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字數:11939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歌名為愛 !
    “安老師!安老師!別別別!”
    汪汪擺出接東西的姿勢大聲喊道。
    安音璿剛到了後台,心中那團被侮辱的怒火熊熊燃燒,拿起手裏的獎杯就想往地上摔,汪汪見狀趕緊舉起雙手以便隨時能接住。
    他隨即換了一邊,剛想扔,幾個隨行助理就從四麵八方跑出來,跟汪汪一樣,嘴裏還不停勸著:“安老師!別衝動!安老師!這個質量差不禁摔!”
    他轉了好幾個方向,都沒摔出去,最後氣得把獎杯拋給了陳郡山,走向化妝間。
    汪汪叫道:“安老師!咱們還有一個節目呢!您再堅持堅持!回去怎麽打我怎麽罵我都行!”
    安音璿心想我什麽時候打過罵過你,但實在不想理他了,正在氣頭上,看見一個人拎著箱子朝他走來,是辰迦。
    汪汪硬拉著安音璿坐在後台的板凳上,辰迦從兜裏掏出一個噴霧,向上空噴了兩下,說道:“這個有助於你冷靜。”
    這是玫瑰的香氣,高傲孤冷,在濃烈味道的盡頭,他聞到了一種溫柔的餘香。
    他抬了抬眼皮問道:“你來幹嘛?”
    “你之後有演出,我來給你補妝。”辰迦小指上套著粉撲貼在他臉頰,用無名指給他鋪開散粉,沒有兩分鍾就補好了。
    活動執行過來叫他standby,看著他老老實實上場之後,汪汪總算鬆了口氣,衝辰迦豎了個大拇指。
    周寒靜靜坐在貼有自己名牌的座位上,他知道今天是安音璿第一次現場表演,秦映川又熱情邀請,便卡著安音璿上台的時間點進來了。
    這次live對於安音璿意義非凡,他的團隊與主辦方特意溝通過,全程麥全開,不然就拒絕演唱。
    樂隊就位,他走向舞台中央立著的那個話筒,站定之後看著場下,一片黑暗,隻有後排的幾個應援燈在閃,寫的什麽看不太清。
    剛剛生了一肚子氣,反而不那麽緊張了,場地沒有想象中的大,他覺得跟在酒吧唱歌也沒什麽本質上的區別,沒有煙味兒,更安靜。
    他回頭向王威點了點頭,鼓手輕敲幾下邊沿,鍵盤手彈下第一個音符。他還是一手搭在話筒上,沒有多餘的動作和表情,一切都是在唱歌的情感中自然流露,卻仍然唯美夢幻。
    前半段緩緩流淌,逐漸蓄力,高潮部分他用盡全力,唱到頸間青筋凸起,這種爆發力震撼著在場每一個人的鼓膜。
    周寒深深地沉浸在其中,被安音璿吸引。他真的變了,破蛹而出,化繭成蝶,擺動著美麗的大翅膀,光鮮而明豔。
    隨著最後一句高亢的歌聲,表演結束,安音璿隻微微點頭,在觀眾還沒有緩過勁兒的時候便退場了。
    他從後台直接走出會場,沒有再回去。因為活動還未結束,外麵除了幾個保安並沒有別人,汪汪大包小包一路小跑地跟著,問道:“安老師,您現在就回去了嗎?我讓司機把車開過來。”
    遠處有一輛黑色保姆車停著,幾個保鏢簇擁著一個身高腿長的人上去了,安音璿拔腿就往那個方向跑,在車剛要啟動的時候,喘著氣拍了拍車門。
    下麵保安大哥心說你誰啊,看著好像是個明星,剛要把他拉開,車門就自動開啟了,陸悅揚驚訝道:“你出來了?”
    “讓我上去。”
    陸悅揚趕緊讓保安放開他,汪汪識趣地沒有上車,隻是把最佳新人的獎杯哆哆嗦嗦地遞了過去,說道:“陳老師讓我給您。”
    陸悅揚見他沒動,便伸手接了下來,說道:“謝謝,你早點兒回去。”
    安音璿解了領帶,脫了西裝外套,又鬆開兩顆襯衫扣。他癱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道:“想回家。”
    陸悅揚本來演完節目就要撤了,這種流量偶像最怕被粉絲圍追堵截,所以完事就走是常態。但他堅持要把安音璿的節目看完才走,於是就耽誤到了現在。
    他輕輕撫平了安音璿微蹙的眉心,說道:“睡一會兒,馬上就到家了。”
    一路無話,半小時後車停在了陸悅揚的高級公寓門口,安音璿微微睜眼,說道:“我不想動。”
    陸悅揚傾身過來在他腦門印上一吻,用扔在一旁的領帶把兩座獎杯分別拴在一頭,掛在脖子上,下車背對他躬身,說道:“我背你。”
    副駕駛的助理嚇了一跳,現在剛九點,要是被人看見可怎麽辦,心太累了,你倆就不能到家再play,隻能委婉地開口提醒道:“陸老師,這人多。”
    “沒事。”陸悅揚兩字駁回。
    安音璿懶懶地趴了上去,他靠在寬闊的肩頭,心中堵塞的地方似乎慢慢被疏通開了。陸悅揚走進一層大廳,看了看電梯間的方向,最終卻走向樓梯。他們住在九層,就這麽一步一個台階地背他上樓,到了三層,他喃喃道:“怎麽不坐電梯?”
    陸悅揚微喘著說:“你不是不想動麽,我又沒手按按鈕。”
    “我還以為你是不想讓別人看見。”他小聲道。
    陸悅揚偏頭對他溫柔地笑笑,說道:“你要是想,我明天就開記者招待會,告訴全世界咱倆在一起了。”
    安音璿以為他沒正經的,說道:“又開玩笑。”
    “音璿,我做了八年藝人,在第二年我就莫名其妙地成名了,比我演得好的人那麽多,可紅的卻是我。”陸悅揚的語氣很真摯,說道:“我很喜歡也很珍惜現在的工作,這也是對其他同行的尊重。但這些跟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不能相提並論的,跟你比起來,什麽都無所謂。”
    他緊緊摟著陸悅揚,在身後重重地點了點頭,陸悅揚沒有看見,笑道:“你要勒死我了,我托著你屁股呢,掉不下去,而且你這麽輕,別說是九層了,十九層也輕鬆加愉快。”
    走到平台,陸悅揚站定把他往上背了背,說道:“今天你的現場很厲害,碾壓了所有人,這個獎是你靠自己贏來的。”
    他繼續慢悠悠地爬樓,也不覺得是負擔,反而享受著身上這個有熱度的重量,胸口掛著的兩個獎杯發出叮叮咣咣的聲響,柔聲勸道:“所以別生氣了,嗯?”
    安音璿小聲問道:“我表現得這麽明顯?”
    “不明顯,但我能看出來。”陸悅揚無奈地說:“其實我看到雁嵐要給最佳新人頒獎的時候就知道你要生氣了。”
    “難道我不該生氣嗎?”他搭在陸悅揚胸口的手漸漸攥成了拳,說道:“你們華映太過分了,肯定是秦映川的主意,還說自己最權威最專業。不孕不育的讚助商,塑料材質的獎杯,led屏都不舍得多放兩塊。劣質、業餘、淺薄、粗糙、山寨!居然找一個靠流量拚湊的偶像給我頒獎?他連現場都是放了預錄的!”
    “……”陸悅揚腿一軟,膝蓋有點痛是怎麽回事。
    他發現自己有點激動,收斂了情緒,喃喃道:“對不起。”
    “沒事沒事,你發泄出來就好了,別憋在心裏,有什麽苦水都倒給我。”陸悅揚急忙道。
    他試圖給自己些合理的解釋,說道:“我也不是針對白雁嵐,就事論事……”
    “我理解寶貝兒,你說的沒錯,秦總這事兒確實辦得不地道,回頭看見他我跟他說。”
    “別,不用了。”他在陸悅揚的後背上蹭了蹭鼻子,說道:“我就是……”
    “就是發發牢騷是吧,我懂。”終於走到了家門口,陸悅揚仍舊沒有把他放下來,往下蹲深一點,開玩笑道:“現在能動一下手指嗎?來寶貝兒,指紋。”
    安音璿伸手把鎖開了,陸悅揚用腳把門關上,在客廳的沙發上放下了他。
    “隻要你說累,我就不會讓你多走一步,你的話就是聖旨,我什麽都會聽,懂麽?”陸悅揚半蹲在他麵前,手掌輕撫他額頭,把他烏黑的發絲向後捋,露出光潔的額頭,看了他一會兒說道:“你真美。”
    安音璿伸手扯下他脖子上的兩個獎杯,粗暴地扔在了地上。
    陸悅揚笑道:“解氣了?”
    “沒有。”他把陸悅揚撲倒在地,伸手就去解他腰帶,自上而下垂眸看他,帶了點兒命令的口吻道:“別脫衣服,就這樣。”
    陸悅揚愛極了他這樣子,兩人就穿著剛剛還在鏡頭下亮過相的衣服,交纏在一起,在上麵留下愛欲的痕跡。
    金曲獎落下帷幕,誰都沒有預料到這是最後一屆。那次盛況後,東灣評委再也不來了,歌壇也沒有黑馬再出現,總不能所有獎項都頒給安音璿。招商也沒招來,於是一個存活了許多年的獎項,就這麽走向了終結,在最後的舞台上,安音璿和白雁嵐成為了永久的定格。
    第二天,兩條娛樂新聞平分秋色。一個自然是“十年段殤,一朝音璿”,這條新聞占據了大部分平台娛樂版頭條。而還有一條熱度也相當高,“喬詩嶼淚灑頒獎禮,斬獲終身成就獎”,這是誰都沒想到的。
    喬詩嶼領獎的時候泣不成聲,抱著獎杯哭成了淚人,妝都花了,敬業程度也是堪稱一絕。
    而在非常不起眼的地方,有一條簡短的新聞卻讓行業內的人都為之一驚。
    “星雲傳媒創始人楚千雲以重婚罪被妻子告上法庭。”
    內容是楚千雲早年已經拿到了a國身份,並在a國結過婚,並與合法妻子育有一子,已成年。
    而前年他在國內的二奶生了女兒,他再度用東華國的身份與之注冊結婚,於是妻子把他告上了法庭。
    俗話說新聞行業,字兒越少事兒越大,這就是了。這條關注度並不多,不知情的人會覺得這就是一個原配鬥小三的狗血故事。
    但最關鍵牽扯到的是楚千雲多年前曾擁有a國國籍,並不符合國內公司上市標準,董事會必須要重新開會調整他的職級。
    原配早就知道二奶的存在但全當看不見,而肖權把楚千雲和二奶的結婚證發給了原配,何況二奶也有孩子了,這就動了她盤裏的蛋糕,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把楚千雲告了,她沒有參與公司實際運營,但她是星雲的大股東。
    這是肖權第一步棋。
    緊接著僅隔一天,就有報道稱fun的全國巡演叫停,擬被廣告公司告欠薪。
    這次牽扯到了藝人,影響就大了。
    fun的演唱會到現在宣傳費用都沒到位,現在成立了討薪委員會,把星雲給告了。
    看似是一件勞務糾紛,後來陸續有媒體出來爆出星雲不止欠這一單,在外麵欠了很多帳,直接導致有些小的承包公司破產,行徑極其惡劣。
    他們的簽約主體都不是星雲,而是通過一家叫做千寧傳媒的公司簽約,而法人代表就是楚千雲的第二位妻子。由梁緒的創聯廣告帶頭,幾家廣告公司發布了一係列千寧傳媒的合同,把星雲和千寧都推向了輿論漩渦的最中心。
    這是肖權第二步棋。
    公司隻能召開高層會議,重新調整投資人的比例,此時寒晟資本帶著華映成為了除去原配以外的第二大股東。
    這是肖權第三步棋。
    這件事發酵的結果讓業內同行嘩然:星雲的創始人楚千雲被控製,並且立案調查。會議決定,首席執行官肖權暫時代理公司一切事務。
    於是,三招之內,星雲易主。
    就在星雲內部人心惶惶的時候,陳郡山去海島度假了。
    自從肖權正式接管融資業務之後,隻有三個重點藝人歸他拍板,fun、mr.right,還有安音璿。尤其是安音璿的上升期非常迅速,代言接踵而至,他的策略是走高規格,暫時除了一線品牌以外,給多少錢都不行。現在被各大品牌擠破頭的竟然是化妝品。
    然後蜂擁而至的就是快銷品,飲品、冰品、奶製品,肖權腦筋一轉,心道你們不都要搶嗎,那就製定一個搶的規則。
    舉辦了一個安音璿代言招標會,所有廣告主拿方案參加,創意最新穎和報價最合理的有優先選擇權。於是肖權創立了行業史無前例的代言競標製度,這是基於安音璿飛速上漲的知名度,還有對他的信心。
    頒獎禮之後,安音璿收到了很多現場表演邀請,尤其是視頻網站的幾個知名度很高的節目,隻唱歌不接受訪談,這是他的條件。製作方沒有討價還價就答應了,麵對強勢又當紅的藝人,隻能放低自己的姿態,這就是圈裏的規則。
    製作部通知他把之前發的專輯其中幾首歌補拍一下mv,等陳郡山休假回來,他就要開始籌備全國巡演了。
    陸悅揚這段時間也在燕城,所以兩人自然而然就黏糊在了一起。就算空的時候也沒法像其他情侶一樣在外麵吃飯看電影,隻能在家待著。陸悅揚已經習慣了,這些年他在酒店和健身房待的時間比在家裏還多,出去玩也是悶頭紮進包間裏。
    安音璿百無聊賴地說:“想出去買杯奶茶都不行。”
    “大早上就想喝?叫汪汪去。”陸悅揚讓他躺在自己腿上,摸著他的頭發說道:“你得善於用助理,有什麽事兒讓他幹,不然你自己出去他更操心了。”
    “我可能還沒習慣,突然間所有人都認識我了,原來當明星是這種感覺。”他舒服地蹭蹭陸悅揚的大腿,說道:“周圍的目光都在你身上,有人會對著你尖叫,你就是人群中的焦點。”
    “感覺好嗎?”陸悅揚問道。
    他躊躇了片刻,說道:“還不錯。你呢?”
    “沒什麽好與不好,隻是習慣了,這是工作。”
    “幾點了?”他起身,屋子裏溫度很高,又剛剛進行了健康運動,他全身隻套了一件薄薄的白色t恤,領口很大露著一些紅痕,長度剛好遮住臀部。
    “九點半,汪汪說幾點來接你?”陸悅揚像抱孩子一樣架住他腋下讓他麵對麵跨坐在自己腿上。
    “十點。”安音璿趴在他肩頭,說道:“你不許再親我了,辰迦說我脖子上太多痕跡了。”
    “辰迦是誰?”除了我還有別人能看你脖子?!
    “是化妝師,他說一次要用掉半瓶遮瑕膏。”他打了個哈欠,說道:“你下次輕一點,我被你弄得每天都很困。”
    對於一個第一次上床就掰折兩根立柱的人,這種勸導並沒什麽作用,陸悅揚完全沒聽見一樣,轉移話題道:“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還行,在棚裏拍mv。”
    “用我出場嗎?”陸悅揚瞄了一眼遠處的月曆,道:“我給你安排時間。”
    他站起身來,t恤因剛剛的姿勢被折在腰間,沒有遮住半邊裸露的臀部,風情萬種地說:“不用,我自立了,陸先生。”
    待他走近浴室,陸悅揚無言地看著自己精神百倍的大兄弟,歎了口氣道:“瞧你這點兒出息。”
    當安音璿抵達攝影棚的時候,大門口站了很多記者,他戴著墨鏡和口罩下車,就被記者蜂擁包圍了起來,嚇得汪汪喊著:“保安!保安!”
    “你能對yves的發言作出回應嗎?”
    “你現在是什麽想法?你和yves曾經不是好朋友嗎?”
    “跟yves的關係是何時惡化的?金曲獎嗎?”
    安音璿被問得一頭霧水,停住腳步問道:“什麽yves?”
    “你還不知道嗎?看一下這段采訪。”一個記者不嫌事兒大,拿起手機給他放了一段視頻。
    這是mr.right的新曲發布會,有記者問道:“與金曲獎失之交臂作何感想?”白雁嵐拿起話筒說道:“我們還得努力,畢竟沒有過《落花》那樣的成名曲。”
    這句話就很諷刺了,安音璿的《落花》是首教科書級別的口水歌,與他現在的曲風完全不一樣,而且獲獎的是他的新專輯《frist love》,媒體再添油加醋一番,就變成了yves單方麵向安音璿挑釁。
    他把手機還給記者,本不欲糾纏,後麵記者問道:“聽說你在後台扔了獎杯,是因為yves給你頒獎嗎?”
    他停住腳步,所有閃光燈向他照來,哢嚓聲不斷,他摘下口罩,對著鏡頭說道:“當時這麽多人,我實在不記得誰把獎杯給我的,他們不都長得一樣?”
    兩分鍾之後這條新聞就上了頭版。
    這下好了,媒體最愛的爭風吃醋情節徹底拉開序幕。
    白雁嵐參加品牌活動的時候,對記者說:“他長得倒是不一樣,尤其是鼻子。”
    於是媒體相繼曝出了安音璿之前的照片,除了比現在不起眼一點,鼻子確實變化不大。
    媒體問及是否整容的時候,安音璿回答:“臉對偶像來說很重要,但對我來說從來都不重要,我是歌手,靠的是嗓子。”
    白雁嵐:“他倒是想靠別的呢,我承認他先天條件不錯,但後天的真是一竅不通。”
    安音璿:“學而不精沒有意義,又唱又跳跟耍猴的一樣。”
    白雁嵐:“因為他不會跳才這麽說,當時老師都說他小腦不協調。”
    安音璿:“所以他演唱會放半麥,錯了,他關麥。”
    白雁嵐:“說我唱功不好?也不知道是誰當年選秀賽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
    安音璿:“那總比海選時候一日遊的人強。”
    媒體扒出了兩人青年音樂人選秀賽的視頻,果不其然沒有一個導師為了安音璿轉身,而白雁嵐就更慘了,海選都沒拿到pass牌。
    兩人就這麽隔空喊話,直到陳郡山從印度洋上的海島回到燕城,他曬紅了,他帶的兩個祖宗也紅了。
    陳郡山哼著歌來到公司,拿著從島上帶回來的土特產,走進肖權辦公室,他今天是來給安音璿開巡演動員大會的,安排一下各部門工作。
    肖權沒有換去楚千雲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看財務報表,眼睛都沒抬,說道:“玩兒美了?”
    陳郡山一臉滿足說道:“還行。給你帶了個香薰,你這屋裏煙味兒太重了。”
    “我這屋裏的煙味兒你也貢獻了不少吧。”肖權合上筆記本電腦。
    “我在島上這半個月,一根煙都沒抽,你也應該去休個假,不光淨化肺,還淨化心靈。”陳郡山眉飛色舞地說道:“藍天、沙灘、碧海,沒有網絡,民風淳樸,絕對是世外桃源。”
    “樂不思蜀了?”
    “回來還是要回來的。”陳郡山把香薰插好,是個小天使模樣的瓷瓶,說道:“你聞聞,是不是瞬間有種身在spa的錯覺?”
    肖權拿起來聞了聞,嫌棄地又放下,說道:“既然你沒有網,那我簡單跟你說說,楚總呢被董事會炒了,現在正在配合調查,我在處理他留下的一堆爛攤子。由於這次波及麵比較廣,fun暫時停止所有工作,你就把主要精力放在mr.right和安音璿身上。”
    這段話信息量比較大,陳郡山消化了半天,才重複道:“你是說楚總被逮了,fun涼了?”
    “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陳郡山走後沒兩天就發生了這樣的變動,肖權雖然一開始焦頭爛額,但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
    “那我現在的頂頭上司就是你了?”陳郡山恍然大悟。
    肖權糾正道:“你的頂頭上司從來都隻有我。”
    “所以,對我沒什麽影響唄。”
    “也不完全是。”肖權從桌上抽出一部分期權合同,扔到他手裏,說道:“你的部分我最大限度的向董事會作出了申請,你看看,還有什麽想法?”
    陳郡山拿過來,左看看右翻翻,跟看天書一樣。肖權翻著白眼從他手裏又抽了回來,指著一個地方,說道:“看這裏就行。”
    他盯著上麵的數字,讀了三遍,問道:“嗯,什麽意思?”
    肖權“嘖”一聲,說道:“這是期權的數量。”
    “那是什麽意思?”陳郡山是真的看不懂,道:“你簡單點兒說。”
    “就是說星雲上市之後你的身價要升到這個數了。”肖權不耐煩地伸出手比了個數字。
    陳郡山慢慢張開嘴巴,實景演藝了一出什麽叫做“下巴掉了”。
    他去度假之前還是個小康,回來的時候卻成了富豪。他對錢其實沒什麽概念,小時候雖然窮,但家裏也沒短過他吃喝。自從在星雲工作,待遇好掙錢也多,日子過得相當滋潤,當然也沒攢下過存款,掙多少花多少。
    這次卻不一樣了,數額巨大得讓他瞠目結舌,怪不得大家都削尖腦袋要搞資本運作,這完全是兩個階層,在金融領域中他就是幹苦力的藍領。
    “不滿意?”肖權見他半天不說話,想著是不是給少了。
    陳郡山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挺好,挺好。”陳郡山趕緊道。
    肖權拍拍他肩膀,說道:“那就行,走,去開會。”
    這時執行部的員工破門而入,由於衝力太大,直接撲倒在了地上,嚇了兩人一跳。
    肖權蹙眉:“有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的?”
    那人喘著氣,抬起頭,急道:“肖總!出、出大事了!”
    肖權心想多大事兒他沒見過,淡定地問道:“怎麽了?”
    “安音璿跟、跟白雁嵐、在會議室打起來了!”
    肖權、陳郡山:……
    兩人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