽快道:“當然。我也沒什麽別的禮物送你,這是我親自求來的,希望你平安健康。”
    希望你跟陸悅揚百年好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