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凸碧堂品笛感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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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賈赦和賈政帶著賈珍等人散去,不再提及。
再說賈母這裏,她命令將圍屏撤去,將兩席並作一席。眾媳婦們另行擦拭桌子整理果盤,更換酒杯清洗筷子,重新陳設一番。賈母等人都添了衣服,洗漱完畢後喝茶,然後再次坐下,團團圍繞在一起。賈母環顧四周,發現寶釵姊妹二人不在座內,知道她們回家過圓月節。而且李紈和鳳姐二人又生病了。少了這四個人,便覺得冷清了許多。
賈母因此笑道:“往年你老爺們不在家的時候,我們都是請姨太太來賞月,十分熱鬧。但突然想起你老爺來,不免想到母子夫妻兒女不能團聚,也就興致全無了。今年你老爺回來了,正該大家團圓取樂,但又不方便請他們娘兒們來說笑說笑。況且他們今年又添了兩口人,也難放下他們,跑到這裏來。偏偏鳳丫頭又生病了。有她一個人說說笑笑,還抵得上十個人的空位子呢。可見天下事總難十全十美!”說完,不覺長歎一聲,隨即命人拿來大杯斟上熱酒。
王夫人笑道:“今天能夠母子團圓,自然比往年有趣;往年雖然娘兒們多,終究不如今年的骨肉齊全。”賈母笑道:“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才高興得拿大杯來喝酒。你們也換大杯才是。”
邢夫人和其他的人們都隻能換上大一些的酒杯來繼續喝酒。由於夜深人靜,身體疲憊不堪,再加上不能承受過多的酒精,他們都不免感到有些困倦。然而,賈母的興致依然未減,他們隻能陪著她繼續飲酒。
賈母又命令將氈毯鋪在台階上,讓月餅、西瓜、各種水果等都搬下去,然後讓丫頭和媳婦們也都圍坐在一起賞月。賈母看到月亮升到了天空中,比之前更加精彩可愛,於是她說:“如此美麗的月亮,我們不能不聽聽笛子的聲音。”因此,她又命令將十番上的女子傳來。
賈母說:“音樂太多了,反而會失去雅致,隻需要讓吹笛的人遠遠地吹起來就足夠了。”說完這句話後,剛才去吹笛子的人剛走,就看見跟隨著邢夫人的媳婦走過來向邢夫人說了兩句話。
賈母便問:“發生了什麽事?”邢夫人便回答說:“剛才大老爺出去的時候,被石頭絆了一下,腿歪了。”
賈母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命令兩個婆子快去看看情況,又讓邢夫人趕快去處理。邢夫人於是向賈母告辭,起身離開。賈母接著又說:“珍哥媳婦也順便回家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尤氏笑著說:“我今天不回去了,一定要陪老祖宗度過這個夜晚。”賈母笑著說:“不行啊。你們小兩口今晚要團圓在一起,怎麽能因為我而耽擱呢?”
尤氏臉紅了,笑著說:“老祖宗說得太客氣了。雖然我們還年輕,已經結婚二十多年了,也快四十歲了,而且孝期還沒滿。陪著老太太玩一夜是應該的。”
賈母聽了這話,笑著說:“你說得對。我也忘了孝期還沒滿。可憐你公公已經去世兩年多了!可是我竟然忘了,該罰我一大杯。既然這樣,你就不必送行了,就陪我吧。讓蓉兒媳婦送去,順便回家吧。”尤氏答應著,告訴賈蓉媳婦,然後送邢夫人出門,一起走到大門口,各自上車回去,不再多說。
在這個美麗的夜晚,眾人聚集在桂花樹下,欣賞著盛開的花朵,品嚐著暖酒,暢談著各種話題。突然,一陣悠揚的笛聲從桂花樹那邊傳來,讓人不禁為之動容。在這明月清風、天空地靜的美好時刻,這笛聲仿佛能讓人心中的煩惱和憂慮瞬間消散,使人心境寧靜。
大家都肅然起敬,靜靜地聆聽著這美妙的笛聲。大約過了兩盞茶的時間,笛聲才漸漸停止。眾人紛紛稱讚這笛聲之美,於是又斟上暖酒繼續歡聚。賈母笑著說:“果然好聽嗎?”眾人紛紛表示:“實在太好聽了,我們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驚喜。感謝老太太帶領我們來到這裏,讓我們也能感受到這份美好。”
賈母說:“這還不算最好,如果能挑選那些曲譜越慢的曲子來吹奏,一定會更加動聽!”於是她命人斟了一大杯酒,送給那位吹笛的人,讓他慢慢品嚐,然後再細細地吹奏一套曲子。媳婦們答應了,便將酒送去給那位吹笛的人。
隨著酒杯的傳遞,那位吹笛的人接過酒杯,微笑著向賈母致謝。他輕輕抿了一口酒,感受著酒液在口中的醇香。然後,他將酒杯放在一旁,拿起笛子,開始吹奏起來。
這一次,他的笛聲更加悠揚動人。音符在夜空中飄蕩,仿佛是一隻自由飛翔的鳥兒,帶著無盡的歡樂和寧靜。眾人靜靜地聆聽著,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他們閉上眼睛,沉浸在這美妙的音樂之中,仿佛置身於一個純淨的世界。
隨著時間的推移,笛聲逐漸變得柔和而緩慢。每一個音符都如同一顆晶瑩的露珠,輕輕地滴落在人們的心田。他們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平靜和安寧,仿佛所有的煩惱和憂慮都被這一刻的美妙所驅散。
當笛聲最終停止時,眾人仍然陶醉在音樂的餘韻中。他們紛紛鼓掌,向那位吹笛的人表示讚賞和感激。賈母微笑著說道:“這笛聲真是美妙絕倫,讓我們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
眾人再次舉杯相慶,繼續享受著這個美好的夜晚。他們相互交流著對音樂的感受和體會,分享著彼此的喜悅和感動。這個夜晚成為了他們心中永遠的記憶,讓他們明白音樂的力量是如此強大,能夠讓人們的心靈得到淨化和升華。
這時,剛才去看賈赦的兩個婆子回來了,她們說:“瞧了,右腳麵上白腫了些。如今調服了藥,疼的好些了,也沒大關係。”賈母點頭歎道:“我也太操心了!總說我偏心,我反而這樣。”
說著,鴛鴦拿來巾兜和大鬥篷,說:“夜深了,恐怕露水下了,風吹到頭,坐坐也該歇了。”賈母說:“偏偏今天高興,你又來催。難道我醉了嗎?偏要坐到天亮!”於是她又命人再斟酒來,一麵戴上巾兜,披上鬥篷,大家陪著她繼續飲酒,說些笑話。
就在這時,桂花陰裏又傳來一縷笛音。這次的笛聲比之前更加淒涼,大家都默默地坐著聆聽。夜靜月明,各人心中都湧起了淒涼寂寞之意。過了一會兒,大家才意識到賈母的心情似乎有些傷感,於是紛紛轉身陪笑,說話解釋,又命人換酒止笛。
尤氏笑著說:“我也就學了一個笑話,說給老太太解悶兒。”賈母勉強笑道:“這樣更好,快說來我聽。”尤氏便說道:“一家子養了四個兒子:大兒子隻一個眼睛;二兒子隻一個耳朵;三兒子隻一個鼻子眼;四兒子倒都齊全,偏又是個啞吧。”
正當他們說到這裏的時候,隻見坐在席上的賈母已經朦朧了雙眼,似乎有睡去的跡象。尤氏見狀,立刻停止了說話,忙和王夫人輕輕叫請賈母。賈母睜開眼睛,笑著對他們說:“我並不困,隻是閉著眼睛養神而已。你們隻管繼續說,我聽著呢。”
王夫人等人回答道:“夜已深了,風露也很大,請老太太安歇吧,明天再欣賞十六月色。”賈母問道:“什麽時候?”王夫人笑著說:“已經交到四更了,她們姊妹們熬不過,都去睡了。”賈母聽說後,仔細地看了看四周,果然大家都散去了,隻剩下探春一個人還在這裏。
賈母笑著說:“也罷。你們也熬不慣這麽晚,況且有些人身體虛弱,有些人生病了,走了倒省心。隻是三丫頭可憐,還在等著。你也去休息吧,我們散了。”說著,便起身喝了口清茶,然後坐上竹椅小轎,由兩個婆子搭起,眾人圍著他一起出了園子,不再多言。
在這個場景中,所有的媳婦們都在忙著收拾餐具和杯盤。然而,當她們準備清理茶杯時,卻發現了一個細茶杯不見了。她們四處尋找,但都沒有找到。於是,她們開始詢問在場的其他人:“一定是有人不小心打碎了,然後隨手扔掉了。請告訴我,你們有沒有看到那個破碎的茶杯?如果有的話,可以用它作為證據證明你們沒有打碎它;否則,我們可能會懷疑是有人偷走了。”
眾人都表示他們沒有打碎茶杯。但是,有人猜測可能是跟隨著姑娘的人打碎了茶杯,這也是一種可能性。因此,建議這個媳婦仔細想想,或者去問問那些跟隨著姑娘的人。
這個媳婦聽了之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笑著說:“對了!我記得剛才是翠縷拿著那個茶杯的,我去問她。”說完,她便去找翠縷。剛走到甬道上,她就遇到了紫鵑和翠縷。
翠縷問道:“老太太散了嗎?你知道我們姑娘去哪裏了嗎?”這個媳婦回答說:“我來問你一個茶鍾在哪裏去了,你卻反過來問我要姑娘。”
翠縷笑著說:“我剛才倒茶給姑娘喝,轉眼間就找不到姑娘了。”這個媳婦說:“太太剛才說大家都去睡覺了。你不知道她可能去哪裏玩了呢。”
翠縷和紫鵑說:“肯定不會悄悄地去睡覺的,也許她隻是在外麵走了一會兒。現在老太太已經離開了,我們可以趕緊去前麵找她。隻要找到了姑娘,你的茶鍾自然也就找到了。你明天早上再去找吧,有什麽急的呢?”
這個媳婦笑著說:“既然有了下落,就不必著急了。明天我再找你要吧。”說完,她回去繼續收拾餐具。而紫鵑和翠縷則繼續前往賈母那裏,這裏就不再贅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