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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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頂峰景宵殿,江全眉宇愁苦,一臉不悅。顯然,他的心情壞到了極點。
“雲海!此事萬不可聲張,定要守口如瓶,你可明白?”
胡雲海腰杆一挺,雙目炯炯有神道:“弟子謹記師父箴言!”
宮考將近,凡事皆要後退。
“小白!哎呀,小白還是這麽可愛,嘻嘻……”江夏然環抱小白,發出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循著笑聲而去,院落一盞小門緩緩打開。
“師妹!你、你怎麽來了?”
陸一凡一臉驚愕,半天無法平複心情。盡管數年沒見,可江夏然在陸一凡的心中依然那麽美,美的讓人心醉,美的讓人無法呼吸。
江夏然聽到聲音後,趕緊放下懷中小白,笑盈盈的緩步到陸一凡兩尺遠地,聲音婉轉動聽如黃鶯鳴叫,懾人心魂。
“一凡!你沒事了吧?聽說大師兄打傷了你?”
“我、我沒事!”
“哼!胡雲海怎麽能這麽做!明知道你的道法不如他,他還這麽步步緊逼,看我怎麽收拾他!”江夏然手叉腰間,氣呼呼的替陸一凡鳴不平。
“小師妹,這不管大師兄的事情,是我技不如人,怪不得別人。”說到最後,聲音已如蚊蠅,感覺不到絲毫震動。
“不要怕他!爹爹今日前去雲宮找師伯商量宮考大事去了,走,我們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他怎麽說!”不等陸一凡反應,江夏然一把拉住陸一凡的小手朝著練武場狂奔而去,身後的小白晃動著肥胖的身體,搖搖晃晃緊隨。
練武場上,胡雲海正在教授基本道法,那些師弟們猛然間停止了手中動作,眼睜睜看著遠處走神,看到這一幕,胡雲海不自覺的怒吼一聲道:“幹什麽!有什麽好看的!”
“胡雲海!”
三個字,猶如驚雷萬頃,心中發怵!
“嘿嘿……師、師妹!你怎麽來了?”胡雲海轉身看著一臉怒意的江夏然,滿臉堆笑。
眾位師兄無不懼怕這小師妹,一旦小師妹發飆,無人可知怎麽做。胡雲海知道定是那天傷了陸一凡後,江夏然前來尋仇。
“我怎麽來了?哼!我還想問你呢,你為什麽打傷一凡?!你明知道一凡不如你,你為何還出手那麽重?你今天非給我說清楚不可,不然,我絕對饒不了你!”
身後的陸一凡猶如做錯事的孩子,低頭不語。此種情況,他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幫助大師兄?幫助小師妹?
“我……”
“我什麽我!今天非給我說清楚不可!”說話間,江夏然大跨一步,滿臉怒意。
就此此時,空中猛然一陣厲喝之聲:“住手!”
高空,白潔馭劍而來,藍色光華發出淡淡寒意,看似平淡卻非同尋常,此劍乃是大名鼎鼎之十大名劍莫邪!
看到母親,江夏然立馬丟下飛揚跋扈,一把抓住白潔的手臂,撒嬌到:“娘親!你看大師兄欺負一凡,你趕緊評評理。”
白潔臉色一沉,輕輕的在江夏然的瓊鼻上微微一點,埋怨中無比疼愛到:“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好啦!我會說你大師兄的,不過現在你們可不要在這裏聚集了,三天之後就是宮考盛典,你們要加緊修煉,萬不可丟了我雲頂景宵臉麵才是。”
江夏然聽到母親的話後,胸脯一挺,堅定中帶著無比的自信道:“娘親放心!我們肯定會竭盡全力,到時候打的那幫人丟盔棄甲,潰不成軍,長我雲頂紫宵士氣,揚我雲宮之威!”
三天後,不周山黃腸道,道路打開,雲宮弟子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襲白色素衣恭迎天下英豪。雲宮宮考消息早已傳遍天下,各色人等無不聚集。本就繁華的雲城此時更是人流波動,熙熙攘攘。修道之士高談闊論,引得普通百姓連聲叫好。
雲城中軸線橫穿雲城,東西南北四門分類而坐,其中雲城中最耀眼之物卻屬紫仙居。
紫仙居上下五層,每層房間百間,集休閑,娛樂,吃飯一體的綜合性大酒樓。據說紫仙居三字乃是雲城城主莫雲親自書寫,正是因為如此,紫仙居向來是雲城最奢華之地。在這裏,但凡你想到的應有盡有,東龍腳,蠻荒魚,西海掌……
踏入酒樓,鶯歌燕舞,好不熱鬧。一層是普通匯集之地,一般會有歌舞雜技演出。雲城歌妓但凡登上紫仙居舞台,身價頃刻間飛漲百倍不止,土雞變鳳凰,隻不過是一平台之事。一層雖為普通匯集之地,但絕非嘈雜之所,進入紫仙居之人非富即貴,文人墨客更是鱗次櫛比。大家圍坐一起,或欣賞歌舞典樂,或吟詩作賦,一片和諧,其樂融融。
舞台之上正在吟唱雲城名曲《霓裳羽衣舞》,據說此曲流傳上古,詞調委婉,韻律平整,今人雖知舞詞,但曲調卻尚知萬分之一而已。縱然萬分之一,世人早已如癡如醉,不可自拔。今日卻有一女子說是演奏千古曲調,午時未刻演奏,所以紫仙居早已經爆滿賓客,大家翹首以待。
廳榭舞台,瓊樓玉宇,紫仙居最耀眼處莫過於此。舞台不大,也就寬三丈,長三丈正方形結構而已。整個舞台高出地麵一尺有餘,左右兩個回旋階梯盤旋而上,在舞台之上,放有一琴奏,琴奏之後則有一方圓小凳安靜安穩。
賓客早就就坐翹首,傳說中的千年古瑤,聆聽玄外之音,大家議論紛紛,各色表情皆有。
午時未刻,舞台之上皆無動靜。
一時間,整個紫仙居一片無奈傷心之語。
“我就說嘛,這天下怎麽可能有人能夠演奏《霓裳羽衣舞》,我看呢,這又是紫仙居的鬼把戲。我等還是早些回去,做些詩詞歌賦倒好,免得在此地空歡喜一場,浪費彼此感情。”
就在此時,舞台之上猛然間傳來一妙齡之聲:“公子此言差矣,既然想品聽千年古瑤,何許在乎這片刻時光?”
不知何時,舞台之上有一白衣女子,隻見她輕紗遮麵,發髻高腕,玉藕香蔥般的手臂露出小小一節,亭亭玉立的一雙玉腿令人血脈噴張。凹凸有致的身材,暴露但又不露的誘惑,引得在場所有人頃刻間安靜下來。
此物隻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見?
那女子不在多說什麽,款款而走,坐落到一旁小凳之上,輕撫琴弦,微微閉上瞳目,一投足,一瞬間,引爆多少台下眼球關注?
當……
天外之音,響徹耳間,琴弦微動,震破眾人耳膜。這一聲,宛如天音,似遠古呼喚,穿越歲月痕跡,刺破曆史塵埃,濃厚氣息永不停息。
蔥白玉手,纖細婉轉,琴弦撥動,翻轉不停,左右撞擊,發出絲絲竹樂。滴滴落玉盤,絲絲響珠落,此音,再也無法形容。
台下之人,皆麵露癡呆,一臉迷茫,他們仿佛被這聲音吸納了所有魂魄,兩眼無光,精氣竟散。突然,隨著一聲高昂之聲,所有人滕然間七竅流血,瞬間爆裂。一些身體嬌弱之人,竟然整個身軀爆炸,內髒五穀,滿地皆是。其他眾人,汙血滿地,血流不止。
那琴弦之聲並沒有停歇之意,相反,琴聲越演越烈,似巨獸嚎叫,山崩海嘯,摧古拉朽。
騰!
又是一整爆響,久久回旋在紫仙居之內。就在爆響之聲,台下聽眾頃刻間爆裂為一絲血雨。
刷!啪!
一聲擊地之聲,原本完好無損人物,早已經灰飛煙滅,徒留之下,不過一灘灘鮮血罷了。紫仙居,血腥漫天,本該土黃的地麵,此時早已經浸染紅色。血流之地,沾滿所有,那女子踩著鮮血碎肉,腳踏萬地,散步這血地之中。
她站立中間,緊閉雙眼,微微揚起脖頸,呼吸吐納,吸納空氣血腥,她,很快樂!
“好一曲《霓裳羽衣舞》,可謂是天地絕唱,亙古未有!好!好啊!”
那女子猛然間圓目微張,一臉驚愕之色,天下竟有逃脫《霓裳羽衣舞》之人。
轉眼,二樓旋梯之上,一男子羽扇綸巾,麵帶微笑,手中薄扇微微在手中遊走,他笑盈盈的看著所發生的一切,無動於衷!
“你是何人?”
男子緩步走下旋梯,每走一步,似千斤巨鼎,鏗鏘有力,白色長袍上一塵不染,潔淨的麵龐有些讓人看的可怕,雖麵帶微笑,可眼神犀利,讓人心生膽寒。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為什麽活下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活下來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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