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錦衣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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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齊雲大踏步而去,待到了近前之後,才將戰況一覽無餘。百十名錦衣衛與四五十名恒山派的女尼打鬥在一起,恒山派的弟子們一身灰衣,閃展騰挪,衣袖飄飄,猶如穿花的蝴蝶,煞事好看,大都是以一敵二,絲毫不露敗相,尚有越戰越勇的趨勢。
    曾齊雲的這一聲長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場中打鬥之人,一怔之下,手上的動作略有所減緩,尤其是儀琳,當他看到曾齊雲出現的時候,心裏先是一喜,接著又滿是擔憂,心想自己被困此處,尚無生還之力,如果曾齊雲到此,那還不是一般的情形,豈不是連累了他。
    儀清獨鬥賽哈智,二人打得難解難分之際,聽到曾齊雲的喊聲,便是一怔,轉而向眾位師姐妹看去,儀琳傳音道:“掌門師姐,來的這位公子,就是之前我跟你說的鄭萼師妹的孩子。”儀清是又驚又喜,跳出了與賽哈智的戰圈,同時又對儀琳道:“他怎麽來了,而且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是白白的送死麽?我恒山派就算是拚的全部的子弟,也要保護他的安全,不能讓他有所損傷。”
    說話的功夫,曾齊雲已經到了近前,錦衣衛的一方,見賽哈智打了個手勢,皆是停了下來,恒山派的人頗為奇怪,心想這個剛來的小子到底是什麽名頭,竟然讓錦衣衛停下了手,不過聽的口氣,似乎是友非敵,眼下受了人家的包圍,死傷頗重,如果沒有外援前來相助,單憑四五十名的恒山派弟子,應對多己一半的敵人,難以討到半分的好處,是以她們的心中,都是對曾齊雲抱有大大的期望。
    賽哈智笑道:“我當時誰呢,原來時曾公子,怎麽公子不去北上,還有如此的閑心雅致,趕來湊湊熱鬧,莫非是為我加油助威的。”曾齊雲施了一禮,道:“賽大人,我是為了恒山派的眾位師太來的,還請您高抬貴手,就此放過他們,晚輩感激不盡。”
    尹克樣上前一步道:“曾公子這是什麽意思,如果按你方才來的時候所說,是為了相助恒山派而來,我就疑惑了,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可是朝廷封賜的千戶,隸屬於錦衣衛,將來是要歸賽大人管的,你倒好,還沒有上任,就先與大人造起反來了。”曾齊雲連忙道:“尹大人多慮了,我怎麽有此想法呢,今番前來,隻是求個情而已,還望你們高抬貴手,斷然沒有故意得罪的意思。”
    賽哈智擺了擺手,製止了尹克樣的話,然後說道:“既然時曾公子求情,在下自然是要給個麵子,隻是不知道公子此舉的目,為何給他們求情,還請給個說法才是。”
    曾齊雲又施了一禮,說道:“賽大人所言極是,這話還要從我的出身說起,晚輩乃是陝西榆林人士,想必這一點您是知道的,晚輩的母親,在未出嫁之前,乃是恒山派的俗家弟子,而且我曾家與恒山派交往非淺,這樣推算下來,恒山派的幾位儀字輩的師太,應該是在下的師叔師伯,在下雖然功夫淺薄,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們涉險,還請大人您體諒才是。”
    賽哈智聽了曾齊雲的話語後,先是一陣沉吟,然後說道:“既然恒山派的尼姑們時公子的朋友,我就網開一麵,不與他們追究了,隻是有一件事情,須要答應我才行,要不然公子可別怪我不給你麵子。”
    曾齊雲大喜,說道:“賽大人隻管講,別說是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事,隻要您能不與恒山派的師太們為難了,我都答應你,還請你講吧。”賽哈智道:“我來的目的,想必之前在範府的時候我跟你提起過,之所以堵截恒山派的尼姑們,就是因為她們私自窩藏朝廷的要犯,惹得皇上他老人家龍顏大怒,所以說,隻要她們能交出我要緝捕的犯人,一切好說,我便兌現諾言,如此一來,皆大歡喜,兩方平安。”
    他說完後,看向了恒山派的儀清師太,儀清一臉的嚴肅,道了聲:“阿彌陀佛。”曾齊雲隱隱感到其中有些不妥,但是如何的不妥,他卻說不上來。
    儀清接著道:“賽大人不要白費心智,靜心已經皈依了佛門,不再理江湖上的俗事,對你們已經沒有威脅,為何非要趕盡殺絕?他現在是我的弟子,如果你非要要人的話,先得過了我這一關……”
    就在此時,恒山派的人群裏走出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尼,先是念了句:“阿彌陀佛。”後對儀清道:“師父的教誨,弟子謹記心間,隻是讓我一個人連累了整個的恒山派,弟子實在是罪不敢當,既然賽大人都這麽說了,弟子情願一死,一人抵消了全部的罪孽。”
    儀和為人性急,早就坐不住了,她道:“靜心師侄這是何道理,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妥協,掌門師妹,我們不能答應這些錦衣衛番子的要求,再說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這句說完,她轉向了賽哈智,又道:“賽大人,聽聞的劍法高超,早就向討教一下,隻是沒有機緣,今天正好趕巧了,我師妹見識過了你的功夫,我佩服的很,不如我們也來大戰三百回合。”
    賽哈智道:“我也聽說恒山派的劍法之人,儀和師太最近厲害,在下不才,行家麵前請求些指點,還請賜教。”
    曾齊雲見他們二人將要動手,連忙製止,並道:“兩位請慢動手,晚輩還要說項,還請再給三分薄麵。”賽哈智道:“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我隻有這一個條件,其他的都好說。”曾齊雲聽他的語氣甚是決絕,沒有回旋的餘地,好生為難,隻得堅持道:“希望賽大人再考慮一下,晚輩可以向皇上求情,請他老人家收回成命。”
    尹克樣道:“曾公子就不要讓大檔頭為難了,這是皇上下的死命令,你要替他們求情,我有一個兩全之策,或許解圍,就是可以幾位恒山派的師太先跟我走一趟,我們保證不傷害你們當中的任何一人,然後曾公子到皇上他老人家那裏去求情,如果聖上答應了,我們在放人,這樣豈不是雙方都好嗎。”
    儀和道:“你這樣說,豈不是把我們當成了三歲的小孩子了,誰不知道你們錦衣衛的詔獄厲害,進去就人沒有活著出來,如今江湖上莫名的死了那麽多的好漢,傳聞都是你們錦衣衛所為,如果我們落到了你們的手中,豈不是羊入虎口,死路一條麽?”
    賽哈智道:“儀和師太說的好難聽,江湖上的火並跟我們朝廷有什麽幹係,也就是我好說話,不與你一般見識,如果換做我二弟司馬顧在此,恐怕就憑這一句,足夠你死十次了。”曾齊雲這才細細看了錦衣衛的這幫人,確實是其中沒有了之前見到的那名白淨的中年人。
    儀和笑道:“出家人原也不便爭強鬥狠,隻是人家欺負到了頭上,就不能坐視不理,既然你們做得出來,就應該不怕別人說才對,若是一件一件的與你剖析剖析,顯然是在浪費時間……”
    曾齊雲見這個勢頭,他們又要打起來,苦思化解之法不得,心想如果文螢在的話,必定會有辦法,他這個心思一閃即過,不過再此凝神的時候,果然就看到了一個姑娘向這邊走來,正是文螢。
    賽哈智見到是文螢過來了,頗為疑惑,說道:“文姑娘,怎麽你也來了,你不與曾公子一起赴京,到此地做甚?”文螢高聲說道:“賽哈智接旨!”賽哈智連同一幫錦衣衛連忙跪下,並呼道:“錦衣衛指揮使賽哈智接旨。”
    曾齊雲一驚,心想文螢怎麽這麽快就弄來了聖旨,難不成這個也想當初的那個一樣,是假的不成?他這麽走神的功夫,文螢已經念完大半,接著賽哈智他們邊磕頭,便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賽哈智展開聖旨,尹克樣湊上來細看,心中老大的懷疑,原來文螢宣讀的聖旨竟然是讓錦衣衛放棄追捕恒山派的人,而且也放過唐賽兒,以後不再追究!
    看過之後,尹克樣確認是真的聖旨無疑,他不相信文螢一眨眼的功夫就去了皇宮,然後又返回,除非他是神仙。
    賽哈智明明知道其中有古怪,不過文螢乃是公主的貼身丫環,公主自作主張慣了,難保他身上沒有空白的聖旨,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文螢的所作所為都是由她指使的,真的就萬萬的不能得罪了。
    儀和道:“怎麽賽大人還不走嗎,連皇帝都答應不與我們為難,也不與靜心計較了,你仍是堅持麽?如果你不服氣的話,貧尼跟你打一架,也好讓你知難而退。”
    賽哈智哼了一聲,道:“既然皇上的聖旨上說赦免你們,我沒必要再爭了,就此別過,希望好自為之。”說罷,賽哈智轉身便走,不一會,所有的錦衣衛都消失了,隻剩下恒山派的諸人。
    曾齊雲大喜道:“小螢你果然有本事,這麽快就把聖旨請來了。”儀清雙手合十道:“感謝姑娘的援手,還未請教姑娘的尊姓大名呢。”
    文螢趕緊還禮,並道:“晚輩文螢,賤名不足掛齒……其實,這個聖旨是假的。”儀清顫聲道:“是假的?”文螢道:“不錯,隻是剛才我連忙寫的,要不是在等墨跡幹了的話,我早就過來了,此地不宜久留,賽哈智一定會去證實的,不用多久就會露餡,我們先轉移到安全地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