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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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把錄音聽完,白雁嵐就掛了電話,到底誰錄的音?為什麽發給他聽?有什麽目的?一係列的問題極速往腦門衝,他感到腦血管一鼓一鼓地跳動。
    情急之下,他想打電話給肖權,可電話再度響起,還是那個號碼!
    他盯了許久才下決心滑動解鎖,慢慢放在耳邊,裏麵有一個經過處理的聲音:“白老師,這段音頻如果公開出去,你猜mr.right會受影響嗎?”
    他控製不住地眼皮直跳,咽了口口水,問道:“你是誰?想幹什麽?”
    那個人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說道:“如果不想公開,就拿出些誠意。”
    他比剛剛輕鬆了少許,看來隻是想威脅他,並沒有鐵了心的以毀掉他為目的,這樣一切就好商量了,他問道:“要錢?我得跟權哥商量一下,我自己做不了主。”
    那邊低笑了一聲,在變聲器的作用下非常詭異:“要錢我就直接找肖權了,我隻是對一個人不太滿意。”
    他試探性地問道:“誰?”
    “安音璿。”
    “?!”白雁嵐一驚,原來這人是衝著安音璿來的而不是自己,轉念一想又覺得有古怪,便問道:“你想毀掉安音璿,直接把這段音頻公布就好了,為什麽要找我?”
    “這還不夠,我要確鑿的把柄,你有的對吧?”
    確鑿的把柄?也就是視頻或者照片,那他還真沒有。安音璿跟梁緒幾乎從未拍過合影,就算拍過也都被刪了,再說老梁才不會支持他用這種方式報複安音璿。跟陸悅揚就更沒有了,他哪找醜聞的證據去。
    “冤有頭債有主,安音璿惹了你,你就去找他,找我幹嘛?”
    那聲音聽起來很輕鬆,說道:“我隻是好心提醒你罷了,沒有的話,我也隻好把這段音頻發出去了,聊勝於無。”
    “等等。”他的氣息急促起來,mr.right確實再也禁不起醜聞了,這次找誰都頂不了包了,“把我的聲音和信息處理掉,開個價吧。”
    又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都說了不是要錢,這世上錢辦不到的事情不多,但也不是沒有。”
    他氣道:“我也想讓你毀了安音璿!可我真的沒有對他不利的證據!要有我早給你了,我為什麽要維護他?!就算你公開了,我也沒有!”
    “24小時,容你考慮一下,等你好消息。”
    “我……”還沒等他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白雁嵐坐倒在地,手機滑下來摔在地板上,他抱住自己的頭,煩躁不安地揉搓一陣。又闖禍了,他又一次把mr.right推到了懸崖峭壁之上,他又一次成為了罪人!
    為什麽報複安音璿要拖他下水?!都是安音璿!都是因為他!到底什麽時候這個人才能從眼前消失?!
    他氣得牙癢癢,一手掀翻了方青怡給他做的生日蛋糕,奶油蹭了一地,草莓也滾了出去。他紅著雙眼,望向外麵的一輪明月,他必須回憶起來,到底安音璿在什麽地方露出過馬腳。
    翻出梁緒朋友圈,沒有!
    溫泉酒店的年會視頻,沒有!
    還有哪裏?!他還……!
    白雁嵐腦內突然閃出了兩句對白。
    “你瘋了?萬一外麵有人路過怎麽辦?!”
    “看見就看見唄,你又不是見不得人。”
    這是《真相》片場他藏在陸悅揚化妝間聽見的話,當時兩個人應該有親密的舉止,而且是之後才關的門,那當時外麵的走廊裏有沒有監控呢?他不記得了。
    如果有,那會不會拍下他們的畫麵?
    他在思考,如果監控還沒刪,那就是確鑿的證據,但這卻要拉陸悅揚下水。他對陸悅揚的感情很複雜,怪他給了自己希望,卻又親手把希望掐滅。但要說恨,卻沒有,有的隻剩那無疾而終的愛了。
    他不願意讓陸悅揚受到牽連。
    這又成了一個怪圈,要麽自己跟安音璿同歸於盡,要麽推那兩個人走向深淵。不管是哪種,他都要先確定一件事,那就是監控到底存不存在。
    白雁嵐給王小易打了個電話,讓他陪自己一天。兩人一早五點在機場匯合,趕第一趟航班飛往鵬城。
    “先去休息室吧,這人多。”王小易說道:“給你要碗麵條?”
    “你怎麽不問我幹什麽去?”白雁嵐全身上下就露了倆耳朵,說道:“也不問為什麽不找梁緒?”
    王小易打了個哈欠,說道:“你這麽急肯定是有事兒,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跟我說,你啊,除了我跟梁緒還能信誰呢,沒叫老梁肯定是與他也有些關係,十有是安音璿的事。”
    他低頭不語,王小易猜對了。
    都說早航班上一半是金融民工,一半是廣告狗,他們行色匆匆早出晚歸,有的甚至是當天往返於國內城市,大家都很忙,很少有人注意到白雁嵐。
    優先登機之後,他對王小易耳語一番,王小易便管空姐要了一杯紅酒,他掏出一個小藥片就著酒吞了下去。王小易看他這副樣子很是心酸,昨天勸他休息一陣是對的,不然遲早要崩潰,他家又不缺錢,不用為了工作賣命。
    起飛沒多久他就睡著了,睡得不踏實,總是在小聲囈語著什麽,額上還冒了汗,飲料餐點王小易都沒有要,怕擾了他休息。
    快降落的時候他突然抖動一下睜開了眼睛,氣息有些不穩,王小易見狀遞過來一張紙巾。
    “這樣的睡眠質量持續多久了?”
    他苦澀一笑,說道:“其實今天算好的,睡了有……”看了眼手機時間:“兩個多小時,很不錯了。”
    王小易歎口氣沒再說話,雖然公務艙的座位比較稀散,但也盡量避免交流比較好,誰知道周圍會不會藏著一位敏感的好事者。
    下了飛機,兩人也沒有行李,很快就出了機場,白雁嵐本來想去排個出租車,王小易一把拉住他,說道:“跟我走。”
    到了停車場,等候區有輛黑色商務車,司機站在一旁抽煙,看見他二人,便打招呼:“王總,這裏!”
    原來早在燕城機場王小易就聯係好了這邊的接送車輛,而他隻是一個不管不顧的愣頭青,淨會給別人添麻煩。
    兩人坐在後座,出了收費口,王小易問道:“去哪?”
    白雁嵐摘下帽子,道:“東雲片場。”
    路上他給王小易講了昨晚那個電話,以及此行目的。
    “怪不得梁緒不能來。”王小易摸著下巴說道:“為了安音璿把陸悅揚也坑了,你想好了?”
    他搖搖頭,不是不能,是他不知道。
    “再說了,對方說不公開就不公開了?萬一拿了你的證據,兩個都公開了,這不是給這孫子添籌加碼嗎!”王小易想得倒是輕鬆,要是錄音真公開了,就正好休假了。而且他跟安音璿打架的事,圈裏都傳開了,也就是涉及陸悅揚的內容略微敏感,其他真無所謂,找個危機公關引導一下輿論,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我就是先來看看。”白雁嵐不知是在說服王小易,還是說服自己:“也不是要幹什麽。”
    車駛入東雲片場,這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影視製作中心,目前有幾部劇在這裏開拍,白雁嵐問王小易兩人要不要裝成工作人員說丟了東西,找物業要監控,被否決了。
    如果走正規渠道,必須要先報警,等警察來了才能調監控,這樣太麻煩了。王小易讓他在車上別動,自己直接去了監控室,保安隊長正在裏麵補覺。
    王小易把人叫起來,先遞了根煙,聊了兩句有的沒的,順便問了監控保存時間,然後偷偷塞給對方三百塊錢。
    塞錢這個事很有技術含量,給少了人家不樂意,給多了人家怕你犯大事,更不能出現討價還價的情況,一次性到位,符合對方心理價位就剛剛好。
    沒一會兒,王小易回來叫他,說道:“我問了,因為劇組管理比較亂,經常丟設備,所以監控保留一年,如果真有那一定還保存著。”
    兩人來到監控室,好在保安隊長完全不認識白雁嵐,沒有節外生枝。
    他清楚地說出了時間和位置,甚至精確到了分鍾,王小易從每一個細節都能感受到他壓抑的情緒,這讓人更加擔心。
    保安隊長調出當時監控,這個攝像頭的位置非常好,正對著休息室的門,而且很清晰。畫麵快進了一會兒,陸悅揚的助理出現在了畫麵裏,緊接著就是戴著口罩的安音璿。
    王小易把兜裏剩下的煙都塞給了保安隊長,對方識趣地出去抽煙了。
    王小易見門關嚴了,便問道:“這是安音璿?”
    安音璿背對攝像頭,而且還戴了口罩,很難判斷出是他,沒有兩秒鍾,隻見陸悅揚大步跑進畫麵,直接把安音璿抱了起來,頂在門上就開始接吻。
    王小易尷尬地咳了一聲,偷瞄了一下白雁嵐的表情,後者倒是沒太大反應,大體上是已經麻木了。
    然後陸悅揚又跟助理說了兩句話,就一邊吻著安音璿一邊關上了門。
    王小易擔憂地問:“你怎麽知道他倆這會兒在這。”
    白雁嵐沒回答他的話,而是把監控倒退了十分鍾,鏡頭下清楚地顯現出他的身影,然後走進休息室。
    王小易倒抽一口涼氣,不知該如何勸慰,怪不得他連幾分幾秒都記得,這樣的畫麵恐怕是終身難忘。
    “沒拍到。”
    “什麽?”
    “沒拍到安音璿的臉,拍到的都是陸悅揚。”白雁嵐反而鬆了口氣,這段視頻沒用了,這樣也不用糾結要不要把視頻給威脅他的人了。
    糾結感一旦消失,負罪感又上升起來,mr.right怎麽辦?
    王小易勸道:“既來之則安之吧,你打電話給肖權,先跟他說一聲,好讓他提前有個準備。這事兒說到底也不該怪你,當時在場的都是公司員工,是他的管理失誤。而且他神通廣大的,說不定沒爆出來就知道是誰幹的了。”
    白雁嵐若有所思地問道:“你說安音璿得罪了誰?”
    “難說,他現在上升太快了,樹大招風,恨他的人應該不少。”
    “最恨他的應該就是我了吧。”他自嘲道。
    王小易冷靜地分析道:“也不能全看表麵,有可能是想惡心星雲,如果你和安音璿都栽了,星雲會損失慘重,所以不排除是有人對肖權不滿,他不是剛把楚千雲搞下去嗎。”
    “不管怎麽樣,這段監控都不能留著。”他指著屏幕問道:“你會把這個刪掉嗎?”
    “我研究一下。”王小易又調侃道:“你不拷一份嗎?抓住陸悅揚的破綻可不容易,還是這種杠杠的實錘,算是老天爺送你的生日禮物吧。”
    陸悅揚做了八年藝人,何曾犯過這種低級錯誤,戀愛了,人也變蠢了,這就是代價。但他還是不忍心看見陸悅揚陷入困境,喜歡一個人那麽久,舍不得。
    他揉揉眼睛,低聲說:“刪了吧。”
    “得嘞。”王小易按下刪除,隻見這個監控鏡頭下所有的影像都黑了,他拍了拍白雁嵐的後背,說道:“你啊,心太軟。”
    白雁嵐眼圈又有點紅,帶著鼻音說道:“我永遠都是這樣,想要什麽,卻又狠不下心,總想對得起所有人,到最後什麽都留不住,不是心軟,隻是不夠堅強罷了。”
    “走吧,陪你回去。”王小易把口罩和帽子遞給他,說道:“你也別想得太悲觀了,說不準肖權覺得這是小事一樁呢。”
    “嗯,我打算回去當麵跟他說清楚來龍去脈,反正對方給了我一天時間,不差這幾個小時,我會承擔起責任,這次不能再逃避了。”白雁嵐神情異常認真。
    東雲片場的保安隊長老劉剛剛進入不惑之年,但他常年風吹日曬,看著比實際年齡大了很多。因為工作性質的關係,他見過很多演員,其中不乏有知名度非常高的。
    那些演員即便跟他同歲,也都像是二十來歲的樣子,讓他不禁感歎,人與人的差別怎麽那麽大,怪不得人家能當大明星。
    他平時最大的工作重點就是維持秩序,防範閑雜人等進入片場打擾劇組正常工作。年底了,相對清閑一些,也就一兩個小網劇在這裏拍攝,他今天碰上兩個奇怪的人,自稱是丟了東西要查監控,還塞了他三百塊錢和半包中華。
    一個五大三粗像個土匪,另一個帶著口罩和帽子,他雖然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是藝人,長期上鏡與不上鏡的人,氣質上就不同。他心裏明白這倆人肯定不是丟了什麽東西,估摸著是不出名的小演員夥同娛樂記者想搞點花邊新聞。
    那兩人走後,他本想再睡個回籠覺,晚上還有夜班,光天化日應該也沒什麽人來搗亂。可當他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剛準備睡的時候,又有人敲門進來了。
    嘿!巧了。
    今天是走了什麽狗屎運,一個長相很不起眼的男人給了他三百塊錢和一包煙,說丟了東西要查監控。
    這一天可是賺了平時一禮拜的錢啊!他高興地拿著錢去外麵抽煙了,那個男人帶著個筆記本電腦便進了監控室,好像怕人看一樣,還關了門。
    鵬城這一年沒有入冬,氣溫一直保持在二十度以上,而燕城的冬天依舊幹燥,無雪。
    安音璿開始籌備明年的巡演,肖權傾向於大場地,場次可以少一點,但他和陳郡山比較喜歡小場地,場次多一點的計劃。
    他的理由是,想讓在場所有聽眾都能近距離感受他的歌,互動更強,更緊湊。他不想歌迷花了很多錢,最後還要坐天台,那還不如回家看電視。
    所以最終定了各地一萬五千人到一萬八千人的場館,全國十二場巡演,比mr.right多兩場。肖權也妥協了,通過了這樣的策劃案。
    接著就是舞團,他們找來舞蹈學院的學生,統一由舞室的尹老師指導編舞,雖然人員上差強人意,但勝在尹老師的編舞非常強,視覺上起到了非常震撼的效果。
    安音璿是不跳舞的,現在的年輕一代歌手,任誰都能邊唱邊跳上兩段,但他死活不答應,說什麽都不好使,堅決性一個動作都不配合。
    美其名曰:“我是專業歌手,又不是偶像明星。”
    但真正的理由隻有尹老師才知道,隻是他心知肚明卻沒說出來。安音璿肯定是嫌自己跳得醜,還被他諷刺過小腦發育不健全,所以怎麽可能在大庭廣眾下跳舞呢。
    尹老師覺得這樣的安音璿竟然有些可愛。
    聖誕節這一天,安音璿早早來到陸悅揚的公寓裏,陸悅揚近期破天荒地在家休假,工作安排也在春節之後了。
    “你年前怎麽那麽清閑?”安音璿累了一天,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陸悅揚把老爸宅子裏的廚師叫來了家裏,正在開放式廚房給他們準備聖誕大餐,自己則像甩手掌櫃,靠在吧台說道:“這就嫌棄我遊手好閑了?”
    “……”
    “幹脆我以後就不上班,靠你養著怎麽樣?我沒有大男子主義,一點兒不介意。”陸悅揚眨眨眼睛,手裏拿起調酒杯搖了起來。
    “好,反正我也養得起。”安音璿抬起眼皮說道:“但是你得把廚藝練練再說。”
    “瞧給你能的。”
    他伸了個懶腰,問:“你把你爸那邊廚師請過來,他們怎麽辦?這麽重要的日子。”
    陸悅揚倒好了兩杯調酒,端過來給他,道:“比起聖誕節,你的生日更重要。而且我小媽晚班,他不是急診大夫麽;我叔倒是一直不忙,晚上估計泡妞去了;我妹隻要單身的時候,就從不過任何節日,基本上泡在健身房;至於我爸……”
    他嚐了一口陸悅揚獨家配製的雞尾酒,微微蹙眉,這比例完全不對。
    陸悅揚倒是自覺不錯,一口氣喝完了,繼續道:“我這一個月暫停工作跟他有關,說是有人在調查他,他讓我消停點兒,而且他本來就看不上我拋頭露麵的工作。你懂的,知識分子都這德性。”
    他端起茶幾上兩個酒杯慵懶地走向吧台,先把自己那杯剩下的都潑進了水池,說道:“你這水平還想讓我養?憑什麽?”
    “好啊你!安音璿!”陸悅揚從沙發上跳起來,兩三步就出現在他眼前,把他緊緊抱了起來,說道:“你現在膽兒肥了是吧?今天不振振夫綱以後日子沒法過了!”
    說著就開始咯吱他,他一身都是癢癢肉哪禁得住這一套,失聲叫道:“誒!還有人在呢!”
    “你打算怎麽安撫我?”陸悅揚撒嬌道。
    他掙開陸悅揚的雙臂,從酒櫃裏拿了幾瓶酒出來。他生平最怕癢,簡直想給陸悅揚這廝調一杯失身酒出來。
    想到這,他突然問道:“你不是一直問我當時怎麽惡心的陳郡山嗎?”
    “我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陸悅揚趕緊說道:“要不你別告訴我了,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安音璿拿起酒瓶,操作極為熟練,搖雪克壺的時候帶著一種別樣風情,就算他調製的是毒藥,都有一種讓人想喝下去的魔力。
    廚師做好了一隻烤火雞,一點配菜,還烘烤了一個小小的草莓戚風,然後跟陸悅揚打了個招呼就走了。老廚師心很累,在家看著陸悅揚他爸跟夏醫生打情罵俏,好不容易出來透口氣,還是被強喂狗糧,這父子倆讓人沒法活了。
    安音璿和陸悅揚分別落座,這是一個小型的燭光晚餐,桌子不大,菜品也不算多,但兩個人剛剛好,有一種小小的溫馨浪漫。陸悅揚給他掰了個雞腿放在盤子裏,說道:“嚐嚐這手藝,他以前可是專門做國宴的師傅,後來被我爸叫到家裏來了,就因為我小媽說他做的漢堡比麥當當好吃。”
    他拿起來啃了一口,外焦裏嫩,把火雞烤得鮮嫩多汁,裏麵還有一些配菜,確實好吃!突然有些後悔沒叫弟弟來了。
    陸悅揚拿起酒杯,說道:“生日快樂,今天舍命陪君子。”
    兩隻玻璃杯在燭光的照耀下相撞,泛出七彩的光暈,連酒都變得波光粼粼起來。這是陸悅揚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之後就定格在了這裏,可能是暈過去了,也有可能是動不了了,總之大腦無法支配小腦。
    等他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先是一陣茫然,不知身在何處,看了一下四周,然後發現安音璿被他緊緊摟在懷裏,不安感便消失了。
    安音璿還在熟睡,陸悅揚在他肩頭落下一吻,發現親的地方已經有一塊紅紫色的吻痕,他一下坐起來,把被單一掀開,安音璿從頭到腳簡直不堪入目,微蜷著腿,顯得可憐兮兮的。
    完蛋,前兩天剛說不讓他在身上留痕跡,這就來了回大的,主要他昨天的記憶隻到兩人碰杯,然後就再也沒印象了。這時懷裏的人發出一絲微弱的喘息,漸漸抬起了眼皮,眼神清亮之後,先是憤怒再到委屈,就這麽直勾勾盯著他。
    “寶貝兒,你哪不舒服?”陸悅揚趕緊安撫道:“我保證絕對不碰你了,昨天喝了一杯酒就斷片了,真的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
    安音璿真的很累,胳膊腿都抬不起來了,就趴在床上,陸悅揚用紙巾擦拭的時候才發現確實是縱欲過度,怪不得一早起來舒爽得不得了,可他就倒黴了,這真是一個難忘的生日。
    這跟安音璿想的可完全不一樣,陳郡山當時喝完“失身酒”瞬間就倒了,而陸悅揚卻跟吃了興奮劑一樣變成了另一個人。
    陸悅揚想幫他推掉今天的工作,便把手機拿來讓他打給肖權,巧的是肖權先打了進來,同一時間自己手機也在震,是秦映川。
    兩人疑惑地對視一眼。
    從鵬城飛往燕城的飛機在機場順利抵達,白雁嵐一開手機就被新聞app蹦出來的提醒震驚得無法動彈。
    【重磅!陸悅揚與安音璿被爆在劇組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