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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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騫從延邊回來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
    杜傾畫自從越南山回來就不曾再見過段鈺韞,甚至照麵連招呼也不打。
    沈騫從延邊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叫隨從門前遞信,若水蹦蹦噠噠的從大門裏走出來,問道:“就是你,要找我們家王妃嗎?”
    隨從愣了愣,“你是新來的丫鬟?翠兒呢?”
    若水點點頭,一笑:“翠兒姐姐去膳房了,你什麽事跟我說吧,我會轉告王妃的。”
    隨從抬起手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小妹妹,謝謝你啦。”
    若水捂住額頭,扁扁嘴。
    “這是我們家公子的信,你把這個交給你家王妃就好。”
    若水點頭,把信接過,“好的,我會送到的。”
    沈騫的信成功送到,隨從也就匆匆告別回去複命,若水拿著信把王府大門關上。
    若水回到杜傾畫房間,推開門,“王妃,今日有人來送信了。”
    房間裏並不見杜傾畫身影,“王妃?王妃?”
    若水跑出去,碰上回來的翠兒,“翠兒姐姐,這是外麵有人給……王妃送的信。姐姐知道王妃在哪嗎?”
    翠兒拿過她手中的信,“我去送,你不用管了。”
    若水委屈的低下頭,“哦。”。
    翠兒腳下箭步飛快,拿著信轉身去後花園方尋找杜傾畫。
    後花園處花頗多,這矗立在花間用泥土堆成土坑中的小樹顯得格外的突兀。杜傾畫正是始作俑者,很沒有形象的挽起袖子,用手挖著泥土給小樹添土堆。
    翠兒看見杜傾畫腳陷泥土裏蹲著,裙擺黝黑黝黑的,連忙叫道:“小姐!不都說讓翠兒來嘛!您怎麽還自己弄?”
    杜傾畫用手臂揩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我怕它倒,所以給他添添土。”
    翠兒想起手上的信,“小姐,今日有人給你遞信了。”
    杜傾畫撲撲手上的泥,打開信封,手在黃白色的宣紙上一按一個大黑手印。
    ‘東玉竹坊見解。’信上寫了這幾個字。
    杜傾畫拿著信從泥土裏站起來抖抖腳,走出來說道:“翠兒,你幫我添添土,我去去就回。”
    說完就奔著房間回去,換了身衣服,匆匆出了王府。
    玉竹坊這條道上平日裏都是人滿為患,今日街上卻少許行人。
    到了玉竹坊門口才知道,今日東邊作坊關門閉店,食客們都跑去南邊買了。
    杜傾畫站在門口敲了敲門,門隨即被打開,一個夥計帶著灰色的小帽走出來。
    杜傾畫剛想開口,夥計搶先她一步,“請問你是杜小姐嗎?”
    杜小姐?
    杜傾畫點點頭。
    夥計讓開門口,“我們家公子有請。”
    杜傾畫走進去,這次沒有安排在二樓,而是一樓的一個小包間裏,沈騫坐在雕花木椅上,穿著黑色衣衫搖著那把黑扇。
    杜傾畫難得欣賞了一把,這身終於和他那扇子配上了。
    沈騫看見杜傾畫‘啪’一聲把扇子合上,從衣袖裏掏出一個木盒推過來。
    杜傾畫拿起看了看,然後打開。木盒裏放著的一顆黑褐色的藥丸。
    “這是?”杜傾畫問道。
    沈騫勾唇一笑,“這就是蠱蟲易容丹的解藥。”
    杜傾畫拿起看了看,除了藥丸捏的很精細,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放到鼻翼下,藥丸散發著中草藥的味道,還有隱約有點血腥味。
    “這就是延邊秘術,易容丹的解藥?”
    沈騫鄂首,“這易容丹雖說可以使人的相貌發生改變,但是對五髒六腑的損傷都是極大的……”
    “那,這個吃了會不會身體受損會日益加重?”杜傾畫攥著手中的裙擺。
    沈騫眼底劃過深意,“你覺得呢?”
    杜傾畫想了想,“如果吃了對身體損傷還會嚴重的話,那還是不要了,謝謝你。”
    沈騫攤開扇子大笑,眼裏有著戲謔,“這個是不會有危害的,放心吧。”
    杜傾畫抿抿唇,臉上一紅,“謝謝你,替我去麻煩了一趟。”
    杜傾畫本以為他會說沒事,沒想到……
    沈騫眨眨眼睛,“我去這趟很辛苦的,你該怎麽報答我?”
    杜傾畫有些蒙,“啊?”
    “要不,親一口?”
    聽完沈騫的話,杜傾畫瞬間石化。
    看了杜傾畫不久,沈騫便忍不住,“逗你的,隻是順道幫了個忙。”
    杜傾畫感動了一把,“反正還是要謝謝你,以後有什麽事你找我來,我能做到的,一定義不容辭。”
    沈騫嘴角的笑落下來,“我不需要你幫什麽忙。我隻是……”
    他的手頓了頓,“我可以要一個承諾嗎?”
    杜傾畫重重的點頭,“你說。”
    “給我一個要求,一個以後可以幫我的要求。”
    “好。”杜傾畫很爽快的同意。
    這一個承諾,好似是紅線纏繞的木偶突然被摔斷了一條腿,剩下的殘肢還要苟延殘生被紅線纏繞牽扯,直到紅線越繞越密,而木偶最終的下場除非線斷,否則這一生都不可能逃脫紅線束縛。但是某一天,線卻被一剪子剪斷,而木偶卻被剪子劃得滿身傷痕……
    那亦是如此。
    陰暗潮濕的牢房裏,杜禹蓬頭垢麵的坐在石床上。聽見鐵欄的傳解鎖的聲,回過頭。
    獄卒拿著一把的鑰匙打開杜禹牢房的大門。
    看著晌午即將到來,杜禹對著身後的人說道:“你以後送飯不用進來送,放在門口就好,我自己拿。”
    身後的人沒有出聲,杜禹回過頭,隻見後麵的人頭頂笠帽,披著一個銀色的鬥篷。
    “你是誰?”杜禹問道。
    身後的人緩緩把頭上的笠帽摘下來。笑的陰魅,“是我,哥哥不認識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