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聚眾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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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奮又與鄭萼、丹青生等人見禮,曾齊雲雖欲避開,但礙於身份,隻得勉強上前,說道:“晚輩不不告而別,還請舅爺恕罪。”王伯奮哈哈一笑,說道:“曾少俠歸家心切,無可厚非,倒是我們不請自來,還請少俠見諒啊。”曾齊雲尷尬一笑,說道:“不敢,不敢,。”
幾人到了進了大門,王伯奮看到曾家紅磚綠瓦,屋舍儼然,雖比不了自家那樣氣派,倒也是一等一的大戶人家。等到了廳堂坐定,他說道:“今番不清自來,卻也有事相商,前些日子另公子到我莊上盤桓了幾日,給老夫送信,我見他一表人才,又是我外甥的嫡傳弟子,便有意將孫女許他為妻,來個親上加親,豈不是好,沒想到曾公子最是靦腆,說要須先稟明父母,再做定奪,唉,老夫卻想江湖兒女哪有這麽多的虛禮,就勉勵說合,讓他們提前定了親,後來有人搗亂,全仗曾少俠仗義出手,才解我王家危厄,老夫在此再一次謝過少俠了。”
曾齊雲給他一口一個少俠說的不好意思,曾建業跟鄭萼則是麵麵相覷,他們雖聽曾齊雲稍稍提過,但尚未來的及細問,沒想到他們早已經定親了,鄭萼心細,知道大有文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曾建業看那少女,肌膚似雪,麵勝桃花,不比尋常女子,還有三分須眉豪氣,卻是不辱沒雲兒,大為滿意,當下也不及他顧,喜道:“亞楠侄女,國色天香,能委身下嫁雲兒,真是我曾家之福啊。”鄭萼聽丈夫如此說,暗自搖頭,頗為不喜,世上哪有白得之事,再看曾齊雲確實雙眉緊鎖,似乎也不太滿意。
她心思一動,說道:“王老爺子對雲兒真是關愛備至,承情高看,我與夫君原也不準備管孩子們的事情,這件事我們就不去置喙了,隻要雲兒同意,我們便無意見。”曾建業附和道:“就是如此,孩子的事情,就讓他自己做主。”
曾齊雲見將燙手的山芋拋給了自己,委實難定,她雖對王亞楠有幾分喜歡,但人家已有婚約在先,再於他成婚,豈不有橫刀多愛之嫌,為人所棄。但看到王伯奮熱切的目光,王亞楠似羞還怨的神情,話到了嘴邊就說不出來了。隻聽他猶豫道:“此事,此事……”
眾人幾雙眼睛都注視著他,隻等他決斷。驀地裏階前傳來了噔噔的腳步聲,眾人再看,隻見看門的家丁跑了進來,顫聲說道:“莊主、夫人,大事不好了,伏虎門、黃河幫,五鳳刀三大門派前來拜莊。”
鄭萼一怔,說道:”這些小門派來此做甚。”說罷,看向了曾齊雲,暗思:“莫非是為了林平之之事。”她是恒山派的高足,自然不曾將這些小門派放在眼中,可曾建業卻無她這等經曆,這些人雖名不見經傳,可門下弟子少的幾百,多的上千,還是得罪不起的。
王伯奮也與鄭萼一般心思,隻聽他說道:“看些人大有因果,莫不是衝著雲兒來的。曾兄放心,我王家必會站在你這一邊,不論發生什麽事情,共同擔當。”他要將孫女嫁給曾齊雲,再稱曾建業為兄,雖是謙詞,卻也不倫不類,好在曾齊雲與那少女並未真的完婚。
曾建業一聽此言,多了王家這一大助力,豪氣頓生,說道:“好,我們前去看看,到底是誰這麽大的膽子。”
幾人到了門外,卻見近百號人分成幾撥,聚在一起。曾建業看到中間的那幫人馬中,領頭的是一名肌肉虯結,體型彪悍,背扛一把大刀的漢子,他認得此人,正是西北伏虎門的少門主賈樺,他是伏虎門門主賈雲濤的獨生愛子,一手硬功夫已得其父的十之八九的真傳。曾家身處西北,免不了經常跟他們打交道,平時雖有摩擦,卻也互相忍讓,未曾發生過大的衝突。
曾建業朗聲說道:“賈兄請了,誰曾想去年一別不再會過,好生想念,不知今日到我府上所為何事。”賈樺漢子嘿嘿一笑,說道:“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今些日子聽聞江湖上的朋友盛傳,你曾家得了當年林家的《辟邪劍譜》,我等的久居西北荒漠之地,哪裏見過什麽世麵,好在你我比鄰而居,那是大大的緣分,何不拿出劍譜,大家共同參研一下,有不懂之處,相互印證,豈不是好。”
曾建業賠笑道:“哪有什麽《辟邪劍譜》,我想賈兄可能是誤會了,隻是小子有過……有過接觸,這個劍譜……”他尚未說完,鄭萼搶過他的話頭說道:“《辟邪劍譜》嘛,原也是好商量的,我兒齊雲確實見到過,也有……那個劍譜,隻是你們這麽多的人,到底是給誰呢,大家互相傳閱雖也不錯,隻是萬一有個破損、汙穢豈不糟糕。總不能讓賬房先生抄他幾百份,大家人手一份吧。”
賈樺一怔,說道:“這成什麽體統,自古就是有德者居之的說法,天下的皇位莫不是如此。我看《辟邪劍譜》乃是武林中最為精要功夫,非武功高強者不能參悟。我們自然效仿昔日華山論劍的前人風姿,比一比高下,誰的武功高就歸誰得了。”眾人心中一凜,都道他說的不錯,北宋末年,群雄為了爭奪《九陰真經》,殺得不可開膠,當時五大高手為了這部經書,決戰華山之巔,最後還是王重陽憑借先天功力挫黃藥師、歐陽峰、一燈大師、洪七公。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之名便由此來,前人的成就隻能仰望了,後來雖有郭靖、楊過等不世奇才出世,又有張三豐、張無忌貫絕古今,但總體而言,卻是江河日下。猶如詩律之於盛唐,後世雖也有比肩之作,卻無論如何沒有那般氣象了。
曾齊雲聽了此言頗為惱怒,他尚未叱責,早有王伯奮說道:“辟邪劍法乃是我外甥家的祖傳劍法,又非無主之物,豈能任人搶奪,天下武功高的多得是,少林的方證大師,武當的衝虛道長,華山的令狐衝大俠,那個不是響當當的人物,獨步古今,若是比功夫,定然是要跟他們比了,就憑爾等三腳毛的功夫,也妄談論劍,豈不讓天下的英雄恥笑。”
到場的之人聽了此言,雖想他說得有理,還是破口大罵。東邊的一幫人中走出了一名老者,他說道:“說話之人相比就是洛陽金刀門的王伯奮掌門了吧,遙想當年,金刀無敵王元霸何能氣魄,黑白兩道哪個不敬仰,沒想到他老家這撒手人寰,金刀的威名不負存在,威震天下金刀的絕技消失於江湖,唉,可惜,可惜之極。”
眾人聽他雖是在懷念金刀無敵王元霸老爺子,實則是在貶低金刀門,意指金刀門除了王元霸以外,,沒有可以稱道的人物。王伯奮聽罷此言頗為忿恚,不過還是淡淡的說道:“家父的天資卓越,功力深不可測,我等難以望其項背,力有不逮也是必然。”
鄭萼眼看王伯奮不悅之色甚濃,怕他們先打起來了,不能坐收漁利,插口道:“恕在下眼拙,還請前輩見告名號?”那老者將頭一仰,說到:“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黃河幫執法長老李鐵龍,人送外號“翻江錦鯉”,便是區區在下了。”
鄭萼故作驚訝狀說道:“原來是‘翻江錦鯉’前輩,失敬失敬。”她故意將“錦鯉”二字咬的極重,便有不少江湖漢子轟然大笑。原來他出道之時,起了個“翻江錦鯉”的外號,後來人見他為非作歹,實在不配這個雅號,把“錦鯉”換成了“泥鰍”,有加上他皮膚深黑,“翻江泥鰍”倒是更加形象。
李鐵龍頗為著惱,便欲發作,鄭萼又搶著說道:“‘翻江錦鯉’前輩威名素著,人人敬服,武功更是獨步北方,冠絕綠林,晚輩甚是景仰,在場之人想必就以他的武功最為高深了。那麽……劍譜之事……”說道“那麽”二字時,腔調拖得甚長,“劍譜”二字又含含糊糊,眾人哪裏還有不明白。李鐵龍聽她讚揚自己,似乎有意將劍譜給自己,大為欣喜,也就不再計較了。
賈樺說道:“要說威名素著,德隆望尊,又有誰能記得上家父,家父現在閉關之中,不能親至,未免遺憾,不過這名李前輩武功雖高,可大夥都沒見過,何不露一手,我也好開開眼。”李鐵龍哼了一聲,說道:“賈家小友,就是你父親在此,也不敢跟我這麽說話,你是晚輩,不跟你一般見識,還是快快回去吧,別在這裏丟你父親的臉麵。”
賈樺大怒,他生憑就恨別人說他借父親名聲,儼然招搖撞騙,這才發憤苦練,忽忽四十幾栽,自忖除了內力比不過父親,一身硬功夫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今番老者戳他的三寸,焉能不氣。說道:“既然閣下自詡為武功最高,那晚輩不才倒要領教一下,還請賜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