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錦衣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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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克樣哈哈笑道:“這樣才對嘛,具體得怎麽處置你們,我要請示一下賽大人才行。”
    賽哈智此時才開口說道:“潘門主既然得罪了曾公子,眼下又成心的請罪,我們與你沒有什麽瓜葛,一切就全憑曾公子做主,他想放過你們的話,我無話可說,可是他非要取你們的性命的話,我則是沒有半分的意見,所以說,你如果想要求情,就對曾公子說吧。”
    曾齊雲聽他將燙手的山芋拋給了自己,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文螢在他手臂上捏了一把,笑道:“公子不要遲疑,你說該怎麽處置他們呢。”
    曾齊雲道:“我看還是算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也沒有少什麽,不如就放他們離去吧。”文螢反對道:“這怎麽行呢,潘仁鳳那麽壞,還要殺我們兩個呢,幸虧的公子你機智,我才能趁機報信,要不然可是死無葬身之地,如果非要放他們,我沒有意見,不過潘仁鳳這個罪魁禍首是萬萬不能姑息的。”
    曾齊雲宅心仁厚,不忍殺生,說道:“要說罪魁禍首,應該是王振那個家夥才對,如果要追究,我看就隻找他算了。”文螢豁然醒悟道:“王振這個挨千刀怎麽看不到,公子見他到哪裏去了。”
    曾齊雲回顧一番,想起之前與潘仁鳳打起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王振,那不成是趁亂逃跑了?想到十之八九是這個原因,他道:“王振我已經有一會不見,對了,範雷洪,我問你,王振哪裏去了。”
    範雷洪一臉的頹廢之像,歎息道:“是以至此了,我還有什麽好說的,我真的不知道王振他去哪裏了,我一直都是跟你在一起的,想必你也清楚的很。”
    文螢不信他的話,逼問道:“你心裏有幾根花花腸子我是知道的,不用瞞我,我問你,你這個範家大院裏可有什麽後門、秘道之類的東西?”範雷洪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沒有,沒有……”
    文螢聽他言不由衷,已知道理,佯怒道:“範雷洪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自身都是難保了,還替王振做掩護,真是活的不耐煩,勸你還是老實交代,不然的話,明天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文螢說到此處,怒氣大熾,心想若不是你暗算我們,我焉能在生死路上走這一遭,雖說自己早就知道錦衣衛就在左近,但心中的驚嚇還是有的,這次為了弄清楚王振的目的,著實冒著極大的凶險。
    文螢色聲俱厲,範雷洪早就給嚇了個夠嗆,忙說道:“姑娘息怒,容我在仔細想想,哦,我想起來了,我家後院的水池直通院外河流,乃是我命工匠引水而來的,王振如果真的就是不在院中的話,很有可能是潛水而逃了。
    尹克樣聽到此處,便即命令手下之人前去查看,半盞茶的功夫,有錦衣衛回稟,果然就是如此,王振十有八九是從那裏逃跑了。
    文螢鐵青這臉色,隨即拔出了腰中的長劍,罵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既然你有天大的膽子,總該有受報應的覺悟,我就送你一程,省得你留在世上禍害人間。”
    說罷,她揮劍一斬,範雷洪人頭落地,鮮血四噴,濺的曾齊雲滿身都是。文螢怒氣尚未平息,又將帶血的劍刺向了一旁的潘仁鳳!
    她這一劍到了半路,忽的被曾齊雲的快劍攔了下來。曾齊雲急道:“小螢,你為何如此衝動,怎麽能隨意的殺人呢。”
    文螢氣鼓鼓的將手中的長劍扔了下來,不忿的說道:“這幾個家夥罪大惡極,乃是十惡不赦之徒,殺了就殺了,沒有什麽好可惜的。”
    曾齊雲歎息了一聲,說道:“剛才我隻道是你嚇他一嚇,沒想到你竟然是當真的,之前沒有阻止你,乃是我的過錯,現在說什麽也不能讓你再胡作非為了。”
    文螢睜大了眼睛,委屈的說道:“我殺個該殺之人,怎麽成了胡作非為,難道隻能任由他們殺我們,而我們給他們點回擊就不行了麽?”
    曾齊雲道:“我不是說不行,隻是給他們點教訓就可以了,不一定非要殺人啊。”文螢賭氣似的說道:“我偏不,我非要殺,公子不要在攔我。”說罷,文螢忽的拾起了扔在地下的長劍,轉而刺向了潘仁鳳的心口。
    潘仁鳳大駭,不過落在了人家的手上,雖能躲過文螢的這一擊,不過最終還是逃不過一個死,既然如此,潘仁鳳索性就不做抵擋,眼睜睜的看著文螢的長劍直奔他的胸口。
    曾齊雲蕩開了文螢的長劍,勸道:“小螢我看還是放過他,畢竟我們都平安無事。”文螢依舊出不答應,一連出了幾劍,不過皆是被曾齊雲擋了下來。
    尹克樣見他們的關係緊張,上前勸解道:“文螢姑娘,既然公子有惻隱之心,執意要不追究,我看你也不要堅持了,諒他們一個小小的五鳳刀,江湖的二流門派翻不起多大的浪來。”
    至此,文螢才不再出手。曾齊雲道:“潘門主,我知道你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實屬不易,我們也不難為你,之前你的所作所為就此揭過,希望希望你好自為之,最後在奉勸你一句:善事可做,壞事莫為!”
    潘仁鳳連連點頭,應諾不已,經過尹克樣的示意後,帶領一幫弟子,狼狽而走。他前腳走了,範家大院裏除了錦衣衛,再也沒有了別人。尹克樣朝曾齊雲抱拳,說道:“沒想到在這裏又得見曾公子,真是我的榮幸,上次一別,還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記得那時候還發生了點小誤會,我們把公子當作犯案的凶手,為此還大打一架呢,還請公子見諒。”
    曾齊雲忙答道:“尹大人這麽說可是折殺我了,之前在南京的時候,我受到了人家的追捕,誤入了一個山穀之中,其中多有曲折,這才在出來的時候,遇到了諸位,也怪當時的我不懂事,不知道解釋一下,這才冒昧出手,傷了不少的錦衣衛弟兄,晚輩實在是歉意的很。”
    尹克樣打了個哈哈道:“哪裏哪裏,公子乃是正當防衛,至於我手下的兄弟們受傷一事,那也平常,隻能怪他們學藝不精,怨不得旁人,倒是公子的劍法,想必那個時候,就是用的辟邪劍法吧,我眼拙,沒有認出來,好在大檔頭見多識廣,若非如此,我還是被蒙在鼓裏呢。”
    曾齊雲跟著笑了幾聲,尹克樣又說道:“我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就是錦衣衛的指揮使,賽哈智賽大人,賽大人對你的功夫很是賞識,之前還在一路念叨呢。”
    曾齊雲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其貌不揚的家夥,竟然有這麽大的背景,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賽哈智扶起跪拜的曾齊雲,笑道:“曾公子一表人才,劍法又超群出眾,難怪會受到公主的賞識,說實話,我都有些嫉妒了呢。聽聞你被封為千戶,將要在我的手下當差,這樣一來,我又平添一大助力,怪不得至此出征之前,左眼總是跳個不停,原來有此驗證啊……”
    曾齊雲心裏暗暗叫苦,這個千戶可是人家愣塞給他的,自己說什麽也不能要,不過看賽哈智說的那麽堅決,也不好直接回絕了,隻得展開拖延戰術,他說什麽,自己隻管聽著,不做答複,以後也好反悔。
    賽哈智仍是再說道:“之前在南京的時候,我們與公子分別之後,結果就遇到了文螢姑娘,了解事情的經過,才知公子乃是名門之後,斷然做不出殺人越貨的勾當,倒是今天有幸,趁著我們追捕逃犯的時機,恰好偶遇公子,莫非是天意。”
    曾齊雲聽他說起逃犯,心裏一陣疑忌,忙問道:“當然了,不是天意,就是緣分……不知道賽大人口中說的逃犯是什麽人。”
    賽哈智道:“原也不是了不起的人物,皇上未免大驚小怪了,隻是恒山派的一些小尼姑,聚眾造反,聖上不喜,這才命令我們下山緝拿而已,要說這批小尼姑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風聲,竟然提前棄了山門,逃跑了,真是豈有此理。”
    曾齊雲心中焦急,不過卻是強自鎮定的道:“我聽聞恒山派的諸位師太都是有道的高僧,曆來都受武林人士的敬佩,不知這次所為何事,竟然驚動了錦衣衛的大駕。”
    賽哈智道:“原本也沒有什麽,起因是這樣的,今年春天,山東的唐賽兒造反,殺害官兵,不服王化,揚言造反,聖上派遣得力的幹將,將他們包圍了,原本打算一網打盡,不料唐賽兒詭計多端,竟然逃了出來,不知所綜。後來我們得到消息,說是她躲過了官兵的追捕後,出家當了尼姑,而且拜在了恒山派的門下,聖上自然是不能讓她逍遙法外,這才敕令恒山派的眾女尼交出人來,可恒山派的尼姑們竟然硬氣的很,就是不肯合作,我們這才兵發恒山,接下來想必你也知道了,她們事先得到了消息逃跑了,我們追捕至此。
    哈哈,要說得感謝這些尼姑們,如果不是她們跟朝廷作對,我們就不會追捕到此,如果不是追捕到此,我就不會遇到公子,冥冥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