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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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著天,空中開始電閃雷鳴,仿佛所有的一些都籠罩在這片烏雲之下。
    杜傾畫撐著傘,匆匆走出玉竹坊,街上少許的行人都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一襲黃衣在雨中模糊。
    眼看著雨勢越來越大,杜傾畫撐得油紙傘已經不堪重負,杜傾畫隻好找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等雨小一點後,再準備往府裏走。
    這條小道,杜傾畫再熟悉不過,拐一個彎就可以到一座已經破舊不堪的神廟。
    杜傾畫把傘合上,抖抖身上的水珠。
    這座神廟在數十載前,還是香火鼎盛一派繁榮,這祭祀在神廟裏的供養著一隻丹鳥,民間俗稱血鳳凰,血鳳凰一向是以吉祥寓意,而多數來廟裏祭拜的都是來求平安求姻緣,並且不出幾日就轉了好兆頭,故此這鳳凰廟一直被傳的神乎奇乎。
    直到十年前,有人在神廟外看見從天而降的鳳凰,砸在鳳凰廟裏。此後就求甚都不順,受人們信仰的鳳凰廟從此便與這繁世脫離,漸漸淡出人們的記憶。
    杜傾畫第一次慕名而來也是在鳳凰廟最景勝間,自然是想來拜拜姻緣。在丞相府裏就曾聽聞這鳳凰廟的求姻緣很靈,不知道別人信不信,反正十四歲的杜傾畫是信了。找了個黃道吉日,便出門了。
    因為鳳凰廟前麵的那條街窄而長,來參拜的人隊伍都快甩到另一條街上去了。杜傾畫在隊伍裏緩慢的挪著腳步,焦急的直跺腳。
    杜傾畫看著天就要黑下來了,隻好隊伍裏擠進去,“讓一下,讓一下。”杜傾畫憑借著身材的到到門口的時候,杜傾畫暗自偷笑了一把,等嘴角的弧度還沒有平複,手腕被人拽著在用力一拉,“哎!”等反應過來她已經在隊伍外麵了。
    段鈺韞拉住他的手走到隊伍最前麵,最前麵是一個小女孩捧著花籃局促的站著。
    段鈺韞走到她麵前,“小妹妹,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小女孩一驚,低下頭咬住唇,臉上一紅。
    段鈺韞又說道:“小妹妹,這藍花我都買了,你可以把這個位置讓給我嗎?”
    女孩雙腳並在一起,把花籃推到他麵前,點點頭。
    段鈺韞一笑,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到女孩手裏,接過她的花籃。
    女孩手上的花籃一脫手,連忙像一溜煙跑了。
    段鈺韞把花籃遞給杜傾畫,“喏。”
    杜傾畫開心的接過來,從花籃裏挑出一朵紫色的花朵一揚手別進段鈺韞的頭發裏。
    段鈺韞用一根藍色的細繩把頭發高高束起,那朵花不偏不倚正好別進了他的藍繩旁邊,竟是格外的和諧。
    杜傾畫不禁一笑,段鈺韞彈了她一個腦瓜崩,“調皮。”
    杜傾畫吐了吐舌頭,隨後坐在墊子上,對著段鈺韞揮手,“你出去,你出去。”
    段鈺韞失笑,無奈的走出去。
    看見他消失在門口,杜傾畫放心的從袖子裏拿出子娃娃來,雙手合十把子娃娃夾在中間,認真的拜起來。
    “求丹鳥娘娘保佑,以後我能嫁給我所愛之人,並於他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娃娃,民女感激不禁。”
    杜傾畫一睜眼睛,看見段鈺韞從她側麵走過來,趕緊把子娃娃揣進袖子裏,對著他翻臉,“你怎麽進來啦!”
    段鈺韞聳聳肩,“反正進來了也都聽見了。”
    杜傾畫臉燒起來,囁嚅:“你都聽見了。”
    “什麽所愛之人啊,什麽娃娃的。”
    杜傾畫一跺腳,錘著他的胸膛,“討厭!你怎麽偷聽你。”
    “我怎麽知道……”段鈺韞不曾說完話,便被打斷。
    “施主。”
    段鈺韞和杜傾畫同時回頭,一位穿著袈裟袍手中拿著一串檀珠的和尚漸漸走過來,手指向杜傾畫,“我叫的是這位女施主。”
    杜傾畫一怔,“有什麽事嗎?”
    和尚走過來,手中轉動著佛珠,“施主,能否隨老衲去後房,施主與老衲有緣,想提點一二。”
    杜傾畫樂不得,點點頭,跟著去了。
    和尚推開房門,房間裏很暗,和尚站在屋裏的小鳳凰神像麵前拜了拜,“施主可否是夏至六月初六出生?”
    “是。”
    和尚閉上眼睛點點頭,“那施主出生那天可否有什麽異常?”
    杜傾畫拄起下巴,“我聽我爹爹說過在我出生那天,空中好像有一隻血鳳凰在飛舞。”
    和尚了然的笑了,“施主以後必定是位貴人,老衲懇請施主賜一滴血,必定日後還會再見。”
    杜傾畫看看手指,咬咬牙,把手指咬破,和尚拿過一個小碗接住,放到桌子上。
    杜傾畫吸允著手指隨和尚走出房間,看見段鈺韞在大堂裏等著她走過去。
    段鈺韞看見問道:“你手指怎麽了?”
    “沒什麽,剛剛那位和尚要了我一滴血,我就給……”杜傾畫想回頭指著那和尚,一回頭根本就不見和尚的蹤影,“誒?人呢?”
    段鈺韞顰起眉,“你怎麽能隨便把血給人呢?”
    杜傾畫低下頭,“我又不知道。”
    段鈺韞拉過她的手,“走吧,咱們回去吧。”
    杜傾畫甩開他的手,“我再拜拜,一會就走。”
    杜傾畫說著就向神像彎下腰,‘撲通’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掉在地上,杜傾畫一看,臉簡直要紅透半邊天,伸手去撿。
    段鈺韞快她一步撿起來,“這是什麽?”
    杜傾畫連忙搶過來,“還給我。”
    “好像是個娃娃。還是個子娃娃。”
    杜傾畫瞪了她一眼,不敢抬頭了,“我玩的不行啊?”
    “杜傾畫,你都這麽大了還玩玩具?”
    “……”
    夕陽透過雲間,染紅了大地。兩抹影子在夕光中被拉長,一朵紫色的小花從發間落下來,被夕陽映紅……
    一朵,明媚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