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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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把一模一樣的白信封都拍在了桌子上,然後迫不及待地拿起對方那份看了起來,肖權撲了個空,一張沒拿到。他按捺著馬上就要暴躁起來的脾氣,說道:
    “結什麽婚?生什麽孩子?你倆不給我解釋清楚就都甭走!”
    安音璿拆開信封,看見配偶一欄寫著“陸悅揚”的時候,再也壓不住胸中怒火,徒手把婚姻登記冊給撕了個粉碎。
    白雁嵐有種惡作劇般的快意,說道:
    “反正是複印件,撕吧。用不用我多印幾份讓你解氣?”
    安音璿冷冷道:“你別拿假的來唬我。”
    “你問問周寒是真的假的。”白雁嵐晃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說道:“這還是他送我們的禮物。”
    “那他怎麽不去參加你們婚禮?”
    “本來我也納悶,但現在知道了。”白雁嵐輕笑一聲,把文件往桌上一扔,說道:“看來是因為要陪你待產。”
    肖權一拍桌子,上麵的碎紙都飛了起來,他指著白雁嵐說道:
    “你先說!”
    白雁嵐麵帶笑意說道:“上禮拜在v市,我跟悅揚注冊結婚了,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合法配偶,受婚姻法保護。”
    “你倆一個東華人,一個a國人,跑去v市領證?你還跟我說合法?公正過嗎?”肖權掃了一眼碎紙屑,嗤之以鼻道:“上麵連護照號都沒有,就幾個簽名,你說是你就是你?”
    白雁嵐爭辯道:“人家講究誠信,再說了,牧師主持的,上帝都祝福我們了。”
    “祝福個屁!你那牧師是cosplay的吧?我沒聽說過牧師主持同性婚姻的。”
    被肖權幾句話一懟,白雁嵐噘著嘴說道:“反正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你愛信不信,哪天要是我被人扒皮了,你好有個心理準備。”
    “你知道會被人扒皮還上趕著製造把柄,我……!”肖權恨鐵不成鋼地把眼鏡一摔,搓了搓臉,轉過頭問另一個祖宗:
    “你呢?你怎麽回事?去了趟a國,男的都能懷孕了?”
    安音璿垂著眼皮說道:“你自己不會看麽?”
    肖權拿起那張完好的紙,是個代孕協議,白紙黑字簽著安音璿的名字,肖權大致掃了一眼,把文件往桌上一拍,問道:
    “養貓養狗都不行?非得養孩子?”
    安音璿無視他的嘲諷,說道:“貓狗又不會叫我爸爸。”
    “叫爸爸好說,叫爸爸太簡單了,你提前知會一聲,我叫你爸爸就行,我還能找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來叫你爸爸,就是個稱呼,不麻煩。以後我孝敬你,給你養老,沒必要非得這樣。”肖權氣得想把這張紙也撕個粉碎。
    安音璿麵無表情道:“你不用擠兌我,我又沒找女明星偷偷生孩子,合理合法地代孕,給你省了多少麻煩。”
    “合著你還是為我著想呢是吧?”肖權瞪著兩人說道:
    “安音璿,白雁嵐,你倆就是上天派來考驗我的,你們就是我修行路上要渡的劫。你們不是要搞死對方,明明是想聯合起來搞死我。”
    “結婚、生子,都是喜事兒,我祝福你們。”肖權對著白雁嵐說道:“祝你在愛情的墳墓裏長眠不醒。”
    又對安音璿道:“還有你,祝你九個月以後抱著混血小黑孩喜當爹。”
    白雁嵐:“你歧視lgbt。”
    安音璿:“還有種族歧視。”
    “我還就歧視了,你們錄下來曝光我,咱們誰都別幹了,我看你們也不想幹了,錢掙夠了是吧?去休婚假,去陪代孕,都別回來,錄什麽新專輯,巡什麽演,滾滾滾!”肖權把兩人轟出了辦公室,他現在隻想靜靜。
    好日子沒過幾天,又開始作妖,不給別人埋地雷就活不下去怎麽著?永遠為所欲為,不替別人著想,幼稚、任性,還特別理直氣壯,肖權覺得自己要被這倆人氣得少活十年。
    看著桌上一團爛紙,他翻出抽屜裏的膠條,把碎片都攤開,安音璿非說這是假的,他得粘起來看看。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一條來自看守所熟人的信息發了過來:
    [楚千雲申請減刑被通過。]
    這意味著再有一兩年楚千雲就會被放出來了,他屁股還沒坐熱,又得進入新一輪的爭鬥當中。
    !這年頭好事不一定成雙,但禍不單行絕對是真理,肖權疲憊地把手機扔在了桌上,又把粘了一半的結婚證直接胡擼進紙簍裏,是真是假隨便吧!都他媽給老子滾!
    白雁嵐把愛樂樂團的事情交代給陳郡山之後,就被陸悅揚接走吃午飯了。
    “他把咱們的結婚證給撕了,幸虧是副本。”那張紙並沒有白雁嵐說得那麽無足輕重,不是複印件而是副本。
    “他怎麽會看見?”
    “在肖權辦公室碰上的。”
    “像他幹的事兒。”陸悅揚覺得好笑,問道:“周寒沒告訴他?”
    “我哥怕他難受吧,但他有什麽好難受的,都蔫不出溜的要當爹了。”
    陸悅揚一腳刹車停在了路邊,問道:“什麽?”
    白雁嵐掰著指頭算了算:“他在a國代孕了一個孩子,年底出生。”
    陸悅揚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他們的生活軌跡也許真的是越來越背離了,以至於他實在想不通安音璿這麽做的理由。
    一個孩子代表了多大的責任,他就生長於缺失父愛的家庭中,也深知母親的辛苦,而安音璿馬上就要扮演同樣的角色了,他蹙眉問道:
    “他是真想好了,還是被你哥慫恿了?”
    白雁嵐氣不過道:“我哥坑他圖什麽?!生了孩子又不跟他姓。”
    安音璿從星雲出來就直奔周寒皇城邊上的家,他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所以管家沒攔著,讓他進來了。
    “安先生,您是找大少?”陳叔見他陰著個臉,來者不善的樣子,想著十有是又跟大少鬧別扭了。
    “我在這等他回來。”他往沙發上一坐,倒是沒拿自己當外人,說道:“我要喝拿鐵,拉花別拉葉子。”
    “……”陳叔哪敢怠慢,一邊吩咐廚房準備個下午茶,一邊給周寒打電話。
    果然,下午茶還沒上來,周寒就回了家。
    “什麽事這麽著急?”周寒脫下西裝外套交給老管家,又鬆了鬆領帶走了過來。
    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說道:“也沒什麽急事,就是想問你願不願意跟我結婚?”
    “……”周寒心裏有譜了,這應該是知道了雁嵐和陸悅揚的事,他歎了口氣,問道:“你怪我沒跟你說?”
    “你還送了他們戒指,你怎麽不幹脆去當花童?”安音璿毫不客氣地質問道:“你故意瞞著我,把我當傻子,今天白雁嵐那副嘴臉,我就像被抽了幾十個大耳光。”
    周寒無奈道:“我就算告訴你了,你要怎麽做?跑去他們婚禮舉手反對?還是把場子砸了讓他們結不成?”
    “我!”他語塞,卻不示弱道:“我也要結婚,你不同意我就找別人,反正多的是人願意。”
    “所以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周寒反問道。
    他非常清楚安音璿說的都是氣話,倒不是真的對陸悅揚還有什麽舊情,隻是不想看見白雁嵐幸福美滿,更不想看見白雁嵐跟陸悅揚幸福美滿。
    周寒坐到他身邊,把他擁進懷裏,輕撫後背給他順毛,溫柔地說道:
    “你一個要當父親的人了,還是那麽孩子氣。”
    他被安撫得冷靜了下來,喃喃道:“我能當一個好父親麽?我到現在還沒有自己要有孩子的實感。”
    他當時在周寒的慫恿下,腦袋一熱就簽了字,但他真的準備好負擔起一個生命了嗎?也許並沒有。
    周寒安慰道:“有我陪著你,別怕,你會是這世界上最棒的父親。”
    “真的麽?我甚至連一個完整的家都給不了他。”那個擁有他基因的小生命無法選擇出生後的家庭環境,那麽他真的有資格去撫養孩子麽?——一個人?
    周寒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你的愛是完整的,其他都不重要。”
    之前在肖權辦公室的理直氣壯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忐忑,他說道:“我都不知道見了他第一句話要說什麽,是男孩還是女孩?會長得像我嗎?”
    簽協議的時候他們沒有選擇性別,順其自然,於是一切還都是未知數。周寒輕輕捏了捏他白皙的臉蛋,說道:“你要不放心,我們就去a國。”
    “可我還得錄歌。”安音璿其實已經動心了,隻是責任感還吊著他。
    “唱不出來就別勉強,你這樣硬錄也是對別人不負責任,而且你肯定不會把不滿意的作品發出去。”
    周寒總是能說出他心中所想,這些都是基於對他的了解,即使他閉口不言,也能麵麵俱到地照顧他的情緒。
    “可我再跟權哥請假,他可能真不會同意。”他想起早上肖權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不免有些肝兒顫。
    周寒出主意道:“你不如先跟陳郡山說。”
    他不明所以,周寒解釋道:“陳郡山最了解你的情況,如果狀態不好他拿刀架你脖子上都沒用,所以由他來跟肖權說,與其把你圈在這裏做無用功,還不如調整好再回來。”
    安音璿眯著眼睛問道:“那你呢?”
    “我不是說了會陪著你嗎?”周寒理所當然地說:“我們一起去a國,安鋆也會很高興的。”
    安鋆高不高興他是不知道,但周寒應該是很高興,他總有一種掉進溫柔鄉的感覺,似乎被牽著鼻子走,但還心甘情願。
    安鋆沒想到他哥連同周寒這麽快又回到了l市,代孕的事情他一直沒表態,其實沒表態就等於有意見但不敢說,他都敢懟頂頭上司周寒,但他不敢懟他哥。
    在l市的日子總是那麽悠閑美好,比起燕城的嘈雜和忙碌,這裏像世外桃源一般。
    幾個月後的一天淩晨,安音璿被電話震動聲吵醒,周寒低沉的聲音在那邊響起:
    “我在你公寓樓下,現在出來我們去醫院,孩子出生了。”
    安音璿一下清醒了過來,趕忙去把安鋆敲醒,兩人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跑下了樓。
    他緊張得一路都沒有說話,周寒坐在他身邊悄悄握緊了他的手。
    當他跑在醫院走廊上的時候,眼前像走馬燈一樣飛速地劃過了一些畫麵。有小時候的生日會,有安鋆出生那天的樣子,有兩人打架之後弟弟的哭臉,也有屯裏路那桌最後的晚餐。
    他來不及多想,就被帶進了產房,護士把一個小嬰兒裹好抱給了他,笑著對他說:
    “3.5公斤,是個男孩,恭喜你。”
    這是他的兒子,流著他的血脈,好輕好小,戴著帽子在熟睡。他用指尖輕輕碰了碰那小臉蛋,好軟。
    眼淚不由自主地便滑了下來,周寒走過來拂去淚水,問道:
    “像你嗎?”
    “不像,有點兒醜,像隻猴子。”他又哭又笑,抽泣著說道:“但我不舍得把他放下,想永遠這麽抱著他。”
    這大概就是血濃於水的感情,沒有經曆十月懷胎,卻在見麵的一刹那就知道這是自己的親骨肉,他將會盡己所能,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全部捧給他。
    周寒吻了他的額頭說道:“可他要吃奶了,咱們先去辦出生手續。”
    他抱孩子的動作很別扭,兩隻胳膊端著,生怕孩子不舒服,一看就是沒有照顧過小孩,周寒托著後頸接過來拍了拍,小家夥努努嘴接著睡了,倒是遊刃有餘。
    “名字想好了嗎?”周寒扶著他的腰走出了產房。
    安音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是沒有從那個觸感裏回過神。
    周寒見狀,一把拉著他的手臂錯身進了一個茶水間,掛了一個“清掃中”的牌子在門把手。
    門一關,不由分說就把他頂在牆上吻了起來,這是一個從未有過的深入的吻。周寒的舌頭撬開了他的牙關,掃進口腔,帶著溫熱的氣息吮吸著他的雙唇,一隻大手撈著他的後腰,兩人密不可分。
    過了幾秒鍾他才意識到周寒在幹嘛,他眼神逐漸清明,一把推開了那厚實的胸膛,喘著氣道:
    “瘋了麽?”
    “問你話都不答,給你把魂兒招回來。”周寒大拇指抹了把嘴,說道:“看來這方法是有效的。”
    他們之間雖然做過比這還親密的動作,比如周寒擼他給他口,但動情接吻是第一次。與其他行為都不同,接吻被賦予了更具情感的意義。可以是因為本能或衝動,但吻上一個人一定是因為愛。
    他捂著嘴說道:“我沒刷牙。”
    周寒笑道:“我不介意。”
    他白了周寒一眼,說道:“我隻給他起了小名,叫宸宸,屋宇的意思,我們彼此給了對方一個家,希望他跟我不同,是個剛強勇敢的男孩。”
    “你的心很剛強勇敢,隻是外表很能迷惑人。”周寒中肯地說道。
    “我說的就是外表,別像我那麽魅,一點都不爺們兒。”安音璿覺得這副皮相太多是非,隻盼著孩子能少一些這樣的經曆。
    周寒問道:“那誰爺們兒?”
    他想了片刻道:“巨石強森?”
    周寒覺得這幾個月他受安鋆的審美荼毒不少,說道:“我爺們兒嗎?”
    “還行。”
    “那就像我吧。”周寒來開門,走了出去。
    他這才反應過來,跟在後麵不服氣地喊:“憑什麽我兒子要像你?你想得倒美。”
    看著周寒的背影,安音璿摸了摸嘴,好像也不討厭。
    安鋆本來對這件事意見頗大,但把小侄子抱在懷裏的一刻也淪陷了,他暗下決心,要好好保護這個孩子,誰都不能欺負他。
    為了做好保密措施,他們是乘坐周寒的私人飛機回的燕城,還請了一個知根知底的育嬰師專門負責帶孩子。
    一天傍晚,已經過了平時睡覺的時間,宸宸還是睜著大眼睛伸手踹腳的,育嬰師去拿水奶了。他把孩子抱到了搖搖椅上,開了一個氣氛燈,設定好運動軌跡,椅子就開始有規律地搖起來。
    頭頂的音樂配合著響了,他跟著曲調哼唱出來,宸宸沒過一會兒便安靜了下來,背景音樂停了,他卻還繼續唱著。
    哼著熟悉的旋律,與他唱片裏的音色如出一轍,說是天籟之音也不為過,宸宸睡著了,他想起來,剛剛哼唱的正是陳郡山給他寫的新專輯。
    他的靈感突然閃現,拿起了旁邊做育兒記錄的本子和筆,行雲流水地寫了起來。
    育嬰師見狀沒有打擾這對父子,一個無憂無慮地呼呼睡覺,一個坐在地上認真地寫著什麽,在昏暗的柔光下,是那麽溫暖。
    到了第二天,安音璿把幾首歌的詞都發給了陳郡山。他的低潮期終於過去了,有了新的目標,他要為宸宸唱歌,他想讓宸宸聽著他的歌聲入睡。
    開始進棚錄新專輯,也就意味著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宸宸身邊,雖然有育嬰師在,他還是不放心。
    隻得又向周寒求助,問有沒有空白天來看看孩子。周寒毫不猶豫地過來了,好像就在等他開口的這一刻。
    為了方便照顧孩子,周寒雷厲風行地把他對門的公寓租了下來,這是兩梯兩戶的戶型,這一層就隻有他們住了,於是他和周寒成為了鄰居,還是唯一的鄰居。
    “倒也不用這麽麻煩,有空的時候白天來看一眼就行。”安音璿麵露難色,說道。
    “不麻煩,這離我公司也不遠。”周寒很是從容。
    安音璿卻進退兩難,他需要周寒的幫忙,卻又不想跟周寒走太近,卡在中間很是難受。
    可細想起來,怎麽能避免走太近呢?弟弟為他工作,股權在他公司理財,孩子代孕他聯係的,連住家保姆都是他找的,生活上已經完全無法跟周寒脫開幹係了。
    這麽一想也就釋然了,住就住吧,後半生可能都得一起糾纏,也不多這一件事了。
    一說起這個,安音璿問道:
    “今天阿姨帶著宸宸去打針,大夫催小綠本上趕緊填名字,就叫安宸吧,你幫我告訴a國醫院那邊,按這個名字開出生證明。”
    “好。”周寒答應了,又問道:“你要給他上這的戶口嗎?以後上學都方便一些,a國那邊會有一個旅行證,並不是國籍,我還是傾向保留東華國籍。”
    安音璿不解道:“可我又沒結婚,怎麽給孩子上戶口?”
    “我倒是可以找人幫忙,但落在你名下不合適,你是公眾人物最好別節外生枝。”周寒既然提到了戶口,就一定有解決辦法。
    “那放在安鋆名下呢?”
    周寒否決道:“也不合適,安鋆還沒結婚,多了個孩子算怎麽回事,以後影響他的私生活。”
    遠在a國的安鋆要是聽見這話非得背過氣去,他才不在乎什麽私生活,他這輩子有他哥和宸宸就夠了。隻可惜遠在萬裏之外,沒法提醒他哥別著了周寒的道。
    安音璿一想有道理啊,他當時不管不顧地要了孩子,身份手續這些問題一概沒想,今天周寒把話說到這了,他也不得不麵對了。
    “那你說怎麽辦?”
    “放在我名下。”周寒有理有據地說道: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來辦的,我看著宸宸出生,長大,甚至現在每天都要來照顧他,我算他半個爸爸也差不多。”
    “你說安鋆的時候頭頭是道,怎麽到了自己就雙標了?”他提醒道:“你不也還沒結婚麽?突然多了個孩子,以後怎麽找對象?”
    周寒笑了出來,說道:“我這輩子除了你還可能找其他人嗎?”
    “……”他無言以對,不知道該感謝,還是該規勸。
    周寒對他已是一等一地好,可關係就停滯在那,不冷不熱不前進,偶爾因為衝動說上幾句感性的話,或者做些親密動作,也僅此而已。
    可能周寒默認就這麽心照不宣地耗著了,既怕太主動給他壓力,又怕太冷淡讓他跑了,站在天平的最中間,尋求一個微妙的平衡點,這是他們這段時間的相處之道。
    最終他默默點了點頭,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也不能回應更多了。
    當然,安音璿沒想到的是,這一腔感動終止於一周後他拿到了宸宸的出生證明和戶口本。
    “周安宸?”
    他念著戶口本上麵印著的名字,上麵還蓋了一個清清楚楚的紅章。
    “嗯,都辦好了,我戶口本留在你這也行,放我那也可以。”周寒大方地說道。
    他氣不打一出來道:“你等一下,我就想不明白,我兒子怎麽就姓了周了?”
    “不姓一個姓,派出所不給上。”周寒如是說。
    “你不是找人了嗎?”
    “就算找人了,硬性的規章製度也得遵守。”
    “之前沒跟我說有這問題。”
    “我也是去的時候才知道這個規定。”周寒勸道:
    “戶口本上的名字無所謂,你還叫安建國呢,不也沒人那麽叫。”
    安音璿氣道:“我已經把戶口本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