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分院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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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為梅爾基的小巫師是一個長滿雀斑的男孩。
    強行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但他那隱隱顫抖的雙腿還是出賣了自己並不平靜的內心。
    坐在高腿凳子上,任憑分院帽落在自己腦袋上。
    僅僅隻接觸了一秒不到,分院帽便驟然咧開大嘴,那洪亮的聲音瞬間清楚傳遍大禮堂的每一個角落!
    “斯萊特林——”
    歡呼響起。
    然而讓斯內普不易察覺皺起眉頭的是,表現出歡迎的隻有斯萊特林一個學院,其他三個學院的學生隻是在一旁冷眼旁觀,就連裝裝樣子的掌聲都欠奉!
    很顯然,斯萊特林與其他學院的衝突激烈程度還遠要在斯內普的預期之上!
    “斯蒂納·阿蘭布魯!”
    一個女生有些膽怯地走上去。
    她很快就被分院帽分到了拉文克勞。
    而好像風水輪流轉一般,這下子除了斯萊特林以外,剩餘的三個學院頓時全都表現出的熱切的歡迎,其中不乏有獅院學生對蛇院遙遙吹響帶有挑釁意味的口哨!
    一個個學生被確認歸屬,歡天喜地的來到各自的長桌坐下,迎來學長學姐關切的問候。
    “詹姆·波特!”
    體格敦實的男孩大步向前。
    神情自信,主動接過分院帽戴在自己頭上。
    一如第一個分院的學生那樣,隻是在剛剛接觸到詹姆的頭發,分院帽就立刻放聲大喊。
    “格蘭芬多——”
    熱烈的歡呼響起。
    尤其是在詹姆帶著張揚的笑容,高舉手臂,宛若麵對自己的臣民般向著四處鞠躬時,來自獅院的哄鬧和笑聲也隨之變得愈發熱烈起來。
    他們有預感,這個信心滿滿的精神小夥天生就是格蘭芬多的一員!
    得意的視線刺向斯內普。
    然而斯內普卻置若罔聞,不屑向詹姆投以絲毫注視。
    “小天狼星·布萊克!”
    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蛇院裏產生了輕微的騷動。
    顯然有不少人認出了這個傳承悠久的煊赫一族,臉上已經迫不及待的浮現出笑容,認為這個小家夥會毫無爭議的成為蛇院的一份子。
    但沒有出乎斯內普的預料。
    當這個頭發微卷,氣質典雅的俊朗男孩上台,沒多久便敲定了屬於格蘭芬多的歸屬,
    許多蛇院學生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不過小天狼星赫然絲毫不在乎這些與他沾親帶故的親戚的看法,在詹姆的歡呼聲中快步來到屬於格蘭芬多的長桌坐下。
    又過了幾個學生後,盧平的名字也很快被麥格教授叫到。
    他的言行舉止中帶著緊張的情緒。
    小心翼翼的目光忍不住向坐在不遠處餐桌最中心的鄧布利多投去,直到收到明確的帶有肯定和鼓勵意味的眼神,這才深吸一口氣,如臨大敵的任由分院帽落在自己頭上。
    這一次持續的時間格外漫長,隱約間分院帽的嘴巴一開一合,好像在和盧平交流著什麽。
    最終在兩三分鍾後,分院帽嘹亮的聲音這才正式為這場短暫的交流蓋棺定論。
    “格蘭芬多——”
    盧平臉上驀然綻放出笑容。
    在不遠處桌子上一眾小獅子的鼓掌和歡迎聲中坐下,不一會就與詹姆和小天狼星有說有笑起來。
    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名字在斯內普耳邊掠過。
    其中包括掠奪者最後一員的小矮星·彼得、未來大名鼎鼎的格蘭芬多劍聖的父母弗蘭克·隆巴頓和艾麗絲·米切爾,以及天賦強大,甚至會被伏地魔判斷為有威脅最終親手殺死的女孩多卡斯·梅多斯……
    將他們的麵龐與名字對上號,一隻小手也悄悄拉住了斯內普的衣角。
    眸光微動。
    當‘莉莉·伊萬斯’的名字響起,紅發女孩的呼吸終究還是忍不住停頓了刹那,眼底深處浮現出驟然湧現的慌亂。
    但骨子裏的勇氣讓她很快便恢複常態,深吸一口氣準備向前邁步。
    “別怕。”
    微不可聞的耳語仿佛一根隨風飄蕩的蛛絲,從身後輕飄飄的傳來。
    卻為莉莉的內心斬去最後一絲忐忑,好像蘊含著魔法一樣讓她的心情奇跡般的恢複平靜,甚至嘴角都忍不住揚起一抹開心的笑意!
    大步向前,莉莉的眼中再無彷徨。
    麥格教授拎起分院帽。
    在將它放在莉莉頭上的同時,輕聲柔和地開口說道。
    “看來你有一個很好的朋友,莉莉小姐。”
    驚訝了一瞬間,莉莉隨之露出驕傲而幸福的笑容。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格蘭芬多——”
    分院帽放聲大喊。
    熱切的歡呼再度出現,而這一次斯內普同樣輕輕拍手以示祝福。
    等到莉莉坐在位子上,下一個喊出的名字立刻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西弗勒斯·斯內普!”
    在莉莉和盧平期待的目光中。
    斯內普一步步走上台階,漆黑的瞳孔中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當分院帽落在腦袋上的刹那,隻有他們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當即響起。
    “啊,一個野心勃勃的無情者,除了極少數人之外沒有什麽是你不能犧牲的,簡直就是天生的斯萊特林!
    但你的心裏也藏著對智慧的無窮渴望。
    或許比起冷漠排外的斯萊特林,拉文克勞對你來說也會是一個不錯的歸宿。”
    “去斯萊特林,我不喜歡打破我的計劃。”
    “真的嗎孩子,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你可能不清楚,最近幾年斯萊特林裏麵漸漸多了一種危險的思想,像你這樣混血出生的小巫師如果表現的太過優秀,可能並不見得會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那就讓他們來!讓我見識一下,所謂的純血又有什麽值得稱道之處!”
    如果把斯內普和分院帽的交談流傳出去,一定會在所有學院中引起掀然大波。
    譬如從來沒有一個學生。
    在沒有上過一節課之前,就讓分院帽如此篤定的確信他會有足以引起同學院間其他學生嫉妒的出色表現!
    譬如斯內普自己也絲毫不覺得驚訝,發自內心的同樣從未懷疑過這一點!
    實際上在看到第一個學生完成分院,四大學院卻呈現出如此涇渭分明的敵視態度時。
    斯內普就放棄了心頭所有天真的幻想。
    黑魔法是肯定要學習的。
    畢竟隻有這樣才能創造出許多新穎有趣的小惡咒,實現他在全校內大規模收割經驗的構想。
    既然加入蛇院代表著紛爭無法避免,乃至終有一日會爆發,那他就絕不會因此而束手束腳,放棄能夠變得更強的機會!
    他會堅守自己的本心,製止所有讓他感到厭惡的霸淩舉動。
    而麵對正義之師的討伐,身處蛇院的斯內普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用同樣甚至更加酷烈的手段報複回來,才是唯一能讓斯內普心滿意足的方法!
    這會讓他兩頭不討好。
    但斯內普不在乎。
    若是連一群乳臭未幹的學生都對付不了,他又談何在日後終結伏地魔的黑暗統治,創造一個能讓自己滿意的魔法界?
    從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那自始自終都深藏在斯內普心底的睥睨四方的傲慢。
    宛若冰山一角。
    哪怕隻是泄露出分毫天機,那渴望建立不朽的偉業就已然將其區別於渾渾噩噩的燕雀,淩駕蒼穹之上!
    於是分院帽再無猶豫,雄厚的聲音為這曆史性的一幕畫上極具意義的句號!
    “斯萊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