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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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一下新聞,兩分鍾之後我再打給你。”肖權隻說了這一句話便掛了。
    而另一邊陸悅揚也是“嗯嗯啊啊”的一臉凝重。
    安音璿剛一開新聞app還沒翻到娛樂版,一條推送就直接蹦了出來。這是一張清晰的陸悅揚的臉,閉著眼睛忘情地吻著一個戴帽子的年輕男子,但那人的上半張臉被帽簷遮住了,下巴上又兜著個口罩,無法判斷是誰,安音璿卻知道,這就是自己。
    他把手機舉在陸悅揚麵前,陸悅揚在電話裏對秦映川說道:“知道了,秦總,我待會兒回給你。”
    其實看了第一張照片就知道是在哪裏被拍到的了,那是《真相》的片場。當時安音璿情緒很不好,剛剛被逼著去做完臉部微調,沒過腦子就跑去找陸悅揚,不然以他本來的性子很難做出那麽衝動的事情。
    雖然他入圈時間不長,卻也明白一個道理:沒有無緣無故的爆料。華映的規模和實力雖然遠遠比不上金融機構或者科技公司,卻也是娛樂行業的主流企業,不是靠一個小小的新聞或者小小的記者就能撼動的,尤其是要動他們的當家巨星陸悅揚。
    再者陸悅揚的身份也是圈裏公開的秘密,那就是他父親如今已經站在了政界要員的行列裏,所以陸悅揚一直以來才能比其他藝人更加自我、自由。
    見安音璿不語,陸悅揚突然心裏一緊,說不好是為什麽,就是有種特別不踏實的感覺,但也就是一瞬便無影無蹤。他摸著安音璿的臉說道:“你別緊張,其實無所謂的,爆就爆了,我大方承認就好了。秦總和權哥那裏我來想辦法,你什麽都不需要做,等我來處理,好嗎?”
    安音璿沒想到他之前說的那些孩子氣的話不是開玩笑,而是真心實意地做好了準備隨時應對現在的情況,無論受到什麽輿論壓力,也要不顧一切,把戀情公之於眾。陸悅揚從來都是這樣任性大膽,卻又光明磊落,他活在陽光下,不畏懼任何突如其來的巨變。
    安音璿不禁想,自己也有這樣的勇氣麽?
    陸悅揚溫柔道:“你不要怕,我會想辦法,也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委屈,相信我,嗯?”
    這時安音璿的手機又響了,還是肖權,不知那邊說了些什麽,他應了聲“嗯”便掛了。
    “肖總叫咱們一起去趟秦總家,車馬上就過來。”他硬撐著起來:“我得去洗個澡。”
    光著腳走了兩步,他踩到了昨晚留在地上的液體,腿一軟險些滑倒,陸悅揚趕緊把他打橫抱起來,說道:“我跟你一起。”
    在淋浴房,他頭抵在陸悅揚的胸口,任憑熱水傾瀉下來,剛剛陸悅揚的話並沒有起到很大作用,他仍然很焦慮,第一次出現狀況,第一次麵對輿論,到底該怎麽辦?他無數次問自己。
    而陸悅揚隻是輕柔而耐心地幫他洗幹淨頭發、後麵、身體的每一個地方。舒服清爽了一些,但疲憊感還在,腦子也“嗡嗡”的有點悶。
    吹頭的時候,陸悅揚突然摸著他的腦門問道:“你是不是發燒了?”
    然後用自己的額頭抵住他的,觀察了一下臉頰,確實有不自然的紅暈,陸悅揚趕緊拿了個耳溫槍出來給他一測,果然。
    三十八度二。
    “不然你在家等我吧,我去就行。”陸悅揚心疼地說:“都怪我,是我昨晚太……”
    他捧住陸悅揚的臉,搖搖頭,堅持道:“我得去。”
    陸悅揚把他裹得嚴嚴實實上了車,他眼皮很熱,有點耳鳴,但意識很清晰。陸悅揚摸上他的手背,說道:“手還很涼,溫度還得往上升,冷嗎?”
    他心裏有些哆嗦,卻沒表現出來,小聲說了句:“不冷,我還好。”
    秦映川住在離華映不遠的一個高級住宅區,頂層複式可以俯瞰環城河的景色。之所以沒有約在公司也是怕人多嘴雜,監控監聽什麽的,還不如家裏安全。
    助理送兩人上去之後就回到車裏等待,肖權已經到了,偌大一個挑空客廳裏除了陸悅揚,其他三人都麵色凝重。
    “什麽時候,在哪被拍的?”
    肖權點了顆煙問道。桌上煙灰缸已經有不少煙蒂了,秦映川不抽煙,都是肖權抽的。
    陸悅揚簡單敘述了一下當時拍《真相》的情況,隻是強調安音璿是自己偏要叫他過去的。
    肖權扇了扇麵前的煙,說道:“可能跟你們也沒什麽關係,不排除是報複我或者映川的行為,所以拿你倆開刀。刪除是沒可能的,我已經讓各大媒體做了一個沉降,但以你倆現在的知名度,怎麽沉都是壓不下去的,你們應該清楚。”
    秦映川把家裏幫傭都遣散了,隻得親自給他們拿了幾瓶水,說道:“我跟肖總決定暫時先不作回應,畢竟咱們不知道這次對方的來路、目的,還有沒有第二波第三波,著急應對可能會促使對方變本加厲,所以要觀察一下輿論走勢,看他是衝著誰來的,然後有問題解決問題,再把輿論圓回來就好說了,現在光是這個視頻也不能說明什麽。但你們兩個最近就不要增加什麽曝光率了,除了已經上線的廣告,其他都要延遲。”
    肖權問道:“你們現在心裏有沒有什麽懷疑對象?”
    兩人心裏一瞬間都想到了一個名字,對視了一眼,卻又打消了。
    “祖宗們!都這個時候了就別藏著掖著了!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們知道從一點開市到三點收盤,華映五分鍾就已經跌停了。”肖權掐了煙有些急躁。
    陸悅揚不太情願說道:“有是有,但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肖權推了推眼鏡,道:“嗯,白雁嵐是吧?”
    “是。”安音璿知道陸悅揚不願意說出口,隻能由他來承認了。
    “三角戀,你把人家綠了。”肖權眯起眼睛責備道:“你說你惹誰不好,你惹他幹嘛?”
    “我搶走了他的悅揚哥。”
    安音璿這一句話涵蓋了幾個月以來所有的情感糾葛。
    “我們需要證據,不能憑空就給雁嵐定罪。”陸悅揚雖然自身不保,卻還相信白雁嵐心眼不壞。
    秦映川若有所思地來回踱步,結合白雁嵐和周寒的關係,突然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周寒趁機想做空華映?低價買入,再高價拋售,不然一個二流小媒體的能力哪有那麽大?”
    肖權食指抵住眉心,說道:“第一個發布的媒體是一個剛剛融資失敗的短視頻網站,可能明年就要進入清算環節,其他主流媒體都是轉載。這人很聰明,現在這個網站管理已經非常混亂了,很難查到源頭。”他思索片刻,又道:“我覺得不會是周寒,是他牽頭帶著你入資星雲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做空華映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安音璿想,在這些人眼裏,情愛的糾紛根本就不值一提,所有事情都要基於利益關係,加以分析才得出結論。所以在他進門的時候,才沒有受到太多責難。肖權和秦映川壓根沒覺得這件事本身有什麽問題,而考慮更多的是誰爆出來的,為什麽要爆出來,爆出來之後怎麽辦。
    這時肖權的電話響了,是宣傳部總監打來的,肖權接起來道:“長話短說。”
    那邊說了一會兒,他囑咐道:“嗯,我知道了,先按你的辦。”
    掛了電話,他大致總結了一下現在的走勢:“秦總,首先我們得達成一個共識,悅揚的臉太清晰了肯定是跑不了的,但音璿這個還有餘地,咱們當務之急保一個是一個。”
    陸悅揚的經紀約在華映,隻有唱片約在星雲,如果再把安音璿撇出去對星雲的損失確實不大。秦映川倒不是很擔心肖權臨陣反水,畢竟他們還有資本層麵的合作,所以他選擇暫時給肖權一個麵子,作為以後合作的籌碼。
    秦映川點點頭,於己而言,與其再扯一個知名藝人下水,增加公關難度,還不如放過安音璿,把熱度降低,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這時一直沒參與話題的陸悅揚突然正色道:“有什麽大不了的,還不如公開,就不用怕還有什麽把柄抓在人手裏了。”
    “公開什麽?”秦映川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公開戀情,我就是愛他,想跟他在一起,希望大家祝福我。”陸悅揚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你指的大家是誰?你覺得會有誰能祝福你們?”肖權不客氣地說道:“悅揚,你在圈裏這麽久,還是沒有明白遊戲規則嗎?他們,你的粉絲、你的影迷,喜歡的是你陸悅揚嗎?是頂著陸悅揚這張皮的人設。”
    肖權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說過多少遍,你的名字根本不是屬於你一個人的,背後有多少團隊在運作,你的一個決定或者行為會讓他們所有人的努力都付之東流。明年你新專輯主打歌用的是個最近剛在網上小有名氣的詞曲作家,你知道他的歌被選中的時候,他差點兒給陳郡山跪下!個中辛酸你們沒接觸到,當然不會理解,你耽誤的是自己嗎?你耽誤的是一群努力的人。所以讓你們律己律己!全都不聽!天天惹禍!”
    肖權說得沒錯,光鮮的是藝人,背後傾力付出的人卻數不勝數。
    “我不在乎。”陸悅揚完全不為所動,說道:“所有的非議和損失我都能承擔,我愛音璿,我願意為他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包括我的名譽地位和資產,誰都不能傷害他。所以你說的這些我無所謂,甚至不及音璿的一根頭發絲重要。”
    肖權翻著白眼看了秦映川一眼,讓他說道說道,看在老陸家人的份上,也不敢把話說太重。
    秦映川也頭疼,陸悅揚懂事了八年,一朝遇上真愛大少爺脾氣就上來了,他能怎麽辦,曉之以理不行隻能動之以情了。
    “那你也得為音璿著想對吧,他在事業上升期,禁不起大風大浪,說不準這一下子就被拍死在岸邊了,這我們都見多了。要我說,你……”話沒說完秦映川的手機就震了起來,是陸悅揚的助理,說門口和地庫已經有無數記者過來圍堵了,千萬別出來。
    秦映川問道:“他們怎麽追到這裏的?知道安音璿也在嗎?”
    助理說應該是有什麽渠道追查到了陸悅揚的保姆車在這裏,所以記者的大部隊就趕到了,但還不知道安音璿也在。
    秦映川鬆了口氣,要知道這倆人都在他家,那關係就坐實了。
    於是,這四人暫時被困在了他家裏。
    肖權跟宣傳部開了個電話會議,讓水軍引導吃瓜群眾質疑與陸悅揚親吻的到底是不是安音璿,官方聲明暫時還不敢發。
    而現在輿論矛頭也指向了陸悅揚,開始有各種匿名的圈內外人士開扒他的乖戾行為,發酵期來得異常迅速。
    前幾年在a國的一場籃球賽上,他與一名男子的親吻照片被發了出來,那名男子的身份也被網友人肉了,正是燕城帝都醫院的急診科醫生。
    陸悅揚看著ipad上的照片,跟安音璿解釋道:“這是我小媽夏醫生,幾年前的事兒了,鬧著玩的。”
    安音璿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他現在喉嚨劇痛,根本說不出話,坐在沙發上都是煎熬,陸悅揚管秦映川要了些退燒藥給他服下,卻是作用不大,腦袋還是嗡嗡作響。
    緊接著某雞湯網站就曝出了大段圈內人士的信息對話,大致意思就是陸悅揚其實私生活很亂,這是圈裏人都見怪不怪的常態,而且男女不忌,還列舉了好多個跟他有染的男女明星。
    到了午夜十二點,這場爆料已經變成了全網狂歡的盛宴,好像東華國的每個人都在關注,每個人都在參與,話題人工沉降已經完全趕不及搜索和發布的速度,起到的作用杯水車薪,社交app係統一度崩潰。
    有極端粉絲甚至舉行了大型非法集會,他們謾罵,燒照片,舉著“去死”的橫幅,發泄被欺騙的憤怒。
    在幾個小時之內,陸悅揚的人設粉碎性崩塌。
    而安音璿這邊由於質疑聲不斷,所以暫時沒有變成重災區。
    肖權心急如焚,隻能電話來布置工作。
    華映找的危機公關給秦映川的提議是讓陸悅揚找個女性公布戀情,有女朋友這個衝擊總比戀亂交強,但目前還找不到合適的女星人選,細節也有待商榷。
    而風口浪尖的主角此時卻完全無視了外界的壓力,全心全意地照顧安音璿,時不時給他試表測體溫,督促他喝水,好像他與這些爛攤子都無關。
    陸悅揚給他貼了個退熱貼在頭上,說道:“秦總,音璿得去醫院,退燒藥不起作用,如果是炎症就得打點滴。”
    秦映川往樓下看了一眼,有的記者都在樓下搭帳篷了,保安轟都轟不走。
    “下麵全是人,現在一出去就good game。”
    陸悅揚還要在說什麽,秦映川手機又響了,而這次的人讓他們都出乎意料:
    “你爸……”
    陸悅揚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秦映川比了個稍安勿躁的姿勢,接起電話,“陸委員您好,我是映川。”
    秦映川點頭哈腰好像陸悅揚他爸本人就在這裏,並且從神態就能發現他非常尊重對方,大約說了有五分鍾,這期間秦映川的表情可謂是相當精彩豐富。
    掛了之後他沉默了片刻,拿起桌上的礦泉水牛飲了半瓶,雖不至於如釋重負,緊繃感卻也消散不少,看所有人都盯著他等著,秦映川意味深長地說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肖權蹙眉問道:“怎麽說?”
    這通電話非常及時,至少找到了原因,所以理論上是不會有下一波的爆料了。
    肖權和陸悅揚等著秦映川揭曉原因,連安音璿都掙紮著坐起來。
    “你爸最近幹了些大事,拉幾個重要人物下馬,為此近期讓你停止了一些工作,就怕節外生枝。但保不齊也有疏漏的地方,畢竟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對方就拿你開刀了。”秦映川對陸悅揚道:“他告訴我那邊已經有效控製了,其實對方早就苟延殘喘,想最後拉個墊背的。理論上不會再有對我們不利的消息放出來了,但已經被爆出的這波醜聞還是要咱們來收拾。”
    肖權舒了口氣靠在沙發上,把眼鏡摘下來搓了搓臉,他一下午已經抽了兩包煙,現在隻想說一句“謝天謝地”。
    陸悅揚反而比剛剛麵色凝重,問道:“他怎麽不直接打給我?這算什麽?”
    “你爸說所有事都是你自己做過的,沒人冤枉你,讓你自己解決。”秦映川心裏也是一塊石頭落了地,說道:“這就好辦多了,咱們得棄車保帥,照片就是借位外帶拍攝需要,後續你再公布個戀情,最好是不太出名的,你有沒有人選?”
    肖權腦筋轉得快,說道:“我有人選,楊憂容啊!她估計樂意得不得了。”
    秦映川倒是完全沒有考慮到楊憂容與他是前任男女朋友關係,當下最重要的是得有人幫他最大的一棵搖錢樹來共同背鍋。楊憂容確實是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們一起拍過電影,銀幕上的金童玉女,炒作完這一波說分手就好了。
    這倆人馬上就要一拍即合的時候,隻聽陸悅揚說道:“我有人選,安音璿。”
    他一邊用濕毛巾幫安音璿擦著脖頸物理降溫,一邊陳述性地說道:“我從沒怕過曝光,不管是以前做過的事情,還是現在正在做的事情,都一樣。音璿和我的關係是事實,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這是我引以為豪的戀情,也是我深深愛慕的戀人,誰都不能踐踏。”
    “悅揚,這個時候你就別固執了,有皆大歡喜的方法,沒必要魚死網破。”秦映川勸道:“而且也沒非讓你倆分手,對你們根本沒有影響,現在隻是對外給個說法,把這件事平穩度過了,以後想怎麽樣還怎麽樣。”
    “你們沒明白我的意思。”陸悅揚摸著安音璿的臉頰,說道:“我爸說得對,都是我做過的事情,早晚有一天被建立起來的虛假的東西會全部坍塌,我現在厭倦了,我想做回自己,即使不再有好資源,不再有專業團隊,不再保持現在的地位,也沒關係。我有音璿在身邊,不需要別的,能跟他大大方方牽手比我現在擁有的任何名譽都重要。秦總,權哥,你們有戀愛過嗎?我是說那種不考慮利益、欲望的感情,隻單純地想跟他在一起,看見他笑你就覺得全世界都變成了彩色的。”
    陸悅揚的眼神流露出一種極致的溫柔,他含情脈脈地說:“我沒瘋,我隻是愛上了一個人。”
    秦映川和肖權徹底沒話了,心道你這還沒瘋?!你這是瘋而不自知!
    肖權簡直氣得要七竅生煙了!為什麽!為什麽他一個堂堂代理董事長要來伺候這些任性的大少爺!
    前幾天是白雁嵐!現在又來了一個陸悅揚!
    剛剛把楚千雲鬥下去,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爭取到了董事會的信任,給星雲上市鋪好了平坦大道。他圖什麽?!圖自己能拿更多股份嗎?!他肖權想掙錢,就憑自己這三寸不爛之舌要是隨便去個新媒體公司,分分鍾名利雙收。可他偏偏獨愛這份工作,天天操著賣白粉的心,掙著賣白菜的錢,還總有人給他捅簍子,最可氣的是說什麽都不聽。你絞盡腦汁幫他想辦法想出路,人家反問你一句:談過戀愛嗎?
    談個屁!
    他就是功利心強,就是認為什麽都比不上公司利益重要,難道有錯嗎?!一邊安撫藝人,一邊打理媒體,一邊鞭策員工,還得給董事會交出他們都滿意的答卷。他比誰都難!
    壞事總他做,黑臉總他唱,為了誰?!還不是因為公司幾百口人就靠他吃飯!一個個都學不乖,缺乏責任感,還覺得自己有愛有擔當,他隻想罵一句:扯淡!
    秦映川眼見肖權就要暴躁,趕緊指著安音璿道:“你勸勸。”
    藥勁兒過了,安音璿又開始發燒,渾身像被無數根小針紮一樣又酸又疼,他裹著毯子,啞聲說道:“悅揚,你不能因為這件事斷送了自己的前途。秦總說得沒錯,對外怎麽說都無所謂,這是做給別人看的,你的心我懂就行了。”
    “我的前途就是跟你在一起,我不想以後你總是擔驚受怕。這次是有人想整我爸,下次萬一有人想整我呢,謊言早晚會被揭穿,我不想讓你隨時隨地麵臨危險。就算以後沒有了流量,我還能當演員,沒有主角給我演,我就演配角、演龍套。我不可能當一輩子偶像明星,我要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偷偷摸摸的,而是坦坦蕩蕩的。”
    “我們這樣會給別人添麻煩……”
    陸悅揚用食指輕輕按上他的嘴唇,問道:“音璿,你願意嗎?坦誠地向所有人宣布我們在一起了。”
    這是如同求婚一樣的告白,陸悅揚窮盡了一生的勇氣。
    安音璿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他最愛的人給了他這句全世界最動聽的承諾。能遇上陸悅揚一定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滿足了他對一個男人所有的幻想:毫無保留地愛著他,不遺餘力地護著他。如果錯過了眼前這個人,他將再也沒有機會得到幸福。
    於是,他也窮盡了一生的勇氣回答道:
    “對不起,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