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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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市是海濱城市,但不同於l市的嘈雜,這裏很清淨,人口不多,景色宜人,隻是陰雨連綿。
    陸悅揚的生母原是本地華人,後來上大學去了l市,在那裏認識了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陸恕珩。
    陸恕珩在西區山上有一棟別墅,是認親的時候買給外公外婆的,後來因為l市更暖和一些,老兩口搬了過去,這棟房子便閑置了。以前陸家人來v市出差或是過年,會來住上幾天。
    但自從父親從陸院長變成了陸委員,就再也不能隨便出國了。
    春天的v市仍舊隻有十幾度,但好在雨水沒有那麽多了,全城進入了櫻花季,道路兩旁花海盛放,一點不比島國差。
    “你拉我來是為了看你不存在的龍貓?還是為了看櫻花?”白雁嵐走進大廳,這裏不像許久沒人住的樣子,老管家一直負責看房打掃。
    陸悅揚無辜地點點頭,道:“龍貓放生了,就當來看櫻花吧。”
    兩人都沒有行李,一身輕鬆地坐在沙發上,華人老管家小跑著進來,問道:
    “怎麽不提前打個招呼,家裏也沒什麽好食材,下午我跟司機去買。”
    陸悅揚笑著說:“臨時決定的,對了,這我男朋友,叫他小白就行。”
    白雁嵐臉色一僵,蹙眉瞪了他一眼,怕給老管家嚇出個好歹,誰知老管家從容得很,禮貌地向他點頭致意。
    老管家走了之後,他眯著一雙桃花眼,問道:“你要真是帶我看櫻花,那我們去島國就好了,一天往返夠夠的了,何必坐十幾個小時飛機到這來?”
    “你複工以後,怎麽變得那麽不解風情。”陸悅揚輕輕掐著他的臉蛋,他往前一湊,兩片唇就碰在了一起,可還未感知到溫度,便又被躲開了,他壞笑道:“你說誰不解風情?”
    陸悅揚一抱他,順勢撲倒在沙發上撓癢,說道:“反了你了。”
    兩人正頗有情趣地打鬧,玄關的大門就被推開了。
    “你叔他們……”老管家話沒說完就卡殼了,尷尬道:“我先去買菜,回來再說。”
    白雁嵐一下彈了起來,整理好衣服若無其事地坐在一旁,陸悅揚擺擺手道:
    “沒事,您說,陸紫冶怎麽了?”
    “你爸帶著醫療訪問團過來,明天到,他和悅音白天開會,晚上都會回來住,你們是說好的?”
    陸悅揚否認道:“那沒有,碰巧了。”
    老管家輕手輕腳地關門退了出去。
    “你家裏人也會回來?”白雁嵐想著大概是陸悅揚特意把他叫過來給家人介紹,所以才突然演了這麽一出,揭穿道:“怎麽那麽巧?”
    “我們陸家人一年聚不齊兩回,倒是在這偶遇了。”陸悅揚起身走向廚房,說道:“我去給你拿瓶水。”
    白雁嵐看著他的背影捂嘴笑,可沒笑一會兒嘴角就收了回來,喃喃道:
    “我身上沒有癢癢肉。”
    晚上老管家做了幾個菜,白雁嵐時差勁兒上來,吃完就困了。
    第二天清晨,天才蒙蒙亮他就醒了,旁邊已經沒了陸悅揚的身影。他揉揉眼睛,忘了昨天什麽時候睡著的,下床走向落地窗,能看到後花園的樹木被修剪得很有造型,而陸悅揚背對著他,站在泳池旁邊吸煙。
    什麽時候開始依賴上尼古丁的味道了呢?
    是在追他去a國的時候,還是更早?他不知道,他隻知道陸悅揚不再像以前那樣不計後果地隨心所欲了,有一道終身無法治愈的傷疤橫在了心頭。
    白雁嵐披了一件外套走下樓,穿過走廊和客廳,從後門去往花園,他腳步輕盈,慢慢地接近陸悅揚,在就要碰上的刹那,陸悅揚一個轉身把他抱在了懷裏。
    家居外套落在了地上,他噘著嘴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來了?”
    陸悅揚笑著抬下巴指了指泳池的水麵,說道:“反光了。”
    “你爸他們到了嗎?”他就這麽倒在陸悅揚的胸口,聽著心跳的聲音,他被摟得很緊,即使隻穿了件短袖,也不覺得冷。
    “到了,我約他們中午一起吃個飯,晚上他們要去參加國宴,你跟我一起?”陸悅揚搓了搓他的胳膊。
    “還問我是不是一起。”他笑道:“演過了啊。”
    “你都知道了?”陸悅揚認真地問道。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說:“當然知道,你要把我正式介紹給你家裏唄。”
    “就你機靈。”陸悅揚挽著他的手說道:“我們回去吃早飯,別著涼了。”
    市中心一間西式餐廳,被人包下了整個場子,擺滿了淡紫色的繡球花,大玻璃窗敞開,露天大平台上鋪著陽綠色的草坪,仿佛置身於摩天大樓中的世外桃源。
    一家人西裝革履整整齊齊地坐在長餐桌一側,他們雖然年歲相差甚遠,但眉眼神態如出一轍,都是用鼻孔看人,正是陸氏一族。
    唯獨氣宇軒昂的陸恕珩旁邊的年輕男子,與他們形成了鮮明對比。
    夏醫生拿著紙巾,鼻涕眼淚狂流不止,他鼻炎犯了。
    餐桌另一側隻坐了一個人,是位本地的長者,穿著袍子,雙手交疊放在胸前,麵色慈祥地看著他們。
    坐在最邊上的小叔陸紫冶湊到陸悅音耳邊小聲問道:“我看對麵那個好像是個牧師,你看呢?”說完,臉上堆笑衝長者點了點頭。
    陸悅音嘴皮不動光出聲,說道:“像。我就知道那廝擺的是鴻門宴,是逼著咱們過來懺悔的?”
    “沒聽說他信教了啊……”小叔顯然是有些懷疑。
    陸悅音咬著牙根兒說道:“可能就是為了讓咱們吃癟才信教的,他絕對能做出來。”
    陸氏一家和夏醫生上午剛到v市,進行醫療領域的友好訪問,下了飛機就收到陸悅揚的群發信息,叫他們中午務必來此地共進午餐。
    上次在基島訂婚,一家人都無視了他的請柬沒有出席,雖然事後知道是假的,但於情於理都略有些過意不去,這次算是理虧的補償。而且國宴是在晚上,時間上也允許,於是幾個人準備過來“闔家歡樂”一下。
    誰知一來就看見個慈眉善目的牧師在這等著,陸恕珩坦然地坐在了中間,一言不發正對老牧師的臉。
    小叔又嘀咕道:“那是不是懺悔完了才能走?要不你先?”
    陸悅音冷笑道:“憑什麽?”
    “你最小啊,再說了我救死扶傷,也沒什麽需要懺悔的。”小叔聳肩道。
    “你一個牙醫也算救死扶傷?沒聽說牙疼致死的。”陸悅音白了他一眼,說道:“別磨嘰,從你開始,上個月你劈腿的兩個網絡主播打起來,一個開了瓢一個斷了腿,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你趕緊懺悔,早說完早回酒店。”
    “我為了勸架還被撓了一爪子呢,我可是受害者。”陸紫冶微微抬起下巴,頸側有三道抓痕赫然在目,他又眯起眼睛說道:“你昨天上飛機之前,把一直追求你的男模拉去了荒郊野嶺,結果你自己偷偷回來了沒帶他,之前他可信誓旦旦地跟我說過,他懷了你的孩子,要是他失蹤了,這就是一屍兩命。”
    “他是我的病人。”陸悅音忍無可忍,把拳頭攥得哢哢作響。
    小叔揭穿道:“他怎麽病的?不是因為被你甩了嗎?悅揚原來跟他一公司的,能作證。”
    “都閉嘴。”陸恕珩聲音低沉且有威嚴,但隨後就伴隨著夏醫生擤鼻涕的聲音而蕩然無存。
    “誰能把這的花都搬走,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夏醫生崩潰地說道。
    這是私密的家庭聚會,在安全部門評估了餐廳保衛級別之後,陸恕珩便讓秘下等,現在隻能自己招呼服務生,讓人把屋子裏精心布置的繡球花全撤掉。
    本地服務生哪裏知道陸恕珩的真實身份,麵露難色,這可是一場特別的儀式,怎麽能沒有鮮花。
    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門外進來了一位女士,她看上去有四十來歲,身材保持得很好,一身淡粉色的套裝,氣質不凡。
    夏醫生和陸悅音一眼就認出了她,一同站了起來。
    “雁嵐媽媽?”夏醫生趕緊用餐巾紙擦了擦手,與她禮貌地擁抱了一下。
    方青怡看見兩人也有些觸景傷情,想起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有些哽咽道:“那時候多虧你們了。”
    陸悅音走過來幫她把椅子拉開方便落座,說道:“方阿姨,您別這麽說,看到雁嵐好起來,是我最高興的事。”
    陸恕珩禮節性地微微頷首,說道:“悅揚給你添麻煩了。”
    方青怡點點頭,沒有說話。
    沒寒暄兩句,白雁嵐就被陸悅揚牽著手到達了餐廳。看到兩家人都聚齊,他也有些不知所措,跑到方青怡的身邊,驚訝道:
    “媽,你怎麽來了?”
    方青怡摸著兒子的頭,滿眼都是寵愛,說道:“被悅揚叫來的。”
    他一頭霧水地轉身,心道介紹給家長認識也不用這麽興師動眾吧,兩家人相約在萬裏之外的異國他鄉,實在有些意外。
    隻見陸悅揚走過去與牧師耳語了幾句,老牧師慈愛地點點頭。
    陸悅揚牽起他的手吻了一下,說道:“我向你正式介紹一下我的家人,我的父親陸恕珩,他的配偶夏夜醫生,我的小叔陸紫冶,我的同胞妹妹陸悅音。”
    語氣實在太肅穆,陸家人都一臉黑線,覺得此舉有詐。
    白雁嵐有些不知所措,鬼使神差地衝著陸委員蹦出一句:“叔叔好。”
    陸家其他三人頓時表情扭曲,憋笑憋得很辛苦。
    陸委員頷首表示知道了。
    陸悅揚對著自家人又說道:“這是我的愛人,白雁嵐。”他頓了一下,伸出掌心,指尖對著方青怡,說道:
    “這位是我的準嶽母,方青怡女士。”
    “……”白雁嵐差點兒沒繃住噴出來,準嶽母是什麽鬼,他偷偷掐了一下陸悅揚的手。
    陸悅揚置若罔聞,繼續道:“我今天請大家來,是想見證一下這個非常重要的時刻,我要向我的愛人,白雁嵐先生求婚。”
    話音剛落,白雁嵐眼睛睜大,不自覺地捂上了嘴。
    陸氏:“……”
    全家人以為隻是來吃頓飯,中途懷疑是鴻門宴,結果變成了一場婚禮,難怪請了牧師來。
    陸悅揚拉過白雁嵐,兩人麵對麵站著,他輕輕刮了一下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說道:
    “我跟你相識於一個慈善晚宴,那會兒你大學馬上要畢業,還沒進娛樂圈。你搬著一個泥塑差點兒在休息室門前摔倒,我撈住了你的腰,當時你看我的眼神我至今記得。”
    白雁嵐眼裏已布滿淚水,抬頭仰望著這張完美的臉,陸悅揚笑著說道:“那是粉絲看偶像的眼神。”
    他又哭又笑地打了陸悅揚一下,嘟囔道:“不要臉……”
    “後來你教我唱歌,我教你演戲,但那時我們之間並沒有互相愛慕。”陸悅揚的語氣逐漸正經了起來,繼續道:“我想有些經曆即使不愉快也是已經發生的事實,隻有麵對過去才能建立現在的自己,這就是成長。
    “在a國的這段日子,我看到了一個與之前完全不同的你。在每一個人都認為你會消沉你要放棄的時候,你卻開始了求學生活,學習怎樣作曲,學著如何與自己交流。我說起來簡單,你做起來卻是困難重重,隻有陪在你身邊的人,才知道你付出了多大的決心和勇氣。你不光是我愛慕的人,也是讓我折服的人。”
    白雁嵐已是淚流滿麵,陸悅揚幫他擦掉淚水,繼續道:
    “咱們都曾遇上過愛別離苦,那是一段非常難熬的日子,如果不是感同身受互相理解,我們都不會從痛苦中解脫出來,所以我們至今彼此需要。我有很多很多性格上的缺點,也有很多很多不美好的回憶,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陸悅揚隻想牽起你的手,隻願眼眸中從此隻有你的身影。雁嵐,愛有很多種形式,包容、依賴、陪伴,這些都是愛。”
    “可能你是我第3568個男朋友。”陸悅揚一改往日的輕浮,鄭重道:“但卻是唯一一個我想與之共度餘生的人。”
    陸悅揚上一次掏心掏肺提到餘生的時候,被無情地拒絕了,到現在想起來心口還隱隱作痛,所以這一次他也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
    他往後退了一小步,單膝跪地,深邃迷人的眼睛仰望著白雁嵐,一字一句道:
    “白雁嵐,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也許是世間最甜蜜的問題,聽到這句話的人便擁有了通往幸福之門的鑰匙。白雁嵐泣不成聲,他以為與陸悅揚的平淡關係,讓他已不會再有如此波動的情緒,但真到麵對這樣神聖的儀式時,他仍按捺不住波濤洶湧的內心,情感漫溢、翻天覆地。
    他語無倫次道:“陸悅揚你這個大騙子,你把我騙到這來,我以為是介紹你家人給我認識,誰知道你是要跟我結婚。是結婚!又不是吃頓飯!我還什麽都沒準備好,頭發沒有打理,衣服也是隨便搭配的,出門太急襪子都不是一雙,你真太討厭了……”
    陸悅揚站起來把他擁入懷中,親吻著他的額頭道:“是啊,我一直都是個大騙子,隻騙你一個人。”
    “你會騙我一輩子的,對嗎?”他緊緊抱住陸悅揚,像是再也不想放手。
    “嗯。”這是陸悅揚的承諾。
    他紅著眼眶,堅定道:“我願意,陸悅揚,我願意嫁給你。”
    老牧師站了起來,走到兩人中間,簡單地主持了一下婚禮,又拿出一張婚姻登記冊放在桌上。
    陸悅揚與他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簽上了名字。
    在落筆的那一刻,白雁嵐抬手輕輕摸了一下自己鎖骨中間的疤,那是搶救時切氣管留下的,即使還未完全消失,但總有一天會徹底不見蹤影,讓人找不到它曾存在過的痕跡。
    他心無旁騖地寫好了名字,感到從未有過地踏實。
    從此,他們隻屬於彼此,一紙婚約竟是這樣美好。
    證婚人分別是陸恕珩和方青怡,雙方家長在經曆了那麽多坎坷之後,也沒再提出異議。尤其是方青怡,曾經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即使是片刻的幸福也來之不易,帶著同歸於盡的覺悟,又有何畏懼。
    “他倆有戒指嗎?”陸悅音偷偷問小叔。
    陸紫冶撇撇嘴道:“沒見悅揚拿出來。”
    “那是有還是沒有啊?”陸悅音倒不是操心陸悅揚,而是怕陸氏在外人麵前丟了麵子。
    正在倆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服務生端了個銀盤子出來,上麵放著一副對戒,大一點的是鉑金素圈,小一點的上麵多了一顆鑽,仔細一看,裏麵刻著兩人的縮寫和今天的日期。
    服務生用不太熟練的中文恭敬地解釋道:“周寒先生的贈禮。”
    “你跟我哥說了?”白雁嵐有些詫異地問道,他以為這兩人不共戴天。
    陸悅揚承認道:“這麽大事,我總得先征求一下你家人的意見。我大概知道他會送戒指給我們,因為他讓我什麽都不用準備,場地也是他安排的。”
    “那他怎麽沒來?”
    “說是在l市有事兒脫不開身。”陸悅揚要不是不得已,肯定不會通知周寒,他不來倒是輕鬆多了。
    給對方戴上戒指之後,白雁嵐心裏覺得挺暖的,戒圈大小特別合適,他哥是用了心的。
    菜品一道道上來,陸恕珩雖然身居高位,對白雁嵐母子卻很客氣,他禮貌性地說道:“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不要客氣,以後都是一家人。”
    白雁嵐一聽這話,心裏想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便大方道:“好的爸,我現在就有。”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爸”讓陸恕珩險些嗆著,可話說出去了又不能收回,便道:“你說。”
    “我想請愛樂樂團給我伴奏,但他們是國家級樂團,民營企業是請不動的,還得麻煩您幫忙。”
    “都是小事,你去聯係我秘書就可以。”陸恕珩腹誹,這小子倒真沒拿自己當外人。
    陸家人因為下午還要開會,都沒有喝酒,白雁嵐跟陸悅音聊得不亦樂乎,陸悅揚拿了一杯香檳敬方青怡。
    “謝謝您能過來。”陸悅揚知道方青怡心裏是不信任他的,以為她不會來。
    “我希望雁嵐托付終身的選擇是正確的。”方青怡把酒一飲而盡。
    婚禮接近尾聲,白雁嵐小聲對陸悅揚說道:“夏醫生怎麽那麽激動,一直在哭,是不是還對你……”
    他看過陸悅揚和夏醫生在a國某場球賽現場親吻的照片,一直認為兩人有一腿。
    陸悅揚故作神秘地問道:“你吃醋啊?”
    “我是新郎官我吃什麽醋!”他趕緊裝作若無其事。
    “我是為了氣我爸故意的,誰知道不光騙了我爸,還騙了所有人,其實我真是個合格的演員吧?”陸悅揚總算把實話說了出來。
    “……”白雁嵐心道,你們陸家人不把對方往死裏整就不罷休是吧。
    時間越長,兩人的了解就越深,也會暴露出更多的缺點,但與之相應的是羈絆也會更深。許多問題並不急於解決,任何情感都因耐心而變得長久,所以時間才是最好的見證人,時間才是最珍貴的財富。
    白雁嵐的婚禮簡單且突然,回到燕城的時候僅僅是多了一張紙一枚戒指,還有一個合法的愛人。
    結婚的事情隻有雙方直係親屬知情,至於其他人,白雁嵐是無所謂的,甚至如果哪天露餡兒了,他也不怕親口承認。
    陸悅揚覺得本身這件私事就沒必要大肆宣揚,為了他工作的特殊性也傾向於保密,不過有一個人是必須要告訴的,那就是肖權。
    回到公司,他拿著婚姻登記冊準備找肖權好好談一談,臨進辦公室收到了一條愛樂樂團團長的信息:
    [找陸委員擔保,確實穩得一批。]
    陸悅揚他爸果然說到做到,而且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人歎為觀止,讓他頓時有種嫁入高門的感覺。
    他一推門正要說話,就見安音璿靠在辦公桌一側,手裏拿著一個白色文件袋,仔細一瞧跟自己手裏的大小差不多。
    冤家路窄,真是看見就非常不爽,他走進來坐在沙發上說道:
    “你不在a國躲著,回來幹嘛?”
    安音璿糾正道:“我是去度假,現在假期結束了。”
    “我有重要的事找權哥談,你能不能先出去?”
    “我先來的。”安音璿怎麽可能示弱,輕蔑地質疑道:“你能有什麽重要的事?”
    這態度非常氣人,白雁嵐不能忍,本來隻打算知會肖權一人,現在卻被激得想昭告全世界他跟陸悅揚百年好合了。
    肖權聞言,心道又來了,這倆水火不容碰麵就吵,他見怪不怪地做和事佬道:
    “都重要都重要,又不是不讓你們說,一個一個來。”
    白雁嵐:“我結婚了。”
    安音璿:“我當爸了。”
    肖權:“?”
    安音璿猛地回頭:“跟誰結婚?”
    白雁嵐突然站起:“孩子誰的?”
    兩人異口同聲:“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