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六十二章原來——他是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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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個麵目猙獰,無比可怖的血骷髏舉起利爪,封住了程濟的元神,看著小不點一樣的兩具人體,仿佛看見了美味佳肴,就象他前世見過的有人手提著蛇膽高懸過頭,仰麵觀望,正想吞入腹中,來個大補魔氣的作用時,
空中那匹血龍之馬,突然一聲長嘯,向血骷髏衝來,兩隻龍角化成了鋒利堅硬無比的兵刃向他殺來!
血骷髏吡嘴陰森森讓人毛骨聳然地一笑,自語道:“比起這匹龍馬魂魄與天外珍品,這兩個就相當於垃圾,等我享受進補後,再來收拾這兩個垃圾!”
說著,他將手中二人扔在地上,用白骨定魂之法定住,然後他迎著血龍馬,居然張開雙臂,仿佛要將血龍馬與其背上的光球擁入他血淋淋的懷抱。
但其實不然,隻見他雙臂發出兩道熾烈耀眼的血光“唰”的一下飛出,從左右兩邊將血龍馬包圍住,形成一個血色的圓形赤道,其中散發著死亡與殘酷的氣息,讓龍馬也不敢再向前一步,
然後血骷髏用手一指,圓形血環泛起血煞之氣,快速縮緊變小,向血龍馬套來,血紅的龍馬身上七道朱色的門又浮現出來,擋住血環!
血骷髏仿佛早已準備好了,血環繼續縮小,瞬間箍緊七扇朱紅色之門,並將馬與光球拘禁在門內!
血骷髏這才將整個頭麵部變回黃巢的模樣,他看中空中被拘之物,沉思片刻,驚訝道:“這門中之馬,豈不是一個‘闖’字,難道他竟然就是滅明之闖王??!!”,接著他咽了一下口水,自顧自說道:“管他是不是天命滅明之人,我先將他收為己用再說!”
說著他嘴裏如念咒語般開合,也聽不出是什麽語言,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是人類的語言,隻見血環突然放大,並且加寬加高加厚,然後如冰雪消融,竟全部滲透融解於朱門之內,
很快那七扇朱門又化成了鎧甲回到覆蓋在了血馬全身,然後血環穿過鎧甲通過血馬全身皮膚的毛細孔中滲入血馬全身,隻一會功夫血馬暴烈起來,將光球掀翻在地
並向黃巢飛奔而來!黃巢喜之不禁,一躍飛上了血馬之背!然後黃巢將手一指那個光球,光球被他的魔力吸納至掌中,黃巢透過光幕,看著裏麵隱約可見的人相,仿佛象一個巫婆美滋滋地看著手中的水晶球!
他禁不住心頭一陣狂喜,仰天大笑道:“當年孤王初登大寶於長安,本謂江山已得,誰料一時大意,失掉大齊之江山社稷,今日我既得人中闖王,又偷天之巧得到法界明王!可謂雙喜臨門!
鴻運當頭!真是天不亡我!也多謝師尊他老人家的再造之恩!一旦孤人間、法界王位得立,江山永固,必為我七殺師尊修建金身享天下萬民之香火,立下牌位彰顯他老人家如日月之光輝!”
這時,他突然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殺人魔王黃巢,真是有頭無腦,難怪前世丟失了江山,確實是有勇無謀、目光短淺之輩!”
他立馬調轉頭一看,卻發現被定在地上的程濟與李鴻基之肉身不見了,他運血光之眼搜查,發現程濟手拖李鴻基肉身立於亭中,他正想發威掀掉亭蓋,將程濟碎屍萬段之時
程濟手中現出一把明朝建文帝禦賜的尚方寶劍,架在李鴻基咽喉上,目光凜冽道:“你這魔鬼當年就害人無數,殺戮平民八百萬,縱容手下胡作非為,並公開號令自上而下,以吞食人肉以壯軍力,真是萬古未有之衣冠禽獸!”
程濟毫不威懼,大義凜然注視黃巢接著斥責道:“原來你如此嗜血好殺,以人肉為食,竟是出自你家魔祖七殺之一脈相承!實乃人神共憤,天怒人怨,令人發指,殘暴不仁!”
黃巢卻毫不以此為意,一臉無動於衷,然後輕描淡寫道:“我不屑與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為伍,我隻知道你們幹的壞事不比我少,區別在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反倒我之所行之事好象比你們更光明磊落!”
程濟義憤填膺,隻吐出兩個字,道:“畜生!”
黃巢凶相畢露,陰冷無比地道:“我還就不想當你們口中所說的人,因為你們這些所謂的正人君子,隻會自私自利,欺壓百姓,殘害忠良,道路以目,令天下之人敢怒不敢言!
你們說我食人肉,你們不也在以所謂的禮法偽善殺人不見血,你們還不是殺生掠食,吃盡天下生靈,在我看你們連豬狗都不如,所以我就要吃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人的肉,替天下被你們欺壓者討回公道!這有何不可!”
說著黃巢便望向程濟,象一個龐然大物在俯視一隻螻蟻一樣,他喜歡這種能掌控他人命運的感覺,仿佛自己就是無所不能,高高在上的神,任萬民景仰,供百世流芒!
但是程濟卻沒有他想得那麽容易製服,輕易認輸,程濟一勒李鴻基的身軀道:“此乃滅明之魔星,既然被你看破,我也無須遮掩,但是你想要操縱他在人間為你張目行凶,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老夫已曆經兩百年矣,自進入‘玄關’境界後,我便看破生死,但是我縱是死也不會任由你們這些邪魔外道得逞,自古邪不勝正,從來大道滅魔!”
黃巢微眯起雙眼,將凶光藏在深深的眼神裏道:“你要如何才肯將闖王之身交與我手?”
程濟心裏道:“真是一個老奸巨滑的梟雄,居然知我有所圖!”
於是程濟也不矯作偽飾,道:“除非你將你手中的光球交給我,我就把這個之軀換給你!”
黃巢追問道:“如果我不呢?”
程濟道:“那就魚死網破,月缺難圓,你的如意算盤隻怕要落空,你又如何能救你那魔祖師父呢?”
黃巢不由得有點躊躇,心裏暗想:“要複活魔祖師尊,必須要先得到闖王在人間的勢力與氣運,必然要掌控他的完整形神,否則有神而無形,那就無法在人間立足,必須要得人身能行的!不如先答應他,再翻驗毀約也不遲!”
於是黃巢道:“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過是各為其主,人各有誌,既如此,你要你的師父,我得我的闖王,如此兩全其美,各得其所,皆大歡喜!好!你接著!”
說著黃巢將光球一擲投向程濟,程濟連忙躍起將光球捧在手中,不由得淚珠滾落,悲喜交加!嘴裏隻道:“亦師亦主亦聖上,也仁也義也艱難!”
黃巢高空發話道:“既如此還不把闖王之身交到我手中?”
程濟冷眼看了他一眼,馬上謹惕又道:“你須以你元神與天地簽下誓約,不得加害阻攔我攜明王之神離去,否則形神皆滅,永不超生!這樣我才放心將這具闖王之軀交與你手!”
黃巢猶豫沉思起來,因為這種以自身元神與天地簽約的方式,對修行中的人是有約束力的,它意味著這個生命對天地大道許下承諾,如有違初衷,便天地不容,萬劫不複,
違約後的責任與懲罰是由這個天道法則、法理執行與約束,如果這個修行者違約,就會被天地法則永遠禁錮在天地之內,怎麽修也修不出去不能進階,並且還會不斷產生天劫直到消滅他為止。即便天不降劫難,其自心元神也會生起反噬之力,產生心魔,致使道心有缺,不能圓滿,永難寸進!
但黃巢臉上陰晴不定,仿佛其心中有激烈地思想鬥爭一般,也好象在左右搖擺,但突然他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緊接著他一抬頭注視著程濟道:“好,我以元神與天地簽約,僅此立誓,若我黃巢得到闖王之身,便決不與程濟為難,不生異誌,否則天誅地滅!”
接著隻見黃巢感到虛空上方有一道無形的因果之線落在他頭頂,從百會穴直入腦中泥丸宮,進入元神體內,消失不見。
程濟等他說完,便手運法力提起李鴻基之軀體,摜向空中,黃巢縱馬揚鞭直奔李鴻基軀殼而來!隻聽一聲仰天清嘯的蕭蕭馬鳴向李鴻基直奔而來!
但是正當程濟已打算全身而退離開險境時,突然那匹血龍之馬並不去與李鴻基軀殼相合,任李鴻基肉身掉落於地,它卻眼中發出淩厲的血光,嘴中發出尖利的嘯聲,竟狠狠地向程濟手中的光球撞擊而來!
程濟連忙回身閃避,並厲聲喝道:“黃巢,你就不怕形神皆滅嗎?”
黃巢哈哈大笑道:“我並未出手攔你,全是血龍馬的魔性不能容你,其次,我現在並未得到闖王之身,又何來地空談違背誓約呢?!”
程濟心裏恨恨道:“好奸詐無恥無信的魔頭!這真是與虎謀謀皮,賠了夫人又折兵!”
於是他也二話不答,縱身飛遁離開武當峰頂!但是黃巢目光一冽,隻見滿身黃金甲化成一個血魔之身,附在了血龍馬之上,於是血龍馬,雙眼放射出的殺氣列加濃烈,猶如汩汩的鮮血噴薄欲出!
血龍馬一個晃動,早就攔在程濟前方,程濟揚手一把自神爐中收集的香灰帶著濃厚的熏煙直向馬的眼睛灑去,可見程濟準備也頗為充分,不過他的手法還是與建文有所不同,他是隻要能降妖伏魔,什麽手段都不忌諱,因為他認為跟這些邪惡沒有以正義可講,隻要能達成目的就無法不可用。
但是黃巢卻暗中使詐,他背後飛出一隻骷髏大手,化成一股無形的狂風擋住龍馬之前,香灰被狂風呼呼倒吹,程濟一時間因為想要離開的心太迫切,所以根本沒有想要止住腳步,一時刹不住腳,便一頭紮進了香灰形成的濃煙之中!
而血龍馬卻止步不前,等飛灰煙滅,塵消霧散,現出雙眼迷朦受傷的程濟,它這才一躍而起,直向他手中的光球狠狠地撞了過來!
原來此血龍之馬天生就對明朝的王者有恨意,它也是明朝自洪武帝開創以來,因為戰爭的殺戮與宮廷喋血,最關鍵是殺掉了那麽多立下汗馬功勞的開國功臣,所以由諸多怨氣凝聚成的一個血馬的形象靈身,代表著為大明建立偉業功勳的馬,但卻是一匹來要血債血償的馬。
但程濟開始因為掌控著它的肉身,所以它不得不低頭聽程濟的驅使,現在程濟放開了它的肉身,所以它才暴露出來來的凶性。
眼看它的頭角已撞擊在光球之上,光球被撞得象被打落在地上的西瓜,鮮紅如血的光芒四散而開!
程濟不禁一聲大吼道:“不!”他是怕建文之元神被撞得魂飛魄散,象煙一樣被風吹散,再也找不回來了!
但他眼睛雖看不見,連行動也被血龍馬的煞氣給封閉住了,但他耳邊隻聽到一聲好象是歡快的馬的嘶鳴,還有跟隨而來黃巢似乎的大聲的喝彩聲,他的心仿佛掉進了萬丈冰川,徹底涼透了,又象墜足於無底的深淵,包圍籠罩整個身心的便是深深無盡的死寂!他的天都黑了!
但是正當他萬念俱灰之時,隻見一保溫暖的手帶著潤澤的雨露將他臉上的灰燼一一地擦洗幹淨,同時雨露好象有無比靈驗的療傷效果,竟然連他臉上的皺紋都被一一抹平,消失不見了!
他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小小的渾圓如朝陽似明月的元神光圈,放射出無比溫暖,無比清涼的精氣神之精華驅散了他臉上與心頭的點點傷痕!
光圈裏依稀可見的是殊勝明王小小如嬰兒一般純淨的形象,殊勝將一道神念打入程濟腦中,然後瞬間離開
一道驚雷閃電般的劍光直刺太嶽峰頂,如刀切豆腐身順滑無比地帶著元神劃出一條通道,直穿越飛行進入太嶽地心千丈之下月窟中的清潭皓月中的三聖之體,疾如電光火石,空中一閃,從天靈蓋百會穴而入,隱沒在六陽之首的泥丸宮中。
而程濟收到那一道神念,就將剛才的場景回放一遍了,讓他一切都了然於心。
原來當血龍馬刺開挑破元神外的胎膜光球之時,殊勝明王在入輪回門中,受到輪回旋轉之力與三千弱水之浸蝕的雙重攻擊下,本來感到一步一步心神渙散,進入了寂滅與消失般的狀態。
但是因為殊勝明王元神的先天皮囊,是儒釋道真身融煉而成的混元金體,加上他的元神本來就是來自天外天,並不受三界內的法則所製約。
所以融在他血脈裏的本命法劍靈犀無影通神劍,自發的與先天皮囊融為一體,同時也以生生不息,飛快無比地旋轉之力卸掉外力的攻擊與侵犯。
進入人界後,因為殊勝元神是逆天而為,所以本來還有人界與天界之法則形成的結界如胎膜一樣的光球物質阻擋他的元神出來,
卻正好此時血龍馬龍角一挑一撞,與他自身元神靈犀劍的剖體來了個裏應外合,於是乎元神成功破殼而出!
同時九九八十一把本命靈犀無影通神劍自動周天循環,旋轉自如,玄妙靈通,妙不可言地護住整個元神免受人界外力傷害,
因為這血龍馬的一對龍角齊齊被九九八十一道靈犀劍形成的犀利無比的劍圈削掉了一半,頓時血龍馬的龍角血流如注,血光四濺!
幸好血龍馬乃天地化成的王者之氣護體,加上它本身也通靈無比,會趨吉避凶,於是它才奮力掙脫出來,沒有被絞進劍圈內,給打成粉身碎骨,但是它的元氣已然大傷,兩隻龍角都隻剩下了一半
這也是後來雖然闖王李自成攻進紫禁城,滅掉了大明兩百多年的江山,但是他畢竟隻坐了一個短命的王者,最後還是被趕出了紫禁城、兵敗失蹤,下落不明的真正原因在,因為龍角削掉一半,所以皇帝命隻能半途而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