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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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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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的望著她。
杜傾畫方寸以亂,隻等靈芝二次召喚的時候落荒而逃。
“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也許,她是信的。
靈芝將她送回淮芝殿,在門口她沒有和杜傾畫一起進去,不用多想都知道她一定是向馮允謙去匯報,再者是燕詡。
她突然感覺腦子有些亂,踹踹不安。她想找人卻不能去找連青,所以她直奔翠兒的房間。
翠兒的房間隻間隔她一個長廊,不過今晚的長廊卻有些格外的僻靜。
翠兒的房間越走越近,她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一層紙糊著的窗戶透露著房間裏的燭光,兩個人影印在窗戶上,模糊又清晰,模糊的是兩個人的臉,清晰的卻是杜傾畫知道兩人是誰。
她們麵對麵的站著,像是在交談什麽。
杜傾畫本來無意聽,不過剛想敲房門,就聽見她們好像叫了她的名字,抬起的手遲疑的一步。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可是這是已經發生的事實,你沒有能力改變,我同樣沒有能力改變。“那是翠兒的聲音。
“你應該了解我,既然我決定了就不會改變,這不關娘娘的事。“
連青口中的聲音讓杜傾畫怏然,連青在翠兒的房間裏不奇怪,可是連青明明和翠兒不認識,為何連青說翠兒是了解她的人......
無論怎麽想,答案也隻有一個,那就有翠兒騙了她。
可是任憑杜傾畫左思右想也想不到,翠兒從小在丞相府長大,怎麽會和連青認識?讓她最想不通的是,既然認識,翠兒又為何要瞞她?
“小丫,你知道主子的脾氣,我當初既然可以因為娘娘忤逆他,就可能會惹怒他第二次,他那次是因為娘娘而饒過我,可是這次他定動了殺我的心。”連青說。
小丫?連青在叫誰?是翠兒?
“連青,你糊塗啊!你怎麽可以放任那老嫗去教唆小姐!”翠兒的聲音有些焦急。
“小丫,你才是糊塗的那個,你明明知道主子謊於她,你.....”連青歎了口氣,“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她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況且我是她的影衛,影衛永生不可背叛誓血人。”
杜傾畫目瞪口呆,慌不擇路,她明明想離開,卻失手推開了門。
房間裏的兩個人驚慌失措,談話聲戛然而止。
“小......小姐......”翠兒麵無血色,反觀連青,相比之下卻稍許淡定。
杜傾畫自嘲的笑了一把,手無力的垂下,“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小姐.....你如此苦心的瞞我倒是廢了不少功夫......”
她似乎是覺得難堪,低下頭紅了眼,等房間安靜了一會兒,囁嚅:“小姐......”
杜傾畫將頭轉向一邊,不去看她委屈的模樣,“你是燕詡的人。”
她震驚的抬頭,嘴唇打著漂,“翠兒,翠兒不是有意瞞你的......”
杜傾畫心下已經了然,原本隻是猜測。“原來你真的是他的人......”
這次她才徹底惶恐,連嘴唇都白的發青。
寒心酸鼻,現在她才知道這四個字怎麽寫,原來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這麽煎熬。她仿佛理解了段鈺韞之前看她眼裏存在的悲哀和絕望。
哪怕......”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還有著一絲火光,還是希望她說一聲:“信。”
淚不知不覺掉了下來,落在領口上。
“娘娘......”連青開口,隻是小聲叫了她,仿佛是看出她的不語言表的悲傷。
“我回房間等你。“杜傾畫撂下一句話。
翠兒卻有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這話明擺著是對連青說的,走了也沒同她說一句。
連青擰了擰眉,最終隻得歎了一口氣,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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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傾畫點亮一盞已經燒到一半的蠟燭,房間從黯然空洞變得稍稍暖了起來。
連青幾乎是追隨著她的腳步進來的,但是在門口望卻止步。
“進來吧。”杜傾畫一直認為連青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敢作敢當脾氣倔一向是她的標誌,這次卻略有不同。
連青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邁過門檻,該麵對終究也是要麵對的。
她顯得有些義無反顧。
“你知道我找你來是因為什麽。”杜傾畫坐在梳妝台前的木椅上,用燭光點亮的鏡子裏看著連青。
她想知道全部。
他們瞞她的全部。
連青胸膛裏的心砰砰直跳,她不禁捂住胸口,這種緊張和激動多久沒有體驗過了。
“我.......我是您的影衛......”
杜傾畫點點頭,聽她繼續說下去。
”夏淮芝,您的母親,也許您隻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沒有聽過她的字。”她深吸一口氣,“夏淮芝,字瞳憐。”
本來杜傾畫已經做好準備,還是被她的話驚到。
“你......你是說我母親是瞳憐?你所說過的瞳憐公主?”
連青的不做聲已經很好的解釋了一切。
“其實在宮裏老一輩的宮女太監都知道,當年瞳憐公主是因為逃婚才出的宮,便再也沒有回來。皇上曾經派人尋過,卻一無所獲,後來才知道是您的父親封鎖了所有的消息,才一直沒有找到下落。”
杜傾畫凝視著鏡子裏的自己,她仿佛看見了母親的影子,“這麽說來,我的母親是馮允謙的皇姑?南國的公主?”
連青如釋重負的點頭,“這也就是主子想要端掉越國的一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