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米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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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家阿姊不知道的是,自家祖墳的棺材裏是空的,土丘之下的裏麵除了棺材板外,根本沒有自家祖一塊遺骸。小說

    當初在舟山平叛,樂天掘了海大旺家的祖墳,在使了這個陰招後,樂天在心裏也怕別人下個招來陰自己,所以暗著人買了塊風水好地將祖的遺骸遷去,所以眼前樂家的祖宅早己是一片空墓,隻是沒有人知道實情罷了。

    每當看到自家阿姊對著那幾堆空墳拜的起勁的時候,樂天心都不由的有陣惡寒。心想算了這些事還是不要與自家阿姊說的好。

    一邊硊拜,一邊看著那三位新製的墓碑,五品誥命夫人樂氏不知審視了多少遍,自家父親祖父曾祖 的名字都刻了去,再想自己現下是五品的誥命,死後怕也會是再追兩品達到三品的哀榮,眼的淚水不知是為祖先流的還是為自己的流的。

    一眾圍觀的百姓心更是羨慕讚歎,不止樂天做了朝的三品大員,連同樂氏的夫婿李梁也沾了舅弟樂天的光,被授予了一個正七品的武職,縣太爺看到他也要客客氣氣。

    臉朝黃土背朝天,平輿有不知多少家族世代讀書耕種,也沒出幾個當官的,更不要說是做大官能光宗耀祖的,這樂家人丁稀薄,幾代這麽一根苗,沒想到讓樂二郎在數年之內全做成了,不止做成了而且遠超所有人的想像。

    很多人私下聯想,天子能做江山那是祖墳埋的好占了龍脈,平輿這塊土地的無山水也不多,自然是沒有什麽龍脈,想來大約也會有個官脈,可以冒出些官氣,被樂家給占了,所以樂家才出了這麽一號人物。

    安置墓碑儀式結束後,在慶賀的人群,一張熟愁的麵孔出現在樂天的視線裏。

    於兄被人群所包圍的樂天拱了拱手向著那張麵孔拱了拱手。

    樂侯爺那人忙回禮。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與樂相熟因李邦彥舉薦而為官,又因李邦彥與樂天計較鬥法失敗,又再次回到了平輿的於若琢。

    聽到樂天與於若琢說話,那些圍繞在樂天近前的官員與鄉紳忙讓開一條道路。

    這兩年於若琢過的並不好,自從公田所在平輿設立了分所,似於若琢這樣的張紳成了重點勒索對像,日子過的很是艱難。樂天也是從自家秦嶽父與一眾去汴都的鄉親們口知曉此事的。

    樂天笑著邀道:樂某在汴都的生意多需要相知的家鄉人幫襯,於兄是不是可以放下手的營生來幫襯樂某一二

    聽樂天相邀於若琢,許多人立時眼底光芒閃動,能攀了樂天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於某於若琢苦笑著搖了搖頭,礙於李邦彥想拒絕,但這兩年日子過的著實憋屈,更知道無權無勢便要被人壓榨的道理。

    於兄莫急,將家事務處理好,樂某再派人來請便是知道李若琢有些進退兩難,樂天為其尋台階下,隨即又是一拱手:下月初四,愚弟大婚,還請於兄賞光,去府吃幾杯喜酒。

    於若琢拱手笑道:侯爺大喜,便是侯爺不說,為兄自是要登門討幾杯喜酒吃的

    見樂天與於若琢的對話,不少人皆是歎息,此前樂天在平輿時與這位於官人相交甚篤,現下主動相邀,這於官人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了。

    樂天這麽做自是有自己道理的,自己的生意與產業越來越大,急需家鄉信的過可靠的人來幫襯,此番請於若琢出山更是如禮賢下士一般,也是給平輿鄉親造出直觀的印像,正如千金市馬骨一般。

    宣和二年,京畿周圍州縣大旱。

    樂天自平輿回到汴都,己是臨近五月旬,大旱依舊還沒有緩解的跡像。此時從京畿周圍州縣湧入汴都流民日重,因為今春米糧絕收,又有大量人口湧入,汴都的米價也漸漸開始揚。

    因為年景不好,七八百一石的米價倒不是如何出,百姓也能了解,但在四月底己經漲到了一貫三吊錢一石,足足翻了一倍,然而這才不過過了半個多月的光景更是漲到一貫八吊錢。

    而且商家更是打出存糧不足的旗號,眼看有將要突破兩貫的趨勢。

    往年年景好經濟平穩的時候,大宋的米價不過三到六百一石,如今即將達到兩貫,是何等的一個天價。尋常人做工一月最多不過一貫半的工錢,禁軍士卒一月米價居高不下,弄的汴都城人怨沸騰。

    無奸不商,無商不奸

    在汴都糧商們在暗達成一致,準備囤積居的時候,數隊從海州駛來的糧船停在了東水門外的汴河邊,在一片爆竹聲,東水門內的外城汴河邊有一家米店大張旗鼓的開張了,標出的米價與以往一般,等七百一石,普通米六百多一石。

    那些正打算囤積居的糧商此刻心無的憤怒,原來還想借此大發筆橫財,被不知突然從哪裏冒出來的愣頭青壞了規矩,忙聚在一起商議對策,甚至有人揚名要去拆了這家不懂規矩的米店。

    很快有人回來稟報,那家在外城汴河邊新開張米店的牌匾分明寫著華二字,更有人透出細情,這家米店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大理寺卿樂侯爺。

    兩世為人,對曆史有著前瞻性,今春樂天便命人在江浙楚州采辦米糧,用來緩解京畿之災。

    知道華米店的背,一眾商家開始沉默起來。

    樂侯爺是誰那可是天子麵前的紅人,更要做帝婿的人,人家有權有勢更有天子的聖眷,一眾奸商們敢和樂天硬磕麽,磕也是雞蛋碰石頭。

    硬碰硬顯然是行不通的,但奸商有奸商的算計,囤積居這麽長時間,又豈能看即將到手的巨利失去,於是一眾糧商們以手現錢大批量從華票號買進米糧囤積,另一方麵自家的米糧絲毫沒有降階的舉動。

    很快,糧商們的舉動傳入到樂天的耳,樂天輕輕一笑:商人重利,有一成的利潤,它敢保證到處被使用;有兩成的利潤,它活躍起來;有五成的利潤,它鋌而走險;為了一倍的利潤,它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三倍的利潤;它敢犯下任何罪行

    自家的米糧被人買走,又高價拋售,華米店的掌櫃來請示:侯爺,如長此以往下去,這些奸商會將店米糧買光的,我等是不是也要將米價提起來啊

    不提樂天搖頭:樂某自有方法對付他們。

    很快,在被一眾奸商大量購出米後,華米店的大門前掛了米己售罄的牌子。

    看到華米店掛起米己售罄的牌子,一眾糧商們不禁彈冠相慶。

    急需米糧的百姓看到這個字眼,立時急紅了眼睛,尋常百姓每月收入那麽點錢,又怎麽能買起近那麽貴的米。

    開門,開門,我等要買米

    看到華米店掛出的牌子,一眾買不到便宜米糧的百姓叫了起來。

    各位客官不好意思,我們糧店裏的米己經售罄,各位要買米的話,等兩日後,我們還有米會從楚州運來聽到有人叫門,有小夥計出來施禮說道。

    聽了那小夥計的話,有人歎道:家裏斷了糧,如何等的了兩日後

    你們也是不是與那些奸商一樣,打算囤積居想賣高價的黑心糧了更有人憤怒的說道。

    那小夥計將身形轉到了一邊,於門口讓條路,說道:諸位若不信的話,可以進店來糧倉查看

    人家既然能這樣,證明是沒有說謊。

    那邊合成十五錢一斤的米價,我等是如何買的起

    以前我等吃的是幹米飯,如今因為米價漸漲,一日三餐改成了兩餐,又由幹變稀,照個這趨勢下去,我等怕是早晚要餓死。

    一眾買不到糧的百姓開始怨聲載道,但沒有辦法,隻能去買那十五一斤的米。

    在一眾百姓走到其他米店前,卻是看到米店掛出今日米價兩貫一石。

    不止是一家,整個汴都城的米店都掛出了兩貫一石的高價。

    這米價怎麽又漲了看到又漲的米價,有人不禁怒道。

    你愛買不買那小夥計很是不屑,輕笑了一聲口又叫道:不是我勸諸位,早些下手,再過幾日怕是要漲到兩貫二吊錢一擔了。

    有本事你現在漲有買糧的民眾怒道。

    是啊,是啊

    其餘憤怒的百姓也是跟著叫道。

    店的掌櫃將話音聽入耳,走了出來橫著一臉橫肉厭惡的說道:漲與不漲,不過是我動動筆的事,窮鬼們要買買,不買滾,莫要在這城叨擾

    聽那掌櫃出言:你們不過是開米店的,士家工商,汝等居於末位,賺盡了黑心錢,還這樣呼喝我等

    那小夥計見掌櫃的都這樣說話,氣焰更高:你們愛買不買,不要擋在這裏阻礙我們做生意

    長此以往以下去,一石米是我等兩月的工錢,讓我等如何活下去有百姓怒道。

    若如此下去,我等皆活不下去了有人跟著搖頭歎息。

    我等隻管做生意,你活不活下去與我等何幹那小夥計哼了一聲。

    你說什麽方才那憤怒的百姓逼問道。

    這時有人叫道:這些奸商都沆瀣一氣,互相勾搭好的, 不然如何漲價都漲的一齊

    不錯,這位說的對在那人話音落下後,立時有人附和道。

    隨即之前說話的那人接著說道:這等奸商,不如砸了他家的店鋪,也好教他們知道我等不是好欺侮的

    對砸了他家的店鋪,搶了他家的糧,看他還這麽欺侮百姓麽

    奸商無良,且法不責眾,我等砸了他家的店鋪,也好教他們這些奸商知道我等百姓的厲害。

    有人煽風點火,將汴都百姓因米價調而憤怒的情緒立時調動了起來,如同熱油裏潑 了勺水,立時炸起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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