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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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特來到了自由叢林,平靜的穿梭在枝繁葉茂的綠蔭裏。
    整個叢林的色調繽紛,異象環生。
    有些魔獸會在雜草叢生的界溝裏喝水,那裏長著高高的,葉子鋒利的紫色蘆葦。
    在他的前麵,有掛著熒光苔蘚古木,四處漂浮著螢火蟲。
    這在白天,是給遠沒有到來的夜景先是蒙上了一層夢幻的紗。
    恩特撥開擋在自己前麵的草叢,身上的外套輕輕拂過凝結著露珠的莖葉。在他的腳下緊貼著褲腿,是長得稍加低矮的奇異花草。
    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他自剛才路過的一座鵝卵石堆裏,挑出來幾個形態獨特,有整體美觀且光滑平整的,在手裏盤著。
    正是他這種安之若素的平靜,使得他與周圍景物歡快的色調完全不搭。
    恩特思想飄忽不定,就隻是在這裏兜圈子而已。
    腳下敗葉沙沙飄落,漸漸地,他意識集中了。
    他逐漸加快腳步。抽出在自己腰身的刀,一路亂砍。
    他隻照著一個方向走,如果前麵有什麽障礙物,是巨石就一拳轟碎,是魔獸就一個能量體擊飛,是灌木,荊棘或橫截在眼前的樹那就左劈右砍……
    越走越往前,動靜越鬧越大。
    直至最後,走到了一處非常安靜的空地,他才消停下來。
    安靜到……他都不忍再去破壞的地步了。
    恩特突然感到心跳不止,像鐵錘猛撞著他的胸脯,一下緊似一下,很不均勻。
    幾個踉蹌,連忙扶住一棵樹,以免摔倒。
    此時,在他身上爆發出來一陣陣磅礴的元力,非常不穩定。
    恩特靠著自己的強大的意誌力調轉著這突如其來的異狀。
    直至最後,這股浩瀚的元力完全從他的身上衝散開來,逐漸銷聲匿跡。
    恩特緩過來之後,長舒一口氣,擦了擦在額頭上的細汗。隨後直接躺在了這棵樹底下,喘著氣。
    一段時間過後,恩特試著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元力的變化。結果就是和他預料的一樣,自己體內可調動的元力增強了不少,實力也提升了一點。
    他枕著自己的臂膀,透過蓋在眼睛上的手指縫,凝望天空,顧影自憐。似乎他早已習以為常……
    “逐利之心,嗬。這是一再提醒我啊。”他自言自語道。
    “世事紛綸。”恩特站起身,“命運在任何時候都是那麽的有說服力呀!我隻不過是去爭取而已。”
    在說這話的時候,恩特取下戴在自己胸前的領結,沒有刻意矯正自己的聲線。
    一道宛如深淵夢魘般的聲音,回蕩在這裏。那聲音是有魔力一樣,獨具蠱惑性。
    隨後,恩特便蹲了下去,仰靠在身後的樹底下,雙臂交叉,低頭垂目。
    聽著遠方吹來的和煦暖風,使穿過樹梢的陽光斑駁照射在了他的身上。暖烘烘的,使他在身旁不再荒涼。
    “嗯,我現在的狀態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還是在這裏苟著吧。”
    恩特就這樣想著,便在這裏劃起了水。
    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恩特似想到了什麽,緩緩將手伸進衣兜裏,掏出自己的備忘錄,專門挑出嶄新而又幹淨的一頁,取下別再本子側麵的鋼筆。
    因為騰不出手了,恩特索性咬著筆帽,甩了半天油墨,開始往上麵寫。
    他理了理思路,將最近已經發生過的劇情,整理了一遍。
    “還是別有事沒事兒就去瞎摻和了,萬一搞崩就麻煩了。”他喃喃自語道。
    伴隨著揮筆起草的聲音,他又總結了一張。
    不知道是出於私人恩怨,還是心裏實在是憋屈的慌。恩特在總結完之後,他又想了想,再翻一頁,接著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內容如下:與雷獅海盜團的結怨兩次。
    第一次,發生地點在凹凸大廳。打我連個理由都沒有,單純看我不爽而已……嗬嗬。
    第二次,發生地點在寒冰湖。打我好歹有個理由了,對,就隻是單純的想趁我病要我命而已……嗬嗬。
    揍我的人是雷獅,對,那個可惡的海盜頭子。我在星際遊曆多年,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海盜。
    總結:雷獅我跟你沒完!雷獅這筆賬我遲早要找你算的!雷獅我與你不共戴天。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經過幾番刪改,卻也還是怎麽都寫不出讓自己滿意的程度。
    他將自己心裏的那股怨氣發泄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害怕用詞表達的不夠清晰,無法勾起往日的回憶,那是就連選詞都想了老半天。
    最後越寫越激動……
    一想到自己差點就死在對方手裏,他心裏就窩火。
    “哼!八輩子欠你們雷王星的了。”
    恩特直接站起身,合上鋼筆,將本收了起來。
    一扭頭,看著自己身後這棵長得異常結實的樹,二話沒說,聚集元力在自己的右拳上,直接轟了上去。
    轟轟轟!!!
    隨著一聲巨響,這一整棵樹直接從中間截斷,驟然倒下。可能是他用力過猛,連這棵樹的根一下都被帶了出來,甚至掀飛了周圍生長的灌木叢。
    恩特自然地拍了拍激蕩在自己身上的煙塵,自嘲地笑了笑。
    正欲轉身,眼眸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影子。在陽光的映射下,影子映射得更加明顯,更加黑暗。
    “誒,什麽鬼?”
    他看到在自己的影子上方,辨認出有一個人,正做自由落體運動。而且,還是正對著他,已經離得很近了……
    還沒有等他放瞬移,便已經是躲閃不及了,甚至連抬頭看的機會都沒有。
    慌忙之中他側過身子,準備躲開。結果正中下懷。
    “哎呀!”
    恩特眼前一黑,臉朝地麵重重的磕了下去,戴在右眼上的單目鏡直接幹掉在地上。
    那人直接砸到了他的身上,穩穩當當,不偏不倚地讓他背負了所有……
    讓他感覺到從自己身後傳來的重量,以及那由於墜落而引起的壓迫感,壓得他差點兒反胃吐出來。
    恩特顫顫巍巍地緩緩向前挪動了一下,轉過臉,支棱起頭。
    一撮形如閃電的黑色呆毛,在他轉過來的一瞬間,直接懟在他臉上,有點刺撓。
    恩特撇過頭,凝眸仔細端詳,這趴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的人。
    梳著一頭墨色雙馬尾,正側著頭倒在他的肩膀上。一纈馬尾正壓在他的身下。睡得很沉,恩特甚至能聽見這人均勻的呼吸聲。
    以他的這個角度,隻能看清那人側過的半邊睡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恩特現在被壓著,還沒有理清思路,“這他喵的是誰呀?”
    恩特就這麽被壓著, 憑著自己的對敵經驗,費了半天力抽出手,直接拔刀對準這個人的脖頸。
    “睡的還挺好的,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恩特有些不滿地輕輕推了推自己身上的這人,死活叫不醒,在心底偷笑道。
    “慢著,口水?啊啊啊!!!”
    等他反應過來之後,他的衣服上已經多出了一點水印。
    恩特瞬間石化在原地,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幹脆殺了算了!”覺得自己被冒犯了以後,躺在地上,眼裏燃著怒火。握緊刀抦,做了個生氣的手勢。
    “誒,等等。”恩特看著離自己臉龐不遠處,外形酷似閃電的呆毛,陷入回憶。
    “這位好像是原劇情裏的一個炮灰?”
    “嗯,好像比炮灰更高級一點兒吧?”恩特思索著有關這人的一切。
    “他好像叫霍金斯,是雷王星太子派來凹凸大賽的。”
    “哦對,是雷蟄那個混蛋派來的!而且他的人設好像是個…鹹魚?”
    了解過後,便把手中姿勢別扭,架在別人脖頸上的刀重新收了回來。
    幾乎在同一時刻,霍金斯睜開了那朦朧的睡眼,露出血紅色的瞳孔。眉宇之間,除了那刻意暴露在外麵的懶散之外,還有幾分不一樣的神色。
    “啊哈~嗯。”
    霍金斯揉了揉眼,自我清醒了一下後。慢吞吞地從恩特的身上起來。
    微微低頭,半眯著眼,瞟了幾下剛才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悠閑地打著哈欠。
    “真煩人,連覺都不讓好好睡。”霍金斯不滿地嚷道。
    恩特現在真的有一種想刀人的衝動,但也不好發作,隻是略顯狼狽的爬了起來。
    剛才隻是驚訝為什麽會在這裏碰見霍金斯。而且還是以這麽奇特的出場方式……
    不過也隻在一瞬間,眼裏透露著的詫異也逐漸消弭。
    扶正自己的禮帽。撿起遺落在地上的單目鏡,兩眼直勾勾的瞪著霍金斯。
    那人伸了個懶腰,兩個馬尾自然地披散在他的肩頭。
    那血紅色的眼蒙著水霧,渙散無神。配合著他那一張仿佛寫著鹹魚的清冷臉,顯得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太吵了,”霍金斯看了看眼前的人,“看來要認真一點了。”
    說完,原本在他身上的慵懶氣息瞬間蕩然無存,很顯然他這個人並不簡單。
    憑空召喚出一根外觀質地都很特殊的曲棍狀武器之後,直接跳到了遠處,與他拉開了距離。擺好姿勢,隨時迎接戰鬥。
    恩特並沒有輕舉妄動,甚至注意力都不在霍金斯的身上。
    因為對他而言,幹掉對方那是易如反掌。就算真的到了最後一步,那也最多隻是兩敗俱傷而已。
    但是畢竟人家背景在那放著呢,他現在還不想惹太多場外麻煩……
    所以,打不打都一樣。
    “我做事很有原則的,聰明的就讓開。”恩特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裏,顯然不想和他計較那麽多。
    “哦,無所謂。”霍金斯語氣散漫地說道。
    恩特看向旁邊被自己摧殘的那棵樹,說:“我無意冒犯,打擾到你,實在對不起。”
    “如果真的想和我打的話,勸你還是想清楚再說。”
    四處靜悄悄的,他的聲音也隻在這片林子裏回蕩。
    剛才的話一直沒有得到回應,或者說是對方懶得搭理他。
    本來,這件事很簡單。大概就是霍金斯剛才正忙著偷閑躺平呢,然後好巧不巧的,在剛才被他轟斷的那棵樹上麵睡覺。
    然後,恩特把正在躺平的霍金斯給吵醒了。
    “所以問題在我?”恩特在心底小聲說道。
    “還真是,這裏確實非常適合偷閑呢……”恩特環顧四周,悠哉悠哉的看著這原本萬籟俱寂的一處。
    而此時的霍金斯,那心理活動也是異常的豐富:
    “怎麽辦?那家夥好像一直在分神,到底要不要上?”
    “本來差不多都快把整個初賽階段給混過去了,偶爾,應付應付便宜老板,掛掛老板電話,放放老板鴿子,有事兒沒事兒吃吃甜筒,不辜負美食,還是挺好的。嗯!鹹魚萬歲。”
    “啊啊!雷蟄那個神經病!把我派到這裏來,每次找我準沒好事……嗯!瞎匯報幾條情報,直接掛電話算了。”
    “不過現在的情況有點危急呀。”
    “真是的……這初賽都沒剩幾天了,這水劃著劃著,怎麽就碰上了這麽個麻煩?”
    “還隨隨便便打擾別人睡覺,嗯 ,第一印象極差!”
    “呃,我承認,剛才我有慫的成分。所以,現在到底要不要出手啊?”
    “嗯!還是上吧。”
    “回去之後得讓雷蟄加錢,心理損失,還要加上工傷……誒,等等!我得好好算算。”
    他們兩個所在的氣氛一點兒都不緊張,相反,隱隱約約之間甚至有些活躍。
    恩特可沒想過霍金斯在那裏個勁腦補呢,隻覺得對方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跟防著豺狼一樣防著他,很奇怪。
    而後低頭看了看自己那已經沾了泥土,充滿汙濁的單目鏡,隻是對著遠處的人笑了笑。
    “炮灰,何必為難炮灰呢?”恩特歎了口氣。
    轉而又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腦子裏蹦出來雷獅海盜團的那幾位。
    “不過雷獅倒是可以想辦法坑一坑,嗬嗬。”
    正想著,他目光才終於落在了遠處的霍金斯身上。
    穿著是以藍色打底,不是特別簡便的運動服,直筒休閑褲下,褲腿的褶子被直接拖在他那雙溜冰鞋上,給人一種非常隨便的感覺。
    就這麽看著,突然他一拍腦門,想到了個空前絕後的坑人妙計,以及更為長遠的打算……
    “那個,”恩特清咳幾聲,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其實,我和你是友非敵呀!”