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月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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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帝都鹹陽第九回月榜
    在那三秋城的城樓中,蒙安卻是顯的有些無趣。
    畢竟在這種大戰隨時都可能爆發的時候,誰都不敢輕易靜心修行,萬一在修行中被人打斷,一個不好,就是落得走火入魔的下場了。
    隻見他雙腿盤膝,撐之桌旁,雙目還是有些認真,不知在望著什麽。
    桌前,正擺放著之前李科遞給他的那個小袋。此時,那繩口卻已是鬆開,露出了裏邊之物,隻見幾顆閃閃發亮之物,正靜靜地躺在其中,卻皆是亮銀之色,令見著多了幾分好奇。
    細細觀去,又都是小環的模樣,且是僅有一指的大小。
    這般小物,也不知蒙安想用來作甚,又要如何才能依仗這小袋來解決此役呢。
    然而蒙安的目光卻不是在這,隻見他雙目凝視著身前,正聚精會神地擦拭著手中之劍。
    那柄出鞘了的長劍,卻是在這陰暗的閣樓中隱隱放光,寒光刺眼,連劍刃也都如秋霜般亮白。
    那劍身上還附著幾道紫光,紋刻在劍身上,再度放眼,又似是活物,能夠不斷遊走,也是有些奇異。在那劍柄之處,卻是留有紫極二字,或是其名,亦或是其鑄劍之人的名諱。
    除了這些,再遠遠望去,卻又顯得那般古樸。那二尺五寸的長度,倒也是與其他寶劍一般無二,若不是那紫極二字,或許就會與凡物弄混了吧。
    隻見他將手中的拭布隨意一扔,袖手不由一抖,那紫極劍就已橫立虛空。同時,之前被人氣的拭劍之布也從空中緩緩落下,恰好蓋在了紫極劍的劍刃之上。
    卻好似沒有遇到任何東西一樣,沒有任何阻力地繼續下落,但那布,卻已是兩分。
    見狀,嘴角也微微一咧,為手中之劍的鋒利而喜。
    此時,城外突然響起一陣擂鼓之聲,響徹雲霄,震醒了這一城之人。
    盡管之前已有士伍的通知,但依舊不能給這三秋城中的百姓帶了鎮靜。
    而城樓中的蒙安聽到這擂鼓聲,那古井無波的雙眸少有的出現了一道漣漪,不知是喜是憂。
    同時,也立馬起身,而那之前顯露在空中的紫極卻是直接被他吞了下去,甚是嚇人。隨即,他就抄起那案桌上的那一布袋,便衝到了那城頭之位。
    那一麵繡著暗綠色“昆”字的戰旗,在數裏外飄揚,而將它拱衛著正是那近萬的月氏部族的勇士。
    其中最為招搖的還是那旗幟之下唯一的紅色烈馬,近高出其他駿馬一頭。
    蒙康神識微微一掃,卻是發現,那騎在紅色烈馬上的那人,竟也是金丹境。
    那人也是心生感應,微微抬頭,一道精光自其眼中閃出,直射蒙康而來。兩人不由放出各自的氣機,遙遙對峙著。
    隻見那人一身皮革,頭頂麻帽,一語未言,便已是彎弓搭箭,那箭指所在,正是這刻著三秋城三字的城頭。
    那彎弓搭箭的動作,卻是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暢,正是“搭穩扣,急加鞭”。雙指扣弦急張,微微一鬆,就聽得“噔”的一聲,箭支便已發出,直射蒙安而來。
    見狀,蒙安也被那人無聲言語、直接出手傷人的動作所激。
    便聽得他輕哼一聲,隨手就抽起了插於一旁的一杆長槍,直接向著箭支所來的方向扔了過去。
    槍尖與箭尖在空中對擊,卻是一陣僵持。
    不久,短小幼嫩的箭支卻與那長槍一同掉落了下來,這般結果,卻也說明了那射箭之人的不凡。不由令蒙康眼皮一跳。
    就在那箭槍相擊之時,那數裏外的月氏方陣中,卻是傳出了一聲突兀的號聲,卻是昭示著大軍攻城的伊始。
    蒙康與那人也是一陣默契,同時踏地起身,直接在空中相擊了起來。那一杆紅纓亮銀槍,不斷地與對麵人手中的短刀相觸,同時,還不斷的伴有法術的亮起,也是僵持不下。
    而那月氏大軍,卻是趕著一眾黑衣之人,逼近了三秋城。
    大戰起矣!
    在城外月氏攻城時,三秋城的城主府上,卻是迎來了一位貴客。
    “我有一法,可解三秋之憂!”
    ……
    “丁零~~~~”
    而那位於鹹陽之外的翰林書院中,卻是傳出了陣陣風鈴聲,將諸多學子驚醒。
    輕築院中,那早已醒來的蒙康,卻是撫著手中的竹簡,在聽到那風鈴之聲後,嘴角也是一頓。頓時,那延綿不絕、逸散而去的文思之氣,也就此斷裂,化作無根之萍,在這小院上空散去。
    “那是……是月榜已經出來了嗎?為何卻是這般迅速,今日才是第三日啊!”
    卻是蒙康心中閃過萬般念頭,不由想到。
    因為那懸掛在各自院外的風鈴,竟有著通信之效,也不由令人感歎著人道的繁榮。正是古有以結記事,現有風鈴傳信,千百年過去,人類的奇思妙想卻是始終不停。
    那翰林書院中的風鈴傳信,也是有著獨一套的理解手段,連外人也是易於理解。
    正是應和著“一聲喜,二聲傷,三聲聚”的特殊規則。
    此次,正是一聲輕鈴響起,也不由蒙康能夠想到是月榜放榜一事。畢竟在這個冬春交際之時,也是有每月一次的月榜,才值得這般大動幹戈了。
    至於其他的小型測試,也僅能算作玩鬧罷了。
    一想至此,蒙康心中也不由有些渴求,迫切地想要知曉自己此月的排名。不是為了其他,正是因為昨日張夫子的行為。
    他想要用事實來述說,那個夫子的選擇確實不是最好的。
    盡管對於那一月兩次的特殊輔導,蒙康也是有些不屑,可那顆爭強好勝的心,卻是止不住腳步,在心中,不斷的驅使著他邁腳。
    麵色也是有些掙紮,最終還是歸作了下定決心的堅毅。
    隻見他空洞地望著前方,自案桌前起身,隨手便將那身前的竹簡覆起,卷在了一起。嘴中還喊道:“梅憐,略作準備,今日我要去正己廣場一觀!”
    此話一出,也是令那在外守候的梅憐有些意外。
    要知道,因為雙目之故,蒙康也是極為避免外出,除了每月兩次的夫子講義外,也僅有寥寥數次外出的記錄。
    至於那每月一次的月榜放榜,也都是讓書童小磊去的。而今日,卻是要親身到那正己廣場去,恐怕又會有一群外院之人不斷地嚼舌了。
    想到此,梅憐也不由有些歎氣,可手上,依舊還是遵循了蒙康的吩咐,為其加衣著冠。
    ……
    正是諸多學子結束晨讀之際,此時,已是接近巳時了。
    清晨的露水已是消去,那一輪旭日也已漸漸升起,點點陽光,照進了竹屋,少了幾分寒意,多了幾絲溫暖。
    盡管有著旭日暖陽,可空中,依舊是寒意襲人。
    陣陣煦風吹過,搖曳了無數的枝椏。
    還有那懸掛在各個小院門前的小鈴,也在發出聲音。清脆的鈴鐺聲和著樹葉的搖曳聲,給在場的無數學子帶了陣陣舒寧。
    那正己廣場外,已是擠滿了學子,想來也都是為那院中的月榜吧。
    耳邊不斷傳來的高喝低喃,也是令蒙康有些不喜。卻是因為幼時針對其他四感所做的訓練,在此也是有些弊端。
    那犀利的聽覺,也是令得他聽到的聲音,要比常人多出些許。可在這般繁雜的場景中,卻成了一種負擔。
    正當他想要一一辨別那些人議論的話題之時,卻是猛然發覺,那大多的學子,言語間都提及著兩個詞,卻是令他有些疑惑。
    不由問道:“梅憐,什麽是外榜,什麽又是內榜?”
    還不待梅憐開口回道,其身後的書童磊兒便是說道:“公子,內外榜之分是依據書院學子的內外堂之分而來的。對於蒙氏學子而言,便是內堂學子,自然,你們的成績便是專門有一個內榜的排名。那些他姓子弟,就都是外榜的了。”
    “哦!?那這麽說,以前你告訴我的排名都是內榜上的排名嘍?”
    小磊也不由一點頭,回了聲。
    聽到此話,蒙康也略一理解了,也難怪那談及內院之人,多為他熟悉的聲音。畢竟蒙氏子弟都是在同一個屋中,自然也就熟悉了。
    至於那外院者,大多都是那般的陌生。
    “那內外榜的人數有差距嗎?”
    “自然,據稱內堂一共都不到二百餘人,內榜則是有一百個排名;而外榜卻有五百個名額,由千餘之人一起競爭。因此,每次放榜時都是外榜的變動比最大。”
    “哦,磊兒,你去幫我看下此次的排名吧!”
    此時已是揭榜,隻見數名夫子,立於那數道榜單之前,將一直蓋著的紅毯掀開。
    聽到耳邊不斷傳來的驚喜悲卻聲,蒙康心中也不由有些小激動,不由對小磊吩咐道。
    “是!公子。”
    隻聽得他微微一回,便是邁開了不知向著那人群中擠了進去。
    不一會,便是伴著大聲的喘息聲回來,嘴中還不斷的喃喃著:“公子!”
    “呼呼…”
    卻又是一陣喘息,接著又道:“你…你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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