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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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不長不短,過去了三天。
    靈芝終於從南國趕了過來,不過杜傾畫卻沒那麽盼望著她回來,因為一旦她回來,杜傾畫就知道自己不該再繼續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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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書房裏寂靜無聲。
    莊徳領著巡邏的隊伍經過。
    聽著外麵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杜傾畫才敢從椅子後麵走出來,查看周圍無人後,走向暗格。
    深色的地毯掀開,杜傾畫敲了敲地麵,果然有一塊磚的聲音有異聲。不出所料,這磚下麵竟然有一個小木盒。
    金鑾殿上,禮部尚書兩手相抱,上前詢問:“皇上今年的花燈會是否還要在宮中舉辦?”
    “花燈會?”段鈺韞半眯起眼睛,思考似的把手放到下巴上輕輕撫摸。
    “如果今年在宮中舉辦宮宴的話,臣好提早安排宴會需要的食物和裝飾。”
    段鈺韞嘴角微勾,“不用那麽麻煩,今年的花燈會就不在宮中舉辦。”
    “那太後那邊?”禮部尚書道。
    “朕自有打算。”手搭在龍椅扶手上,段鈺韞眼裏劃過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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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傾畫打開木盒,裏麵出乎她的意料。
    盒子裏竟然是空的。
    杜傾畫仔細看了看暗格裏,除了這個木盒再沒有別的東西,隻得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書架、暗桌,抽屜杜傾畫再次翻了一遍,依舊沒有收獲。
    她有些苦惱的攤在椅子上抓抓頭發。
    門口的細微動靜讓杜傾畫停下動作,好像是腳步聲。那腳步聲杜傾畫敢百分之百保證是段鈺韞的,因為他走路的聲音很小。
    她開始慌亂,可能是禦書房被翻得有些亂,她還沒來得及收拾所以有些心虛,莫名其妙的躲在了桌子下麵。
    正當杜傾畫開始後悔躲在這個一打開椅子就可以看見的地方,門口的人已經推開了門。
    杜傾畫屏住呼吸,從夾縫裏看見黃色的龍袍逐漸靠近。
    心突然跳的飛速,龍袍在離她還有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住,段鈺韞拿起桌子上的已經涼掉的茶啁了一口,轉身走向書架。
    杜傾畫正要鬆一口,卻看見他走到牆壁上的山水畫前,仔細打量。
    杜傾畫才注意到在夾角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竟然有一幅畫畫,不過自小她也看過很多名畫,這幅畫感覺......很一般,甚至像是孩童畫著玩的。
    段鈺韞盯著畫上歪歪扭扭的竹子一會,輕輕的將畫撩起。
    這著實讓她震驚,畫後麵竟然有一扇門。
    段鈺韞抬手推開它,伴隨著‘嘎吱’一聲門打開,因為桌子之間的夾縫太窄,杜傾畫根本看不清門後麵到底是什麽。
    段鈺韞揮了揮從裏麵揚出來的灰塵,一隻腳正要邁進去。
    杜傾畫覺得可以在他進去的時間裏逃出禦書房,看見他好像要走進去,下意識的也把腳向前挪了一步。
    段鈺韞在一瞬間停住,轉過頭來,視線和杜傾畫對上。杜傾畫嚇得心髒漏跳了一拍不敢再輕舉妄動。
    湛灰的眼眸變得幽深,段鈺韞低下眼瞼繼續向前走,直到門關上杜傾畫也不敢懈怠,像門口奔去,無聲的打開門再無聲的關上門,門縫合上將她和房間相隔,杜傾畫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轉身正要回宮裏,便看見莊徳在他身後站著。杜傾畫簡直感覺這是一種折磨,前方有虎,後方有狼。
    “娘娘在這裏做什麽?”莊徳開口。
    杜傾畫抹掉額上流下的冷汗,強裝鎮定:“皇上還在批閱奏折,閑雜人等不得入內,本宮也就不打擾皇上辦公事。”
    “那這茶?”莊徳將手中的茶杯端起。
    杜傾畫一把搶過來,“現在皇上不便有人打擾,這茶本宮就替皇上喝了吧。”
    她拿起茶杯就走,也沒等莊徳說完話。
    “娘娘!娘娘!那是......那是......娘娘!”莊徳目瞪口呆,‘那是’了半天,不論怎麽呼喊都是沒用,杜傾畫就是不回頭。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莊徳才理清舌頭:“娘娘!那是淑妃娘娘給皇上泡的壯陽茶啊!”
    這話說完杜傾畫已經走了十丈遠,根本聽不見了,她總算身心放鬆了,看著手裏還冒著熱氣的茶瞬間覺得口幹舌燥,掀起杯蓋送了一大口。
    茶葉入口很柔,而且回甘,杜傾畫還是第一次喝這種茶,頓時覺得很稀奇。很快一杯茶都喝了進去。
    杜傾畫舔舔嘴唇,意猶未盡,心裏想著以後一定要問問莊徳這是什麽茶,還蠻好喝的。
    隨手將茶杯放到了路過亭子裏,大步向柏宸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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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的花燈會。
    就像是已經結痂的傷口再次被人撕開,然後再撒一把鹽。
    其實有的時候越是裝作不在意,越是在意,就像是今早杜傾畫已經問了連青三遍關於花燈會的事。
    “今天晚上是花燈會?”
    連青:“是的。”
    “會在宮中舉辦宮宴?”
    連青:“皇上說今年不用麻煩,讓大臣都各自回去和家人團圓。”
    “現在幾時?離花燈會還有幾個時辰?”
    連青:“現在是申時,距離花燈會還有兩個時辰。”
    “今天晚上是花燈會?”
    連青:“......”
    杜傾畫也不是焦躁不安,段鈺韞今年連宮中的盛宴都省了難道是有什麽特殊安排?
    “莊徳在哪?我要找他。”
    杜傾畫來到禦書房門口,莊徳在書房裏整理書架。
    “皇上呢?”杜傾畫問道。
    莊徳看見杜傾畫俯身一揖:“皇上和今年的文科狀元去禦花園裏下棋了。”
    杜傾畫了然的點點頭:“你下去吧,本宮在這裏等他回來慢慢收拾就好。”
    “那臣就告退了。”莊徳放下手中未整理的書,走向門口。
    “茶很好喝,有空給本宮拿點來。”杜傾畫的話讓莊徳的身子一僵。
    他逃也似的走出禦書房。
    看來他是有急事,正和她意。杜傾畫輕笑來到畫邊上,剛想掀開畫軸,卻覺得這幅畫莫名的熟悉。
    杜傾畫搖晃著頭,排去那些無關緊要的念頭,逐漸推開麵前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