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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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江臨雖然沒有周寒那麽高壯,但氣場強大,態度上更勝一籌。
“是叫安音璿吧?”周江臨掐著他的下巴,眼神卻一直是看著周寒的,說道:“我記得上次見他,是在搶救室裏,是他把雁嵐逼自殺的,是嗎?”
“我沒逼……唔……”安音璿剛一說話,下巴上的力道加重,簡直要掐脫臼了,令他無法正常說話。
周寒神色凝重,說道:“爸,他是我的客人。”
“你曾經為了他給我跪下,現在打算說幾句話就解決?”
周寒知道周江臨生氣的時候是不會擺出生氣的表情的,而是像現在一樣麵不改色地跟他聊天。
“上次情況不一樣。”周寒謹慎地回答。
“嗯,也對,我記得他好像胳膊折了,那這次也折個什麽,情況是不是就一樣了?”
被周江臨狠狠掐著的安音璿發出一聲低吟,下巴就在脫臼的邊緣,一定是更疼了。
“爸!”周寒慢慢走上前,緊張地說道:“這是我們周家的事,跟他一個外人沒關係。”
周江臨鬆了手,安音璿被他甩在沙發上不住喘氣,他拍了拍手,轉身坐在了沙發上,說道:“我以為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可你還是讓我失望了。”
“我兩年都沒有聯係他,現在事出有因。”周寒解釋道。
周江臨擺了擺手,意思是不管有什麽原因,他都不會接受,“我當初讓你去a國就是不想你摻和星雲的事,結果你執意回來,還把楚千雲給弄進去了,我認為你這種顧前不顧後的行為非常有問題,這是其一;其二,後來雁嵐和你媽去了a國,我說你待在燕城也行,但隻要你還想他好好當個小明星,就不準跟他還有來往,你答應了。我的一個兒子被他逼自殺,另一個兒子被他蠱惑,做父親的難道就這麽放任他搞垮我一家?”
安音璿突然明白了為什麽周寒有兩年多沒聯係過他,不是因為在後台吵了架,而是為了保護他不能再見麵。
“搞垮周家的是你,不是安音璿。”周寒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方姨這些年不知道你外麵那些事嗎?你以為她單純是因為你跟陸恕珩做了交易才走的?她不說不代表她不清楚,雁嵐的事隻是個導火索。”
周江臨對這番話倒是沒有反駁,反而從容道:“方青怡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她知道得再明白最終也踏進了周家的門,從此不再拋頭露麵,而你做不到我這樣。”
“我與你不同,我尊重他的選擇,不會強迫他為我做出犧牲,雖然不能明媒正娶,但也絕不是兒戲。”
周江臨看著兒子一臉嚴肅認真,輕蔑地笑了笑,說道:“所以你以為,我是看不下去你跟男人廝混才不讓你們見麵的?你在我麵前始終是個小男孩。”
周寒聽不得任何人在他麵前侮辱安音璿,說道:“我沒有跟他廝混。”
“就是因為沒有才不行。”周江臨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說道:“如果隻是玩玩,我不介意你有幾個或者幾十個安音璿,隻要你高興,這些小事無足輕重。但你對他太認真了,甚至是受製於他,你姓周,你是我兒子,怎麽能像白雁嵐那樣軟弱無能?”
“雁嵐並不是懦夫,他很堅強。”周寒正色道。
但他顯然沒辦法說服他爸,周江臨說道:“我們回到現在的問題,你跟他要怎麽跟我交代?”
“我幫他渡過這次難關,之後我會把a國分公司的業務管理起來,一定能給出讓你滿意的結果。”
周江臨把手交疊在膝蓋上,說道:“我遇上的人,隻要跟我撒過一次謊,就絕對不會再合作,所以你覺得你在我這還有信用嗎?”
“我是你唯一的兒子,你必須相信我。”周寒嚴肅地盯著父親,眼神中透著淩厲,這是父子間的談判,也是對手間的博弈。
“沒錯。”周江臨整理了一下領帶,起身說道:“我希望你這次說到做到,你記住,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仁慈。”他又對安音璿說道:“歡迎你來到周家。”
周寒拉起安音璿,緊緊握著他的手從父親身前走過。
到了臥房關上門,周寒趕緊撫上他的臉頰,問道:“還疼嗎?”
“不疼。”下頜邊緣還有兩個指印沒消,他顧不上這些,抓住了周寒的手,問道:“你爸用我來威脅你,讓你不再見我,這就是當年他不再為難我的真相?”
周寒沒有說話,周江臨一開始隻覺得安音璿是導致白雁嵐自殺的間接原因,但那天的一跪,讓他發現親兒子竟然喜歡上了這個禍害,於是不得不把矛頭對準了安音璿,這才是他真正的敵人。而在消停了兩年之後,安音璿又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他自然氣憤非常。
安音璿又問道:“這次的曝光,會不會是你爸做的?”
“不會。”周寒否認道:“如果是他,那一定會大張旗鼓地告訴我,他不屑於在這種事上撒謊。”
“所以這次你幫了我之後,又要消失不見了對麽?”
周寒手滑到他頸側,留戀地蹭了蹭,說道:“你一宿沒睡了,要困就休息一會兒,我中午叫你起來吃飯。”
周寒的房間很大,有獨立的洗手間和衣帽間,甚至還有書房,屋子裏什麽照片都沒有,隻是牆上掛著一幅意識流油畫。
他認得出,這幅畫一定是那個自閉症女孩的作品。
折騰了一宿,現在又困又累,這張床很大也很寬,墨色的床品讓房間的主人看起來更加冷峻嚴肅。
安音璿躺了下來,周寒給他蓋上薄被,說道:“我就在書房處理公事,你睡吧,有事叫我。”
他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白雁嵐明年的巡演已經開始籌備,陳郡山給了他一份策劃案,專業團隊伴奏伴舞,但他看完之後卻覺得跟自己的想法大相徑庭。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想要。”他把一疊文件甩在會議室的桌子上,說道:“給我一架鋼琴,足夠了。”
“別跟我說你要在兩萬人的場子不插電啊。”陳郡山看著眼前一堆爛紙說道。
他對策劃案還是相當滿意的,雖然風格不同,但走的就是安音璿的路子,有前車之鑒,市場就是吃這一套,再來一個競爭者,互利互惠。
試想如果一項運動比賽的冠軍總是被一個隊伍霸占多年,那就失去了可看性。但這時要是出現一匹黑馬,對霸者產生了威脅,人們對挑戰者以及守護者誰會戰勝誰就產生了興趣,從而重燃對體育競技的熱愛。
操縱者看中的從不是輸贏,而是市場的大小。
可白雁嵐的心裏沒有那麽繁複的念頭,他隻想贏。
“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團隊,一個人就行。我是演奏家裏唱歌最好的,也是歌手裏彈鋼琴最好的,這是我最鋒利的武器,而我也隻能使用它。”
陳郡山滑著辦公椅往後一退,把疊翹在了桌上,攤手說道:“任何人都需要團隊。”
“這個‘任何人’不包括我,你比誰都清楚。”白雁嵐意有所指地說道:“我以前的團隊和夥伴都在安音璿那裏。他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我也沒有資格讓他們等我回來,我毀了他們的工作和前途,而安音璿卻給了他們新的機會,但我再也不想有這樣的回憶了。”
陳郡山蹙眉,問道:“安音璿當時做了他應該做的事,我們不能以對錯來評價他。”
白雁嵐輕笑一聲說道:“你心裏一定在想今天的爆料是不是我幹的。”
“是嗎?”陳郡山問道。
“讓他因為一個破視頻栽下來,遠遠不夠。”白雁嵐麵無表情地說道:“這樣摔倒他可不會死心,他覺得自己還有能耐,隻是被輿論誤傷。但我不會,我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做江郎才盡,他隻要還做歌手就永遠被我踩在腳下無法翻身,這樣他才會再也起不來。”
對於一個歌手而言,最大的打擊莫過於才華被否定,白雁嵐經曆過這一切,所以他深知如何擊垮安音璿,絕不是用現在這樣不疼不癢的方法。
陳郡山歎口氣說道:“你們可以奮力擊敗對方,但在我的立場上,並非一定要擊垮對方。我不希望看到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以毀滅性垮塌的方式結束,你們輝煌過,沒落過,卻還能起來再戰,理應榮耀一身。”
白雁嵐走到陳郡山的身後,一拉椅背,翹著的腳就掉了下來,差點一個踉蹌,他湊近陳郡山的耳邊說道:
“他搶走我的代言,搶走我的獎杯,搶走我的戀人,搶走我在歌壇立足之地的時候,有沒有像你一樣盼著我還能起來再戰?”
陳郡山不知道,也許他的話太輕浮,不抱著置對方於死地的心情便不能勝出,矛盾的心情讓他無法做出合適的回答。
“所以他不能因為這次的事一蹶不振,因為我們之間的對抗還未真正開始。”白雁嵐起身,又回到了原先的話題,“我不要伴舞,不要伴唱,不要嘉賓,我已經變得不再需要夥伴,自己一個人就足夠強大,強大到能拿回我失去的所有。”
談完了巡演的事宜,白雁嵐從星雲出來就被陸悅揚接上了車。
“你真要趟這個渾水?”陸悅揚發動了引擎問道。
“我不管你也要管不是嗎,隻是我們目的不同。梁緒跟我一起長大,是勝似兄弟的關係,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坑不幫忙。”他係好安全帶,說道:“我們走吧。”
車裏放著他的新專輯,鋼琴悠揚,聲音空靈,沒有多餘的修音炫技和粉飾,卻能打動人心。
“你什麽時候開始聽國語歌了?換hitfm吧還是。”他聽自己唱歌有些窘迫,伸手要把音響調成廣播,卻被陸悅揚按住了,“別,這不是送給我的歌嗎,我想聽聽。”
白雁嵐從不掩飾自己的愛慕之情,也大方地承認這些歌就是寫給最愛的人的,但這也架不住無限循環,他問道:“你都聽一個月了,不煩嗎?”
“不煩,我喜歡。”陸悅揚有些自豪地說道:“路人尚且一遍又一遍地聽,更別說是我了,隻要想起你是為我而唱,就能聽無數遍。”
白雁嵐忍不住捏住陸悅揚一側臉頰,說道:“你偶像都不當了,怎麽還是那麽會騙無知青年?”
那天他們並沒有敷衍梁緒,兩人的關係隻是親密的朋友。
雖然陸悅揚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形影不離,甚至現在天天睡在一張床上,但他們並沒有過親密接觸,大概是都不想再有那麽草率的性-愛了。
陸悅揚留戀地撫摸著他的手背,問道:“如果我是個臭名昭著的大騙子,你會不要我嗎?”
他反捉住那隻手,放在臉頰上蹭蹭,說道:“你是一個隻會騙我的騙子,而也隻有我會心甘情願被你騙。”
“那我們回到最開始的問題。”陸悅揚認真道:“是你的話,我也會管。”
“你知道我與安音璿最大的不同是什麽?”白雁嵐感受著臉頰上的溫度,說道:“他精心維護的名譽地位是任何人都不可侵犯的,他的戀人、朋友,甚至親人,沒有例外,正是怕辜負自己和夥伴,他才會辜負更多人。但我從不怕,我會大方承認我的戀情、我做過的事,不管會有什麽後果。束縛與自由都會付出代價,而我選擇了自由。”
兩人驅車來到城東區一個非常普通的居民區,車輛亂停,沒有物業管理,門口垃圾桶堆滿垃圾,可想而知如果是夏天,得有多大味道。
白雁嵐戴上口罩下了車,白天社區裏沒什麽人,隻有幾個老年人在午後曬太陽補鈣。
二人走進最裏側的單元門,隻見幾個著公務員夾克的人站在樓梯上,一個女孩從後麵走出來,個子不高但比例很好,奶茶色大波浪披散在肩上,一月份的天氣,隻穿了黑色緊身背心和破洞煙管褲。
“evelyn!”白雁嵐睜大了眼睛,雖然妝容要濃重很多,但他認出這是在他從搶救室醒來之後,每天都跟他聊天的心理醫生。
“雁嵐!”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緊緊抱在了一起,陸悅音看著眼前這個麵色紅潤的青年,已與之前那個瘦到脫型的患者大相徑庭,欣慰地說道:“看見你這樣我很高興。”
白雁嵐也有些觸景生情,說道:“我也是,你怎麽會在這?”
“她是我雙胞胎妹妹。”陸悅揚在一邊介紹道:“是不是長得不像?”
白雁嵐張大嘴巴,消化了好久這句話,扽著陸悅揚的衣角,憤憤地說道:“說你是騙子,你還真是不遺餘力地在騙我,辛苦你了。”
“不辛苦,分內的事。”陸悅揚倒是一臉坦然,又對陸悅音說道:“你帶那麽多人來幹嘛?又不是要砸場子,我們隻是來問問情況。”
陸悅音回答道:“爸說看在你這段時間安分守己的份兒上,這次幫你一下。”
“他是怕我這次回來幹什麽嗎?先跟我示弱?”
“爸從不向任何人示弱。”陸悅音聳聳肩說道:“不過打嘴炮要是能讓你開心,說說也無妨。”
陸悅揚還想再反駁什麽,她直接打斷道:“好了,我們上去吧。”
一行人上了三層,其他人都在電梯間等著,隻有陸氏兄妹走到一扇門前,對視一眼,陸悅揚抬手敲了敲門。
半天沒反應,他又敲了幾下,裏麵這才出了聲音,問是誰。
陸悅揚報了自己的名字之後,門開了一道縫兒,那人剛好看見還有白雁嵐站在麵前,登時就想關門,陸悅揚一把拉開,那人被慣性帶著撲了出來,差點兒撞在白雁嵐身上。陸悅揚趕緊拉住他的胳膊,卻被掙脫開,向電梯間跑去。
兩分鍾後,淩亂的房間裏,逃跑的男人坐在中間,旁邊站著四個黑衣人,陸悅音靠在門框上,說道:“幸虧我帶了這麽多人,你才能好好問情況,不然人都沒影了,你問鬼?”
陸悅揚無語了,對那男人說道:“本來我就是想打聽個事,你一跑,直接把性質變成了非法囚禁,你說你怨誰。”
“你們要問什麽?我都說!”男人哆哆嗦嗦的,生怕被人用私刑。
陸悅揚更無奈了,他長得又不凶神惡煞,怎麽這人怕成這樣。
“徐陽對吧?”
那男人點頭如搗蒜,他就是有名的狗仔徐大嘴。
白雁嵐問道:“安音璿那段視頻是你第一個從外網轉載出來的,是誰讓你幹的?”
“我翻牆看見的,肯定第一時間報道,你知道我們這種自由記者有素材就行,從不看真偽的。”徐大嘴邊說邊擦汗。
“徐老師,咱們都是圈裏人,這套說辭騙騙別人也就算了,你們做狗仔的要麽從爆料人那收錢,要麽從被爆料人那收錢,之前讓你爆我和憂容的八卦,咱們不都合作過嗎,怎麽還這麽見外。”陸悅揚靠在了書桌上,指著筆記本電腦,說道:“也不是不能自己看,就是耽誤時間。”
“別,老師不敢當,叫我徐大嘴就行。”徐陽緊張得不住抖腳,說道:“曝光的前一天晚上,我收到一封私信,給了我這個視頻鏈接,我看了一下,且不論真假,星雲的台柱子啊!我哪敢爆。轉載回來分分鍾被辟謠說不是,到時候我還得因為傳播視頻被掃黃打非辦拉去喝茶,得不償失。”
“那怎麽又改主意了?”白雁嵐雖然問出來,但心裏早有了答案,十有是錢給得多。
果不其然,徐大嘴說道:“但這次跟以往都不一樣,先給我打了這個數的定金,承諾後續還有這個數。”他手上先後比了兩個數。
白雁嵐揉揉眉心,也不是太多錢。
徐陽看出了他的不屑,解釋道:“對我來說很多了,你不知道討價還價的大有人在,我一個娛記,他們拿我當早市賣白菜的!還有承諾了多少錢,居然要分期付款的,要都能付清我也認了,可就有喬詩嶼那種人,咖位都那麽大了還賴賬!我們也不好做啊,碰上這樣有誠信還交定金的人不容易。我想了想,就算被請喝茶也值了,我隻傳播我又沒生產,最多就是批評教育。”
“說重點,報酬怎麽支付的?”陸悅揚真的沒空聽他扯狗仔行業的落魄現狀。
“噯噯,我撿重點說。”徐陽思考了一會兒,說道:“為了不讓我查到源頭,用加密數字貨幣交易的,我還沒有出售,查我電腦就能看見了。”
聞言,一個黑衣人坐在了書桌前,在筆記本電腦上操作起來。區塊鏈上是可以查到交易記錄的,但錢包歸屬人的信息是匿名的。
白雁嵐又問道:“還有給你其他視頻嗎?”
“沒有了,就這一個。”
眾人都鬆了口氣,隻聽徐陽說道:“我直覺這次不是衝著安音璿去的,而是那個叫梁緒的人。”
“為什麽?”梁緒隻是在右上角有個非常小的畫麵,而且他幾乎不算圈裏人,白雁嵐不理解這種操作。
徐陽解釋道:“因為除了那段視頻,我手裏還有一份資料,是關於梁緒的,尤其詳細地寫了他的父母,梁峰和沈美茗。”
白雁嵐眼皮一跳,心道這確實是個把柄。
這時黑衣人報告道:“附加資料已經找到了,數字貨幣正在查。”
“你們把餘款付給我,後續讓我幹什麽都行。”徐陽知道白雁嵐和安音璿向來不和,以為要借機拿這件事大做文章才來找他,誰知白雁嵐說道:“錢我不會給,後續你也什麽都不用做了。”
“不做也有不做的價。”徐陽脫口而出。
白雁嵐瞪他一眼,他訕訕閉嘴,又不死心地說:“我還有有價值的線索呢,比如那個電話聲音用的就是春晚女主播的語音係統。”
“那是東華台專門為了一個讀書公益項目錄製的語音樣本,任何人都能用。”白雁嵐對陸悅揚說道:“把筆記本帶走吧。”
眼見生意就要談崩,徐陽趕緊喊道:“別走別走,價格好商量!”
白雁嵐回頭道:“你覺得我在跟你討價還價?我這是在威脅你!”
“你進來的時候不說就是打聽個事兒嗎!”徐陽求助般地看向陸悅揚,結果對方一聳肩,說道:“我家他做主。”
徐陽欲哭無淚,但也沒法阻止,任憑這幫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門都關上了,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啊!你不跟楊憂容一家子嗎!這是什麽爆炸性新聞,陸悅揚雖然糊了,但楊憂容現在可是如日中天啊!但冷靜地思考了一下,再勁爆也不敢報,這刀尖上舔血,還得看人臉色的日子可真是夠了。
周寒把安音璿哄睡了,便走到書房打開電腦,邱秘書給他發了一份視頻源頭的信息,零點整上傳於外網,然後一個叫徐陽的知名狗仔記者轉載了出來,於是一下被瘋傳開了。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在暗處,不知道他的報複對象是誰,不知道手裏還有多少料,也不知道他想達到什麽目的,史無前例的難辦。
他已經竭盡全力堵住了傳播渠道,剩下的就是揪出幕後黑手,其實最讓他懷疑的人便是自己剛回來的弟弟白雁嵐。
正想著,一條信息閃現出來,他劃開手機,是白雁嵐發來的:
[徐陽的電腦我拿回來了,悅揚找人在查交易記錄。]
周寒沒想到白雁嵐一下變成了自己的友軍,正要打過去,安鋆卻在此時來了電話:
“我想我查到了一些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