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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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的一個月,這個明明地勢很好的房子不知為何卻像是遠離城市,明明離市集隻隔著一個巷子卻從沒人打擾,她也樂的清淨。
    燕詡的身影也從這一個月開始消失。
    天氣漸漸轉暖,門口結的冰已經融化,連青也從一開始抱怨總是在門口滑倒轉為天氣不冷連魚都囤不了了。
    杜傾畫喝了一個月的魚湯,感覺自己都快變成了魚,連青每日都會買三四條魚,幾日下來家裏已經快有幾十條魚了,隻要她一說不想喝魚湯,連青就會垮著小臉幽幽地問道:“是不是連青的魚湯不好喝?娘娘嫌棄連青做的魚湯了?”
    “額......”她還是不得不喝啊。
    晌午,連青將盛了魚頭的小碗湯推到杜傾畫身前,“娘娘,多喝喝魚湯補補。”
    補哪?杜傾畫下意識看了看胸口,挺豐滿的啊。
    “娘娘啊,您太瘦了,你都沒看到宮中的那些妃子哪個長得不是柔潤豐滿的,娘娘你可要加把勁啊”
    氣血上頭,她杜傾畫悲憤的舉起魚湯喝了一口,此刻她還不知道連青心裏的小心思,段鈺韞宮中的妃子還真是不多,她都沒見幾個,其實連青說的是馮允謙宮中的那幾個妃子,個個妖豔動人。
    .
    “馮允謙現在還在越國?”杜傾畫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連青還驚喜的以為杜傾畫終於想起她家主子了,熱烈的回道:“是啊是啊,先前幾天他不是還來看過娘娘嘛。”
    這話說的杜傾畫一愣,“馮允謙來過?”
    連青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沒沒沒,主子沒來過。”
    這話更叫她生疑,“連青,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她緊盯著連青的眼睛。
    連青攥著手中的被褥,慌忙的鋪好床說道:“娘娘,連青還熬著今晚的魚湯呢,現在去看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杜傾畫挑起秀眉,最近連青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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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書房門口的柳樹開始冒出嫩芽,綠綠的一團抱在一起,像是立夏剛剛成熟的佛手捧著,下麵皚皚的白雪映著。
    可是書房裏的主人卻無空欣賞。
    “這就是你們給朕的結果?”段鈺韞將奏折甩到地上人的臉上。
    “皇上息怒。”太傅坐在兩側的木椅上,臉上堆起的假笑著實令段鈺韞作嘔,眼底的憤恨卻不能拿到明麵上,“誰讓你們放他們進崖山峽穀的?一群廢物!”
    男子狼狽的跪在地上,“因為他們手中持有兵符,臣檢查過了兵符不是贗品,從皇上建立冥兵營開始,冥兵們已經除兵符外不認,見兵符為見皇上,自然會以為是皇上允的,臣等無權阻攔。”
    段鈺韞平息一口氣,坐回龍椅上,“被燒毀的糧草還有多少?”
    男子的頭低的更低,“等臣帶著侍衛趕到的時候,後果已經無法挽回了。”
    段鈺韞頹廢的歎了口氣,“損失了多少?”
    其實這話他可以不問,結果已經料到。
    “不計其數。”
    這世間根本沒有所謂的光明磊落,不擇手段是小人,卻也是君子。
    .
    “段鈺韞,你的自以為會讓你失去一切。”
    這是杜傾畫留給他最印象最深的一句話。
    我的自以為,這不是自驕,隻是我算計好一切所以才會那麽肯定,就像當初,不是?
    也許吧,我真的累了,我想向你坦白了,怎麽辦?
    .
    “看看就近有沒有村莊,找幾個大夫去,順便買點糧食,有多少買多少,頂頂吧。”
    男子叩了個響頭:“皇上放心,臣已經在安排了。”
    段鈺韞點點頭,“朕有些乏了,你們下去吧。”
    頃刻,房間的人散去,他睜開猩紅的雙眼,將桌子用力的推翻。
    ‘嘩然’灑公公想進去看看卻止住了,有聲的宣泄比無聲的發泄會好很多。
    壞事一個接著一個,他那麽小心謹慎卻還是掉進了陷阱裏。
    原來獵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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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允謙做事就和他的性格一樣,既可以幹淨利落又可以周旋到你暈頭轉向,總歸一句話:淡薄。
    好像世間沒有什麽事是可以讓他自亂陣腳似的。
    南國的老皇帝駕薨時,靈芝告訴他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在說天氣一樣。可能杜傾畫不太了解他,是他擅長隱藏感情還是真的一點不在乎?
    她不知,也不想知道。
    後來才明白他真的冷血無情.......
    連青總是說著他的好,將他從小到大的趣事抖了個遍。
    “連青,你從小就跟著馮允謙了?”杜傾畫問。
    “是啊在主子六歲的時候,我們就在他身邊了呢。”
    六歲!真不敢想象,六歲的孩子就知道培養自己的手下了。
    “因為主子風流倜儻,身邊很多的小姐喜歡主子,不過都被主子那顆冰冷的心給凍回去了。”連青講到這裏,笑了一下:“娘娘,你都不知道,有一次一位小姐來邀請主子去遊湖,主子答應了,那小姐便以為有戲呢,誰知道她在船上就開始退衣服,主子隻是冷冷的回了一句:‘我不嫖-娼’,那小姐的臉簡直難看到家了,聽說都是哭著跑回去的。”
    “嘖嘖嘖,真不懂得憐香惜玉......”杜傾畫一邊聽著她講,一邊嗑著手中的瓜子。
    “年少時,主子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青花瓷瓶,全城皆知,所以每日府裏都會有人送來各式各樣的青花瓷瓶,幾乎把南國的青花瓷瓶都搜羅了來獻給主子,弄得那時青花瓷瓶在南國很是稀有,到現在主子還有一間密室是專門擺放青花瓷瓶的呢。”
    杜傾畫搖了搖頭,吐了嘴中的瓜子皮,“真是暴殄天物。”
    “娘娘,你覺得靈芝姑姑怎麽樣?”連青試探的問道。
    她與靈芝接觸不多,但是能看出來她對馮允謙忠心耿耿,一片忠心,便回答:“挺好的吧。”
    連青轉轉眼珠,頗有掀老底的意味。
    “她以前曾是主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