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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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青也從床頭站起來,吹沒了幾隻蠟燭,房間暗下來,門被關上。
    杜傾畫睜大的眼睛也緩緩閉上,疲憊的睡去。
    –––
    “皇上,崖山峽穀裏的冥兵有一半都已經成為死士,誓死效忠皇上。”
    段鈺韞打開手邊的羊皮卷書:“現在山穀裏的糧食和兵器還有多少?”
    “現在應該還有近一半的弓,弩。五千隻矛,三千的槍......盾,鎧甲,頭盔……”
    將士的話沒有說完,門一下子被推開,連青扶著杜傾畫站門口。
    武將認得昨晚的杜傾畫,並沒有阻攔她進去。
    段鈺韞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杜傾畫,顰眉說道:“傷都還沒好,怎麽能隨意下地走動?”
    “你們在談重要的事嗎?臣妾來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杜傾畫咬咬唇,低下頭。
    段鈺韞從位置上站起來,把杜傾畫帶到自己的座位旁坐下。
    武將在一旁有口難開:“皇上,這......”
    段鈺韞擺手道:“她不是外人。”
    既然皇上都這麽說了,他們豈敢忤逆。
    “要說兵器倒還好,但是峽穀裏的糧草已經為數不多了,冥兵們還在苦撐......”
    杜傾畫老實坐在椅子上傾聽,冥兵?她隨眼掃了一下桌子上的卷書,這卷書怎麽會有些眼熟?當初給段均澤找的那張羊皮卷書是假的,莫非這張才是真的?
    想到至此,杜傾畫聽的更是認真。
    “第一波糧草已經從信陽城運往峽穀,第二波要等皇上回宮再出發。”
    段鈺韞點點頭:“武將軍,回宮再找人做一批兵器運過去。”
    將士兩手相抱:“是。”
    –––
    即使段鈺韞談話時不避著她,也不會讓她待太久,很快就散了那幫大臣。
    大臣們都離席後,莊德從袖子裏拿出昨日傷她的暗器:“皇上,這暗器的形狀三菱角是天竺教獨用的,昨晚那人應該是天竺教派來的。”
    杜傾畫心一驚。
    段鈺韞眯了眯眼睛:“朝廷素來與天竺教井水不犯河水,他們又怎麽會突然與朝廷結仇?”
    莊德一揖:“臣的意思是會不會在朝廷也有他們的勢力?才會如此膽大妄為。”
    段鈺韞:“你是說朝廷裏有人和他們相互勾結?”
    “臣也隻是猜測。”
    杜傾畫在旁邊聽的心驚肉跳,裝作不經意打了個嗬欠來掩飾。
    段鈺韞發現了這個小動作,以為是杜傾畫覺得沒意思,笑著刮刮她的鼻子。
    “這事明日回宮在商議。”
    便帶著杜傾畫回了房間,剛推進門,杜傾畫就聞到濃濃雞湯味。
    如煙看見杜傾畫和段鈺韞一同進來,整理好嘴邊的笑容,走過去拉著杜傾畫的手:“妹妹聽說昨日為皇上受傷了,心裏擔心你就趕緊過來看看。”
    杜傾畫在心裏冷哼,你是巴不得我早點死吧。
    如煙把桌子上熱乎的湯盒端起來:“臣妾知道妹妹身子不好,特地帶來了自己燉的雞湯來給妹妹補補身子。”
    如煙一口一個妹妹,一口一個妹妹,叫的杜傾畫直打哆嗦,她費力的從如煙的手中把手拿出來:“那真是麻煩姐姐了。”
    段鈺韞抱著杜傾畫走到床邊,背對著如煙說道:“以後沒有別的事不要來。”
    如煙身子一僵,泫然欲泣:“皇上......”
    “還有別的事麽?”
    如煙咽下口中的話:“那臣妾先退下了。”說完轉身離開房間。
    杜傾畫心裏疑惑的很,明明當初他愛杜傾語愛的死去火來,為何現在對她如此冷淡?
    “皇上,你......”
    段鈺韞好像看穿她的心事,把被子往上拽了拽,隻留她一個小腦袋:“別多想。”
    杜傾畫隻好點點頭。
    –––
    回宮的隊伍收拾好,因為這次狩獵中杜傾畫受傷,段鈺韞不得不縮短一天的行程,怕是會耽誤病情,烙下病根。更何況帳篷裏比不上宮裏暖和,對於傷口愈合更加沒有好處。
    這石姝的地位提高了一節,自然做的馬車也不一樣,妃子的馬車杜傾畫原本是最後一個,結果因為石姝升了妃位,理所當然的坐在了杜傾畫馬車的後麵。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兩架馬車中間的位置總是有意無意的撞在一起,杜傾畫本來就有些暈車,因此更加難受了。
    當車再次因為距離太短而撞在一起,連青氣憤的叫車夫勒了馬,氣衝衝的下車找他們理論。
    駕馬車的宮女是新分配給石姝的丫鬟,以為自己主子得寵也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我們家娘娘嫌馬車開的有點慢,讓車夫開快一點,請柏妃娘娘多擔待些。”
    她說的這話連青可不愛聽了,“你家娘娘嫌馬車開的慢,我們家娘娘還嫌馬車開的快呢,如果有意見的話去找皇上啊。”
    “這是誰家的奴婢?這麽不懂規矩?”石姝掀開馬車簾子。
    那丫鬟立刻一副掐媚的樣子:“娘娘,這是柏妃娘娘的婢女。”
    石姝輕輕波動手腕珍珠串子:“這奴婢如此沒有家教,也不知道主子是怎麽教的......”
    連青氣的憋紅了臉:“你......”
    丫鬟掐起腰:“真沒家教,你家主子都沒告訴你在主子麵前應當先說回娘娘的話嗎?”
    連青想同她們繼續理論,杜傾畫叫住她:“連青,回馬車上。”
    連青咬了咬嘴唇,不情願的回答:“是,娘娘。”
    –––
    明明是他們錯在先,“連青沒有錯。”
    杜傾畫歎了口氣,“固然是他們的錯,可是你和他們計較,不是你也和他們一樣了嗎?”
    連青羞愧的低下頭:“娘娘,連青知道錯了。”
    杜傾畫表麵上是沒有計較的意思,但是心裏可是算的明白。
    馬車停了一陣繼續向前開,段鈺韞借著空鑽進馬車裏。
    “不舒服嗎?要不要停下來歇一歇再走?”
    杜傾畫搖搖頭:“臣妾隻是有些暈車,沒什麽大礙。”
    馬車搖搖晃晃開了一會,杜傾畫估摸著時間也快到了,閉目養神。
    段鈺韞看杜傾畫有些疲憊,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個鼓鼓的東西。
    杜傾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段鈺韞抓著兩隻白裏透紅的兔耳朵,它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小爪縮縮在胸前,兩隻小腿騰空上下蹬著,模樣好不惹人疼愛。
    段鈺韞兩手一鬆,兔子摔在了杜傾畫的懷裏:“我看這小家夥要跑,尋思它出去應該會餓死,便把它截了來。”
    杜傾畫抓著它的兩隻小爪上下揮舞著:“的確,這冬天裏覓食也費勁,那便讓它跟著咱們吧。”
    這一路上有著兔紙的陪伴杜傾畫也有了不上樂趣。
    –––(這裏是番外:兔紙君的鬱悶1)
    其實兔紙它是鬱悶的。
    好不容易跟著主人跑了趟門,它不過就是窩在雪裏麵,一回頭的功夫主人沒有看到它,竟然就把它忘記了。
    麵具人一甩自己的黑披風,像是一陣風不見了,可是雪地裏那團雪球還在向他招手。
    兔紙欲哭無淚的蹲在雪地裏抽吸,哭的正認真呢,一雙無情的手拽起它耷拉的耳朵。
    “這裏竟然有一隻兔子,走運了。”
    那人一揚手,兔紙君就被扔進了籮筐裏。籮筐裏還有一隻被綁著的鹿,鹿望了它一眼,好像再說:“嘿,兄弟,你也進來了。”
    接下來陸續被扔進來一頭野豬,它就會和馴鹿一起用悲哀幽怨的小眼神望著它:“嘿,兄弟。”
    在籮筐裏晃晃悠悠了一天,籮筐終於被人摘了下來,它又被無情的拽著耳朵拉出來,摔到了地上,剛想起來無聲的抗議兩聲,這一看,艾瑪,不得了啊,她的後麵躺著幾頭是她好多倍的大棕熊。
    立定站好,它還是老實呆著吧。
    ............
    在那對獵物裏,它算是最無辜,最蠢萌的那個,別的獵物在抓住之前,起碼還做了一下垂死掙紮,它是連跑都沒跑,就被抓了過來。
    心好累啊。〒_〒
    ......
    瞅瞅外麵那人高馬大的壯漢,看著同伴一個個被捉走,它可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一位美若天仙,貌美如花,貌似潘安,(額,不對)的姑娘走了過來。
    兔紙用了兔自認為最可愛的,最呆萌的眼神看著她,我的女神,我的繆斯,快把我帶走吧。
    她果然是聽到了兔紙君的召喚,走了過去,摸摸它圓圓的臉蛋。
    “你是讓我把你帶走嗎?”
    嗯嗯嗯,它搗頭如蒜,帶我走吧,帶我走吧,兩隻小爪子在胸前蹭來蹭去。
    “好啊,我帶你走啊。”
    女子抓起兔紙的兩隻兔耳朵,兔紙君一痛。
    就不能溫柔點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