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王嬤嬤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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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麵沉如水,怒目橫眉,,死死盯視著王嬤嬤。
王嬤嬤駭然,伺候了十幾載,她對主子的脾氣摸得透徹。
知道孫氏是徹底惱怒了,並且不再信任她。
“ 撲通!”
她匍匐跪地,磕頭解釋。
“ 夫人誤會老奴了,老奴真的沒有,老奴把這些人找來是為了…… ”
“ 煩不煩,一點事情磨磨唧唧,我說王媼,你到底給不給銀子,哥幾個可是按照你的要求把人給放了,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呀?”
突然,壯漢中有人出聲打斷。
孫氏和王嬤嬤驚愕 。
其他的壯漢也跟著起哄。
“ 王媼,你有什麽話和你的主子說,哥幾個管不著,你快些將銀子交出來,銀貨兩訖,總不能事情幫你辦完,你就耍無賴吧。”
“ 怕她作甚,真耍無賴,哥幾個還能被一個老媼給欺負了,都兆府門前的大鼓是擺設嗎?”
王嬤嬤起身,看向幾個壯漢,不可置信道:
“你,你們……為何要給我潑髒水,事情明明不是這樣的。”
她聲音顫抖,猛地上前抓住一個壯漢的手臂,把他往孫氏麵前拽,嘴裏嘟囔著:
“ 你去,你去給夫人解釋清楚,老奴明明是尋你們來,讓你們去尋阿奴,何時讓你們放過人了?”
夫人責怪她辦事不利,這些人是她悄悄尋來,自掏腰包,讓其去尋人的,府裏派出去的那些人都不給力,她便想了這一出。
壯漢不受她擺布,輕嗤一聲:
“ 笑話,你忽悠哥幾個,沒找你算賬,你還敢指使大爺為你圓謊。”
見幾人說不通,王嬤嬤又猛地扭頭,再次跪下,拽住孫氏的裙擺,大喊冤枉。
“ 夫人,老奴幾十年如一日,對您忠心耿耿,您可一定要相信老奴呀,這幫人是受人指使,是故意來挑撥離間的……”
“ 這些人難道不是你找來的嗎?” 側立在一旁的管家突然開口。
王嬤嬤一愣,看向管家,霎時,明白了過來。
“你,是你,這些人是你指使的對不對,你為什麽要害我?”
“ 夠了!” 孫氏一聲怒吼,“ 本夫人還沒有眼瞎耳聾,還能分辨是非。”
王嬤嬤跌坐在地上,啜啜哭泣,低咽著:“ 夫人一定要為老奴做主了。”
孫氏麵向幾位壯漢,頤指氣使,問道:
“ 你們說,是她指使你們放人的,可有證據?”
“ 啪!”
領頭的壯漢,向地上扔了個物件。
“ 這就是證據,這老媼將此物作為抵押,如事情辦成,沒有收到銀票,可拿此物去侯府尋人。”
王嬤嬤往地上的物件一瞟,情緒崩潰,要去拾物件。
孫氏眼一瞥,管家心領神會,眼疾手快,搶在王嬤嬤前奪過物件,恭敬地呈過來。
孫氏定睛一瞧,是枚玉佩。
玉澤晶瑩剔透,觸感極涼,是上乘的好玉 。
她識得,這是自己賞給王嬤嬤的。
這麽重要的東西,居然落在了這群匪徒手裏。
侯府守衛森嚴,這群匪徒插了翅膀也飛不進去,若非有人親自送予,否則怎麽會落入其手 ?
孫氏驚駭地盯著王嬤嬤,更多的是心痛,不願相信王嬤嬤真的會背叛她,可事實不容雄辯。
她狠狠地甩了下裙袖,扭頭對管家道:
“ 這兒就交給你了,本夫人眼不見為靜,養不熟的白眼狼。”
言畢,孫氏扭頭,往馬車上行去,一旁守候的侍女忙過來攙扶她 。
王嬤嬤追了過來。
“ 夫人您別走,聽老奴解釋,老奴真的是冤枉的…… ”
“ 來人,攔住她。”
管家一聲令下,守在暗處的家丁一擁而上,擒住王嬤嬤 。
王嬤嬤奮力掙紮,大呼冤枉。
管家冷嗤一聲:“ 別鬼哭狼嚎了,沒人會信你的,乖乖地接受懲罰吧。”
王嬤嬤雙眼冒著腥紅,在夜晚的燈火下顯得格外滲人,掙紮中,她的發髻鬆了,蓬頭散發,淩亂不堪。
活像地獄裏的惡鬼 。
她咆哮著,對管家道:“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陷害我……”
管家懶得理她,手一揚,“ 綁起來,堵住她的嘴,看她還叫。”
王嬤嬤誓死不從,雙目一直緊緊地盯著孫氏的背影,見她一腳踩上了馬登。
“ 嗚嗚!”
嘴被堵著,發不出聲音。
她使出全身解數,奮力一掙,掙脫了束縛,用力一扯,撕下嘴上的布條。
“ 夫人,老奴願意以死明鑒。”
話畢,王嬤嬤猛地朝牆壁上撞去。
家丁們惶恐,要上前阻攔。
管家一個眼神射來,阻止了家丁們的舉動。
“ 轟!”
王嬤嬤重重地撞在牆壁上,鮮血布滿整臉,牆壁都被染紅,血肉模糊地滑落在地上。
孫氏的腳一頓,回頭望了過來。
方才還鮮活的生命,此時,隻剩下地上攤著的一堆血物。
她閉了閉眼,心裏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
頃刻,睜眼對管家道:“ 找個地方把她埋了吧 。”
“ 是。” 管家領命。
王嬤嬤是家生子,跟隨她一輩子,沒有嫁人,也沒有親人,孤家寡人一個。
主仆一場,實在不忍心,就這樣將王嬤嬤的屍首扔進亂葬崗,又痛恨她的背叛,隻能將其隨便一埋 。
此事平息 。
幾日後,這位侯府的大管家,出現在都城郊外,一座僻靜的茶肆廂房內。
他坐在廂房的長桌一端,長桌的另一端,端坐著一位青衣女子。
女子頭上戴著一個惟帽,長長的紗巾垂下來,遮住了麵容。
“ 哐當!”
女子將一個荷包扔了過去。
管家接過荷包,放在掌心中,顛了顛,又打開瞧了一眼,滿意地係上了帶子。
他將荷包收進袖袋中,笑著,對眼前的遮臉女子道:
“ 小娘子果然一言九鼎,以後若有買賣盡管找在下。”
遮臉女子的聲音,從紗巾內透出來。
“ 這個自然,隻要大管家嘴嚴,辦事能力靠譜,將來有的是機會再合作。”
管家聳聳肩,不置可否,他當然嘴嚴,侯府的月俸不少,可他嗜賭,不搞點外快,怎能有賭資 。
“ 拿了銀子就離開吧。” 遮臉女子下逐客令。
管家摸索著下巴,賊眉鼠眼地盯著眼前的人兒,想透過白紗看到裏麵的真容。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這裏麵的人,可聲音聽起來不像。
“ 怎麽,還不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