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潛逃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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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家之人,眼看著曾齊雲被那個黃衫的女子救了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曾建業的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就此放下了。
    那個黃衫的少女又接著說道:“怎麽曾家之人還不上前接旨,難不成你們想抗旨不遵。”曾建業這才清醒過來,也不去管真假,立即跪倒於地,高呼“吾皇萬歲”。平日曾建業可看不上這些朝廷之人,不過那個女子方才救了自己愛子,卻也顧不得這許多,這一跪完全處於真心,需另當別論才是。
    曾建業雖不去過問真假,一旁的江湖漢子哪肯答應,皆在大呼小叫,黃霸天方才直截了當的提出質疑,為何聖旨不由太監宣讀,而是換了一個小姑娘。
    文螢拾起了曾齊雲的長劍,遞給了他,曾齊雲臉色一紅,將那根竹笛別在了腰間,是才他於危難之中,不及細思,用竹笛擋了潘仁鳳的的一招“泰山壓頂”,若非那竹笛質地堅硬,早就給劈成兩半,今番他乍見少女,想起竹笛乃是她所贈之物,自然是萬分的不好意思。
    文螢似是沒有看到,二人正欲步入大廳,這時黃河幫的李鐵龍大聲說道:“姑娘留步,我有一事不明。”文螢轉過了頭,應了一聲道:“怎麽李前輩還有賜教不成。”李鐵龍道:“賜教倒是不敢當,這是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講。”文螢一聲嬌笑,說道:“既然是不情之請,還是不要講了,免得我拂了前輩的麵子,大家都看笑話。”
    李鐵龍大怒,沒想到這個少女這麽不識抬舉,厲色道:“姑娘恐怕是請也得請,不清也得請了。”文螢聽他語氣生硬,也不著惱,仍是淡淡的笑道:“既然是如此,前輩不妨直說,萬一我答應了,也說不定。”
    李鐵龍嘿嘿一笑,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是我們在座的幾百名好漢,都對姑娘的身份表示懷疑,總不能隨便有個人來說他有聖旨,然後大家就信了吧。”文螢點了點頭,說道:“話是不錯,隻是不知道,李前輩到底怎樣才肯相信小女子呢。”李鐵龍道:“這事倒也簡單至極,隻要姑娘將手中的聖旨交給在下,讓我與在座的江湖豪傑一觀,分辨一下真假,一旦屬實,自然信服,我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與朝廷對抗。”
    在場的幫眾皆是一般想法,可是能夠直接說出來,卻也須極強的膽色,少女手中所拿的聖旨是假的還則罷了,大家一擁而上,曾齊雲還不手到擒來,若是真的那可是殺頭滅九族的大罪。好在江湖朝廷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殺頭滅族對於朝廷而言,也須掂量掂量才是。
    眾人都睜大了眼睛,看那少女如何答複。
    文螢倒是爽快,不曾絲毫的猶豫,直接將手中的那一團事物拋了過去。李鐵龍信手一抄,展了開來,旁邊的黃河幫的尉誌遠,五鳳刀的潘仁鳳、蒯其會,天河幫的黃霸天,以及剛來的諸如三江幫、巫山幫、海沙幫、巨鯨幫的領頭之人接近圍了上來。李鐵龍卒讀完畢,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極不自然。
    文螢漫不經心的說道:“閣下應該沒有異議了吧,還不把聖旨還給我,膽敢公然藐視朝廷,抗旨欺君,已經是誅滅九族的大罪。”李鐵龍幹笑了幾聲,將手中的聖旨遞給了文螢,說道:“我等草莽之人,哪裏見過聖旨,自然是分辨不出真假,再說了平時都是公公傳旨,這次換了一個姑娘,我們自然是會懷疑的,有道是……”文螢打斷他的話道:“有道是不知者不怪,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別愣在這裏,還不走。”
    李鐵龍麵有難色,說道:“這個,這個……”卻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黃霸天說道:“我們留在此處難不成也礙了姑娘什麽事,可有聖旨在此,說是讓我們一幹人等立即離去。”
    文螢不去理他,而是轉身進了曾家的正廳,曾齊雲緊跟而上,而院中來的八個門派的弟子,沒有首領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眼看著兩人離去,鄭萼,曾建業,曾齊雲連同那名黃衣少女,入的屋內,看來就是所謂的接聖旨了。
    因為是聖旨,隻是給曾家,丹青生,田伯光,戴施子、嶽陽二老等人則是不便進去,皆盡堵在門口,今番雙方劍拔弩張,卻沒了之前的驚險。
    待到了廳中,曾齊雲握住文螢的葇荑,感激的說道:“文螢你來太好了,你又救一命,我、我都不知該如何報答了。”文螢嘻嘻一笑,說道:“這次我可是奉了小姐之命,你要報答,就報答小姐吧,我隻是先來宣讀聖旨,曾少俠還不跪下接旨。”鄭萼心思縝密,說道:“文螢小姐不要說笑了,自古就未有姑娘宣讀聖旨的道理,況且我曾家世代習武,一直在西北苦寒之地,未曾與朝廷有所瓜葛,又怎會平白受到皇上的恩典。”
    文螢笑道:“嗯,曾夫人果然料事如神,不比外麵那些愚笨的家夥。”曾建業說道:“難道姑娘之前拿出的不是聖旨。”文螢道:“說是就是,說不是不是,隻不過是些冒牌的東西,唬唬人倒還可以的。”曾建業想她竟然那聖旨開玩笑,而且還瞞過了外麵的哪些人,即佩服她的膽識,有攝於她的通天手段。
    鄭萼急忙道:“既然如此,雲兒暫時避開了外麵哪些人的視線,時間緊迫,我也不再囉嗦,就趁此機會你與文螢姑娘趕快逃跑,這裏善後之事,我與你父親共同處理。
    曾齊雲眼眶一紅,哽咽道:“娘親,禍事乃是孩兒一人闖出來的,自是有孩兒一力承擔,斷然不會連累曾家,也不會讓前來相助的前輩們為難。”鄭萼撫摸著曾齊雲的頭說道:“傻孩子,既然都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好說的,為今之計,先逃命要緊,他們前來無非是為了你的《辟邪劍譜》……嗯,隻要你離開了,他們也不敢貿然得罪恒山派、華山派、丐幫、還有洛陽的金刀王家,此事也好就此了結,若是仍然留在此地,他們必會不死不休,到時不但你自己難以活命,更是徹底的累害前來相助的朋友,這此中的緣由想必你也清楚。”
    曾齊雲點了點頭,他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是一點就通,忽又想起一事,說道:“前麵都已被他們包圍了,我到你應該從哪裏逃呢?”曾建業說道:“事到臨頭,怎麽忘了先前為父給你的囑托,我們曾家不是由一條可以直通城外的密道嗎?”曾齊雲一拍腦門,說道:“我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
    就在兩人到了曾建業的書房,即將掀開洞口之際,忽聽的門外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一個說道:“大哥,你聽見了沒,聽說皇帝老兒的聖旨來了,我想的我活了的大半輩子,可從來沒有見過皇帝的聖旨,可真是遺憾的很啊。”說話者正是桃實仙。
    桃根仙說道:“這不趕緊過來開開眼,量那皇帝老兒也沒有好事。”兩人話音甫落,桃穀六仙已然進了屋內,看到曾建業掀開了床板,桃花仙趕忙說道:“可先別急著走啊,喂,那位小姑娘,能不能先把那個所謂的聖旨給我兄弟們開開眼界。”文螢笑道:“好啊,這就給六位,就是不知道六位識不識的上麵的字。”桃花仙聽他小看自己,氣的呱呱叫,趕忙說道:“怎麽不識的字,我兄弟幾人六歲讀《詩經》,八歲背《大學》,到了十歲的時候,就是《三字經》都已滾瓜爛熟,而你卻說我們不識的字,唉!”說到此處,六人皆是將自己的腦袋晃動起來,滿臉的鄙視之色,似乎天下最滑稽的事情莫過如此了。
    文螢咯咯而笑,如春梅秋菊,明豔動人,她道:“那六位怎麽證明自己確實認得上麵的字的。”桃幹仙搶著道:“這有何難,我這就讀給你聽。”說罷他一把扯過文螢手中的聖旨,放開喉嚨就要開念。
    文螢卻突然製止道:“且慢。”桃幹仙的朗讀被打斷,也不著惱,說道:“怎麽你又改變主意了。”文螢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哪裏改變主意,我是想,桃穀六仙的威名那是天下皆知,沒有人不是大大的景仰,隻不過……”桃幹仙聽了前半句那是受用非常,卻在後麵聽到了轉折,急道:“隻不過什麽?”文螢接著道:“也沒有什麽,隻不過有些不知好歹的家夥,說是六位前輩雖功夫高明,惜其不同文墨,難免有些美中不足,不過以小女子的心思,隻要武功高強,人人敬畏即可,尋章摘句,那是腐儒所謂,又豈能為我們這些武林人士所能道的。”
    桃幹仙聽了此言,大怒道:“這是那個沒有屁眼的家夥說的,我兄弟六人那個不是文武雙全,學貫古今,人人景仰,又怎麽不同文墨了,就是我兄弟六人不屑上京,若是也去考個功名,弄個狀元當當,也是輕而易舉的。”桃葉仙道:“二哥所言極是,若是我們兄弟六人也去趕考,可是平添了六個狀元,我們倒是也弄個匾額扛在頭上,上麵就寫‘桃穀六狀元’,大家說怎麽樣。”桃葉仙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也光宗耀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