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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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嫗走過去抓住她的手,將她往廳堂裏的的裏麵帶,杜傾畫暗自使了使力,卻沒有掙脫開。
    這宮中的氛圍實在古怪。
    此時的金鑾殿,與如此寂靜的皇宮相比,又是另一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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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鑾殿不斷湧上的士兵圍困住整個朝堂。
    段鈺韞沒有穿黃袍,隻著玄色衣衫坐在龍椅上。
    三日前,崖山峽穀大部分的冥兵收到命令準備前往信陽城,沒想到距離皇宮十裏處的暗林裏遭到伏擊,無一人生還,就連拚死走回皇宮的首領也在說完最後一句話就咽氣了。
    “皇宮十裏都是他的埋伏,屬下已經無力挽回......”
    段鈺韞就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
    燕詡在眾兵讓出的台階上一步步靠近他,站在他的麵前,嘴角噙著笑,“你輸了。”
    你早就輸了。
    段鈺韞自嘲,“勝利者的滋味如何?”
    “很美妙。”
    燕詡手撫上龍椅,描繪著上麵的圖案,“你知道你還輸了什麽嗎?”
    “我已經沒什麽可輸的了,不是嗎?”
    燕詡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大笑,“你不會真的認為你把她送出宮就萬事大吉了吧。”
    段鈺韞的身子不覺一震,對於她,他總是做不到漠視,“她是無辜的,你不應該牽扯到她進來。”
    “她真的是無辜的嗎?你心裏不是早就有了答案。”
    .
    幽蘭宮裏麵的庭院很少,房間倒是很多。
    整條長廊被房間裝扮著,令人眼花繚亂。
    老嫗拉著杜傾畫走進一間房,將她摔倒床上。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那你記得杜府曾經的二夫人吧,親愛的杜小姐。”
    杜傾畫的頭狠狠地撞上床沿的柱子,撞得眼前一花,不過老嫗的話還是清清楚楚的進入了她的耳中。
    “杜府的二夫人......”
    一年前,她的確從一個人的口中聽過,也疑惑為什麽當年的二夫人會消失。
    老嫗麵目漸漸變得扭曲,像是皮脂的皮膚一道道劃痕,坑坑窪窪。在那人的描述中杜傾畫記得她說二夫人是位貌美的女眷。
    “你可知道我為何會變成這副鬼樣子?”老嫗消瘦的像僵屍一樣的手指掐住她的脖子,“這都是拜你那老爹所賜,他讓我容貌盡毀,讓我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讓我所受的罪讓你們也嚐一嚐!”
    “哈哈哈......”她幾近癲狂的樣子讓杜傾畫真的有了對死的恐懼,手用力的想拉開脖子上的雙手卻無果。
    空氣點點抽離,杜傾畫臉上青筋爆出,吃力的呼吸著。
    老嫗看見她痛苦的樣子,大笑,麵目可憎的麵孔漸漸退卻,手放開她將她甩到床邊。
    “你隻有老實的呆在這裏才會活命。”
    老嫗出聲警告,不屑的再次撇了她一眼,走出房間。
    杜傾畫聽見門口有鐵鏈的響聲,喪氣的歎了口氣。她把門鎖上了。
    眼睛現在還有些花,耳朵還在嗡嗡作響,也沒什麽力氣讓她想逃出去了。
    她疲憊的躺床休息了一下。
    現在這個時間恐怕連早朝都沒有上完,如煙竟讓她穿上喜服公然在皇宮裏遊走,還有老嫗的身份,她若是真的是二夫人,那麽她便是杜傾語的養母。
    看似所有的謎團都在這一天靠攏,她心裏隱隱的不安,恐怕一會兒還會有更大的變故在等著她。
    風輕輕地從窗戶縫裏吹進來,吹起杜傾畫額角的一縷發絲。
    她在睡夢中睡得香甜。
    這是一個無比美好的夢,在她六歲時娘親和爹爹都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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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娘娘?”身後的人拍了拍杜傾畫的肩膀,擾了她的清夢。
    睫毛如羽翼般的顫動,意識慢慢轉醒。
    連青半蹲在床邊,擔憂的望著她。
    “連青?”杜傾畫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疑惑她為什麽在這裏。
    “娘娘,你醒了。”連青上前將杜傾畫扶起,靠坐在身後的牆上。
    “你怎麽在這裏?”她開口問道。
    連青訝異,“當然是來接娘娘走的啊。”
    “去哪?”
    “當然是回宮啊。”
    “回宮?”杜傾畫下床穿上鞋子,“段鈺韞讓回去的?”
    “這......”連青咬咬唇,“不是皇上,是主子讓的。”
    杜傾畫站起來走到房門前,“我要去找段鈺韞。”
    連青急衝衝的拉住她,“娘娘,你不能去!”
    杜傾畫試圖拉開門,卻忘記門已經被老嫗用鐵鏈鎖上了,隻有鐵鏈嘩啦啦的響聲。她隻好轉向窗戶,連青進來必定是爬窗戶進來的。
    “娘娘!”連青急的直跺腳。
    杜傾畫已經順著窗戶爬了出去,拔腿向金鑾殿的位置跑去。
    這個時間段鈺韞可能剛剛上完早朝,現在過去還來的及。
    連青眼看著杜傾畫漸漸跑遠,心中焦慮也顧不得別的,隻能動用武力擋在杜傾畫麵前。
    “娘娘,你現在不能去金鑾殿,”
    杜傾畫被迫停下腳步,看著她,“為什麽?”
    “我......”連青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是主子的命令,連青不得不服從。”
    杜傾畫冷笑,“我都一直忘了你隻聽你主子的,怎麽會聽我一個外人的話。”
    “娘娘,連青不是那個意思。”她麵露難色。
    “讓開!”杜傾畫已經懶得和她廢話。
    連青堅決的搖搖頭,“對不起,娘娘。”
    “我說讓開!”杜傾畫推開麵前的人。
    連青咬咬牙,“娘娘,對不起,連青得罪了。”說完,她走到杜傾畫麵前點了她肩膀下的穴位,將她扛到肩上。
    杜傾畫一動不能動,連想說句話都困難,任由連青將她帶回柏宸宮。
    柏宸宮和她走時的模樣差不多,台子上的灰塵也很少,看的出天天有人來打掃。
    可是......她之前是得瘟疫才離開的皇宮,按道理來說這柏宸宮應該隔離才是,為什麽還會有人來打掃?
    除非,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場瘟疫的戲是段鈺韞自導自演的。
    這種想法在杜傾畫腦子裏盤旋了很久,加劇了她想找段鈺韞的念頭。
    連青將杜傾畫放在房間的床上,為她掖好被子,“娘娘,等連青回來就為娘娘解穴。”
    杜傾畫無奈的撇嘴,她還有別的選擇了嗎?
    眼珠上下轉動了一下,算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