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迷離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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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齊雲小聲說道:“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呢,不如我們把他們打跑算了,反正他們也不是我的對手。”文螢說道:“可萬一他們泄漏出你的蹤跡,那該如何是好呢。”曾齊雲道道:“這事可有些棘手,那依你之見呢。”文螢說道:“要我說,不如把他們都殺了,一了百了。”曾齊雲說道:“這個不好吧,怎麽能無緣無故的傷人性命。”
賈樺這方有幾十個人,對付他們兩個人,把握很大,他的膽氣也就壯了。這時他說道:“小子你偽裝的不錯啊,大爺我可以放你一馬,隻要你吧劍譜交給我。”曾齊雲哈哈笑道:“好啊,你要劍譜,先勝過我手中的劍再說吧。”言盡於此,曾齊雲也不想跟他多廢話,有道是擒賊先擒王,立即出手,直奔站在中間的賈樺。
賈樺知他劍快,不敢用自己拿手的伏虎拳,猛地抽出了後麵的大刀,就是一格,曾齊雲就勢變招,繞到了他的側麵,又是一劍。賈樺連連後退三步,輪展開刀鋒,曾齊雲見他防守的嚴密,也不能即刻搶攻,當即停手不動。
賈樺一招過後,給他逼得狼狽之極,難免麵子上掛不住,好在對方的劍法高超,這是有目共睹,他能接下一招,反倒是顯得其本身的功夫有過人之處。一幹手下,皆是歎服。
曾齊雲說道:“如果是之前,我雖然勝不了你,可你也攔不助我,現在你不但攔不住我,你也勝不了我,所以我勸你還是回去吧,不要再做無謂的爭奪。”這話倒是不假,之前曾齊雲的劍法雖高,可是隻是在一招一式之間,極少連貫使招,之所以能惡戰數場不敗,也無非是占著身法的便宜,那次看過勞德諾的使劍,受益匪淺,隻要他肯連續用招,賈樺早就輸了。
賈樺臉色鐵青,確實感到了壓力,那是他之前絲毫非曾有過的,退意已生。
有些人不自量力,明明不能得到的東西,卻偏偏不肯放手,難免會吃虧上當,嚴重的還有賠上自己的性命;有些人卻不一樣,也有野心,但是遇到自己不能抗拒之力時,懂得識時務,這才能左右逢源,善始善終。賈樺則是屬於後者。
賈樺說道:“既然公子的劍法如此之高,理應是辟邪劍法的傳人,我今天算是服了。伏虎門以後便不再難為公子,我們就此別過。”說罷他招呼眾人就想走。
這時文螢卻說道:“除賈門主請留步。”賈樺停住腳步,說道:“難道姑娘不讓我們走,那我們就再比試比試。”文螢道:“你誤會了,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何會趕到此處來抓人,據我所知,你們伏虎門,尤其是你這樣位居高位之輩,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出馬的。”賈樺不答,似在猶豫,抬頭之際,卻看文螢給了他一個暗示,猛的臉色一變。
此時文螢站在曾齊雲的前麵,所以曾齊雲並沒有看到文螢做的小動作。
賈樺說道:“這是尊主讓我們來,他向來是料事如神,大夥都是信服的很,這才一路東來,果真就見到了曾公子,還請……贖罪!”文螢如有所悟,說道:“你們這就走吧,記住今天的所見所聞,切不可對人言。”賈樺連忙說道:“我什麽都沒有看見,什麽都沒有聽見,這就離去,這就離去。”說完,又對手下之人說道:“你們聽到什麽,看到什麽。”在場的眾人都是些隨風使舵之輩,哪裏不懂他的意思,也是一個勁的說道:“我什麽也沒有看到,什麽也沒有聽到。”
目送著幾人離去,曾齊雲疑惑道:“小螢,怎麽他們那名聽你的話,如此的恭敬。”文螢笑道:“他們自然是攝於公子劍法的高超,這才有問必答,畢恭畢敬的,我隻是狐假虎威,公子見笑了。”
曾齊雲牽出了馬匹,二人重新回到了官道之上,再看賈樺他們,早就去的遠了。
曾齊雲問道:“你說他們會不會真的就不把見過我的事情宣揚出去。”文螢道:”公子放心,疑人勿用,用人不疑,諒他們也不敢。我隻是奇怪,為何他們會那麽容易就找到你我二人。”
曾齊雲也是疑惑,推測道:“以我之見,極有可能是勞德諾將我們的行蹤宣揚了出去,因為除了你家小姐,自始至終,就隻有他們二人見過我們,知道我們的去路。”
文螢道:“莫須有吧,我也是這樣想的,那我們還去恒山嗎,以我之見,不如我們就此改道南去,攻他們個措手不及,諒誰也絕不會想到,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曾齊雲思考一番說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之前在與勞德諾比鬥之時,獲益良多,劍法招數之間的銜接之處,比起以前來,不可同日而語,隻要我的劍招綿綿不絕的使出來,相信此時再遇到嶺南三雄他們,隻要不是將我圍困在陣中,那邊能輕易的擊敗他們,既然如此,我也不用怕他們,還是去恒山,目的不變。”
文螢頗有些落寞,又見他躍躍欲試,便附和道:“那就去恒山。”
說也奇怪,自從在小樹林擊敗了賈樺等人之後,曾齊雲與文螢二人一連走了幾天,不再有半個伏虎門的幫眾阻攔,但凡有盤查的崗哨,他們也是有驚無險的避了過去,按理說,應該不會如此的太平才是,難不成真的是賈樺信守承諾,不再與他們幾人為難,曾齊雲想到此處,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但也沒有其他的解釋,隻能感歎賈樺果真是重信守諾之輩,非一般的江湖人士可比,改天一定要好好的報答他才是。
這天即將到葭州,葭州利於陝西和山西的交接處,不屬於哪個實力範圍,伏虎門、五鳳刀、神拳門等附近的幫派在此皆有分舵,文螢提醒曾齊雲注意,曾齊雲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即將入城,曾齊雲按轡徐行,奔波了幾天,終於可稍稍放鬆一下,文螢也是談笑風生。話說樂極生悲,就在到了走在官道旁邊的水河邊時,城門遙遙在望之際,忽看的一個艄公撐船而來,離得老遠,便高聲的喊道:“對麵的兩位公子姑娘,要不要坐船,老叟渡你們過去。”文螢大感不妙,回敬道:“我們又沒有要你的船,再說了,這也不是在碼頭之上,你為何招攬我們。”
那撐船的艄公縱聲長笑,整個曠野都在回蕩,曾齊雲心中一凜,暗道此人的內力好生了得。
那名艄公說道:“隻怕由不得兩位了吧,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到了我黃河幫的地界,一切就得聽我的。”他話一說完,曾齊雲之間眼前一花,在他們麵前的河中,便有水幕激蕩而起,直奔他二人的臉麵。
文螢一驚,顫聲道:“公子小心,這是黃河幫的獨門藥水,沾上一點便能腐蝕肌膚,使人昏睡不醒,我們快離河邊遠些。”曾齊雲大怒,口中大罵對方的卑鄙,手中也不閑著,隻是把一把長劍舞動在身前,那水珠雖多,卻盡數得擋了下來。
文螢看到曾齊雲當在自己的身前,奮不顧身,儼然是英雄救美,不由得感動之極。就在這時,那名撐船的艄公猛的在船頭一點,身子平平而起,他離船上有三十幾丈,卻是隻在水中點了三點,等到曾齊雲二人平靜下來之際,那名老者就已經到了岸上。
曾齊雲道:“閣下是何人,為何攔住我等得去路,而且還用如此毒辣的暗器陷害我等。”那老者將帶在頭上的鬥笠摘了下來,說道:“小娃娃果然有兩下子,竟然能擋下玄母聖水,沒想到幾天不見,你進步神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才是。”曾齊雲道:“我看閣下的功夫,卻也跟你幾天前沒有大的差別,難不成前輩在原地踏步,隻是晚輩刮目相看了,豈不是太不公平。”
李鐵龍也不著惱,反而笑道:“小娃娃休要胡說,你別管老夫的功夫進步如何,笑道最後才是大贏家。”
文螢道:“你黃河幫有什麽了不起的,也隻是會做些偷雞摸狗的行當,有能耐跟我家公子痛痛快快的大一架,那時你如果勝了,我才服你呢。”
李鐵龍道:“既然能夠輕鬆的戰勝你們,我為何非要跟你爭個你死我活呢,你看我們的人來了。”他話一說完,早有水中跳出來幾十名渾身濕淋淋的漢子,沒人持有一根水管,裏麵盡是些黑色的藥水。文螢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曾齊雲說道:“這便是你口中所說的玄母聖水,我看倒也一般。”
李鐵龍說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既然一般,你就先來試試。”曾齊雲說道:“好啊,隻是可惜了我這一身的蓋世劍法。”話一說完,便昂首而立,靜等眾人的毒液了。
李鐵龍說道:“慢著,反正他已經是甕中之鱉,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先考問一下劍譜之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