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錦衣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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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齊雲雖見他變化多端,但依舊是在自己的劍勢之下。這時潘仁鳳躍到了半空之中,他心裏暗道:“任你的功夫再高,反應再快,難不成腳不在地上,也有借力之處,能夠從容躲避麽?”
想到此處,曾齊雲也不用什麽招式,隻是直接的將劍上揚,直指潘仁鳳的足心腳底。在他心法的催動之下,那劍如離弦的飛箭,快的離譜,潘仁鳳大感頭痛,曾齊雲的這一招無論如何也不能躲避的如之前的從容了。一旁的幫眾皆是睜大了眼睛,想看看潘仁鳳到底是如何應對。
潘仁鳳於空中的上升之勢已停,下落之際,恰好迎上了曾齊雲的劍尖,無奈之下,隻得將手中的刀柄脫手,直奔曾齊雲的麵門,曾齊雲哈哈一笑,便即撤劍,潘仁鳳的大刀失去了曾齊雲這個目標,仍是向下疾奔,便有反應慢的一名五鳳刀的弟子,被穿胸而過,當即慘死。
潘仁鳳雖敗不亂,落地之後,穩穩的定住身形,曾齊雲喘了口氣,說道:“怎麽樣,潘門主你輸了,所以說,辟邪劍法你沒有資格得到,我是不會交給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潘仁鳳渾然不把之前的窘態放在心上,反而道:“我沒有輸,我剛才的那招也是我五鳳刀的一記厲害的殺招,叫做“壯士斷腕”,很有名堂,也就是說,我的兵刃雖丟,手腳還在,接下來就是比一比手上的功夫,你看如何。”曾齊雲道:“那敢情好,隻是我的手腳功夫一般,恐怕不是尊駕的對手,而且你要的是我手中《辟邪劍譜》,並不是要《辟邪拳譜》,所以恕我隻能用劍領教前輩的高招。”
潘仁鳳冷哼道:“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所不及你的地方,隻是你的劍法太快而已,所以我才要你拿出《辟邪劍譜》,大家共同的參詳一下,這樣我的功夫不就高了麽,到那個時候,你無論如何也不是我的對手,可按你的說法,需要武功勝過你才行,這是可笑極了,如果我的武功能比過你,那還千方百計的想得到你的劍譜何用?不要胡攪蠻纏,我也無需跟你廢話。”他對曾齊雲說完後,又對後麵的弟子說道:“眾位五鳳刀的兄弟們聽令,立即給我圍捕這個家夥,可以砍他手腳,斷他筋脈!不過有一點給我記住,就是我要活的!”
眾人領命,齊齊上前,曾齊雲早就做好了準備,等到眾人臨近了,就是一招“掃蕩群魔”,這一招刺出,便有幾十把刀在周圍飛蕩,當即便有十幾人中招。潘仁鳳冷笑道:“死到臨頭,還敢猖狂,複有何用。大家隻要給我圍住,每人輪流給他一劍,直到耗的他筋疲力竭為止,無須再上前拚命。
曾齊雲暗道:“我命休矣。”不過仍是不肯屈服認輸,自己一人抵在牆角之上,隻是將一把長劍不停的劃動,三麵的包圍圈越發的縮小,而他的劍法也沒有之前的犀利。隨著他內力的消耗,體內也愈發的燥熱,辟邪劍法的弊端逐漸的顯露出來。
就在他支持不住的時候,卻聽的範雷洪趕了過來慌張地說道:“潘門主,大事不好了,外麵不知什麽時候來了一眾官兵,正與守門的弟子打了起來,他們人多勢眾,個個又是武功高明之士,我看大家快頂不住,我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先避過眼前的風頭再說吧。”
潘仁鳳怒道:“不行,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放手的,你們快到大門前堵住來人,我先逮住這個小子,帶他一起走。”曾齊雲絕望之際,真的就聽到了援軍的到來,心中大喜,精神一振奮,出劍的力道也迅猛很多。
潘仁鳳大聲道:“眾弟子給我努力上前,現在是死活不論了,誰能砍他一刀,賞一千兩銀子,誰能傷他的要害,一萬兩銀子就是他的了。”在金錢的驅使之下,眾人賣力的甚多,再也不分彼此,一齊出手,幾十把大刀直奔曾齊雲的身上。曾齊雲原本還有不少對付此類招數的應對之策,隻是打了這許久,力氣早就用完了。
眼看著刀鋒紛紛而落,他正欲拚盡最後一點力氣架開,這時卻聽的耳旁風聲呼呼,便有四五把飛劍落了下來,乒乒乓乓的打落了近身的飛刀,接著一個爽朗的聲音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五鳳刀的潘門主,許久不曾相見,今日有緣,再次相見。”
曾齊雲隻得停了下來,循著聲音看去,隻見院牆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三個人,曾齊雲認出了其中的兩個,一個是自己在南京的時候遇到的賽哈智,另一個卻是僉事尹克樣,再有一個則是斯斯文文的模樣,之前並不能遇到過。
潘仁鳳抱拳道:“原來是錦衣衛指揮使賽大人,以及尹僉事,失敬失敬,在下正是五鳳刀的潘仁鳳,不知那一位公子是誰,在下久處寒苦之地,不能盡數識的天下的英雄,還請見諒才是。”
尹克樣笑道:“潘門主好會說笑,這位正是錦衣衛指揮使賽大人,至於旁邊的這一位,你就沒有必要認識了,他向來都是在皇宮之中,不曾在江湖上露麵,潘門主不知道他的名諱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們不會怪罪的。”潘仁鳳故作輕鬆的姿態說道:“既然不方便透漏,我就不再問了,隻是有一個疑問,幾位不再皇宮中值班,為何到了山村僻壤,而且還恰逢到了我門下弟子的家中,幾位到底有何貴幹呢。”
尹克樣道:“我不說想必潘門主也應該知道,我們幾人到此原來是為了恒山派的眾尼姑來的,她們不聽朝廷的指揮,一意孤行,得罪了當今聖上,他老人家龍顏大怒,詔令我們出兵擒拿……”曾齊雲聽了心裏一驚,他到此處乃是為了投奔恒山派而來,而今天卻聽說錦衣衛派前大軍,前來捉拿恒山派的眾位師父,不由的分外擔心,想要再聽了究竟。
潘仁鳳啞然失笑道:“尹僉事未免太會開玩笑了,從京城到恒山,隻要往西走些許路程就是,為何會轉到到了這裏,這裏尚在恒山的之外,幾位舍近求遠,南轅北轍,未免太會開玩笑了吧。”
尹克樣道:“哪裏是開玩笑,我們到此就是為了追捕小尼姑而來的。”潘仁鳳臉色一沉,說道:“難不成各位是懷疑我私藏小尼姑,想要搜查一番不可麽?”
尹克樣道:“不,不,我們到此可不是為了搜查尼姑而來的,我們是為了曾齊雲公子來的,曾公子是公主要召見的人,你得罪不起,就不要在此添亂,哪裏涼快去哪裏歇者吧。”
曾齊雲聽了他的話後,不由的一驚,聽尹克樣的語氣,自己乃是公主要召見之人,難道說文螢是公主?仔細一想,又不太對,文螢既然是公主的話,就不可能再是人家的丫環,她之前口口聲聲說是奉了小姐之命,這麽說來,想必她口中的小姐就應該是公主了,怪不得那女子封自己做千戶什麽的,就跟玩笑一般。
潘仁鳳給氣的勃然變色,斥道:“既然是為了辟邪劍法而來,就不要這麽冠冕堂皇的,實話告訴你們,別人怕你們錦衣衛,我潘仁鳳可是不怕的,有本事就試試看,誰也不是被嚇大的。”
尹克樣臉色不善的說道:“大膽潘仁鳳,既然公然藐視王法,莫非你要造反不成,我勸你還是仔細掂量掂量,不遵聖旨,謀反忤逆,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你可擔不起的。”
潘仁鳳給說的啞口無言,就在這時,院門“咣當”的一聲的打開了,立即湧進來一大批人,正是不住後退的五鳳刀幫眾,以及正在上前逼近的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
曾齊雲眼尖,早就看到了在人群裏的文螢,心中大喜,之前對賽哈智、尹克樣等人的一絲懷疑也不複存在。
文螢穿過了人群,到了曾齊雲的近前,拉起他的手,打量了一番,喜極而泣,說道:“公子你沒事了,他們沒有把你怎麽樣吧。”曾齊雲柔聲說道:“沒有,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倒是你逃出去的時候,沒有被他們追上吧。”
文螢努了努嘴,說道:“怎麽會呢,我的輕功可不、欺世盜名,就憑他們哪些人,又怎麽能追上我呢。”
潘仁鳳任由文螢到了曾齊雲的近前,看他們噓寒問暖,自己的臉上則是青一陣,紅一陣的,眼下他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分外的尷尬。尹克樣看出了他的窘態,輕鬆的笑道:“潘門主不知你現在是怎麽想的,還要不要再比比看。”
潘仁鳳也是識時務的人,眼下成了這番局麵,是他之前不曾想到的,己方反被別人包圍,說不說的滋味,底氣不足,索性就閉口不言,任由尹克樣發問。此時範雷洪到了潘仁鳳的身邊,急切道:“潘門主,眼下我們已被包圍,他們的兵力十倍於我,你說我們應該怎麽辦,如今我們都聽門主的,隻要你一聲令下,就算是血濺當場,我們也沒有絲毫的怨言。”
潘仁鳳聽他這般說,心中忽然又生出了豪氣,不過再看一眾弟子眼中的驚恐神色,不由的又蔫了下來,於是對尹克樣道:“我認栽了,還請幾位大人念在我正心誠意的份上,放過我手下的這一幹人等,在下情願人你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