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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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寂。”段鈺韞喊道。
杜傾畫在這雪地的溫泉裏埋頭不敢出來,應聲:“嗯。”
段鈺韞扳過她的身子:“為什麽不穿紅衣?”
半個月前,段鈺韞曾送給她一個紅色的錦絲裙子,杜傾畫放在櫃子裏許久也沒有拿來穿,後來他問起,她也隻是一笑而過。
“不喜歡紅色。”杜傾畫悶聲回答。
段鈺韞慢慢把手收回,轉身離開池邊:“去吃飯吧。”
“我還沒……”杜傾畫還沒有泡夠就被他一把抱起,帶出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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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杜傾畫氣鼓鼓的看著一桌子五道菜三道是魚,放下筷子。
段鈺韞眼中染笑,夾起一筷子鮮肥的魚肉遞到杜傾畫嘴邊:“來,乖,張嘴。”
杜傾畫怎麽會讓他如意,她先假裝把魚叼過來然後順嘴就吐掉。
杜傾畫:“皇上。”
“嗯?”段鈺韞回頭。
杜傾畫拿起手邊的筷子,飛快的夾起一塊香菇,放到他即將詢問而微微張開的嘴中。
偷襲成功!
杜傾畫成功看到了段鈺韞那張錯愕過後已經變得發黑的臉,她嘴角揚起,像一隻偷了腥的貓,躲在一旁幸災樂禍,哈哈大笑。
段鈺韞臉色沉下來,身子向前一傾。
杜傾畫感覺麵前一陣壓迫力,才想起來躲。
段鈺韞先她一步,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狠狠地壓在椅子上:“膽肥了。”
杜傾畫咬住嘴唇,心裏打著退堂鼓,嘴上開始求饒:“我錯了,臣妾錯了,臣妾知道錯了......”
段鈺韞眼睛一低:“不趕趟了。”手指在她的腋下騷動。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臣妾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啊哈哈哈......”
段鈺韞停下來,壞心的還將手停留在她的腋下:“你做錯什麽了?”
杜傾畫轉了轉眼珠:“臣妾不該喂皇上吃菌類.....”
“還有呢?”
“還有?!”杜傾畫大喊。
段鈺韞壓著她肩膀的手又是一重,略帶威脅:“嗯?!”
杜傾畫立馬改詞:“還有,還有......”還有了好久還沒個所以然。
段鈺韞顯然不耐煩:“看來,你自己也不知道錯嘛。”
“不不不,臣妾知道,臣妾知道。”杜傾畫攔住他的手:“臣妾不該不吃魚,不該不聽皇上的話......”
聽到這個答案,段鈺韞才滿意的點點頭,放開她。
杜傾畫連忙竄起來,穩穩的坐在椅子上,籲了口氣。
段鈺韞環住她的腰。
“一會去看雪景。”
杜傾畫靠在他懷裏,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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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
粉紅的柔光鋪灑在雪地上,杜傾畫嘚嘚瑟瑟的穿著棉鞋在軟和的雪上踩出兩個腳印,一路拖著雪走到山角。
段鈺韞還想向前再走些,杜傾畫拚命的搖搖頭。
他無奈,隻好坐在原地。
太陽從雲層裏落下,幾乎和他們所在的位置平行,光也越來越亮。
杜傾畫伸手,好像要拖住那點太陽,而忘記了短暫的寒冷,用手抓起一旁的雪向太陽那邊撒過去。
段鈺韞任由她胡鬧,看見她小手被雪冰的通紅,放在嘴邊嗬氣;心疼的拉過來,捂在懷裏。
杜傾畫順勢靠在他懷裏,握住開始發疼的手腕,她已經不會忘記那些當初的疼。
太陽經過一番掙紮後終於落下,段鈺韞看著身旁的人已經玩累了,安靜的睡在他肩上的人,抬手摟緊她。
天,黑的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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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到來,讓整個信陽城進入保暖實戰中,大街上的人寥寥可數。
朝堂上,太傅大人對段鈺韞提出的建議尤為不滿;“皇上,這卜寂乃是一屆舞女,怎可擔皇後重任?!”
戶部侍郎同樣不同意:“是啊皇上,這後位掌管著六宮,這麽重要的位置怎麽能交給一個舞女?更何況還是南國的舞女?”
段鈺韞眉頭觸了觸:“如果朕立她,敢問會給國家造成什麽危害?”
太傅:“六宮混亂。”
戶部侍郎:“六院無主。”
段鈺韞冷笑:“恐怕是你們舍不得這條大魚船吧。”
太傅神色一僵:“皇上......”
段鈺韞已經甩袖子離開了龍椅:“退朝。”
太傅恨恨的一跺腳,自從杜禹那個老東西走了後他真是越來越囂張,越來越不把自己看在眼裏。
戶部侍郎:“大人,我們......?”
太傅鄂首:“你去天竺,找教主,說我們有要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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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年一度的狩獵,今年夏天也曾去過一次,原因是上屆狩獵趕上前皇登基,因此耽擱下來。
這次去越南山的隊伍浩浩蕩蕩,杜傾畫從出發就喜歡窩在馬車裏。連青是一直在忙活著,早上起來就開始裝被子,裝衣服。
“那邊冷,一定要多帶些棉衣。棉被帶了三條,手盆兩個,對了,還有手爐......”
杜傾畫懶散的坐在窗邊:“就是去狩獵,沒有要到那邊過冬的意思。”
連青鼻子翹翹起:“我們家主子正得寵呢,怎麽能輸他們?那個石姝隻是個貴人,而我們家主子是有可能登後的主,當然要好好準備。”
連青絮叨的功夫,杜傾畫打了個嗬欠。
門被推開,靈芝身後跟著若水走進來,“娘娘,這次狩獵若水跟隨您和連青一同前去。”
杜傾畫無所謂點點頭。
東西都收拾好後,靈芝在杜傾畫臨走前貼在她耳邊說道:“亥時,在一裏的欄外有人等你。”
她怔了怔,站在馬車外。
後麵,女子被宮女攙扶著來到另一駕馬車外,一揚手就給了宮女一巴掌,“本宮叫你給我帶皇上賞給本宮的那對翡翠耳環,你又忘了是不是?!”
女子嚇的一下子跪下,捂住臉:“娘娘,奴婢帶了,奴婢帶了,就在收拾的行李裏。”
女子點點頭,趾高氣昂的看了眼杜傾畫所在的位置,踩著宮女的腿上了馬車。
杜傾畫在一旁皺皺眉,那名女子的臉讓她有些眼熟,問一旁的連青:“她是?”
連青撇撇嘴:“那是石姝,姝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