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枯萎海棠異常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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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紫鵑因為黛玉的病情逐漸好轉,園中也沒有什麽事情需要她處理,所以她聽到了女尼們正在準備宮中的使喚,但她並不清楚具體是什麽事情。於是,她決定去賈母那裏打聽一下。恰好在這個時候,鴛鴦從宮中下來,閑著無事,就坐在了那裏。紫鵑和她閑聊起來,提到了女尼的事情。鴛鴦聽後感到非常驚訝,她說:“我並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等我回去問問二奶奶就知道了。”
    正當她們正在交談的時候,突然看到傅試家的兩位女性過來向賈母請安。鴛鴦立刻準備陪同她們上去。然而,由於賈母此時正在午睡,這兩位女性便與鴛鴦簡單交流了一下,然後便告辭回去了。
    紫鵑好奇地問:“這是誰家派來的?”鴛鴦回答說:“真是讓人討厭!他們家有一個女兒,長得還算不錯,就總是像炫耀寶貝一樣,經常在老太太麵前誇讚他們的女兒長得多麽好看,心地多麽善良,禮貌多麽周到,說話多麽簡潔明了,做事情手多麽巧,會寫會算,對長輩最尊敬,對待下人也非常和藹。每次來都會編這麽一大套話,常常說給老太太聽。我聽著都覺得很煩。這幾個老婆子真是讓人討厭!我們老太太偏偏喜歡聽這些話!老太太也就算了,還有寶玉,他平時見了這些老婆子就很反感,但對他們家裏的老婆子卻一點都不覺得討厭。你說奇怪不奇怪?前幾天他們還來說:他們家的女兒現在有很多人家來求婚,但他們家老爺總是不肯答應,心裏隻想和我們這樣的人家結親才肯。每次誇獎一番,奉承一番,就把老太太的心都說動了。”
    紫鵑聽了之後愣住了,然後假裝不在意地說:“如果老太太喜歡的話,為什麽不幹脆給寶玉定下來呢?”
    鴛鴦正想說出原因,突然聽到上麵說:“老太太醒了。”於是鴛鴦急忙趕去照顧賈母。
    紫鵑隻能無奈地站起身,離開了那個房間,回到了繁花似錦的園子裏。她一邊走,一邊沉思著:“難道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寶玉嗎?你對他如此癡迷,我也是如此。我們家的那位小姐,對寶玉的感情越來越深了!從她的神情來看,她一定是愛上了寶玉:她一次又一次地生病,難道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嗎?這個家裏已經有金的銀的讓人分不清了,再加上一個傅姑娘,情況就更加複雜了!我看寶玉的心也在我們那位小姐身上啊。聽鴛鴦的話,他似乎是一個見一個愛一個的人。這不是讓我們家小姐白費心了嗎?”
    紫鵑原本是想著黛玉的事情,但越想越覺得無法做出決定,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她想告訴黛玉不要瞎操心,但又擔心她會因此而煩惱;而看著黛玉這樣憂心忡忡的樣子,她又覺得十分可憐。左思右想之間,她突然感到一陣煩躁,忍不住責怪自己:“你為什麽要替別人擔憂呢?就算林姑娘真的嫁給了寶玉,他的性情也是難以伺候的。寶玉雖然性情好,但他又是貪多嚼不爛的。我勸別人不要瞎操心,可我自己卻在瞎操心!從今以後,我會全心全意地侍奉姑娘,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這麽一想,她的心裏反而覺得平靜了許多。
    回到瀟湘館後,她看到黛玉獨自一人坐在炕上,整理著以前寫過的詩文和詞稿。黛玉抬頭看見紫鵑進來,便問道:“你剛才去哪兒了?”
    紫鵑回答:“今天去看了看姐妹們。”黛玉又問:“你是去找襲人姐姐嗎?”紫鵑搖頭說:“我找她做什麽?”
    黛玉心中一想:“這話怎麽順嘴說出來了呢?”她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便啐道:“你找不找與我什麽相幹!倒茶去罷。”紫鵑也心裏暗笑,出來倒茶。就在這時,園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讓人不禁好奇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麵倒茶,一麵派人去打聽。回來的人說道:“怡紅院裏的海棠本來已經萎了幾棵,也沒有人去澆灌它們。昨日寶玉走過去瞧了一眼,發現枝頭上好像長出了一些花蕾似的。人們都不相信,沒有理會他。然而,今天卻意外地看到這些海棠花開得非常美麗,眾人都感到驚訝,紛紛爭著去看,甚至連老太太和太太都被吸引過來欣賞這美麗的花朵呢。所以大奶奶叫人收拾園裏的樹葉子,這些人在那裏傳喚。”
    黛玉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知道是老太太來了。她立刻換上了整齊的衣服,然後叫雪雁去打聽一下情況:“如果老太太真的來了,就立刻回來告訴我。”雪雁應聲而去,不一會兒就跑回來說:“老太太、太太和好些人都來了,請姑娘趕快過去吧。”
    黛玉稍微照了一下鏡子,整理了一下鬢發,然後扶著紫鵑來到了怡紅院。一進門,她就看到老太太坐在寶玉平時休息的榻上。
    黛玉走上前去,恭敬地說:“請老太太安好。”說完,她又轉過身來,見到了邢夫人和王夫人。她們互相問候了一番,然後又與李紈、探春、惜春、邢岫煙等人互相問好。
    不過,鳳姐因為生病沒有來參加聚會。史湘雲則是因為她叔叔調任回京,所以跟著家人離開了;薛寶琴則是跟著她姐姐去了她家;李家姐妹因為看到園內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被李嬸娘帶著去了外麵居住。因此,今天黛玉見到的人並不多。
    大家歡聲笑語地交談著,談論著這朵花開得有些奇怪。賈母說:“這朵花應該在三月裏開放的,但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由於節氣推遲,還算是十月。按照小陽春的天氣來看,因為氣溫適宜,開花也是有可能的。”
    王夫人讚同地說:“老太太見多識廣,說得對,這並不奇怪。”邢夫人疑惑地問:“我聽說這朵花已經枯萎了一年,為什麽這次沒有在合適的季節開放呢?一定有個原因。”
    李紈笑著回答:“老太太和太太說的都很有道理。根據我的猜測,一定是寶玉有喜事要來了,這朵花先來報信。”
    探春雖然沒說話,心裏卻想:“這一定不是好兆頭:一般來說,順應自然規律的事物才能繁榮昌盛,違背自然規律的則會消亡。草木都能感知到運勢的變化,不時地發芽生長,這一定是妖孽作祟。”但她隻是不好說出來。
    唯獨黛玉聽到這是喜事,心裏不禁激動起來,高興地說:“以前田家有一棵荊樹,弟兄三個因為分家而分開住,那棵荊樹就枯死了;後來他們兄弟感動了彼此,重新住在一起,那棵荊樹也就重新茂盛了:這說明草木也會隨著人的情感而變化。現在二哥哥認真讀書,舅舅也喜歡他,那棵樹也會茁壯成長的。”賈母和王夫人聽了都很高興,便說:“林姑娘比喻得很有道理,很有意思。”
    正當眾人熱烈討論的時候,賈赦、賈政、賈環、賈蘭都紛紛走進來欣賞這盛開的花朵。賈赦看著花朵,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根據我的推測,我們應該把這棵花砍掉。我敢肯定,這一定是花妖在作怪。”
    賈政聽了賈赦的話,卻有不同的看法:“我們不應該過於驚慌,對於這種奇怪的現象,我們應該保持冷靜。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我們不需要去砍掉這棵樹,讓它自然生長就是了。”
    賈母聽到他們的對話,立刻表示不滿:“你們在這裏胡說什麽呢?人家有喜事好處,什麽怪不怪的。如果有好事發生,你們可以享受;如果是不好的事情,我一個人承擔。你們不許在這裏胡說八道!”
    賈政聽了賈母的話,不敢再發表意見,隻能尷尬地和賈赦等人一起離開了現場。
    賈母聽到這個消息後,心情非常高興。她立刻叫人傳話到廚房裏,讓他們快快預備酒席,大家一邊賞花一邊喝酒。她還叫寶玉、環兒、蘭兒各人做一首詩來慶祝這個喜事。不過,她也提醒他們,林姑娘的病才好,別叫她費心;如果高興的話,可以給她改改詩。
    接著,賈母對著李紈說道:“你們都陪我喝酒吧。”李紈答應了是,便笑對探春笑道:“都是你鬧的。”
    探春道:“饒不叫我們做詩,怎麽我們鬧的?”李紈道:“海棠社不是你起的麽?如今那棵海棠也要來入社了。”大家聽著,都笑了。
    在這個閑暇的時刻,大家開始忙碌起來,準備一桌豐盛的酒菜。桌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大家圍坐在一起,一麵品嚐著美食,一麵暢飲著美酒。
    在這個歡樂的時刻,大家都希望能夠得到老太太的喜歡。於是,他們開始說一些有趣的話,讓老太太感到開心。他們談論的話題五花八門,有的講述著有趣的故事,有的分享著生活中的趣事,還有的則是講述著自己的夢想和理想。
    寶玉看到大家都在盡情地享受這個時刻,他也不甘示弱。他走上前去,拿起酒杯,為大家斟滿了酒。然後,他站在那裏,開始構思一首詩。他的腦海中充滿了靈感,很快就寫出了四句詩。
    他把這首詩寫下來,然後念給賈母聽。他的聲音清晰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感情。他念道:
    海棠何事忽摧隤?今日繁花為底開?應是北堂增壽考,一陽旋複占先梅。賈環也寫了來,念道:
    草木逢春當茁芽,海棠未發候偏差。人間奇事知多少?冬月開花獨我家。賈蘭恭楷謄正,呈與賈母。賈母命李紈念道:
    煙凝媚色春前萎,霜浥微紅雪後開。莫道此花知識淺,欣榮預佐合歡杯。
    賈母聽完之後,便開口說道:“我對於詩詞並不是很了解,但是聽起來蘭兒的詩似乎更好一些,環兒的詩則稍顯遜色。大家都過來吃飯吧。”
    寶玉看到賈母對蘭兒的詩表示喜歡,心中更是興奮不已。這時,他突然想起了晴雯去世的那年,海棠花也凋謝了;而今天海棠花重新盛開,院子裏的人們自然都很高興,但是晴雯卻無法像花朵一樣死而複生!寶玉頓時感到從喜悅轉為悲傷。
    然而,他又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巧姐提到鳳姐想要把五兒補進他們的生活圈子裏,“也許這朵海棠花是為了她而開放的,也未可知。”想到這裏,寶玉又從悲傷中轉為了喜悅,繼續和大家說笑。
    賈母在花園裏坐了很長時間,然後由珍珠攙扶著慢慢回去。王夫人和其他的太太們也跟著一起離開。他們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平兒笑嘻嘻地迎了上來。
    平兒說:“我們奶奶知道老太太在這裏賞花,她因為身體原因不能親自過來,所以讓我來服侍老太太和各位太太們。她還特意準備了兩匹紅色的綢緞,送給寶二爺用來包裹這些花,作為賀禮。”
    襲人走過來接過紅綢緞,然後呈給賈母看。賈母看著紅綢緞,笑著說:“偏是鳳丫頭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讓人看著既體麵又新鮮,真是有趣極了!”
    襲人聽了,笑著對平兒說:“回去後,請替寶二爺向二奶奶道謝。如果有喜事,大家都會高興的。”
    賈母聽了,笑著說:“哎呀!我差點忘了呢!鳳丫頭雖然生病了,但她還是能想到這樣的好主意,送的禮物也很巧妙!”說完,眾人就跟著平兒一起離開了。
    平兒私下裏對襲人說:“奶奶說,這些花兒開得很奇怪,讓你剪一塊紅綢子掛起來,這樣就應該在喜事上出現了。以後也不必總是當作奇事來說。”襲人點頭答應,然後送平兒出去。至於後來的事情,我們就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