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老奸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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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靈待蒼洱去遠,取出那袋子靈石,丟在陳玄機麵前,說道:“一千靈石,少爺已經如數帶來了,你那無敵天下的秘笈又在哪裏?”
陳玄機似乎對古靈超強的搞錢能力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朝靈石袋瞟了一眼,嘿嘿奸笑道:“殿下一諾千金,說七天湊齊靈石,果然如約而至,佩服!佩服!”古靈對這些恭維話一點也不感冒,催促道:“山羊胡子,廢話少說,秘笈呢?”
話音未落,古靈突然探手抓住陳玄機的山羊胡子,惡狠狠地威脅道:“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把你的胡子一根根的扯下來!”說著,手上一使勁,疼的陳玄機連聲告饒道:“殿下,少爺,快放手,快放手,我這就去取秘笈!”
古靈這才鬆開手,陳玄機揉著下巴,站起身來,走出內書房,轉身一笑,對古靈道:“殿下稍候,我這就去取書!”說完,順手關上了房門。
古靈對陳玄機的鬼祟行徑,早已司空見慣,心中暗笑:“山羊胡子,你當本少爺不知道你那外書房有一處藏珍密室嗎,嘿嘿,每次都跟防賊一樣防著本少爺,哼,有朝一日,本少爺非要進去大肆搜刮一番不可!”
這時陳玄機從靈寶袋中取出一塊玉符,在外書房西麵書架上一照,隻見青霞一閃,書架從中間分開,露出一片長方形的門狀光幕,光幕上閃現出一個由九九八十一個圓點構成的正方形矩陣,陳玄機走上前去,在矩陣的右上角劃了一個圓形,又在矩陣的左下角劃了一個方形,隨將這兩個方圓圖形匯聚到中心處,隻見光芒一閃,光幕消失,露出一扇門來,陳玄機推門而入,走進幽深的甬道,反手將門關上,兩邊的書架重新合攏,一切重又恢複了原狀。
古靈足足等了一盞茶的工夫,陳玄機還沒有回來,他看著一旁明為陪伴,實則監視的蒼洱,不耐煩的問道:“我說老蒼,你家主子是去取秘笈,還是攜款潛逃了,怎麽這麽久還沒回來啊?”
秘書蒼洱乃是陳玄機的心腹,對上司的心思一清二楚,故此對待古靈是表麵恭敬,實則內心中根本不屑一顧,暗罵:“你這個小兔崽子,不過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在老夫麵前擺什麽譜兒,還真把自己當成聖子了,真是恬不知恥,不知天高地厚!”口中卻恭謹的說道:“聖子殿下,稍安勿躁,院長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
正說話間,陳玄機推門而入,與蒼洱交換了一個眼神,朝古靈笑道:“殿下,老夫的香茶好喝嗎?”蒼洱識趣的轉身退出,又將屋門關好。
古靈此刻最關心的是陳玄機允諾給他的那本天下無敵的秘笈,茶香或是不香根本無關緊要,他雙目緊盯在陳玄機身上,隨口敷衍道:“味道有些淡,口感比上次差多了,準是你這個山羊胡子讓老蒼用假茶來騙我!”
陳玄機嘿嘿幹笑兩聲,說道:“茶是一樣的茶,不過是煮茶的時間短些,火候不夠,所以喝起來口感會略有不同。”古靈心不在茶,懶得和他分辨真偽,催促道:“我不是來品茶的,秘笈呢,快點給我吧!”
陳玄機嗬嗬一笑,輕輕的拍了一記馬屁道:“殿下,好學如斯,真是神教之福啊!”說著,從靈寶袋中取出一個玉匣,小心翼翼的放到桌案上。
古靈見陳玄機如此鄭重,料想此物絕非等閑,不禁心跳加速,感覺有些口幹舌燥,不過鑒於前車之覆,他還是沒忘鑿補兩句,說道:“山羊胡子,你不會又拿什麽化妝易容、音韻古文、方言大全、醫藥百科、天文地理、數術算命之類的書籍來騙本少爺吧?”
陳玄機幹笑兩聲道:“殿下,知識就是力量,你學的知識越多,力量就會越大,將來成就自然無可限量!”古靈冷笑道:“我可沒感覺力量越來越大,不過靈石卻是越花越多了!”陳玄機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幹笑道:“哪裏,哪裏,學習嘛,如果不付出點代價,恐怕就無人珍惜啦!”
古靈懶得理他,自顧自地打開了桌案上的玉匣,見裏麵有一本紙頁泛黃的書冊,扉頁上用古文豎著寫了三個大字‘千聖訣’,一看就是年代久遠之物。
古靈不禁心中狂喜,再望下看,心中忽又涼了半截,原來三個大字下麵,還有六個小字‘上冊,莫求人著’,此時他對於古書、古文的研究,造詣頗深,心道:“莫求人肯定是這部書的作者,自己不知此人來曆,倒也罷了,但是這‘上冊’兩字,分明表示說此書還有中冊、下冊,或者至少還應該有一部下冊,怎麽陳玄機這個老狐狸隻拿來一本書呢?”
古靈心中隱隱又有了上當的感覺,他盯著陳玄機,冷笑道:“山羊胡子,你怎麽隻拿了上冊來?剩下的秘笈呢?”陳玄機不慌不忙笑道:“殿下,當初咱們可是有言在先,一千靈石換一本讓人無敵天下的秘笈,如今老夫可是並沒有食言啊。”
“你!”古靈恨得牙根癢癢,但是想到自己確實與他如此約定的,隻好無可奈何的悻悻罵道:“你這隻老狐狸,一不小心我又上了你的大當!這本屁書隻怕也是假的!”
陳玄機嘿嘿奸笑道:“殿下,老夫雖然有那麽一點點狡猾,但是說話還是算數的,這部‘千聖訣’的確可以讓人無敵天下,十足赤金,如假包賠!”他一邊說,一邊重新將玉匣蓋好,笑道:“不過聖子若是信不過在下,大可以現在退貨,在下奉還一千靈石好了!”
“真的?”古靈心中狐疑,眼珠一轉,說道:“我不信,還是當麵驗貨好了!”陳玄機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笑道:“誰都知道殿下記憶力超強,一目十行,過目不忘,這書若讓少爺驗看,豈不成了白送,不行!不行!”
古靈怒道:“天底下還有買東西不讓看的規矩,簡直就是霸王條款!我現在不看,萬一拿回去發現裏麵都是些種花種樹,養雞養豬的內容,豈不白花了一千靈石?”
陳玄機見他生氣,絲毫不怕,不溫不火的笑道:“老夫可是沒有強迫殿下非買不可的意思,您若是不放心,大可取消交易,書歸在下,靈石原數奉還,咱們誰也不吃虧!”
古靈見陳玄機毫不讓步,不禁左右為難,他此時一心想學成無敵天下的本領打出試煉之路,這一處軟肋已經被陳玄機摸得一清二楚,故此先手盡失,隻能被人牽著鼻子走,不過這種被動挨打的滋味著實讓人感覺不舒服,試問以古靈的倔強好勝的個性,又如何能心甘情願呢?
但是老奸巨猾的陳玄機,對於買賣雙方的心理拿捏的極準,他料定古靈絕不會放棄夢寐以求的機會,卻又不甘心接連上當,於是適時的問道:“殿下可知道萬年前一代魔尊周巽波嗎?”
這一問,恰到好處,將屋中僵持的氣氛瞬間打破,古靈眨眨眼睛,雖不知陳玄機為何有此一問,也正好就坡下驢,於是點點頭,說道:“這個本少爺當然知道,光明神教的古史中記載此人號稱無敵魔尊,一代魔神,當時除了正教群仙的領袖天龍尊者之外,可以說是天下無敵的存在了!”
陳玄機哈哈一笑,故作神秘的問道:“殿下,那麽你可知道這位千聖莫求人曾是無敵魔尊的師父嗎?”
“什麽?”古靈聞言吃驚的圓睜雙目,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萬年前的一代魔尊周巽波也曾拜在這位千聖莫求人的門下?”
陳玄機見魚兒已經吞鈎,不禁心中暗笑,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神情,點頭道:“一點不錯,若非如此,這一本千聖訣的上冊能賣一千靈石嗎?”他見古靈的神情還有些許猶豫之色,於是故意裝出一副舍不得的樣子,說道:“唉,不瞞殿下,這部書在庫中珍藏多年,實在是難以割愛!當初若非被殿下逼急了,也絕不會想到出讓這部奇書的!”說著,又幹笑兩聲道:“而且老夫肚子中確實藏著一個小九九,以為殿下在七天之內根本湊不到一千靈石的,唉,沒想到,沒想到,聖子竟然如期而至,看來殿下的確與此書有緣啊,老夫想不割愛都不可以啊!”
陳玄機一邊說,一邊摩挲著玉匣,眼角餘光瞟著古靈,見他神色陰晴不定,最後終於下定決心,抬眼問道:“這部千聖訣,還有幾冊?”
陳玄機肚中開心的大笑起來,暗道:“饒你奸似鬼,最後還是喝了老夫的洗腳水!”口中答道:“還有下冊!”
古靈冷哼一聲,又問道:“下冊也是一千靈石,對吧?”
陳玄機搖頭道:“下冊的內容乃是精華所在,比上冊更加精妙,其價值不可估量,一千靈石是絕對買不下來的!”
古靈聞言頓時怒氣上衝,拍案喝道:“陳玄機,你這隻老狐狸,又打算獅子大開口麽?”陳玄機還是滿臉堆歡,斟了一杯香茶,雙手奉上,笑道:“殿下,買賣不成仁義在,您何必發脾氣,先喝杯茶,降降火氣,價錢的事情咱們好商量!”
古靈此時覺得對付這隻老狐狸,簡直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嘴,他接過茶,一飲而盡,抹抹嘴,問道:“山羊胡子,你別和我這兜圈子,說吧,多少靈石,才能把下冊給我!”
陳玄機重新坐下,一邊捋胡子,一邊皺眉頭,肚子裏似乎在不住的盤算,過了片刻才緩緩伸出兩個手指頭,做出一個‘v’字狀,歎道:“算了,既然是聖子一定要這部千聖訣,老夫也隻好割愛,下冊您隻須再拿出兩千靈石來即可!”頓一頓,又補充道:“為了表示老夫的誠意,請殿下放心,您何時湊齊靈石都可以來交易,老夫這回絕不會增加任何附加條件的!”
古靈心中這個氣啊,恨不得上去胖揍這隻老狐狸一頓,但又投鼠忌器,生怕老狐狸懷恨在心,交貨的時候再做什麽手腳,讓自己練功走火入魔,於是隻好強作笑臉,說道:“好,咱們一言為定,不過你要是在交書的時候,缺頁少字,出現質量問題,那時可要加倍賠償本少爺的靈石才行!”
陳玄機心中好笑,暗道:“這小子是吃一次虧,就長一個心眼,居然防備老夫暗中動手腳,提前用話把路堵死,不錯,不錯,假以時日,隻怕老夫也忽悠不了他了!”嘴上卻連聲應承道:“放心吧,老夫做生意,一向童叟無欺,如若出現質量問題,我願意十倍賠償!”
“好!”古靈起身取過桌案上的玉匣,冷笑道:“山羊胡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本少爺記住了!”
陳玄機笑道:“那是自然,老夫說話一向算數!”口氣一轉,又道:“不過,殿下,咱們可是有言在先,貨物售出,概不退貨,您可要想好了,出了這門,可別罵老夫是個騙子!”
古靈冷笑道:“不用出這門,我就罵你這個大騙子!本少爺吃你的虧還少麽?但是哪一次食言,找你來退過貨!”
陳玄機哈哈一笑,說道:“那是,咱們這叫周瑜打黃蓋,何況殿下一言九鼎,豈能和市井小人一般言而無信呢!”
古靈隻覺老狐狸的高帽一向都是一頂千金,例不虛發,心中暗自咬牙切齒:“你這個山羊胡子,老狐狸,大騙子,山不轉水轉,來日方長,本少爺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等著吧!”他一邊想,一邊拿著玉匣,頭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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