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六十一章 歸來——建文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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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門中的血龍馬背上馱的那個光球慢慢顯現出裏麵人像來,原來竟是乘願而來,入輪回門的殊勝明王,他終於曆經萬千磨難,降臨到了人間,
    程濟是跟隨他前世建文帝一起在靖難之役中,離開皇宮,流落江湖,以替人看相算命,來供給建文帝衣食,不離不棄,生死相隨,忠肝義膽的大臣,
    正因為建文帝的仁義之心,令最後跟隨他流亡的十二大臣沒有一個背叛他,他如聖人一般的德行由此可見一斑,(驚人巧合的是在西方耶穌最後的晚餐也有十二門徒,但是還是有一個叛徒叫猶大)
    中國自古的皇帝除了三皇五帝,還真沒有再出現過如此象聖人一樣的皇帝,後來建文帝在顛沛流離的過程中,在山陰古道,偶然碰到了一位之前他在位時為官,後來又在燕王朱棣手下當官的舊臣,
    那位大臣認出了建文帝,與建文帝在路邊淚眼相望,建文帝沒有絲毫要反抗逃走的舉動,他聽憑這位現在為永樂當差的大臣如何處置他,
    但那位大臣流著淚還是稱他為陛下,道:“陛下自去,老臣知道該怎麽做!”待建文帝離開後,這位大臣便自縊於樹下,這個大臣的心裏怎麽想,已無從所考,
    但是他見到了建文帝,又放他走,然後又自盡,有人說他是覺得對不起現在的新君,失職內疚,
    但是我們可以更大膽更接近事實真相的推測,他是見到當時官方宣布已死於皇宮火海的建文帝,他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大錯,原以為已死的君王,居然沒死,
    而他卻違背了一個忠臣義士應有的道義與儒家準則,沒有從一而終,是因為內疚、慚愧、痛苦、自責然後自盡的!
    明朝時不論是上層的王公大臣,還是底層的販夫走卒,他們對儒家教化思想與理念,非常一致,是非善惡也分得很清楚,盡管其中有變節的,有叛國的,但是他們也自己知道,在道義良心上是非法非禮的,
    所以道衍和尚姚廣孝,功成名就後他不住皇宮大院,不享一切珍寶美色,還是自願去當苦行僧,而他回鄉想去見俗家的姐姐,姐姐就是關著門不見他,說明什麽,說明天下黎民百姓心裏都有一杆秤,知道什麽是理,什麽是法,很遵從這一大義人倫。
    隻見程濟雙手合十,恭敬虔誠跪在地上,以非常喜帝轉世之身再臨凡塵,但是突然異象突起,隻見空中那七個血獸竟突然化成一道血霧從朱門上穿透而過,顯現在血龍之馬的周圍,
    七個血獸突然形體無比膨脹增大,象皮球一樣越來越大,直至大到完全把血龍馬給壓擠在七個血獸變形異體之中,然後七個血獸之身膨脹到極點!眼看就要爆炸!將殊勝明王與血龍之馬炸成粉身碎骨直至屍骨無存!
    程濟卻麵不改色,從容鎮定,仰望空中景象,終於一道閃電驚雷劈在了七個膨脹的血獸身上,頓時七個血獸轟然如汪洋傾覆,血光四溢,發出“嘭!嘭!嘭!嘭!嘭!嘭!”七聲巨大的轟鳴與爆炸!
    瞬間將朱門血馬光球淹沒在滔滔的血浪之中!程濟也不由心頭一緊,雙眼目不轉眼凝視著天空的景象
    終於血化雲開,雲開霧散,程濟驚喜地發現血龍之馬仍然背馱殊勝明王顯現在虛空之中,且七道朱門變成了龍馬的鎧甲將人與馬緊緊保護了起來!
    “咦!嘖!嘖!原來是龍馬魂魄,難怪可以不懼七獸分屍血祭之法!”說著空中出現一個
    身高九尺,吊眉橫目,顴骨高聳、發須如戟,麵帶血煞之氣,身披一副黃金甲胄,戴一頂朱紅高冠的男子。
    程濟不由喝問道:“來者何人?意欲何為?”
    黃金甲男子目無下塵,睥睨天下的殺氣盡顯無遺,看也不看程濟,便倨傲無比地道:“孤平生所憎恨者,皆是逞口舌之快,又無男兒血性,尋章摘句,藏否國事之腐儒文人,其實皆是紙上談兵,較之婦人更為可惡!你一個明朝翰林院編修還沒有資格以這樣的口氣來跟我說話!”
    程濟道:“今你我皆非世俗中人,也不能以人中身份來論高低,我此行是迎殊勝明王,王者執掌三界律法,你敢阻撓就是倒行逆施,逆天叛道!你居心不良,圖謀不軌!你究竟是何人,又是受何人指使,來此放肆!”
    黃金甲胄之高個之男子,仰麵發出衝天的狂笑,道:“還真是有如龍遊淺灘遭嚇戲,虎落平陽被犬欺!豎子無禮,該當何罪?”
    說著,他一抬手一朵金黃色的菊花,脫手飛出,向程濟飄來,金黃色菊花在空中散開,花瓣繽紛散開,又一化十,十化百分化成更多的花瓣,
    刹那間,峰頂風雨中,漫天花雨,將程濟籠罩其中,靠近程濟時,朵朵花瓣竟變成了片片鋒利淩厲的暗器!在空中雨滴碰到黃花,都變成稠黃有如屍水般的毒汁,紛紛墜落,地麵都被其毒無比的屍氣腐蝕成黑色的斑斑點點,著實歹毒無比,毒雨如注,殺氣衝天!
    程濟臉色微微一變,於是抖開了長袖大袍,迎風一揮,隻見他袍袖中飛出一個太極圖,然後太極圖旋轉,也是分化一個個更小太極圖,每一個小太極圖亦是高速旋轉,帶動起一股股漩渦似的龍卷風,將風雨飄零的花瓣吹得東倒西歪,零亂不堪,不能近身!
    這時,黃金甲胄之男子,目光一淩,眼神如刀,犀利無雙!他口中吟道:
    待到秋來九月八,
    我花開後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
    他將手微一擺,隻見滿天風雨黃花,放射出萬道淩厲呼嘯的殺氣,其中隱隱有兵士喊殺聲,戰馬的嘶鳴與奔騰聲,
    轉眼間,雨化作了箭矢,萬箭齊發,聲勢滔天,黃花居然化成了無數鎧甲武士兵將,騎在風化成的匹匹戰馬,向程濟攻來!真是殺氣騰騰,天地皆驚!
    程濟臉色大變,念道:“黃巢殺人八百萬,一人在劫也難逃,天地碎金花殺陣!”
    於是雙手疾速翻飛施法,空中所有的太極圖紛紛化成了一麵麵密密麻麻的盾牌,一一掉落,重重疊疊堆砌在程濟與李鴻基的肉身周圍,如蜂窩一般將兩人身體來了個密不透風的層層包裹。
    同時程濟從腰間取下一個布袋,他拉開布袋口,隻聽嗡嗡聲大作,隻見一群群黃色的大馬蜂如百花盛開般飛出布袋,程濟以手指將法力一引,又打開眼睛前方的盾牌,於是大馬蜂成群結隊,從打開的缺口處盾牌搭建的盾城中狂湧而出!
    此馬蜂個大、體硬、針毒、飛行速度快,攻擊力強,頓時天空中猶如兩支規模數量驚心動魄的兩支大軍在聲勢浩大地嘶殺起來,
    這種馬蜂形體結構很奇怪,比中原的馬蜂體積要大,且呈紅黃色,每隻體內蓄有十根毒針,乃是從西域引進的品種,可以集體勁射出毒針,覆蓋範圍廣,殺傷力頗為巨大。
    此時空中被稱作黃巢之人,倒是出乎意料道:“咦,蟲修!”
    然後他又打開眉心間那隻血紅的天眼,看了看隱在盾牌內的程濟頭頂上方的雲氣,道:“原來僅是玄關境界!”
    於是黃巢也不答話,口中又吟道:
    颯颯西風滿院栽,
    蕊寒香冷蝶難來。
    他年我若為青帝,
    報與桃花一處開。
    隻見那些黃金甲般身披鎧甲的將士皆不畏死,一個個騎著飛快如風的駿馬,一邊以雨水為箭矢射向空中成群結隊的異種馬蜂,同時亦有無數的黃金甲兵被馬蜂放出的毒針射中,紛紛墜落於馬下,倒地化成七零八落,鋪陳於地,堆積如山,滿目殘金碎玉般凋零的菊瓣!
    這時當黃巢念完詩句,話音一落,所有的地上的黃花,空中的甲士,統統化成了緋紅如桃花一樣的火雨,而另一邊又是如箭的水雨,駿馬全都變成了瘋了似的狂風,風助火力,雨助水攻,形成了一半是火焰,一半是雨箭一樣的冰火兩重天一樣的奇觀!
    被狂風席卷的馬蜂們,現在射出的毒針便毫無用處了,於是程濟適時調整戰略,他一個響亮的口哨吹出,嗡嗡如蟻般的黃蜂,齊齊向黃巢發起了擒賊先擒王的攻勢!
    蜂擁而來的馬蜂尾部勁射出無比犀利的毒針,俱射向了了黃巢!
    黃巢麵色一獰,為怒反笑道:“程濟小兒,本王本想將你收入我麾下,沒想到你如此不識抬舉,那你就去死吧!哈哈!”
    接著他整個臉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流滿麵的血骷髏,張開血盆大口,猛力一吸,竟將萬千馬蜂全部吸引口內,然後好象頗有味道一般有滋有味地咀嚼咽下!
    接著很快,血骷髏瞬間伸長衝到盾牌前,一手拘來黃色菊花化成的烈火,一手持天空雨水凝成的箭矢,再將狂風吸入口中,將水火捧在嘴邊,以殺氣加持,猛烈一吹!
    頓時盾牌如紙糊的燈籠,被水火風三種屬性的魔力撞擊下,叮零哐鐺,被擊成碎片,橫飛四濺,露出一臉震驚的程濟與呆若木雞的李鴻基!
    血骷髏伸出兩隻血淋淋的巨爪,一隻抓住程濟,一隻握住李鴻基,張開大嘴想要將他二人放入血盆大口之中,並發出讓人頭皮發麻如同用指甲在生鏽的地板上刮劃發出的尖利刺耳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