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散餘資賈母明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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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母決定讓邢夫人和王夫人,以及鴛鴦等人一起打開箱子和籠子,將她作為媳婦到現在所積攢的所有物品都拿出來。然後,她又讓賈赦、賈政、賈珍等人一一進行分配。
    她首先給了賈赦三千兩銀子,說:“你現在手頭上有的銀子,你拿二千兩去做你的盤費使用,剩下的一千兩留給大太太另外使用。這三千兩給珍兒。你隻能拿一千兩去,剩下的二千兩給你的媳婦收著。你們還是各自過各自的生活。房子還是住在一起,但是飯食各自吃。”
    對於四丫頭的未來婚事,賈母表示她會親自處理。她對鳳丫頭一生的操勞感到心疼,現在她的財物已經一無所有,所以也給了她三千兩,讓她自己保管,不允許賈璉使用。考慮到鳳丫頭現在還病得很重,賈母讓平兒去取這些錢。
    賈母還從她的私人物品中拿出了一些祖父留下的衣物,以及她自己年輕時穿的衣服和首飾,現在她已經不需要這些東西了。對於男性的物品,賈母讓賈赦、賈璉、賈蓉三人分了。對於女性的物品,賈母讓邢夫人、珍兒的妻子、鳳丫頭分了。
    分派完畢後,賈母又對賈政說:“你說外麵還有債務未清,這是必須要還的。你讓他們把這些金子賣了來償還債務。這些都是他們鬧得我心煩意亂的。你是我的兒子,我並不偏心。寶玉已經成家立業,我剩下的這些金銀財寶,大概還值幾千兩銀子,我都留給寶玉了。珠兒的妻子一直很孝順我,蘭兒也很好,我也會給她們一些財物。”賈母說:“這就是我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賈政和其他在場的人都看到他們的母親如此明智和決斷,他們都跪了下來,哭著說:“老太太,您已經這麽大年紀了,我們這些兒孫們卻沒有盡到孝順的責任,承受著老祖宗這樣的恩典,讓我們感到無地自容!”
    賈母回答說:“別胡說了!如果不是鬧出這個亂子來,我還會繼續保留這些東西。隻是現在家裏的人太多了,隻有二老爺在當差,留下幾個人就足夠了。你就吩咐管事的,把人都叫齊了,然後分派好工作。如果各家都有人幫忙,那就更好了。就像那時候都被抄家了,那又怎麽辦呢?我們家裏的人也要分配好工作。該配對的配對,該賞賜的賞賜。雖然現在這房子不歸官府所有,但你還是要把這園子交出來才行。那些土地和財產還是交給璉兒去清理吧,該賣的賣掉,該留下的留下,不要再做虛假的事情了。我幹脆都說了吧:江南甄家還有幾兩銀子,大太太那裏收著,應該派人去送過去。如果再有什麽事情發生,那豈不是他們‘躲過了風暴又遭遇了雨’嗎?”
    賈政本來是一個不懂得如何管理家務的人,但聽到賈母的話後,他一一接受了命令,心想:“老太太真是一個理家的高手!都是我們這些不爭氣的人把事情搞砸了!”
    賈政看到賈母因為操勞而顯得疲憊不堪,他懇請老太太稍微休息一下,養精蓄銳。賈母回應說:“我所剩下的財物並不多,等我去世後,這些財物就用來處理我的後事。剩下的都分給那些一直侍奉我、照顧我的丫頭們。”
    聽到這裏,賈政和其他人都感到更加悲傷,他們紛紛跪下,懇求道:“請老太太寬心。我們隻希望兒子們能夠托老太太的福氣,過一段時間,都能得到皇帝的恩寵。那時我們會努力治理家業,以彌補過去的過失,好好地奉養老太太直到她一百歲。”
    賈母說:“但願如此,我去世後也能在祖宗麵前交代得過去。你們不要以為我是貪圖富貴、不能忍受貧窮的人!這幾年看著你們家族繁榮昌盛,我樂得不過問,隻是享受著歡笑和輕鬆的時光,保養身體罷了。誰知道家運竟然會衰敗到這個地步!如果說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但內部卻空虛無物,其實我早就知道這種情況了。隻是我一直認為‘居移氣,養移體’,所以一時之間無法改變現狀罷了。如今正好借此機會收斂一些,守住家族的門麵,否則就會讓人笑話。你們還不知道,以為我知道家裏窮了就會著急得要死。其實我心裏一直想著祖宗們建立的莫大功勳,每天都期望你們能夠超越祖宗,能夠守住家族的基業就已經足夠了。誰知道他們父子倆到底做了些什麽勾當!”
    賈母正在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一些事情,突然看到豐兒急匆匆地跑回來,向王夫人匯報:“今天早上我們奶奶聽到了外麵發生的事情,傷心得哭了一場,現在連氣都喘不過來了。平兒讓我來告訴太太。”
    豐兒還沒有說完,賈母就聽到了,立刻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王夫人代替她回答:“現在的情況似乎不太好。”賈母站起身來說:“唉!這些冤家,真是要把我折磨死了。”說著,她讓人扶著自己,想要親自去看看。
    賈政急忙上前攔住她,勸道:“老太太已經傷心了好一陣子了,還分派了很多事務,現在應該休息一下。就算是孫子媳婦有什麽事,讓媳婦去看望就行了,何必讓老太太親自過去呢?如果再讓她感到悲傷,老太太身體出了什麽問題,作為兒子的我們該怎麽辦呢?”
    賈母說:“你們先出去吧,等一會兒再進來,我還有話要說。”賈政不敢再多說什麽,隻能出來處理兄侄們離開的事情,又叫賈璉挑選一些人跟著去。
    在這個地方,賈母才讓鴛鴦等人去取了原本要給鳳姐的物品,然後跟著他們一起過來。此時的鳳姐正處在一種極度的氣厥狀態中。平兒因為哭泣,眼睛腫得像個桃子,臉頰也紅得像蘋果一樣。她聽到賈母帶著王夫人等人過來的消息後,立刻快步出來迎接。
    賈母一進門就問道:“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平兒擔心賈母會被嚇到,所以回答說:“現在的情況已經稍微好轉一些了。”說完,她就跟著賈母走進了房間。她快步走到床前,輕輕地揭開了帳子。鳳姐睜開眼睛看到是賈母進來了,心中充滿了愧疚。
    之前,她一直以為賈母和王夫人會因為她的行為而生氣,不再疼愛她,甚至可能會對她放任不管。然而,她沒想到的是,賈母竟然親自來看望她。這讓她的心裏瞬間鬆了一口氣,感覺那股堵塞的氣稍微鬆動了一些,於是她想要掙紮著坐起來。
    賈母叫平兒按住她,不要讓她動,然後問道:“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鳳姐含著淚說:“我現在好多了。隻是從小到大,老太太、太太對我有多麽疼愛!我怎麽會知道,我福氣這麽薄,被神鬼弄得失魂落魄,不能在老太太、太太麵前盡孝心,討個好兒。還這樣把我當人看,讓我幫忙處理家務,結果被我搞得亂七八糟,我還有什麽好臉麵見老太太、太太呢?今天老太太、太太親自過來,我更承受不起了!恐怕本來能活三天的,現在又折了兩天去了!”說完,她又悲泣起來。
    賈母安慰她說:“那些事情原本就是外麵鬧起來的,和你有什麽關係?就算你的東西被人拿走了,這也算不上什麽大事!我給你帶了些東西過來,你看看吧。”說著,她就讓人把東西拿上來給鳳姐看。
    鳳姐,一個原本對物質享受有著無盡欲望的人,現在卻因為被抄家而一無所有,她的心情自然是極度的愁苦。她害怕別人會因此而責怪她,這種心理壓力讓她幾乎失去了生活的勇氣。然而,當她看到賈母依然疼愛她,王夫人也沒有對她有任何的怨言,反而過來安慰她,她又想到賈璉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她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於是,她在枕頭上向賈母磕頭,哽咽著說:“請老太太放心。如果我的病能夠因為老太太的福氣而痊愈,我願意自己成為一個普通的丫頭,全心全意地侍奉老太太和太太。”聽到她這樣說,賈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寶玉,一個從未經曆過如此大的生活變故的人,他的心中隻知道享受生活的快樂,對於生活的困苦和挫折一無所知。現在,他周圍充滿了哭泣和悲傷,這讓他比一個傻子還要無助。每當他看到有人在哭泣,他也會跟著哭起來。
    鳳姐看見眾人憂悶,反倒勉強說幾句寬慰賈母的話,求著:“請老太太、太太回去,我略好些,過來磕頭。”說著,將頭仰起。
    賈母叫平兒:“好生服侍。短什麽,到我那裏要去。”說著,帶了王夫人將要回到自己房中,隻聽見兩三處哭聲。賈母聽著,實在不忍,便叫王夫人散去,叫寶玉:“去見你大爺大哥,送一送就回來。”自己躺在榻上下淚。幸喜鴛鴦等能用百樣言語勸解,賈母暫且安歇。
    在這個場景中,鳳姐看到大家都很憂慮和沮喪,於是她努力地說了一些安慰賈母的話。她請求賈母和王夫人先回去休息,因為她感覺自己稍微好一點了,會過來向她們磕頭的。說完這句話後,鳳姐抬起頭來。
    賈母聽到鳳姐的話後,讓平兒好好照顧她。如果有什麽需要的東西,可以去她那裏拿。然後,賈母帶著王夫人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然而,他們卻聽到了幾處傳來的哭聲。這些哭聲讓賈母感到非常難過,她不忍心繼續待在這裏。
    於是,賈母讓王夫人離開,並叫寶玉去見他的大爺和大哥,送他們一程後就回來。她自己則躺在床榻上流下了眼淚。幸好有鴛鴦和其他人的勸說和安慰,賈母暫時平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