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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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晟資本曆經了總裁被迫休假、代理總裁因病離職、原總裁又回歸崗位的一係列變動之後,下麵人仍舊該上班上班,該賺錢賺錢,完全沒有被高層換崗所影響。
    也許是秉承了周寒一貫處事不驚的態度,做好自己一畝三分地的事務,也算是對公司負責。
    安鋆帶著助理去母公司開會了,一時半刻之後就能有個階段性的結果,周寒坐在茶海前等著水開,他拿起茶刀起茶磚,力道一大就在大拇指上劃開了個口子。
    血滲了出來,他抽了張紙擦了擦,傷口不太深,但他也沒什麽泡茶的興致了,心裏笑自己,還沒有一個四歲孩子沉得住氣。
    他叫秘下的咖啡送上來,沒過一會兒辦公室門就開了。
    “原來你愛喝虹吸咖啡。”一個低沉成熟的聲音響起。
    周寒坐在辦公桌前抬頭,眯起眼睛,說道:“剛失業就找到新工作了,恭喜你。”
    肖權一改往日的三件套,穿著很休閑,也沒戴眼鏡,發型更是隨意,比以前顯得年輕很多,他把咖啡放到了桌上,說道:
    “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外賣員,我是你點的那家咖啡店的投資人。”
    “我懷疑這家咖啡店裏的店員不久以後就會變成手衝男團了。”周寒喝了一口,稱讚道:“味道還可以。”
    肖權自來熟地坐在了沙發上,說道:“男團這個形容過分了,咖啡店還是味道為王,不過我的店員都會很養眼就是了,吸引客戶。”
    周寒現在沒空應付他,打發道:“那你是靠養眼混進來的?”
    肖權卻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翹起二郎腿,說道:“當然不是,前台認識我,以為上次委托賣股權的事情還沒辦完。”
    周寒禮貌地送客:“咖啡送完了,我就不耽誤你回去繼續打造你的養眼團隊了。”
    肖權看著眼前起到一半的茶磚,亂扔在一邊的茶刀,以及在垃圾桶裏一團帶血的紙巾。
    他燒開了一壺水,根本不在乎茶刀上還有血印,拿在手上起下來一塊普洱茶放在壺裏,說道:“85年的冰島,好茶。”
    “你到底是來送咖啡的還是泡茶的?”
    “不管是咖啡,還是茶,好不好喝都取決於出自誰之手。兩種截然不同、甚至是對立的飲品,追求的卻是同一個境界,那就是手穩。”肖權雖然也喝咖啡,但對茶更愛,泡茶的技術尤其過硬,他自斟自飲一杯之後,說道:
    “你看,我不止會捧紅明星。”
    周寒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在一起,漫不經心地說道:“來向我展示你的退休生活?沒了星雲,你依舊活躍?”
    肖權聳聳肩道:“那你就錯了,沒了星雲,我就隻能賺錢了。”
    “賺錢還不夠有意思嗎?”周寒反問。
    “有意思,但沒有造夢有意思。”肖權的話語間帶著一種優越感,他說道:“一個人從默默無聞,到認清現實努力追趕,遇到挫折被迫成長,然後攀上巔峰得到輝煌的成就,再慢慢地走下坡路,最後回到誰都不記得。對於歌手,還是對於大眾而言,這無疑是我造出的一場美夢,無論它何時結束,都會感謝我給了他們做夢的機會。”
    肖權又給自己斟上一杯茶,說道:“而你,剝奪了我造夢的權利。”
    “你可以把仇算在我頭上,也可以隨時來討要公道,我不介意。”周寒對不構成威脅的人,絲毫擔憂都沒有。
    肖權無視了他的態度,說道:“音璿受了那麽多苦,我要還是為了自己這仨瓜倆棗討公道,就太顯矯情了。”
    周寒漫不經心道:“你特意登門拜訪,有事不妨直說。”
    “卸任之後,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麽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我不否認這中間有你父親為了還楚千雲一個人情,半路殺出來把你踢出了局,然後威脅音璿讓他在最後關頭倒戈。但就算沒有你父親,我堅信你也會做同樣的事,你我之間真的有深仇大恨嗎?沒有。即便是當初音璿和陸悅揚上了床,你也遷怒不到我頭上。”肖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說道:
    “除非,你知道了。”
    是什麽事,兩人都心知肚明。
    桌子上咖啡杯的圖案是冠軍先生的卡通形象。安音璿的代言早就到期了,冠軍先生因為參加過一個美食節目,外形討喜,也算是個紅人,於是自己做宣傳,還省下了高昂的代言費。
    他拿起咖啡杯,一邊仔細端詳一邊說道:“這家店幾年前進行過一輪天使融資,但不了了之了,你應該有所了解吧?”
    肖權在投資方麵是很謹慎的,這些過往當然都看過,說道:“本來是你要投資,卻因為財務問題暫停了。但這個原因很站不住腳,任何一個公司都有些錯爛帳,隻要量級在正常範圍內,就不會影響,你是雞蛋裏挑骨頭。”
    周寒不再雲裏霧裏地掩飾,把杯子上的卡通人轉過來正對自己,直白道:“因為他那時在追求音璿。”
    肖權抬起手鼓了兩下掌,哈哈大笑,說道:“所以,我也不例外。”
    “你很有分寸,也知道什麽叫量力而行,你比其他人都聰明,結果也就不會那麽難堪。”周寒平靜道:“遊非一樣能給你相似的體驗,而且聽話又容易控,是個好選擇。”
    肖權問道:“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遊非很信任我,什麽都會跟我說,包括第一次被你按在拍攝《ferris wheel》封麵照的棚裏,你還逼他穿上了音璿在照片中的衣服。”既然決定說開,周寒也就不留退路地一層層扒開他試圖隱藏的情感,說道:
    “早在很久前,你就愛上了安音璿,不是欣賞作為天王巨星的他,而是愛慕那個懂得取舍、又狠得下心的男人。”
    肖權收斂了笑容,認命般地大方承認道:
    “對,我愛他。在我還不知道愛他什麽的時候,我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沒人比我更了解他,你也不能。我得守著他,不能因為一個陸悅揚、一個梁緒或是你,斷送了他的前程。”
    “所以你把遊非送給了我,慫恿陸悅揚訂婚,但這些都微不足道,最關鍵的是……”周寒不客氣地揭穿道:
    “沈美茗的秘密是你放出來的,那時劉樂已經掌握了主動權,根本沒必要再落井下石,唯獨你有理由這麽做,這樣才能幫音璿徹底從醜聞中脫離出來。”
    “我不無辜,你告訴音璿吧,他會恨我一輩子,我就再也不是威脅。”肖權說完便把茶刀戳在了茶磚上。
    “我不會告訴音璿,你是他信賴的人,我不想他傷心。”周寒憐憫道:“能給他留個好念想,或者說讓他對你還有那麽一點愧疚的心理,不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嗎?”
    肖權不服輸地故意奚落道:“周寒,你處心積慮這麽多年,總算得到了你想要的。你逼梁緒交出一手創造的公司,把陸悅揚永遠禁錮在一個不愛的人身邊,甚至是安鋆都被你幾次發配到了大洋彼岸,現在輪到我了。你贏了,安音璿的身邊,無論是他愛的人,還是愛他的人,都被你一個一個地摧毀了,最終隻剩下你,隻有你了。而你為了達到目的,即便是一起長大的弟弟白雁嵐,也被迫變成了一個悲哀的受益人。你和雁嵐看似都是贏家,不過贏得的這個籌碼,耗費了半生的時間在賭桌上遊戲,真的值得嗎?”
    “你從未擁有過,有什麽資格來問我值與不值?”別說耗費半生,就算用一輩子去換,周寒也毫不猶豫。
    肖權走後,周寒接到了安鋆的來電:
    “我落選了。”
    “嗯。”周寒並不驚訝於這個結果,問道:“還有呢?”
    安鋆頓了頓,說道:“為了不讓我進入備選名單,你父親直接同意了讓我們買斷股權,脫離母公司管理,寒晟資本即將獨立。”
    周寒深呼一口氣沒有說話,安鋆問道:
    “你是不是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讓寒晟資本獨立出來?”
    安鋆代表寒晟資本參選母公司高層,對於周江臨來說是非常有威脅力的,一旦他擠下了執行董事進入領導群,那他就擁有了一定決策權,也就是寒晟資本第一次滲透到了母公司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周江臨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還不如直接放棄對子公司的掌控權,這樣更為保險。
    周寒答非所問道:“這對我們是好事,回來著手股權回收,抓緊時間。”
    寒晟資本終於在他們的合力對抗下,脫離了周江臨的管控。
    安鋆在完成獨立控股那一天,走出公司直奔星雲。
    “您看這期招募的男團訓練生素質都怎麽樣?”
    陳郡山剛從會議室出來,執行經紀整理了一份新人資料遞到他手裏,他看也沒看,說道:“都先送去選秀。”
    極樂盛倒台之後,以前的員工成立了幾個工作室還從事節目製作,隻是規模都不大,不能獨立完成一檔欄目,星雲出錢合作,也瓜分了一部分市場,歌手的出路也更多樣了。
    “行,我去安排,到時候您還得挑幾個重點培養的。”執行經紀走了之後,陳郡山踏進辦公室,就看見一個長相清秀白皙的年輕男孩坐在沙發上。
    他見怪不怪地把門關上,還上了一道鎖,道貌岸然地問道:“走錯地方了?”
    年輕男孩搖搖頭,說道:“陳老師,我就是找您,我是這次招募的新歌手之一。”
    陳郡山拿起手裏的資料翻了起來,到了第八張的時候,對比了半天,說道:“誰給你拍的硬照啊,本人比照片好看多了。”
    男孩站起身走過來,他個子比陳郡山還高半個頭,身材很高挑,穿著鬆垮的白襯衫,九分褲露腳踝,像個未經雕琢的大學生,這是陳郡山喜歡的萬千類型中最無法抗拒的那一種。
    “我已經來星雲好幾個月了,一直在培訓基地那邊,總想見您一麵,但您特別忙也沒機會,能原諒我冒昧進入您辦公室嗎?”男孩已經走進了人與人的安全距離,但語氣卻誠懇得不得了。
    陳郡山靠在桌邊,問道:“找我有事?”
    男孩的臉紅了,靦腆道:“我一直是您的粉絲,別人都是聽歌手,我聽的是製作人,隻要是您寫的歌,就會有一種讓人著迷的魔力。”
    “你特意過來誇我的?”陳郡山對讚許和批判都已經無感了。
    男孩趕緊辯解道:“當然不,您也不在乎我這種人的誇獎。”他從身後拿出一張碟片,說道:“我就是想讓您給我簽個名,這是我從上初中就珍藏很久的cd。”
    陳郡山記得這張碟,純電鋼琴演奏碟,他自己作曲自己演奏,發行量非常低,可以說是給業內人士聽的。他拿起來看了看,確實年代久遠,而且應該是聽了很多遍,音軌也有些劃痕,笑道:
    “我都沒有存這張碟了,你居然還有。”
    男孩顯然一愣,然後縮回了手,說道:“那我也不能還給您,這是我很重要的收藏。”
    這反應實在是太天真太可愛,陳郡山不自覺地就伸手掐了一下他的下巴,說道:“桌子上有筆,給我拿過來。”
    男孩俯身向前,從筆筒裏挑了一支油性筆,結果沒拿住掉了,滾去了桌子下麵。
    他小聲“啊”了一下,就這麽蹲了下去,又跪趴在地,手伸向桌底去撿筆。
    陳郡山想吹個口哨,忍住了,看著高高翹起的臀部,意外地有些肉感,白襯衫下細瘦的腰線被勾勒出來,後脖子有個略微突出的頸骨,他手一伸就能露出來一些。
    “你是不是會跳舞?”陳郡山饒有興致地問道。
    那男孩拿著筆起身,睜大眼睛問道:“我從小跳民族跳了六七年,後來老師說我長太高了,不太合適,就沒繼續跳下去。”
    怪不得這麽軟,陳郡山挺喜歡,他在cd上簽了名字,說道:“那你進男團倒是可以,有舞蹈底子。”
    “要是能有幸唱您寫的歌,無論是進男團還是參加選秀,我都願意。”男孩的眼睛很清澈,是沒有被社會汙濁過的樣子,任誰都不會吝惜喜愛之情。
    陳郡山突發奇想,靈感乍現,說道:“你把衣服脫了,趴桌上。”
    “陳老師,我來隻是表達敬仰您的心情,不是要從您這得到什麽。”男孩扭捏道:“您別誤會了,也別看輕我。”
    “你趕緊的,我待會兒忘了。”陳郡山催促著,一手把桌麵的東西都胡擼到地上去了。
    男孩半推半就地脫了衣服,抬腳跪上了桌,整個人像在滑軌上一樣趴了下去。
    陳郡山抬腳一顛,也坐了上去,拿著油性筆開始在他白皙的後背上畫,男孩不放心地回頭道:
    “我還從沒有過……您別……”
    陳郡山手底下唰唰寫,嘴上說著:“沒事,我也是第一次。”
    “?”男孩覺得後背上涼颼颼的,還癢癢的,筆尖的觸感一路劃向尾椎骨,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褲子已經被扒到了膝蓋上。
    “陳老師!”男孩驚恐地叫著,不過意外地沒有反抗,聲音又軟了下來,說道:“那您輕點……”
    陳郡山不耐煩道:“快完了。”
    “?”這還沒開始就快完了?!難道陳泰迪是浪得虛名嗎!
    當最後一筆落在膝窩上,一首簡單的譜子出現在了男孩後背,從肩膀到大腿,密密麻麻。陳郡山欣賞著自己的作品,嘴裏哼著小曲兒,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男孩欲起身,被他拍了一下屁股,說道:
    “別動。”
    陳郡山還沉浸在作品裏,回味著令人滿意的旋律。沒承想,在一串敲門聲結束後,隻聽“砰”地一聲巨響,門被踹塌了,整個門板拍在了地上。
    他回頭一看,安鋆目露凶光站在門口,他招呼道:
    “誒,你來看看我寫的……”
    話還沒說完,隻聽男孩撕心裂肺地叫著:“啊!你放開我!”
    安鋆衝上來把陳郡山拉到一邊,揪著男孩的褲子把他整個人提起來扔到地上,拿出手機哢嚓哢嚓一通拍,低沉地說道:
    “你還想當藝人,就離他遠點兒。”
    男孩手忙腳亂地把褲子提上,捂著臉喊道:“給我衣服!”
    “輕點兒,還沒幹呢!”陳郡山怕把譜子蹭掉了,想上去幫忙,安鋆拍完把手機一扔,從沙發上拿起那件白襯衫扔男孩腦袋上,冷冷道:
    “臉拍得很清楚,你想發出來讓更多人欣賞嗎?”經曆了他哥的一些事,安鋆對娛樂圈如何製造醜聞了如指掌,威脅起來也極具殺傷力。
    “你憑什麽讓我離他遠點兒?我是歌手,陳老師是製作人,我能離他多遠?!”男孩把襯衫拉下來穿上,眼眶紅了,委屈地帶著哭腔道:“你誰啊?陳老師是大家的,愛他不是很正常!”
    “陳郡山是我的。”安鋆一字一頓道:“我再說一遍,陳郡山,是我一個人的。”
    陳郡山頭疼死了,對安鋆說道:“你欺負他幹嘛。”又拉起男孩,把他衣服撣平,溫柔道:“別怕,先回去,譜子抄下來,找個編曲幫你弄一下,照片我讓他刪了。”
    男孩眼淚汪汪地走了,踩在門板上的時候還不忘倔強地瞪了安鋆一眼。
    看著辦公室一片狼藉,陳郡山坐在沙發上什麽話都不想說。
    安鋆走到跟前,用腳踢了一下他小腿,問道:“剛才那是誰?”
    “不認識。”
    安鋆剛想發火,陳郡山吼道:
    “真的不認識!”
    “不認識也能做是吧?你是不是有癮?!”安鋆氣到想把這人撕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上他了?!咱們必須說清楚,我脫了他的衣服,我就必須得上他?我在創作!我剛剛寫了一首歌!”
    “紙上不能寫?非要在裸體上才能寫出來?你以前的歌都是這麽寫出來的?!”
    “在哪寫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突然想寫,正好有個現成的地方,我為什麽不用?!”陳郡山得寸進尺地說道:“再說了,我就算把他上了,又怎麽了?”
    “你膽兒肥了是吧?”
    “我膽兒一直很肥,不然也活不到今天。”陳郡山真是奇了怪了,他自從早年受了安音璿的刺激,約炮頻率已是直線下降,但被安鋆上了之後,倒是來了情緒,不管是想找回場子,還是逆反心理作祟,他就偏要約,不然都忘了以前多麽威風凜凜了。
    安鋆回來了,好日子結束了,他也豁出去了,說道:
    “你要想保持關係也不是不行,第一,別讓你哥知道;第二,讓我上;第三,你別管我,我也不限製你。滿足這三個要求,那我勉強答應你還能繼續,同意嗎?”
    說完,他看著門框上的痕跡,門是被一腳踹塌的,三個合頁,十二顆釘子,全都架不住這一腳,他隻能感歎安鋆的身板真不錯。
    還有就是,真的打不過。
    他在安鋆麵前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綿羊,不管用什麽花招、技巧,在絕對力量麵前都是個渣。
    安鋆抬眼看得人發毛,脫掉了西裝外套扔在一邊,又解開手表放在茶幾上,越走越近。
    陳郡山起身往旁邊退了兩步,說道:“你有話好好說,不同意就拉倒,我也沒有強迫你。”
    安鋆掐著他雙臂,一下把他抱上了辦公桌按倒,抬起膝蓋跪了上去,整個人在他上方麵對麵,雙手撐在他兩邊,說道:
    “第一,我會告訴我哥,還有不止我哥的人,你跟我在一起了;第二,我上你,還要一直上你;第三,隻要我還喘氣,你就不能跟別人搞,如果有一天你跟別人搞了,那就是我死了。”
    “不同意沒有必要勉強。”陳郡山想起來,卻又被按了回去,安鋆狠狠地說道:
    “陳郡山,我告訴你,我跟你耗定了。你現在四十歲能折騰,好,我看你還能折騰幾年,最多再有十五年。等你消停的時候,我正當年,你的財產任由我支配,而我天天找別人玩樂,讓你也嚐試一下我過的日子。”
    陳郡山勸道:“都這樣了,那咱倆為什麽還要在一起?各找各的幸福不好嗎?”
    “當然要在一起,你離不開我。”安鋆冷笑。
    “我怎麽就離不開你了?”
    安鋆抬起手撫上了陳郡山的劉海,動作很溫柔,語氣卻截然相反,冷冷道:“我查過,你父親糖尿病,你母親高血壓,你是家族遺傳病高危人群,等你因為疾病惡化,瘸了、瞎了,嘴歪眼斜、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你還能離開我嗎?到時候隻有我能照顧你,畢竟我還年輕,而你隻能眼睜睜躺在床上,看我和別人上床。”
    這話說得陳郡山有點兒牙疼。
    “但你放心,我不會拋棄你的,我會好吃好喝地照顧你,讓你多活些時日,畢竟還需要你當個好觀眾。”安鋆捏了一下他的臉蛋,說道:“所以你想好了還要亂來嗎?我選修學過會計,我會一筆一筆把你做過的事記下來,然後在適當的時候拿出來跟你算賬。”
    陳郡山閉上眼睛,心中不免悲哀,要被迫換一種生活方式過下半生,以前光明正大地約,現在卻像偷情一般。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這好像是在問陳郡山遺言。
    “就有一點。”他極不情願道:“我禁欲跟你柏拉圖。”
    安鋆看他憋屈的樣子,不免好笑,吐槽道:“我真不懂你,對你好的不領情,害你進醫院的反而替人家幹得起勁兒。”
    “沒了星雲我還能幹什麽呢?”陳郡山也不想忍氣吞聲,但鑒於楚千雲也沒幾天蹦頭了,另外就是答應過肖權要自保,於是他還是留了下來。
    安鋆有心機地說道:“能幹的事情多了,比如當個陪練,這樣我技術水平還有提升的空間。”
    陳郡山氣絕。
    每段戀情都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每個人也都有放不下的情感,明知是缺點卻不改變、明知是矛盾卻不妥協,隻因心裏還留存著那份不甘心,於是糾纏不清也成了一種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