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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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靖跟隨刀芒之後,雙拳重重落到胡壇胸膛上麵,頓時將胡壇轟飛出去,吐血不止。若不是他留了一手,這一擊足有粉碎胡壇胸膛肋骨,叫他修養三五個月才能下床。
    見楊靖將胡壇擊飛,武鬥場外的巫天宇朗聲宣布道:“楊靖勝!”
    四周的神庭弟子看著武鬥場護罩消失,看著楊靖從裏麵走出來,看見胡壇好友將胡壇帶離武鬥場。
    “楊靖,可敢接受我的挑戰!”
    一個墨發披肩的消瘦青年走到楊靖身前,定定看著他。
    楊靖剛想同意,就見白眉巫赤源遠遠走來,心有所感,沒有回話。
    “小友,始祖有請,請隨我來!”巫赤源對楊靖說道,足尖輕輕一點,一團白雲憑空出現,托著他和楊靖朝赤雲神山之巔飛去。
    看見這一幕的神庭弟子難以置信:“天神始祖怎麽會邀見他?”
    赤雲神山之巔,寶相莊嚴的赤紅宮殿中,楊靖再次見到有著一頭如火長發的赤雲天神。他盤坐在巨大的蒲團上麵,比楊靖還要高出一個腦袋,與第一次相見時有些不一樣。
    第一次相見時候,赤雲天神常人高大,這次相見,赤雲天神巨人化。看著赤雲天神的身軀,楊靖仿佛看見一輪懸浮天際的巨日,渾身燥熱,有種燃燒起來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神體!”
    巫赤霄講道時,曾提到過,修神者點燃神火後,身軀會蛻變為神體,蘊含重重神妙。
    這一刻,楊靖對神體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
    赤雲天神看了楊靖一眼,沒有阻止。能領悟多少,就看他個人造化了。
    巫赤源恭敬站在一旁,沒有出聲。
    許久後,楊靖視界中的巨日消失不見,巨人化的赤雲天神也變得十分普通,沒有任何神異之處。
    “你是如何遇到他的?”
    赤雲天神開口問道,楊靖下意識地就開始講述自己是如何遇到陳阿星,是如何擊殺孫楊文,又是如何進入魚龍澤的。當整個過程完全複述出來後,楊靖忽然驚醒,心中一陣後怕。
    想到赤雲天神的實力,楊靖也就釋然了。赤雲天神若是要殺他,一個眼神就足夠了,沒必要施展其他手段。
    “你帶回來的消息很重要,我可以賜予你一道神力,你可願意?”
    “晚輩願意!”
    赤雲天神屈指一點,一道赤紅色神力破空落在楊靖身上,化為一個赤雲印記。
    隨後,巫赤源帶著楊靖離開赤雲神山,徑直將楊靖送到護山結界之外,道:“楊小友,我隻能送你到這裏,後麵的路程希望你小心應付,不要辜負了始祖對你的期待。”
    楊靖扭頭回來,已經不見了巫赤源的身影,他原本還想問問有沒有地圖之類的。現在看來,一切都要靠自己。
    穿過赤雲樹林,楊靖沿著來路往回走。他沒有四周詳細的地圖,隻能先離開赤雲山地界,再確定來時的方向,以此為基點,繞過魚龍澤,從側麵迂回返回烏靈山。
    沒有地圖指引,隻能憑借微薄的星象知識確定方位,是很容易迷失的。但對楊靖影響不大,隻要不是魚龍教那種可怕的地方,他其實不介意多在外麵遊曆一番。
    楊靖一麵趕路,一麵修行“渾陽真力訣”,嚐試將真力的運行融入到日常生活當中。若是成功,就意味著他無時無刻都在修煉,效果一定遠遠超過特定時間的修行。
    當然,要實現這一點十分困難。首先,要一心二用,其次是摸透“渾陽真力訣”,最後是協調的真力運行路線。但正是因為不容易實現,才應該去挑戰。
    一路走來,楊靖渴了就飲山泉,餓了就原地打獵飽餐一頓,倒也有些獵狩趣味。
    三天後,楊靖回到青玉河。
    他站在河畔,望著流逝的河水,有些感歎。忽然間,旁邊草叢裏傳來交談的聲音,隻聽一人說道:“它這次鐵定上當,我可是準備蜜料,那香味,難以抵擋!”
    “這次一定要抓到它,莫少可沒有多少耐心。”
    “還不是有個權勢滔天老爹,要是換做我,一定包下一座樓,專門豢養漂亮的美人兒!”
    “我曾聽人說,莫少收購異獸是為了滿足那方麵的欲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真的,這口味也踏馬重了。”
    “就算是真的,你也不敢說。”
    “放屁···”
    ······
    聽著兩人越扯越遠,楊靖心中一動,朝某個方向看去,就見一頭八目虎頭巨獸疾馳而來。
    “他們要對付嘻嘻!”
    楊靖心中確定下來,悄無聲息地潛入地下,前往兩人藏身之處,忽然暴起,抓住兩人小腿,往地底深處拽去。兩人膽敢獵殺嘻嘻猛獸,自然也不是一般獵人,而是修有內力的民間武者。
    神道未現世前,民間武道為尊,多有修行內力的武者持劍行走四方,行俠仗義。大氏族以及王朝都有培養屬於自己的武者,用於剪除威脅或者清掃某些見不得天日的齷蹉事。
    後封神榜自天而降,神道複蘇,又有呂氏觀封神榜而悟魂魄輪環法,神道昌盛,人間武者或是退隱,或是加入伏魔軍,征戰環線城關,隻有少數舍不得人間繁華,繼續為大氏族效力。
    兩人被楊靖打個措手不及,但畢竟是武者,反應不可謂不快,雙手撐地,內力爆發,掙脫楊靖的拉拽,再運力,便將腿從地下拔出來。包裹著腿的衣物被撕裂,皮膚擦著泥土拔出,被刮出許多細小口子,轉眼就讓血給染紅了。
    此時,楊靖再度潛到兩人下方,高舉單刀,然後遁出地麵,單刀自下而上,貫穿左側之人的身體。楊靖手臂用力,左側武者就被撕成兩半,血液及內髒灑了一地。
    另外一人見機不對,已經朝樹林裏鑽去。楊靖抖去單刀上麵的血液,遁入地下,追了上去,從前麵遁出,一刀割喉。
    回到原地,楊靖就看見猛獸嘻嘻蹲在地上,大快朵頤著。見狀,楊靖心中一凝,暗道自己或許真的因為一次烤魚就忘了嘻嘻猛獸能生存到現在,絕不會是什麽善茬。
    看見楊靖,嘻嘻猛獸將大腦袋湊了過來,蹭了蹭楊靖小腿。顯然,它還記得楊靖,或者說,記得楊靖的氣味。當然,也有可能是記得楊靖的烤魚。按了按嘻嘻猛獸的腦袋,楊靖走進樹林撿來一些幹柴,準備碳火。
    嘻嘻猛獸望著楊靖生火,動作熟練地跳進青玉河,很快就叼上來十幾條青玉魚。楊靖削了幾根筆直的棍子,將青玉魚串成一串,架在火上烤起來。趁著嘻嘻猛獸在河裏抓魚,楊靖將兩名武者設置的陷阱拆掉,取出他們準備的蜜料,撒在魚上。
    不多會兒,烤魚香味隨著河風飄散到很遠的地方。嘻嘻猛獸蹲在火堆前,誕液流了一地,八隻眼睛死死盯著烤魚,時不時看向楊靖,似乎在問可不可以吃了。
    楊靖將烤好的兩串遞過去,就見嘻嘻猛獸咬住一串,抓住一串,像人一般吸了一口,再狼吞虎咽起來。楊靖將嘻嘻猛獸的行為看見眼底,心道或許要不了多久,嘻嘻猛獸就會變成妖獸。
    妖獸,是對吸納天地元炁產生變化的飛禽走獸的稱呼,若是在此基礎上再進一步,煉化咽喉處的橫骨,就能口吐人言,此時就能稱其為妖族。妖族從妖獸而來,有著自己的修行之道,強悍的妖族,甚至能戰勝人族真神。
    瞅了瞅吃的不亦樂乎的嘻嘻猛獸,楊靖忽然問道:“你願不願意跟隨我,好吃好喝的管夠!”楊靖目光灼灼地看著嘻嘻猛獸,他已經決定了,拐走嘻嘻猛獸當自己在坐騎。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