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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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音璿的新專輯《born》錄製得非常順利,連陳郡山都忍不住問他,當爸爸的感覺是不是特別好。
    “要個孩子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選擇。”每每看到宸宸的臉,他就覺得生活又充滿了繼續下去的理由,幸福感油然而生,當然其中不包括這糟心的名字。
    白雁嵐複出後的首次巡演也接近了尾聲,大部分藝人都是第一場在燕城,他卻剛好相反,最終場定在了家鄉燕城,有種落葉歸根雁歸故裏的情懷。
    燕城的場地定在了國家大劇院,愛樂樂團全程助陣,票價也創下了音樂演出的曆史新高,座位少票麵價格自然就要提升起來,這才是真正的高品質。
    媒體已經把這場巡演吹成了改變華語樂壇的曆史性突破,這有肖權運作的成分,卻也不是徒有其表,看過的人都表示值得,口碑爆棚。
    安音璿錄完了專輯,心癢癢地想去看,但又不能明目張膽管肖權或者陳郡山要票,太丟麵子了。
    剛好這天周寒來家裏看宸宸,他對周寒倒是不扭捏了,直接就問道:
    “白雁嵐演唱會有沒有請你去?”
    周寒抱起宸宸,不明所以道:“他給了我兩張票,最後一場的,你要去看?”
    “你請我去?那我得看能不能騰出時間,最近很忙。”他把沙發上的小孩玩具都胡嚕到地上,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脆響,總算是有了個能坐的地方。
    家裏有了小孩就到處都是孩子的痕跡,尿片紙巾飯兜兒亂扔,玩具也到處都是,不是育嬰師不收拾,而是收拾的速度遠遠不及安音璿和兒子倆人弄亂的速度。
    而且安音璿給兒子買東西眼睛不帶眨一下,玩具都堆成了山,誰勸都不聽,家裏就很災難了。
    周寒拿著一個練習抓握的球逗宸宸,心道這不是你問我有沒有票,怎麽還跟我求著你來似的,他無所謂道:
    “沒時間就算了,我也沒想去。”
    安音璿不忿道:“他特意請的你,說明很重視你,你倒好,說不去就不去了,不是親兄弟感情就是不夠深。要是我給安鋆演唱會的票,他就算坐十幾個小時飛機也得趕過來。”
    怎麽就上升到是不是親兄弟的話題了,周寒好笑道:“那你替我去,行嗎?”
    “你不是有兩張票麽?又不是我看了你就看不成。再說了,我一個人去幹嘛?我又不是想看他,我是怕你寂寞想陪著你。”
    周寒覺得他現在大言不慚地瞎說八道的功底是越來越強了,妥協道:“行,我寂寞,那我誠心邀請你陪我一下,能把你的工作推一推嗎?”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應該問題不大吧。”他勉為其難地說道。
    周寒覺得自己真是個賤骨頭。
    “把票給我看看。”安音璿突然想起來,他目標那麽大,可不能坐在太顯眼的位置。
    宸宸半歲了,揪著周寒的領子不撒手,他根本放不下來,抬了抬下巴道:
    “一起去我那吧,我告訴你在哪。”
    兩人抱著孩子回到了周寒家,就在對門倒是方便。
    進了書房,周寒一邊跟宸宸咿咿呀呀地出怪聲,一邊說道:“你找一下寫字台右邊的第一個抽屜。”
    雖然才搬來一個多月,但屋裏的陳設已經是井井有條,比起他家的髒亂差,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拉開抽屜,翻找半天,一台筆電,幾份合同和文件,還有一個很小巧的私印,除此以外沒別的東西了。
    “沒有。”
    “夾在筆電裏了。”周寒說道。
    “幹嘛還怕被人偷了啊?”他把票從信封裏拿出來看了看,說道:“不行,是vip的,會被人認出來。”
    他倒是不怕白雁嵐看見,下麵黑漆漆的在台上也看不見,但他怕粉絲認出來,那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他來了。
    周寒無奈道:“那我去給你買個後排的?”
    “別看了,都賣光了。”他原本是想自己偷偷在網上買的,可誰知道早就售罄了,沒搶著。
    周寒隻得又想了其他辦法,“那我找個黃牛?”
    他絡交易平台聊上了,周寒坐在沙發上跟宸宸玩得不亦樂乎,約莫一刻鍾的功夫,隻聽他“啪”地一聲把電腦合上了。
    “怎麽了?”周寒看他一臉凶神惡煞便問道。
    他氣道:“880的三層天台票還要加價?!我不會給他花那麽多錢,絕對不可能,50不能再多了!”
    周寒心想50隻能當天去門口買了,還得等白雁嵐唱了幾首歌再進去。有好好的vip不去,偏要門口蹲票,這是遭的哪門子罪。
    他癟著嘴把筆電放回去,卻拉錯了抽屜,周寒一個沒注意,再回頭看他的時候已經阻止不了了:
    “不是左邊的……”
    剛一開他就發現了許多票根,原來周寒還挺有音樂細胞,調侃道:
    “你這麽愛看演唱會,怎麽……”
    厚厚的一疊都是黑色的票根,怎麽看怎麽眼熟,不是白雁嵐的,不是其他任何人的,而是他自己的。
    仔細看著上麵的日期,這是他出道以來每一場演唱會的票根,有些場次久遠到連他都記不得了。
    座位都不是前幾排,但也不是很靠後,能看出是刻意在回避什麽。
    他把票根一張張攤在桌子上,整整齊齊地擺成一排又一排,說道:
    “這算什麽?追星族?”
    周寒被發現了倒也從容,他就是這種從不會緊張焦躁的人,說道:
    “你說是就是吧。”
    “你……!”他無言以對,這個人即便在躲著他的兩年裏,也場場沒有缺席他的表演,所以在他失蹤後,周寒才是唯一那個能找到他的人。
    一份用心對待的感情,早晚能被察覺得到。周寒的愛意濃烈而深沉,他要具備多大的勇氣才能拒絕。
    “我就是想告訴你。”看著鋪滿整張桌子的票根,他眼眶有些紅,聲音也有些抖。
    周寒坦然地說道:“如果你覺得不合適,下次我不……”
    安音璿打斷了他:“看不見的。”
    “嗯?”
    “你就算坐第一排我也看不見的,我唱歌的時候很專心,從不會注意下麵的觀眾。”
    周寒笑了笑,說道:“那就好。”
    “好什麽?”他質問道:“哪裏好了?”
    正當周寒不知道要怎麽回答的時候,隻見宸宸抓著他的頭發,清晰地叫了一聲:
    “爸爸。”
    “?!”安音璿一下站起身來,椅子都差點兒倒了,問道:“會叫、叫爸爸了?”
    “好像是。”周寒也很興奮,看著宸宸圓溜溜的大眼睛,問道:“你是叫我爸爸了?”
    “明明是叫的我!”他跑上來,要把兒子接過來,可宸宸完全不領情,拽著周寒的領帶不撒手,他便用了蠻力抱孩子,誰知宸宸一著急,摟著周寒又大叫了一聲:
    “爸爸!”
    “?”在事實麵前,他被嘲諷得體無完膚。
    周寒還在補刀:“好像是在叫我。”
    “你晚上別跟我回家了,你就睡這,反正你叫周安宸,他是你親爸行了吧,你這就是認賊作父。”安音璿已經氣到語無倫次了。
    周寒忍不住笑道:“認賊作父倒不至於。”
    他相當開心,這段時間安音璿忙於工作,卻是他抽出了不少時間陪宸宸,功夫不負有心人,宸宸現在跟他特別親近。
    安音璿不樂意了,這叫什麽事兒?自己的兒子姓周也就算了,還管人家叫爸爸,合著他才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後爸?
    看著宸宸一臉滿足地依偎著周寒,他想算了算了,不生氣不生氣,氣壞身體誰得意。
    周寒就這麽抱著宸宸,沒過一會兒小家夥竟是趴在周寒的肩膀上睡著了,還流了一灘口水。
    安音璿叫來育嬰師把兒子接了回去,坐下來問道:
    “你們什麽時候關係那麽好的?”
    “你說跟宸宸?”周寒把桌上的票根都收起來又放回抽屜,說道:“前一陣子你晚上回來太晚,阿姨要去收拾屋子擦玩具,我就哄他睡覺來著,一開始有點認生,後來可能是習慣了我的氣味,就很乖了。”
    他心裏不平衡道:“他都不願意跟我睡……”
    周寒歎了口氣道:“你是他最親的人,這毋庸置疑,而且別人都沒辦法替代你。隻是現階段,你忙工作也好,沒經驗也好,我和阿姨都會搭把手,但該怎麽帶孩子,還是你說了算。”
    “我努力想抽出時間陪他,但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脫不開身。”他知道周寒的話有道理,說道:“我想尋求一個工作和家庭的平衡點,但這很難。”
    “你覺得很難,我倒覺得簡單。”周寒開導道:“你首先要放鬆自己,不要帶有負罪感。你出去工作掙錢也是為了孩子,不要覺得一次兩次無法陪伴就是多大的罪過,你盡力了就行,沒必要勉強。所以你會下意識產生一種補償心理,給宸宸買玩不完的玩具,吃不完的零食,你太焦慮了,什麽都要給孩子最好最多的,卻忽略了需要的或者適合的。”
    “你說我對宸宸太溺愛?”他問道。
    周寒搖搖頭道:“他才幾個月大,談不上溺愛,你隻是心裏太緊張。”
    “我總怕自己做不好。”
    “你已經很負責任了,好好享受做父親的感覺,看著一個小生命成長,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周寒語氣一轉,又道:“不過有些地方確實還要注意,也不能回避。”
    “什麽地方?”
    “比如你帶頭亂扔東西從不收拾,你得養成良好習慣,也是給宸宸做榜樣。那些個玩具扔得一地都是,踩在上麵疼的不是你?”
    他不以為然道:“這樣方便,沒必要這麽小就規定條條框框的,讓他自由發展就好。”
    “自由發展也需要正確的引導。”
    兩人就這個問題沒有達成共識,安音璿突然想起了別的事,說道:
    “那明天我跟阿姨說一聲,我陪你去看演唱會。”
    周寒答應道:“晚上我去接你。”
    白雁嵐最後一場巡演的現場,盛況空前、人聲鼎沸,開演之前多家媒體在外麵采訪即將入場的觀眾,實時直播到網上。
    “你在這等我,買好了叫你。”周寒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先下去跟黃牛交涉。
    安音璿還不放心地囑咐道:“不能超過50,不然我不看了。”
    “兩張不能超50真有困難。”周寒無奈,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一張!對了,把錢包手機都放這。”他從兜裏掏出一張百元紙幣,說道:“就拿這個去。”
    周寒隻得照做,說道:“咱們之間怎麽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了。”
    “從來沒有過。”他不客氣道。
    離開場還有十五分鍾,觀眾們已經在陸續入場,大部分黃牛已經把手裏的票出得差不多了,周寒盯準了其中一個,那人還不停詢問路過的人“要票嗎”。
    “有靠邊一點的位置嗎?”周寒走上前去問道。
    “有,最後兩張。先生,都這個點兒了,我給您便宜點兒,就按票麵價格走,您看行嗎?”
    “票麵價格算便宜?”
    “您不知道,因為場地小、餘票不多,這場演唱會可都是高於票價好多倍賣的。”黃牛說起這個便起了勁兒,“就像nba總決賽,全世界人都想看,能入場的不也就那麽點兒人嗎,天台都要上萬,比起來這算便宜的。”
    “我也不是專程來看的,剛好路過,橫豎沒事就想著買張便宜票湊個熱鬧,今天誰唱我都不認識。”周寒開始扯謊。
    “白雁嵐啊!您不認識?我跟您說,看了絕對不後悔,多少錢都值得,您要幾張?”
    “我再看看。”
    “您甭再看了,馬上開始了,不行我再給您打個九折?這絕對是最優惠的價格了,買到就是賺到。”
    “嗯,再看看。”
    倆人在門口大眼瞪小眼,眼看開場時間就過了,周寒站在票販子身邊仍舊從容淡定,還想來詢價的人被這高大的身型和穿透力的眼神威懾到不敢上前。
    票販子心想你不想花錢但你也不能妨礙我做生意啊,往旁邊走了幾步,周寒就跟著上了幾步,票販子撓頭,這不是強買強賣嗎!隻得又認命地催道:
    “真的馬上開始了,您再不出手就來不及了。”
    “沒事,不急。”
    票販子心道你不急我急啊,又問:“八折您看行嗎?現在進去還趕得及。”
    “再等等。”
    “那您想多錢買啊?”
    “50。”
    “您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從不開玩笑。”
    票販子心道,50真的不能賣,賣了砸招牌,於是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僵持。
    安音璿從車窗望出去,見周寒悠閑地站在門口,也著急得要命,他想進去看,又迫於偶像包袱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看時間裏麵應該已經唱了兩三首了,票販子一想隻能賣他來,又崩不住了,問道:
    “您考慮怎麽樣了?”
    周寒拿出了百元紙幣,說道:“我就這麽多錢,手機也沒帶,你能賣就賣,賣不了就算了。”
    “唉,行吧行吧。”票販子一看周圍都沒人了,抽走了錢,遞給他兩張票說道:“那您進去可千萬別說多少錢買的。”
    周寒拿著票去叫安音璿,票販子很糟心,心道大哥看著挺體麵的,殺價殺太狠了,買兩張是跟女朋友一起去吧,這種人真不行,摳門得要命。
    等兩人進去的時候,演唱會都開完半場了。
    摸著黑走到了座位上,不算太靠後,剛好是一個靠邊的位置,前麵還有台攝像機擋著,非常不顯眼。
    白雁嵐剛剛唱完一曲,到了talking環節,他簡單介紹了一下愛樂樂團,還有指揮家兼團長。
    沒有預想之中的煽情,卻意外地邀請了嘉賓一起演唱,這人便是leo。
    兩人合作了一首新歌,leo負責rap的部分,這次演唱會是這首歌第一次亮相。
    leo這幾年有質的飛躍,在國際上獲了一個權威獎項的提名,又正趕上這種曲風在國內開始流行,於是成了東華國說唱第一人,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leo今天穿得沒有那麽嘻哈,上半身隻穿了一件西服,露著胸肌,很性感。
    白雁嵐坐在鋼琴前,清唱兩句之後伴奏跟上,接著leo在旋律中rap起來,沒有任何電音的粉飾,聲音清亮,吐字清晰,歌曲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場內攝像把鏡頭轉向看台,在大屏幕上直播觀眾的互動,剛好掃到了安音璿,他機敏地往下一俯身,趴在了周寒腿上。
    等回過神來,臉剛好蹭著周寒的小腹。
    周寒是什麽尺寸他是見過的,不光見過還弄過,也算是彼此了解。就算不是興奮狀態他也能感覺到臉抵著一個巨型柱狀海綿體,好像還不經意地動了動……
    他忍著即將暴躁的情緒,臉稍稍抬起一點,問道:“過了沒有。”
    周寒一手按住他後腦勺,這下他跟海綿體不光親密無間,還難分難舍了。
    “沒有,別起來。”
    “?”他一瞬間都要信了周寒的胡扯,又轉念一想怎麽會拍那麽久,再說就算拍到了,他帽子口罩捂那麽嚴實也看不出是誰啊!
    讓這廝占便宜沒夠,氣得他拉開口罩,張嘴就咬了一口,周寒“嘖”一聲放開了他的頭,低聲說道:
    “真沒騙你。”
    他起來坐正,理了下帽簷,說道:“上次你給我口,今天還清了。”
    “沒有吧,我還沒爽呢。”周寒認真道,眼見他就要罵人,趕緊又道:“先看演唱會。”
    新歌唱完,白雁嵐從鋼琴前站起,激動地抱住了leo,這一抱勝似一切話語。leo本就不是健談的人,他們曾經朝夕相處,卻也沒有過一來一回的對話,基本都是他在聒噪。
    後來mr.right解散,團員各奔前程,那時的他們從不敢奢求會有今日的成就與地位。一起出道,一起跌入穀底,又相繼振作起來,這便是娛樂圈不合常理的地方,上演著一次次的逆襲,也讓人們相信奇跡還會發生。
    leo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摘下耳返,低頭在他耳邊說道:“雁嵐,我為你高興,你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堅強。”
    白雁嵐猶記得他那句“你不適合做藝人”,那是在宣布mr.right解散的記者會後,leo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但這場絕地反擊,讓他看到了leo對他的刮目相看,也得到了恨過他怨過他的人的原諒,因為他們都是音樂人,還帶著音樂人的豪邁。無論曾經多少是非,音樂仍然能夠消除他們心中的隔閡,打動彼此。
    這場演唱會的節奏非常緊湊,talking環節非常短,一首接一首地唱歌,這是演唱會最原始的方式,沒有華麗的燈光或舞美,隻有國內最頂尖的樂手為他伴奏,最大限度地突出了他的嗓音和歌曲,這無疑是一場最為純粹的音樂盛宴。
    主場結束後,全場觀眾清唱《雁》等待安可,氣勢宏大。白雁嵐穿著本次巡演的文化衫回到舞台,把一隻水晶大雁的擺件放在了鋼琴上。
    《雁》的旋律響起,全場報以熱烈歡呼,此後白雁嵐的演唱會最後一首歌,便固定在這一首,也一直都會擺著一個水晶大雁來陪他。
    這是為心愛之人唱的歌,這是為了陸悅揚。
    退場之後,他在後台興奮地與樂手們擊掌,一個考究的樂團好像被注入了新鮮的血液,更加生氣勃勃,這次巡演是眾人不同以往的一次新體驗。
    團長拍著他的肩膀,感慨道:“小白,你父親會為你自豪!他有你這個兒子,是他的福氣!”
    寒暄過後,他沒有急於去慶功宴,而是一路飛奔,跑向了停在後門的那輛保姆車,有人在那裏等他。
    拉開車門,陸悅揚早就坐在後麵,他一上車就撲進了那寬厚的胸膛裏,有些哽咽道:
    “圓滿結束。”
    陸悅揚扶著他的肩膀,寵愛地誇獎道:“嗯,你特別厲害。”
    “對了,我怎麽好像看見……”
    “噓。”陸悅揚用一個吻堵住了他的嘴,撬開了牙關,舌頭推了進去。
    他們都很久沒有過這種帶著的行為了,白雁嵐還未從演唱會的亢奮中回過神,就又被拖入了情-欲的漩渦。
    他的身體還帶著汗水,嗓子還有些發麻,耳鳴聲也仍舊沒有褪去,陸悅揚的氣息便鑽進了鼻息,流竄於身體的每一個方向。
    一吻過後,陸悅揚看著他泛紅濕潤的唇,微笑道:
    “你剛剛想說什麽?”
    “我忘了。”他懊惱道。
    “你下來之後我也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但全忘了,隻想吻你。”陸悅揚從未有過這種體驗,是他讓一個人從黯淡無光變得如此閃耀,成就感得到了極大滿足,他又低頭在額頭上落下一吻,說道:
    “我們去慶功宴。”
    安音璿和周寒坐的位置很靠邊,離安全出口又近,演唱會一完,兩人很快就退場了。
    回家的路上周寒問他:“50塊錢物有所值嗎?”
    聽過現場之後,他是真的明白了白雁嵐的變化有多大,也深知陸悅揚對白雁嵐來說意味著整個世界。
    白雁嵐的成功不是一個意外,而是一個必然,愛得太過強烈,情感太過孤注一擲,所以才能創造出這樣絕美的旋律——隻獻給一人。
    而他,做不到。
    他的愛帶著條件,要麽是在血緣關係的前提下,要麽是在利益驅使的前提下。他與白雁嵐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創造出的音樂也就完全不同,感性與理性的極端讓他們風格迥異,卻依舊光芒萬丈。
    安音璿低著頭,答非所問地說道:
    “你以後別偷偷摸摸地來了,我給你vip席。”
    自周寒搬來跟他做鄰居之後,兩人的關係雖說不上好,但也沒有以前那麽差了。因為經常能替他帶帶孩子,作為感謝,他也會留周寒在家裏吃頓便飯。
    直到育嬰師要請假回老家,日子都還是按部就班地度過的。
    周寒想著阿姨請一禮拜的假,他就過去多幫襯一下,宸宸馬上一歲了,好帶很多,沒什麽問題。
    安音璿並沒聽他的勸,我行我素地亂扔亂放,他也就不說什麽了,亂就亂吧,他來收拾。
    而就在阿姨走的第一個夜晚,周寒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他起身看向床頭櫃的電子表,顯示著淩晨兩點。
    隻穿了一條睡褲,他赤裸著上身,光著腳走到玄關把門開了,隻見安音璿抱著宸宸跪倒在地,帶著哭腔說道: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