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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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權親自接他回到了燕城,mv的拍攝很簡單,在棚裏完成,全程拍的是他臉和手的特寫,鏡頭裏隻有一個人一架琴。
    梁緒知道他要回來,介紹了辰彧給他認識,在試過一次妝後,他便認可了辰彧的專業性。
    妝感非常清透幹淨,桃花眼裏含著笑意,臥蠶又透著可愛,嘴角兩個梨渦讓他靈氣逼人。
    他不需要任何顏色的粉飾,衣著就用了白色,樣式也簡單,不會喧賓奪主。
    白雁嵐看著鏡中的自己,像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發型利落,麵容清秀,這無疑比之前在mr.right時期好太多了。那時他畫著誇張的眼線,染了淺黃色的頭發,這種厚重色彩堆積出的精致一點都不真實,而且千篇一律。
    他非常滿意辰彧的手法,說直白一點就是高級,但也很極端,必須要顏值過硬才可以,這是為他量身定製的獨一無二的造型。
    “你給安音璿做過造型?你覺得我們兩個誰更好看?”他好奇地問道。
    辰彧仔細回想著那雙微微上揚的眼睛,說道:“安音璿的臉具有很強的攻擊性,他魅氣、豔麗,但給人不可逾越的距離感。但你不一樣,你就像是任何一個女孩在高中時期暗戀的對象,少年氣十足,陽光親和,你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類。”
    他很滿意這個答案,又問道:“我聽梁緒說你和辰迦從不分開,但為什麽會答應安音璿的無理要求?”
    “我哥他,非常喜歡安音璿那張臉,可塑性太強了,他也的確為他做了很多經典造型。”
    辰迦傾盡全力在創造,每一張專輯封麵,雜誌照片,可以說都是藝術品一般的存在。
    白雁嵐提議道:“你如果還想繼續跟他一起工作,把他叫回來也可以,我付你們雙倍工資。”
    誰知辰彧搖搖頭說道:“我想我哥不會同意,那是他引以為豪的作品,他不會輕易離開。”
    “那你呢?為什麽選擇了我?”
    “因為你很特別。”辰彧站到他身後,為了更凸顯勁瘦的身形,他把腰上的襯衫用卡子別緊了幾分,說道:“我和我哥從來都沒分開過,我們長得一樣,性格一樣,愛好一樣,喜歡的人都一樣,唯獨對美的理解略有不同。你想贏安音璿,而我也想知道跟辰迦比起來,誰更勝一籌。”
    他笑了起來,說道:“你若贏了辰迦,他不會傷心嗎?一旦有了高下,你們的平衡就會打破。”
    辰彧走到麵前,整理了一下領子,這是最後一個步驟,白雁嵐像無垢的神像純淨聖潔,他滿意道:“好了。”
    就在白雁嵐以為這個話題結束的時候,辰彧說道:“我哥很愛我,我們的競爭是在愛的前提下,但我想你和安音璿不是。”
    王小易不愧是白雁嵐最鐵的發小,關鍵時刻一定能給予最具價值的幫助。
    他把這部公益電影的宣傳片剪成了白雁嵐的鋼琴秀,為強勢複出打響了最重要的第一炮。
    被強行踢出局的白雁嵐,又回到了賽場上,他的狀態極好,帶著自信和勇氣卷土重來,向跑在第一位的安音璿步步緊逼。
    於是這場角逐又變得撲朔迷離,毫無懸念的事情非常無趣,隻有不知鹿死誰手時才有意思。
    沈姨去世後,安音璿暫停了一切工作,這正是他搶占市場的絕佳時機,第一張大碟的營銷策略簡直能當成歌壇標準案例,接下來他順理成章地拿走了華映大部分電影的主題曲和插曲。
    他譜曲,陳郡山填詞,兩人的默契可以說是在短時間內達到了高度一致。
    春晚過後,他一枝獨秀的素色表演贏得了太多讚許,又因為之前自殺退團,這次複出增添了不少傳奇色彩。
    大眾最喜歡的便是故事。
    一個曾經隕落的偶像,搖身一變成為了實力派歌手,原來他會作曲,他會彈琴,他有傲人的才華。為了回到他最愛的歌迷身邊,在沉寂的時間裏,他與抑鬱症抗爭,深造學習,挖掘了一個全新的自己。
    這是一個多麽勵誌的故事,這也是肖權編出的最完美的故事。
    被包裝過的白雁嵐,象征著一種不放棄的精神,人們聽著他的歌,讀著他逆襲的曆程,幻想出一個涅槃重生的巨星。
    而白雁嵐再也不會為附加在他身上的光環所累,這些都無關緊要,他回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幹翻安音璿。
    沈姨去世,對他觸動很大,專注於工作之餘,他時常會想起遠走a國之前的生活。陸悅揚對他的感情起始於負罪感,增進於感同身受,但他很清楚相互的愛是不對等的。
    愛是複雜的,被許多現實因素所左右,他不會再像崇拜者一樣臉紅心跳,他知道自己要什麽,並且能把想要的永遠留在身邊。
    破五這天,全人類都在吃餃子。
    白雁嵐跟兩個發小出去吃飯了,其實是怕梁緒太寂寞,就去陪陪他。陸悅揚在老陸家吃完晚飯回到大院裏的家,一進門就看見了方青怡。
    他知道方青怡有話要對他說,是特意在家等他的。
    “方姨,您是不是想跟我談雁嵐?”陸悅揚坐在沙發上,開門見山地說道。
    方青怡蹙眉說道:“你能不能不要跟雁嵐求婚?”
    “您也說是求婚了,他未必會答應,您不用太擔心。”
    “不,你明明知道雁嵐不會拒絕你。”
    陸悅揚斟酌片刻,道:“如果您是因為我的性別……”
    “性別?”方青怡諷刺地一笑道:“他都死過一次了,我還在乎他喜歡男的女的嗎?”
    “我非常感謝你當時放棄了國內的一切,陪著他回到a國,但陪伴與承諾是兩碼事。你知道跟雁嵐結婚有多大風險嗎?愛是美好的,但當愛變得沉重那就是負擔,你考慮好了嗎?或者說你真的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麽樣的責任嗎?”方青怡抽出一根煙點上:“他是自殺未遂,為了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這世上有多少人求而不得還活得好好的,但雁嵐不能,他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來宣泄,他跟常人不一樣。”
    陸悅揚從不知道方青怡會抽煙,還那麽熟練。
    “我不否認你現在可能愛他,想跟他過一輩子,但誰都不能保證以後的事,有可能你不愛了,也有可能你不在了,到時候雁嵐怎麽辦?你確定他能承受這些嗎?”方青怡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她倔強地抹掉,說道:“作為他的母親,我不會鼓勵他堅強,我也不想製造讓他必須堅強才能活下去的機會,你懂嗎?”
    方青怡說著說著眼淚早已連成了串,她不在意地擦掉,說道:“請你原諒一個母親的任性,我隻想讓他不受傷害,他曾經折過一隻翅膀,就算他再不能飛起來,對我來說也無所謂。”
    “你把他當成了一個正常人,但我不敢。你知道等在急救室前的那種心情嗎?你最愛的人生死未卜,既盼著手術結束,又害怕燈一滅,醫生出來說沒救了。”方青怡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說道:“我一生都忘不了。”
    “你當時在做什麽?你在急診室外要帶走那個把雁嵐逼死的賤人。所以你怎麽能夠理解我?我不是在指責你,而是你曾經的作為導致了我不敢再相信你。”
    陸悅揚知道方青怡心裏有著極大的怨氣,對他對安音璿。作為母親她內心矛盾,又想兒子能幸福,又不想他過度依賴,把幸福押在別人身上。
    奮不顧身地愛一次本就是賭博,像安音璿和沈美茗一樣就適得其所了嗎?白雁嵐要的一定不是這種生活,而他再也不想被人舍棄了,他與白雁嵐是最適合綁在一起的兩個人。
    “你是他母親應該最了解,雁嵐離不開我,我們都隻有彼此了。”陸悅揚悲傷地說:“我承認以前做過很多錯誤的選擇,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什麽是正確的,也不知道任性妄為會給別人帶來多大傷害。”
    方青怡熄滅了煙,說道:“我們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都說服不了對方。”
    “為什麽要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難道不應該站在雁嵐的立場上?他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方青怡又抹去了眼淚,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玻璃映出的自己的倒影,說道:
    “可他愛你愛得太卑微,我怕他會失去自我,你的感受一直淩駕於他之上,他愛你勝過一切,於你於他都不是好事。”
    一段愛如果過於執著,施予愛的人就會迷失,而承受愛的人則會有沉重的壓力。愛是一件需要保持平衡感的藝術品,支點偏移就會倒塌,有激情的時候隻需要釋放自己,但當回歸了生活,就不得不講究分寸,這便是人與人的相處技巧。
    陸悅揚在最為春風得意的時候,被否定了他存在於安音璿心中的意義,傷痛讓他成長,讓他懂得珍惜與釋懷。白雁嵐卻待他完全不同,還給了他那份被摧毀的自尊,他有能力讓白雁嵐得到幸福,這是他當下唯一能做的。
    婚姻非兒戲,他早已不是那個可以隨便跟人訂婚作秀的人,這件事是他回到燕城之後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在安音璿的世界裏,他隻是個配角,可對於白雁嵐來說,他卻一直是個名副其實的主角。
    再度與安音璿相逢的他,依舊不能平靜相待,所以他不能給自己留任何退路,隻能牽著雁嵐奮力地向前跑,一旦停下腳步,就忍不住想要回頭看看那個人還好不好。
    他不想讓白雁嵐又變回到原來那個自我懷疑的懦弱者,他要給愛人足夠的信心和勇氣,不然又會有人因他沒有做出決斷而受傷。
    陸悅揚注視著方青怡的背影,說道:“您總覺得是雁嵐被我牽著鼻子走,但在我最失意最低落的時刻,是雁嵐救了我,我也不能失去他。”
    羈絆便是這樣產生的,不是波濤洶湧的海浪,而是細水長流的溪泉,逐漸加深,讓彼此更加依賴對方。
    安音璿給了他無限的激情,熱烈卻短暫,他有時甚至祈求自己從未幸福過,這樣便不會有那種撕心裂肺的剝離感。但白雁嵐不同,像一股暖流,源源不斷地把熱量傳送到他心裏,熨帖且長久。
    每個受過傷的人都怕再次經曆那種痛苦,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多希望知道痛苦的期限,這樣就能熬過一個個朝陽和晚霞,想一直睡下去,睡著了就會忘記所有,隻有夢裏才保留著曾經快樂過的痕跡。
    療傷太漫長了,長到他已經忘記了,當初的事態為何會演變至無可挽回。
    回過頭再看,曾經的美好已不再美好,曾經的堅持也不再堅持了,孰是孰非也抵不過沒有緣分。
    緣分是很奇怪的東西,有些人分分合合吵鬧一輩子卻還能相伴一生,有些人愛得轟轟烈烈刻骨銘心卻輸給了一場鬧劇。
    陸悅揚不再是那個膽大的冒險家,他不敢了,學會了畏懼,也害怕失去。
    他真誠地說道:“我想向他求婚,我想給他一個承諾,用我的後半生去兌現。”
    “你這又是何苦?”方青怡轉過身,背靠在玻璃窗上,說道:“我本不想管你們的事,湊合混在一起也不是不行,但這都要以雁嵐能好好活著為前提。你一定要跟他結婚也行,這次雁嵐再有什麽閃失,我也不活了,咱們都一起去死可以嗎?”
    陸悅揚並沒有生氣,他理解方青怡的心情,一個母親的底線一定是孩子,威脅也好,憤怒也罷,都是情理之中。既然方青怡不相信他,那就慢慢來,日子還很長。
    說那麽遠有什麽用呢,隻要方向沒錯,總會到達彼岸。
    白雁嵐在忙著做巡演前最後的準備,這次所有演出都選擇了可容納人數極少的音樂廳,稱為hall-tour。
    場地的格調上去了,其他也要配合著來才行,白雁嵐也不再抵觸陳郡山曾經提出過的想法,那就是團隊合作。他心裏有個想法,隻是難度太高不好完成。
    他跟肖權詳細說了自己的訴求,三天後,肖權通過關係拿到聯係方式,促成了一次白雁嵐與國家愛樂樂團團長的見麵。
    “你是白正的兒子?”
    團長是一位年過半百的中年人,身量不高卻很有氣場,擔任指揮的工作。他不常出現在公眾視野中,因為樂團唯一一台麵向觀眾的新年音樂會經常會請國際上獲過獎的指揮家來擔任。
    白雁嵐坐在團長辦公室裏的老式布藝沙發上,說道:“我是。”
    這間辦公室在東華衛視在市中心的一個分部裏,旁邊就是國家大劇院。從窗戶能遙望到劇院那一汪人工湖,映襯著穹丘一樣的建築物,景色宜人。
    團長拿起保溫杯喝了口茶,說道:“我很意外,給我打電話的並不是你父親。”
    白雁嵐大方道:“您想讓我爸打給您嗎?也行啊,不麻煩。”反正他現在是求人辦事,麵子什麽的不重要了。
    團長噎了下,咳嗽一聲道:“那倒不必,他在a國還好嗎?”
    “好得很。每天上午去學校教課,中午睡一覺,下午練練琴,晚上有時候約心理醫生出來吃飯。他們學校年年工會都罷工讓學校漲工資,他雖然不是骨幹,但也跟著沾光啊。您看他們,立地漲價不說,還有帶薪的寒暑假,每上兩學年課,可以休一學年,是不是爽到飛起?”白雁嵐小時候經常來樂團玩兒,在團長麵前也並不顯局促。
    “嗯。”
    團長心道白正這廝挺開心嘛,哪像我集訓、演出還得擔任藝術總監,操碎了心,肚腩日漸增長,頭發都白了。
    “你爸……”話還沒想好怎麽問,白雁嵐又滔滔不絕道:
    “我爸這些年基本上沒變,就是比以前壯了一點,這不是國外無聊都健身嗎,運動運動也好,一根白頭發都沒有。”他拿出手機,挑了一張在a國期間的合影放大了,說道:“您看是吧?”
    照片上的白正看著也就三十來歲,表情還是那麽不食人間煙火,年輕的時候基本上是根麻杆兒,現在穿著西褲襯衫也能撐起來了,很是好看。而且,頭發烏黑,發量喜人。
    團長:“……”
    “我這次來是想請樂團擔任我巡演的伴奏。”白雁嵐貧了半天,總算說起了正事。
    團長覺得他在說天方夜譚,婉拒道:“我們是職業交響樂團,承接國家級訪問演出,從沒有過與流行歌手的合作,甚至是歌劇都沒有,你這個提議確實不會被通過。”
    白雁嵐倒是一點沒謙虛,說道:“我不是普通的流行歌手,我現在是近十年專輯發行量的保持者。”
    “你不是也沒在國際上拿過獎嘛,我不看現在的銷量,聽說都是假的。”團長是完全不信的。
    “您先別急著拒絕,看看這個。”白雁嵐遞過去一張時間安排表,問道:“檔期有問題嗎?”
    團長仔細看過之後說道:“檔期暫時是沒問題,問題是國家級演奏家們不可能去給一個偶像伴奏,你是不怕,我們不得被網絡暴民噴死啊。”團長頓了一下,說道:“你別介意。”
    他搖搖頭表示無所謂,“樂團條例沒有禁止與其他音樂家的合作,您本意上也不排斥跟我共同出演,星雲開出的價格算是業界最高了,所以您隻是對輿論有顧慮?”
    “倒也不光是輿論,我們這種樂團所有事情先得緊著國家級活動來,政治任務優先於一切,萬一你演唱會期間,有國家領導人訪問咱們了,我們被要求去演出,你這不就倒黴了嘛。你們給了那麽多錢,我這又身不由己,最後再告樂團違約,這責任我也擔不起啊。”
    在事業單位呆久了,想的就特別多,白雁嵐沒辦法,隻能打感情牌了,他從包裏拿出了一疊紙板放在辦公桌上,說道:“新年音樂會一共辦了二十五年,我從五歲開始,每年到了12月31號都會來聽,我今年三十歲。”
    團長翻開被好好保存的一疊票根,第一張上麵的花紋是紅色絲帶,他印象很深,這是他親手繪製的圖案。後來慢慢變得專業,請了設計團隊,票麵上多了許多中國元素,色調也更為雅致。到了去年年底,已經變成了非常飽和的國旗紅,簡潔又國際化。
    團長笑笑道:“這些東西我自己都找不到了。”
    “我還記得第一次新年音樂會,是您欽點的我爸做首席鋼琴,您知道他那個人向來冷冷淡淡的,但那天他高興極了,回家還開了瓶紅酒。”白雁嵐認真道:“我對以前的事情也記不得太多了,唯獨那次太反常了,所以記得很清楚。”
    小時候的記憶是片段的,就算想起來也隻能蹦出幾個畫麵,可白正當時把他抱起來的觸感他忘不掉,那是僅有幾次父親對他的親密舉動。
    團長也想起了從前的事:“那會兒我剛從國外留學回來,頂著壓力空降到樂團,現在很多樂手都是留過洋的,可那會兒卻很鮮有。你父親與很多人都不同,他不太在意被誰領導或者為誰演奏,這些都無關緊要。他隻專注於鋼琴,把每一個音彈好,整個人都融入在了音樂裏。”
    白雁嵐欣慰地笑道:“他很單純,現在也是。”
    團長對白正的婚變略有所聞,跟大多數吃瓜群眾一樣腦補了一出嫌貧愛富的橋段。
    那時方青怡和白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隻是最後沒能長久,各奔了前程,而白正也飽受抑鬱症困擾多年,團長感歎道:
    “你父親可惜了。”
    “不可惜,他現在很自由。”
    “也對,看照片就知道他過得不錯。”團長拍腿大笑。笑過後,小心翼翼地把票根都收起來,從抽屜裏拿了個牛皮信封都裝進去,說道:
    “但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白雁嵐問道:“為什麽?”
    “也許你覺得跨界很新鮮,畢竟你們是商業運作,需要噱頭。但我們不同,樂手們多那十萬少那十萬不值得冒風險,一切求穩。”
    他大言不慚道:“我很穩。”
    團長笑著擺擺手。
    白雁嵐突然想起陳郡山說過的話,便用了起來,說道:
    “我有個老師跟我說過,藝術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市場不是單一化的,需要各種各樣不同類別的表現形式。”
    見團長仔細聽著,他繼續說道:“我以前做偶像歌手的時候很自卑,認為自己已經離音樂越來越遠了,一度很消沉。可當我回過頭看這些的時候,後悔的是如果我當初更努力一些就好了。所以如今無論做什麽,我都不想再留有遺憾了。”
    “你的老師有大智慧。”團長又說道:“但我也有拒絕的權利。”
    “當然。”
    白雁嵐從辦公室走出來,陸悅揚早就把車停在一邊等著接他了。
    “談得怎麽樣?”陸悅揚接過他手裏的包扔到後座,啟動了車問道。
    白雁嵐歎了口氣,說道:“沒那麽容易,不過也是意料之中。”
    “那些老古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生怕出什麽幺蛾子保不住鐵飯碗,我看見團長那樣就想起了以前養的老鼠。”
    他輕笑一聲,問道:“你以前還養過老鼠?你怎麽這麽重口。”
    “就是那種在回型籠子裏一直跑的老鼠,好多人都養,你一嚇他,他就裝死過去了。”陸悅揚解釋道。
    “那叫龍貓!”他翻了個白眼說道:“當然學名叫毛絲鼠,但你這麽說我還是有點膈應……”
    陸悅揚驚訝道:“那怎麽看都跟貓不沾邊兒吧?!”
    “隻是叫龍貓,又不是真貓……”他正在糾正,突然覺得這條路不是回家的路,問道:“你是不是走錯了,應該上東環路,怎麽到機場高速了?”
    “沒錯,我們去機場。”陸悅揚說完,又是一腳油門加速。
    “去機場幹嘛?”他拿出手機翻看肖權的信息,“權哥給我安排活兒了?助理已經過去了嗎?”
    陸悅揚拿過他的手機,按了關機,抬手扔去了後座,說道:“就咱們倆,度假去,帶你看我養的龍貓。”
    “你小時候養的早就不在世了吧!”
    十幾個小時後,飛機降落,他們到達了地球另一邊,空氣宜人的v市。
    “到底來幹嘛?你跟權哥說了嗎?我這是被綁架了?”白雁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