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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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r.right本年度巡演的最後一場,陳郡山言出必行,來給團隊鼓勁兒。
    這次巡演動員人數五十萬以上,數據非常漂亮,表麵上看是相當成功的。但演出過程中,陳郡山卻坐在vip席緊鎖眉頭:白雁嵐需要休假,他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狀態極差。他甚至想,要不自己去海島度假帶上白雁嵐散散心,不然會嚴重影響之後的工作。
    演唱會圓滿結束,在台上還勾肩搭背展示友好關係的隊員們,從升降機落到後台之後就三三兩兩地隨著工作人員撤了,隻留著白雁嵐一個人。陳郡山知道他是被別人孤立了,於是走上前來拍著他的肩膀道:“一起走吧。”
    坐在保姆車上,看著劃過眼簾的夜色,陳郡山說道:“那天你走了之後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有些話還是得跟你說清楚。”
    白雁嵐本來在閉目養神,聽見他說話,疲憊地睜開一條縫,示意他繼續。
    “你說你已經不是歌手了,我不敢苟同。藝人本身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有人唱搖滾,有人唱民謠,有人唱爵士,有人唱嘻哈,不能說你唱民族唱美聲,就鄙視唱流行的對吧。這是一個道理,你覺得安音璿成了歌手,而你最終成了偶像,你在他麵前就自卑了,這不對。市場不是單一化的,需要各種各樣不同類別的表現形式,你找到自己的位置,在熟悉的領域挑戰自我,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陳郡山麵向他,正色道:“後麵的路還很長,既然認定了要做藝人,那不管什麽類型,都做出些樣子來。”
    白雁嵐緩慢地眨眨眼睛,不知道聽進去多少。他最近連說話都很少了,其他團員不搭理他,也就是leo見到他會跟他打招呼,但leo本身跟誰話都不多,也不親近。
    他心底明白陳郡山的話,也想像他說的那樣做,但他需要時間,渡過心裏那道坎。
    “我那天說的、做的……你別……”
    陳郡山擺擺手道:“好了好了,別提了,誰沒有個不痛快的時候呢對吧。”
    他抬起手捂住眼睛,用力揉了兩下,在飛馳倒退的一盞盞路燈的映襯下,顯得無比落寞與孤獨。
    mr.right在回到燕城之後參加了一個讚助商的新品發布會,然後就開始籌備第二張大碟,這個時候,一年一度的金曲獎如期而至。
    金秋十月,華語樂壇最古老的獎項拉開了帷幕。
    為了顯示高格調,此次活動是在東華國音樂學院的莫紮特講堂舉行,還特意安排了紅毯環節,隻不過旁邊的讚助商logo都是微商化妝品、廉價減肥茶、傳承痔瘡膏一類的。
    後台給每個有一定知名度的藝人都配備了單獨的休息室,其他藝人隻能在一個大一些的公共休息室化妝補妝。
    安音璿被請到了一個獨立化妝間,因為沒有參加過別的活動,所以他初次體會到自己已經躋身一線藝人的行列了。
    他正在玩手機等化妝師安檢入場,陸悅揚也到了,說要來看他,被他拒絕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回去被肖權罵。
    說來也有意思,他倆從同一間公寓分別被不同的兩輛保姆車接走,又要到同一個會場,這種地下情讓他感到刺激非常。那個在他麵前毫無保留的人,到了台上卻西裝革履,也許還會故作姿態地與他握手示好,就算是想想,他都感到神秘禁欲的氣息撲麵而來,讓興奮不已。
    這時門被敲開了,他還在回陸悅揚發的有色短信,化妝師輕輕走進來把箱子在化妝台上鋪開,他剛抬頭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你怎麽進來的?汪汪和小於呢?”
    汪汪做了他的個人助理,到外麵買水去了,小於是星雲自己的化妝師,這次跟來給他做造型。
    辰迦熟練地整理著化妝箱,說道:“小於還在門口排隊,我跟保安說入場證丟了,給他們看公司工作證進來的。”
    “……”安音璿也是打心眼裏佩服,又問道:“那你哥呢?”
    辰迦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就是哥哥。”
    “……”尷尬。
    “我決定了,接受你的條件,所以一個人來了。你說得對,他會的我都會,我會的他也都會,我們兩個一樣的。”辰迦把給他挑選的顏色都放在一起,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這時如果再說“你倆一起來吧”就特別做作了,他有些後悔當初故意刁難人家兄弟倆。
    他點點頭,“嗯”了一聲。
    辰迦把底妝擠在手背上,快速拍在他的臉頰,手法還是那麽輕柔,雙胞胎的妝容是最完美最舒服的,他沒有選錯。
    一會兒汪汪進來了,看見一個陌生人在給安音璿化妝,大吼一聲:“你誰啊!”
    辰迦的手居然還穩如泰山,完全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聲響而抖動,展現了他紮實的功底。
    安音璿用口型比了個“噓”,說道:“化妝師,之前來過。”
    汪汪想了半天,才“哦哦哦”地認出來,雖然不知道他怎麽進來的又怎麽就化上了,反正安老師覺得行就行吧。
    等妝容化完開始做發型的時候,辰迦低聲說道:“你的氣場可以散發到無限大,從各個方麵,不光是你這個人,還有你的團隊,你的一切。”
    “我是你的造型師,有關於包裝的所有工作都應當交給我。”辰迦環顧四周,說道:“如果我提早來半小時,就會把整個化妝間從門到牆壁裝飾成統一色調,會讓所有人在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就能感受到你強大的存在,包括你的同行。”
    後來,這個提議被采納,變成了安音璿的一大特點,活動現場隻要有一間繁複的哥特式黑色化妝間,那就一定是安音璿來了。
    而此時他還沒有這個氣場意識。
    辰迦聲音更小了,說道:“我也是專業的,會用專業態度來對待工作,你不用擔心。”
    安音璿想,辰迦知道他和梁緒的關係了,這樣顯得自己更加小肚雞腸了,他歎了口氣,可無論如何時間無法倒退,選擇無法改變,事已至此就先這樣吧,來日方長。
    他表麵上卻沒有擺出一丁點愧疚,生硬地說道:“我也是因為這個才選擇你。”
    下午四點,紅毯入場要開始了,安音璿隨著汪汪外出準備,一般這種活動最重要的是順序,入場順序,發言順序,頒獎順序,都要很講究。
    比如就有現場統籌喊了八百遍都死活不入場的喬詩嶼老師,一定要等別人走完,自己壓軸才有氣場,隻要有一個不進去,他就窩在休息室絕不抬屁股。
    陸悅揚被主辦方安排第一個進場,氣氛一下就熱烈了起來,閃光燈不停對他拍攝,他遊刃有餘,還跟兩邊粉絲互動,瀟灑自如。
    然後是一些民謠歌手和偶像團體,mr.right出現的時候現場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有的女孩甚至激動得哭了出來,她們手裏打著橫幅、led燈、大頭照扇子,儼然是有組織的應援。十位團員在同樣數量的黑衣保鏢維護下走過紅毯,沒有停留一秒。
    安音璿被安排在中後出場,汪汪叮囑他什麽地方看媒體鏡頭,盡量不要與粉絲互動,他心想真有人跑進來為他呐喊嗎?
    事實證明,是有的,還不少。
    他身著黑色襯衫黑色西裝黑色休閑鞋,身上隻有些暗紋,躍躍欲試地在不同角度上顯示深淺色。他表情清冷,更是不易發覺化了妝,隻覺此人天生麗質,一邊頭發略長別在耳後,在媒體拍攝區心裏數著一秒、兩秒,抬腳便走。
    走上會堂長長的台階時,有些相熟的藝人會寒暄兩句一起入場,他抬頭看見陸悅揚站在上麵,好像在等他。棱角分明的輪廓,精神利落的短發,在燈光照耀下無比絢爛奪目。陸悅揚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露出了能融化一切的笑容,一人在上,一人在下,隔著鋪滿紅毯的長長的階梯相望,來往人群襯托了駐足而立的兩人。他突然就有種哭的衝動,在那個掉進溫泉的跨年夜,陸悅揚已是萬眾矚目的大明星,而他還是一個連名字也不會被人留意的小駐唱,如今卻能與陸悅揚離得這麽近,相愛相思,並肩而行。
    走神片刻,他還是微微搖了搖頭,示意陸悅揚不要跟自己說話,大明星有點兒賭氣地噘了噘嘴,轉身進會場了。
    他低下頭,手握拳放在唇上,擋住了自己嘴角的弧度。
    連媒體都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卻被那個淹沒在黑衣保鏢包圍中的人看到了,白雁嵐垂下眼眸,麵無表情地轉過身,隻覺得心一揪一揪地疼。
    肖權和陳郡山都被安排跟自家藝人坐在一起,席位上星雲的藝人占了一大部分,還有一些影視明星來助陣,此次活動雲集了娛樂圈70%的名人。
    頒獎晚會由fun的一首新歌表演開場,三位女孩戴著禮帽穿著蓬蓬裙,手中拿起拐杖,跳起了挑逗撩人的舞蹈。以前三人的番位非常明確,現在漸漸淡化了,即使是三番的amber也能時不時的站在中間。
    一曲完畢主持人上台,連續口播了十幾個讚助商的名字,總算進入了正式環節。
    大屏幕上開始播放入圍歌手的mv,幾乎都是這一年在各種視聽app上排行榜的歌曲,更不乏一些網絡口水歌,讓學院派從這裏挑選,也是難為他們了。
    在前麵頒的都是一些不太熱門的獎項,比如最佳純音樂,最佳器樂演奏,最佳兒童音樂等等,直到最佳專輯花落一位民謠歌手身上,才把氣氛調動了起來。這位歌手從裏到外就透露著窮,調特別窮,詞特別窮,穿著特別窮,唱法特別窮,這當然不是諷刺他,這就是民謠的設定。
    他領獎之後又表演了一曲,一度哽咽到唱不下去,鼻涕都掛在了胡茬上,激動萬分。
    然後又是幾個無足輕重的獎項,接下來就是年度最佳歌曲。當大屏幕最終定格在了《繁花盛開》的畫麵上,全場掌聲雷動,陸悅揚應聲而起。
    追光打向他那張青春洋溢的俊臉,他係上禮服的第一顆扣子,沒有急著上台,反而招呼了一邊的陳郡山跟他一起領獎。
    陳郡山笑著搖搖頭,表示“真拿你沒辦法”,一路小跑跟了過去,陸悅揚扶著他後腰,低頭湊近很親密地交談幾句,雙雙走向舞台正中心。
    主持人激動道:“悅揚跟郡山老師一起來了!讓我們把掌聲送給這對有默契的搭檔!”
    其實他倆剛剛在說什麽呢?
    陸悅揚質問:“你幹嘛老去音璿家?”
    陳郡山回答:“你管呢!我愛吃他弟做的飯。”
    陸悅揚驚詫:“他弟怎麽沒給我做過?”
    陳郡山鄙視:“你不麵善。”
    頒獎嘉賓是去年獲得終身成就獎的香江女歌手,她年過五旬卻風韻猶存,拿著話筒說道:“郡山領獎我一點不意外,讓我驚喜的是悅揚,他能夠把這首歌演繹得如此美妙,讓我百聽不厭。恭喜你們,恭喜悅揚,希望你能像在影視方麵一樣,以後帶給我們更多更好的作品。”
    這位女歌手說話有濃重的香江口音,但唱國語歌卻沒有,早年傳聞她拒絕過陳郡山的邀請,還被媒體噴過一番。她把獎杯交給陸悅揚,與兩人都擁抱了一下,全然沒有尷尬。
    “非常感謝評委會給我這份殊榮,雖然做藝人很久了,但對於歌壇我還是新人,這一年對我來說是一種自我突破,嚐試了以前沒有接觸過的領域,以後我會繼續給大家呈現一個不一樣的陸悅揚。另外就是要感謝陳郡山老師,為我操碎了心,頭發都掉了很多。”
    場下響起一片笑聲,漸漸安靜後,陸悅揚停頓片刻,繼續道:“我要特別感謝一個人,讓我重新開始認識自己,把我的心填滿,讓我體會到愛與被愛,能遇上你,是我最幸運的事。”他溫柔地微笑,眼睛盯著那個方向,說道:“當然說的就是你們這些小可愛了。”
    在安音璿後麵的粉絲團瞬間躁動,尖叫歡呼了起來。
    陸悅揚舉起獎杯用力吻了一下,將講台讓給了陳郡山。
    “首先,我必須要澄清一下,我沒有禿。”陳郡山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你們看,多濃密是吧!”
    台下一陣哄笑,他故作正經地說道:“悅揚是一位可塑性非常強的歌手,能唱好我寫的歌,確實不容易。”這個誇獎相當違心。
    “好了,你們留點兒勁兒,沒準我一會兒還得上來呢。”陳郡山擺擺手瀟灑地走下台。
    現場高潮迭起的掌聲歡送他。
    陸悅揚去準備節目了,他拿著獎杯回到座位,跟肖權小聲吐槽:“這獎杯一年比一年輕,秦映川能不能再摳點兒了,不是主要部門就這待遇,怪不得總有媒體說他要卷錢跑路。”
    肖權冷哼一聲,說道:“我看他後麵的獎打算怎麽頒。”
    陸悅揚換了一身輕鬆的休閑格子衫,簡直就是青春的代言人,簡單易學的舞步,歡快飛揚的唱腔,與下麵粉絲互動活躍。
    《繁花盛開》的確是首好歌,最中肯的評價來自於某視聽app裏被問候了無數遍祖上十八代的那一條:這歌要不是陸悅揚唱就好了。
    現場效果好是因為全程假唱,安音璿看著他賣力地表演,回想起之前跟他打的賭:要是拿個獎回來,就在一起。
    現在陸悅揚真的做到了,雖然水分很大,安音璿又情不自禁地抿起嘴來,他想對他說:不管你拿不拿獎,你都是我的大明星。
    mr.right被活動執行叫到後台standby,下一個節目就是他們的,照例也是放的預錄。yves和leo剛一上台,就被淹沒在了尖叫中,粉絲瘋狂的程度絕不亞於陸悅揚的。
    安音璿對mr.right並沒有多大感覺,偶像團體的套路而已,都是這樣的,跟自己不是一個路子,追求的東西也完全不同,他有些慶幸當時沒有被肖權選上,才得以做喜歡的音樂種類。
    mr.right連唱了兩首歌,結束之後白雁嵐與隊友們都留在了台上。他們沒在新人獎的入圍名單裏,白雁嵐知道是肖權沒有替自己爭取到。他絕望地想,原來以前都是別人太仁慈,看在他爸他哥的份上,把他想要的都捧給他,現在這才是再正常不過的結果,光動動嘴皮子是得不到任何東西的,他毫無競爭力。
    而被提名的最佳專輯也被民謠斬獲了,團員們以為唱完就沒事了,結果誰都沒想到演出十分鍾前他們被通知演完要留下頒最佳新人獎,執行經紀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相當於被迫接受安排。編導給了劇本,可以照上麵的說,也可以自由發揮。
    主持人上台,語氣不像之前那麽歡快,增加了一分穩重,說道:“接下來,我們將史無前例的一同頒布兩個獎項,最佳新人獎和最佳作曲獎。”
    下麵有些小騷動,兩獎一起確實從未有過,就算是同一個人得獎,也是要分別上台兩次的,觀眾不知道這次活動賣的什麽關子。
    大屏幕開始放入圍作品片段,有今年選秀奪冠的選手,也有爆紅於網絡的歌手,最後一個便是安音璿,那是《first love》的mv畫麵,定格在他一手搭在落地話筒支架上,頭輕輕往旁邊一揚,眼神高貴冷豔,上唇微翹,極度誘人。
    白雁嵐和leo各自手持一個白色信封,主持人說道:“下麵有請mr.right主唱yves來頒布年度最佳新人獎。”
    白雁嵐慢慢撕開信封,不是自己也沒關係,隻要不是他!
    但他的願望落空了,白紙黑字寫著一個噩夢般的名字——
    安音璿。
    所有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台上的led燈太亮太熱了,他感到一陣眩暈,卻又不得不支撐著麵對這樣的局麵。
    leo輕輕托了一下他的胳膊,又把手放在他後背讓他感受到了一絲溫度,他艱難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安音璿。”
    追燈打向坐在藝人席上的安音璿,他還沒反應過來,陸悅揚就在另一邊鼓起了掌,帶著全場都向他鼓掌致意。
    他站起身,神情冷漠,甚至帶著一股戾氣。不是對獎不滿意,是對給他頒獎的人不滿意。憑什麽?!他至少想從一個認同的歌手那裏拿到這個獎!
    白雁嵐算什麽?mr.right又是哪根蔥?對樂壇做出了什麽貢獻?哪點符合頒獎人的標準?憑什麽讓他來賦予自己這種殊榮。一個軍功無數的騎士,卻要讓個廚子給自己加冕,簡直就是笑話。
    陳郡山看安音璿站著不動,便起身走了過去,把他連拖帶拉地請上了台。與白雁嵐四目相對的瞬間,安音璿的怒火在胸中翻騰,恨意肆無忌憚地湧了出來。
    白雁嵐拿著自己無法得到的獎杯,送到了已經不想領獎的安音璿手中。一個人是嫉妒不甘,另一個人是憋屈窩火,而且兩人都已不屑於藏住自己的情緒。
    這時leo撕開信封,讀道:“最佳編曲獎,段殤。”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嘩然,也把安音璿的理智拉了回來。
    主持人說道:“這就是我們兩獎共同頒布的意義,是安音璿今年發行的大碟《first love》讓段殤遺落了十年的曲子重見天日,我們要感謝曾經的sh樂團,感謝陳郡山,感謝安音璿!”
    白雁嵐伸手把獎杯舉到安音璿麵前,後者接過來卻一下沒有拉動,白雁嵐順勢死死掐住他胳膊,強行與之擁抱,嘴唇湊在安音璿耳邊說道:“我的東西就那麽好?你要一樣一樣地搶走?”
    安音璿一把推開他,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那眼神裏閃爍著無所謂的瘋狂。
    陳郡山拿起段殤那座獎杯,說道:“你們看我又上來了。”
    下麵一陣笑聲。
    陳郡山把安音璿推到自己另一邊,於是他就隔在了兩人中間,繼續道:“段殤的曲子能夠再次被唱出來,是安音璿的功勞,他的天賦與努力都缺一不可,我想十年後的今天,我們沒有辜負那個曾經充滿愛與夢想的人。”
    他把手伸向看台,向主持人點點頭,主持人會意,說道:“有請曾經的sh樂團!”
    粉絲區沒什麽反應,反倒是藝人區報以熱烈的掌聲,這曾是他們當中很多人的偶像和目標,時間不能抹去曾經的傳奇。
    王威也沒想到自己會被請上來,他向大家鞠躬道謝,拿起陳郡山遞過來的話筒,說道:“我們幾個老人在就快被遺忘的邊緣,是安音璿讓我們重新燃起了對音樂的希望,在這個領域讓我們重生,我非常感謝他。我有句話想對今天獲獎的段殤說。”王威有些哽咽,“無論是默默無聞,還是名聲大噪,我們都會遵守那個約定,當一輩子音樂人。”
    掌聲四起,有的特寫鏡頭還拍到了幾個歌手抹淚的畫麵,陳郡山輕拍安音璿後背,示意他講兩句。
    他緊緊握著手裏的獎杯,隻淡淡說了一句“謝謝”便草草結束了。
    所有人下台之後,坐在前排最中央的秦映川一臉得意地欣賞自己的安排。
    肖權不知何時坐在了他的旁邊,低聲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機智?”
    秦映川笑意很深,反問道:“難道不是?”
    “讓mr.right頒獎,既滿足了我的要求,又不改變獲獎名單,真是天衣無縫一舉兩得,全場掌聲應該都給你才對。”肖權皮笑肉不笑道:“麵子還是要給我的,頒獎人的身份把他們的排場架了上去,mr.right也算是摸到了獎杯。另一邊又不會降低得獎人的格調,畢竟觀眾們隻會記得安音璿得了最佳新人,才不會記得當時是誰把獎頒給他的。我說的對嗎?”
    秦映川拍拍肖權大腿,說道:“我哪想這麽多,不過結果看來是皆大歡喜。肖總,音璿一會兒就上場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現場表演吧,不期待嗎?”
    第一排靠左的位置,另一位被特別邀請的人在剛才開始頒新人獎的時候摸黑坐了進來。即使隻能看清一個黑影,也能感到他的身形高大氣宇不凡。
    周寒一直被邀請參加各種活動演出,但從來不曾出現,今天到場隻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